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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甄嬛+红楼)雍正年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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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对恭贵人和刘答应留有情面的原因,另有目的是一方面,顾及儿女是另一方面。
  而在闲暇之余,雍正也会耐心为到了年纪的子女一一指点功课,稍小些的也是抽空常常探看。
  端贵妃暂时自不顾暇,且刘氏对她而言毫无意义——即使刘氏真诞下了皇子,但雍正是绝不会允许景阳宫内出现两个皇子这种局面出现的。
  故而端贵妃只是看着刘答应面上激动不已的神情轻巧的侧了侧身,空出的空隙得以让早早静候一旁的嬷嬷们一拥而上制住她——端贵妃随后向后避让几步,退开刘答应随手乱抓的范围。
  “妹妹这又是何苦呢?”端贵妃由吉祥扶着,站得远远的,试图安抚她的情绪,“妹妹就算不想着自己,也该顾及着腹中的孩子。”
  “孩子……”刘答应听到端贵妃的话竟是渐渐冷静下来,她极狼狈的被嬷嬷大力按住,头发都披散下来,面上挤出一个极为难看又哭笑不得的笑容,喃喃道,“孩子……对,我还有孩子……”
  万岁爷子嗣稀少,离开皇宫说不定是个极佳的契机——只要她能把腹中的孩子平安生下来,她就一定还有机会回来!
  *
  或是为了安抚,刘氏到了畅春园后雍正将其晋为‘常在’的旨意也到了。而不论刘氏位分为何,对于其她妃嫔来说一个失去了竞争力的常在便已不值得对其报以太多关注。太后却是在闻得消息后绷紧了神经——皇后幽居在畅春园,雍正这次把刘氏也丢过去的行为颇让她介意。
  因为皇后,太后与雍正的关系便再度僵持起来。太后严防谨守,雍正却是好整以暇地悠闲以对——他静候皇后在折了春盈后因刘氏的到来而蠢蠢欲动的那天。
  延禧宫上下则在这种紧张气氛中提心吊胆了数天后迎来了无限期的禁令,虽然先前得了太后的担保可以暂且心安,但若说要她从此屈居于太后的威势之下,一言一行皆要依附慈宁宫——薛宝钗哪里能甘心咽下这口气!
  心绪一动,笔下的行迹便是一滑,上好的绢纸登时晕染开一片显眼的墨迹,这份细心抄隽了半天的佛文算是废了。
  薛宝钗心烦意乱的一把把它摔在了地上。
  侍立一旁的小宫女萍儿抬眼觑了片刻,随后方闷闷的上前收拾。
  宝钗闭上眼平心静气,看了萍儿一眼后问道,“莺儿呢?”
  “莺儿姐姐还病着呢,”萍儿乖巧的低着头,“莺儿姐姐说怕把病气过给主子,便不上前头来伺候了。”
  “怎得还是病着?”宝钗蹙起眉头,心里有些担忧,“你待会儿去将我上次用的化淤药送去给她,让她再好生歇几天吧。”
  “是,”萍儿心道主子还是念着与莺儿姐姐的情分的,一面低低道,“小主,今儿‘那位’的人又来催问了。”
  “不必理会,”宝钗冷笑了一声,“她倒是心急的很,看来修再多的佛经也没能让她变得聪明些。只是如今是她有求与本主,便让她好生等着吧。”
  萍儿听罢便不再言语,只走上前去重新静静的为她磨着一块新墨。
  宝钗虽嘴上说着不必理会,心里已然开始暗暗打算。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拂过纸面,发出细微刺耳的声响。
  “萍儿,”宝钗突然出声,若有所思道,“以后送去偏殿的东西都要上好的。”
  “是。”萍儿下意识地应着,心里却极为纳罕——偏殿的那位不就是已经疯了的乌雅常在么?主子怎么又想起那位主了?
  总不过是一个疯子,还能做些什么?萍儿这样想着,不屑的撇了撇嘴。
  *
  长春宫
  黛玉一边想着近来发生的事,一边心不在焉的掰着糕点投喂悬挂在书桌上方的鹦鹉。
  鹦鹉是极罕见的蓝眼巴丹,它的头冠是亮眼的黄色,浑身的羽毛雪白不掺杂色,眼部四周是一圈天蓝色的绒毛,虹膜的颜色呈红棕色,是一只让人瞧上去便觉赏心悦目的大家伙。
  黛玉原在贾家时也养过一只鹦鹉,随口提过一嘴却被雍正暗暗记在了心里。猎苑的主事奉命寻来献给长春宫时,雍正还巴巴的跑来在她面前好一阵得意的炫耀。
  这只鹦鹉也极聪明,别人在它面前说上几句话,它便能立刻大概复述出几句。它还学会了黛玉讲诗的语气,模仿的唯妙唯俏。
  此时它歪了歪头,大概是从主人不同于往日的动作中察觉出黛玉不佳的心情,它便张开翅膀向下飞到桌子上,凑到黛玉的手腕边用头部的绒毛轻轻蹭了起来。
  “扑哧——”黛玉被它的动作逗笑了,伸出手摩挲着它的小脑袋,叹道,“你倒是聪明的很,知道我不高兴了就来讨好我了。”
  黛玉心烦的不是别人,正是郝贵人。
  郝贵人死的次日一早黛玉便得到其殁了的消息,昨日还见到的人只一晚便没了生息——黛玉不免有些接受不良,她也不好去质疑或说上什么,只得强迫自己用其它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正想着,紫鹃带着一脸喜意进来请示,“娘娘,和贵人来了。”
  “真的?还不快请进来——”黛玉也是心中欣喜,算起来自迎春有孕后她便一直龟缩在宫里,她们姐妹两个也是有许久未曾碰面了。
  “不必请了,”迎春一手搭着司祺的臂膀一手扶着已然微微隆起的腹部,轻快的笑道,“我这不是已经来了?”

  【五十】

  待二人坐定,黛玉方有暇细细查看迎春面上的神色。只见她面色红润,身着一身水绿色的宽松常服,脚上也换了平底舒适的鞋子,整个人都仿佛是笼罩在母性的光辉之中。
  黛玉观她气色温润便也舒展了眉眼,由衷道,“多日不见,碍着二姐姐你有孕在身,我不便多去打扰。今日见了二姐姐的模样,妹妹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欣嫔娘娘心地是极好的,得赖她多方照料。”迎春笑她杞人忧天,复又思及近日之事,不免叹道,“且我虽得不到详细的消息,但也感觉得出这宫中又多生一桩是非——这些日子人心惶惶的,我这面的压力倒是减了不少。”
  郝贵人怎么说也是藩邸的旧人,平白无故的没了,一些老人难免心生兔死狐悲之感。再加上恭贵人被无限期禁足,还怀着身子的刘常在又被赶去了畅春园——畅春园里可还有个名存实亡的皇后呢?!
  皇上打的是什么牌?宫妃们摸不准头脑,皆安分的如鸵鸟一般。有那些许个聪明的,嗅到些风雨欲来的气氛,也是愈发的谨言慎行。便是跃跃欲试想要趁机小打小闹些的的四阿哥,也被端贵妃管的严实。
  黛玉倒是知道雍正的心思的——事关皇后,雍正便干脆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没有一丝隐瞒——也因此黛玉的心思很是复杂。
  一朝被蛇咬和干脆被蛇咬上好几口最后被毒死完全是两种概念,黛玉在被皇后陷害之前对皇后的态度是谨慎参杂警惕,而在被陷害后她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完美反击,皇后就被雍正干脆利落的解决了。
  此后皇后的一切再没入过黛玉的耳,直到绿意一事后,她少见地起了心思,动用了从裕妃手中移交过来的粘杆处的人手。听着暗卫有关皇后的汇报,黛玉竟心生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其实按雍正原本的打算,皇后若是肯知错守己,他也不介意让她安稳度日。再怎么说在藩邸时除了子嗣稀少,其它事务都被皇后打理的井井有条,且在雍正登基之初,皇后也未曾拖过后腿,她就算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何况皇后被圈·禁后反而激发了太后心底那点难得的愧疚——两个侄女,在她自己的纵容之下,小柔红颜早逝,小宜也成了这个样子。当年的诸多旧事纠缠之中,还能说得清是谁对谁错呢?实在是世事无常。
  黛玉尚还记得初见皇后时皇后那副端庄威仪的模样,再转而想到她如今形容枯槁、靠着心中紧压的恨意度日,也觉得她实在是可恨又可怜极了。
  正面对坐的迎春将黛玉微变的神色尽收眼底,她心里顿时把黛玉的心思想了个七七八八,会意道,“近日来的桩桩件件阖宫就属你的长春宫最不得安稳,你这‘七窍’的心思只怕是又在多想了。”
  于贾府时迎春的性子便是三姐妹中最温柔可亲的,她不管事,嘴上虽沉默不说,但心里却是清楚的。待进了宫后她又幸运地在欣嫔宫中得以偏安一隅,对宫中事反而看得更为透彻。她的性格相较于风风火火的马佳贵人而言更为安静稳重,所以她是一个极佳的聆听者。
  无论何事到了迎春这里便算是彻底烂在了肚子里,就好比她曾在怀孕的欣嫔身上分辨出了恭贵人曾用过的香料味。但她知道了就是简单的知道了,就连司祺也不清楚这个秘密。而在欣嫔平安诞下四格格后,这个秘密的存在也理所应当的被迎春‘遗忘’了——她心里很清楚,有一些事装糊涂不说出来,是对所有人都有好处的。
  黛玉听了,倒是极为安心的把迎春当作一个良好的发泄口,将这几日憋在胸中的苦闷之情一吐为快。
  有些事开了话头便好说多了,迎春静静听罢后见她神色和缓,方有所感慨道,“宫中人心诡秘,万不想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迎春随后又细细安慰她道,“好在皇上心里紧着你呢,断不会让那些小人有何可趁之机了。”
  黛玉闻言有些失神,半晌方勉强的笑了笑,“只是妹妹多想罢了,倒是让二姐姐为我担心了。”
  迎春微微一笑,“当初我初入宫时如履薄冰,若无妹妹惦念情分提拔,便也没有今日的和贵人了。”
  “这里还有一件喜事等着姐姐呢,”黛玉想起雍正私底下向她透漏的消息,真心恭祝道,“皇上已和我说了,待姐姐你生产后便要借着这状喜事晋升几位妃嫔,姐姐自是其中之一。”
  迎春听了也是面带欢喜,嫔以上方有资格抚养子嗣。她原本还有些患得患失,如今方算松了口气。
  正说着,黛玉无意间扫过迎春隆起的腹部,笑着问道,“可是有五个多月了?太医可有诊出男女?”
  “太医说是个格格的可能性更大些,”迎春嘴角噙着满足的笑容,没有一点不是阿哥的失落感,“宫中岁月长,这孩子究竟是阿哥还是格格本也不是我想强求的。”
  “二姐姐想的这样淡然自是再好不过的,”黛玉想起太后泾渭分明的态度,语气徒然一滞,“格格也没什么不好的,这下小五可要有个好妹妹了。若二姐姐你怀的是个阿哥,慈宁宫里怕是又要热闹开了。”
  太后及诸妃对长春宫态度暧昧,便是因为慧妃尚无亲子,但若是与长春宫交好的和贵人此番诞下了皇子,为慧妃增添了筹码,当属景阳宫和乌雅家坐立难安!
  迎春亦是心有戚戚然,“慈宁宫养育着七阿哥,如今延禧宫的两人一个成了疯子,另一个糟了皇上厌弃。于子嗣上,太后只会盯得更紧。”
  黛玉闻言敛了表情,她皱起眉头一只手已然下意识地搭在小腹上——她这个月的月信迟迟未来,再加上她这几日口味很是寡淡……
  迎春却是被她的反应着实的惊了一瞬,她低低道,“妹妹你莫不是——?”
  “还不确定,也有可能是这几日心情不佳的缘故吧。”黛玉面上不见轻松模样,神情凝重,拧眉低叹道,“若是真的,只怕又有一番算计了。”
  *
  乾清宫
  还在伏案勤勉工作的雍正自然是收不到他心尖上人烦恼的情绪,事实上在黛玉逐渐熟悉她手上粘杆处的权力后雍正便撤走了大部分眼线,妥帖地为闹了别扭的黛玉留足了空间——还命人暗地里仔细添补黛玉处理宫务手段生涩时的漏洞。
  如黛玉的性子,自然不愿被人当作只能安于雍正‘全面’庇佑下的花瓶——她虽不是徒惹是非的人,但也绝非任由她人打量估价的软柿子。
  雍正将手中的奏折摊在案几上,那上面正是被外放为一府知州的贾琏的建言——阳武发了水灾,这个贾琏因着常年处理商务还是很有几分灵活头脑的,他受到坑坑洼洼被毁坏了的官道激发想学白居易——挖出河底积年累月的淤泥用此修筑新路。
  交通便捷是发展商路的首要重点——贾琏还借此向当地富商筹得善款——他倒也聪明的很,心知这正是他立威之时,这笔善款和朝廷拨款明码标价的如数入了灾民和劳工手里,比以往都足了三成有余。
  贾琏在奏折中重点隐晦的提及贪污一事,并建言应再成立一个全新的不同于官员的监督体制。
  雍正朱批允准,并毫不吝惜褒奖之言,随后便盯着奏折中的‘监督’二字沉思。
  官员中有个有名的‘官屠’——赵申乔,雍正登基后便提拔其为刑部侍郎,待其信任有加。赵申乔其人以精于民事著称,性子上却颇为执拗——可以说是官缘极差。
  言及‘查贪’雍正便想起他的手段来,文人最是爱惜羽毛,若是能引导他们主动盯着地方一些政务——而这个人选的范围还要是没深入官场的人——那些国子监的监生倒是个好选择。这样想来他还得和老三长谈一番,这些个读书人的心性,老三最是钻研透彻不过了。
  雍正下意识地摩挲着手指处的薄茧,心思却飞去了以‘老抠’闻名天下的山西之地——山西虽是走了个噶礼,却不知还留下了多少毒瘤!
  雍正正心黑脸黑的想着怎么知会老八动一动山西的官场和抠死门的富商,小厦子则托着一整箱信纸而来:这上面不仅有粘杆处的汇报,还有孙之鼎整理的慧妃近日的脉案。
  黛玉心思低落,雍正也有所察觉。只是她摆明闭口不言,雍正也不好追问,只得转而在黛玉的吃穿用度上用心。
  哪想知今日雍正看过脉案后恍恍惚惚的得了个可能性很大的惊喜。
  小厦子惊悚的看着雍正近乎飘移的表情。
  半晌,雍正很快从喜悦心情中转变到处理后续上——尤其是在当下这么个紧张的时段上:太后在一旁虎视眈眈;皇后又蠢蠢欲动。
  思付片刻,雍正眯起了眼吩咐小厦子,“慧妃入宫多年,也是许久未与家人相见了,召瑚图氏入长春宫。”

  【五十一】

  畅春园的春晖堂在先帝时曾作庶妃住处,皇后居于此后便改成了佛堂。居室内除了供奉的佛像、上香的案几和跪拜的蒲团外只余一方青烟色床榻,供休憩时所用。木架上摆着几个瓷器,屋内四角的桌案上放了几瓶郁郁葱葱的花草以做装饰点缀。
  畅春园的护卫尽忠职守的守在门外,沉默不言的仿若一尊尊雕像。
  春晖堂的大门紧闭,屋内光线昏暗,有零散的微光洋洋洒洒的透过厚重的窗杦投进来,反倒显得这间小小的、由三个隔间构成的堂屋更加不堪。
  皇后所有的行动都被层层限制在这个空间里,日日伴着了无用处的佛文檀香的日子让她麻木的几乎发疯。那些佛经,每一笔都包含着扭曲的恨意和不甘,她一天天的隐忍着,幻想她还有出去的那一天,太后、慧妃还有薛氏那个贱·人——统统被她踩在脚下!
  皇后虽还保留着中宫的头衔,但雍正下旨只给她‘答应’的待遇——且她的每日三餐和所需的一切用品每天都由不同的宫女来送,最大程度保证断绝她与外界联系的同时也保障了皇后的安全。
  然而春晖堂布置的人手除了雍正的还有太后的,太后这面时常有赏赐和那小太监过来,当初雍正没想着赶尽杀绝,便睁只眼闭只眼了。故而实际上皇后的待遇除了限制行动、终日无所事事只能眷写佛经度日外并未受何苛待。畅春园总管生怕引火烧身,春晖堂这面一应事务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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