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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杀我?”
“没错。而且不是别人……正是你们原国自己人。”
“什么?!”易伦大为惊讶,虽然自己跟这个名义上的祖国没什么感情,但想不到他们居然会来杀自己的质子。
“原国其实一直很想摆脱我们的控制,最近有密报说他们与泉国达成了某项协定,因此更加急于找寻藉口。”
“而如果我死在了永国都城内,再被发现事件是永国所为,那么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脱离掌控了。”
“聪明。不只如此,到时永国被指为背信弃义的话,原国很可能借报仇之名以泉国作为靠山向我们发动战争。”
“果然阴险。可是,为什么我这几天安然无恙?”
“刚说你聪明,马上又糊涂起来了。你以为我派在你身边的护卫都是当假的吗?”
……他确实以为他们除了赶赶苍蝇外没干什么,哪里知道自己的命已经成了危险品了。
“你也不用炫耀得像恩德似的,你会提起这件事,只怕也有什么目的吧?”易伦当然很了解他这种人的处事模式。
封昊向他投以赞许的目光,说:“的确,我承认。不过这事也是你给我的灵感,你说的‘挟天子以令诸侯’,总要找个适当的时机,而且马上你就要到平国去,这质子的身份就不好办了。所以为了一举三得,我会安排你假装刺杀皇帝陛下,将陛下刺成重伤,然后被御前侍卫们杀死。”
阴险,实在阴险,要论起这方面的功力,只怕那原国的头头还比不上封昊的十分之一。他这一计,既能制造出藉口将皇帝软禁起来,让自己成为永国实际上的主人,又不给原国生事的机会,反而可以倒打一耙,向他们兴师问罪。与这两点比起来,掩饰自己离开后的身份,反而成了最不重要的目的了。
反正自己也没有损失,易伦答应得很痛快,“只是永原两国里认识我的人毕竟很多,难道我以后都要戴着面具生活?”
“这倒不必,只要能安排人证明兴刺被杀死的的确是你本人,别人就无话可说。以后就算碰上了认识你的人,只要我一口认定你是另一个人,永国内也不会有人反对,至于原国的人,等他们发现了你投靠了我,羞于认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主动揭穿?等我宣布你死后,你就是另一个身份了。”
果然是狐狸一只,易伦暗忖,像这个时代这种政治权谋的斗争,实在不是自己这个现代人能一下子适应得了的,动辄便是国家关系对抗,自己处理学校里各种事务的能力一与之相比起来立显渺小,看来若想在这时代存活,自己还要多加学习,而眼前之人正是最佳的研究物件。
“我没别的要求,只有一点,以后我的名字要叫作易伦。”既然要改名,当然是要改成自己真正的名字,叫着也习惯。
“好,我没有别的意见,易伦。”
接着,两人仔细研究了到平国的具体事宜,由封昊在那边的卧底黄侍郎负责引见易伦,再协助他行动,永国这边会秘密调兵到边境处,待易伦那边事成之后,立刻传讯出来,大军即刻压上。
临近离开王府时,封昊突然喊住易伦:“你去平国到时要男扮女装,你那两个男厮是不能跟在身边的,会招人怀疑。至于那几个婢女,也不能再跟着你,她们都是原国人,保不准其中就有细作。我今晚会派两个心腹丫环到你那儿去,你这一路就由她们照顾你,这几天尽量多培养点默契,免得到时露出马脚。”
不能跟男人在一起,而要跟女人待在一块……这对易伦来说真是一项酷刑,可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也只好答应。他哪里会知道封昊的那些心思,这两个丫环就如同随身监视,易伦从此就很难再接近其他男孩子了。封昊除情敌,果然……兵不血刃。
三日之后,永嘉都城内传出一件震惊天下的大事,原国质于永国的世子尹隽,于面圣时向皇上行刺,皇上身中六剑,伤势严重,而尹隽在殿上被前来护驾的御前侍卫当场刺死。永国政事俱暂交由定北王封昊处理,永原两国关系暂态激化,原国立即遣使来作调解。
而几天后的官道上,却出现了这么一幕。
马车内,坐着一个娉娉婷婷的女子,虽脸色稍显苍白,但仍不掩其丽质天生,特别是那一双似挑情又似无情的惑人凤眼,随意一瞥都令人心神俱荡,魂都要被勾走,还有那张檀口,唇瓣红润,丰盈亮泽,简直引人欲一尝味道。当然,那是在听到口中吐出的话语之前。
“谁让你来送行的?我明明没让你来。”怒视着倚在车厢门前的封昊,易伦很想一脚把他踹出去。
“干嘛不欢迎我来?怕让我看见你现在美得令人垂涎欲滴的模样?”封昊嘴上调侃着,眼睛则拼命捕捉易伦这难得的扮相。
“就知道你这种人满脑子都是淫秽念头。除了这些你还会不会想别的啊?趁我不在时好好清理一下脑子吧。”马上要上路,懒得再跟这种人计较。
“别的事嘛……”封昊突然向车内一探,抓住易伦的手,易伦以为他有什么不轨,刚想挣扎,封昊向他比了个“稍安勿燥”的手势。“现在该叫你易伦了吧?易伦,此行凶险难测,你自己要随机应变,千万小心谨慎。”封昊从怀里掏出个不知什么东西,塞到他的手中,“这东西也许能在紧急时刻帮上你的忙,小心收着了。”说完,他退下了车,替他把帘子放下。
伸平掌一看,是枚蜡丸,里面不知何物,虽搞不懂他的意图,但易伦仍是将它小心地收在了怀里。
封昊一声令下,马车队开始前行,载着易伦向平国进发,前方等着他的,不知将会是怎样的未来。
七
对着镜子,易伦第一百零一次哀叹,自己当初干嘛要接这差事。瞅瞅现在的自己,哪还有一个月前的英俊潇洒,脸上涂着粉,嘴唇上着胭脂,头梳高髻,斜插珠钗,身穿罗裙,环佩叮当,简直……简直有辱他高大威猛的不朽形象。
“小姐,请您不要乱动,等头梳好了您想怎么叹气小婢也不会阻止的。”身后冷冷的声音飘来。
对,差点还忘了,让他头痛不已的还不止这身打扮,更包括了封昊送过来的这两个婢女。现在身后边的这个叫侍月,说话冷,行为冷,总之就是冷到骨子里去,而且为人严格,容不得半点错失。这一路上,都由她指导自己怎么发声,怎么走路,怎么摆手形,其魔鬼程度,简直堪比地狱。
“小姐小姐!车夫说今天就能到达都城英州了,到时候咱们就能吃得好睡得好,还能逛逛街买买东西了!啊,您还没打扮好呐?再快点儿嘛,一会儿早饭都该凉了!”
听听,听听,这是个婢女该说的话吗?这就是另一个头痛人物,丫环奉星是也。此女性正好与侍月相反,说伶俐吧也算伶俐,就是性格太热情,外加没有尊卑大小之分,总之她眼前最看重的东西就是最大,而且无论你是教育她还是指责她,绝对不会有半点效果,总不能让他个大男人动手打她吧?
“好了,小姐可以起来了。”冰山丫环终于发话了,易伦顶着超级沉重的头,往外走去。
“小姐,马上就要进城了,请您多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走路要轻盈端庄。”
僵住身形,然后挺直背脊,莲步轻移,易伦已经懂得反抗是无谓的挣扎了。
他们的车队此行是先往东入原国,再向北至平国,以掩饰行踪,因此,直到现在四月底才到达英州。城内,作为接应的黄侍郎早已等待多时,立刻将他们迎进了府中。为了确保计划安全,封昊甚至没有告诉黄侍郎易伦的男扮女装身份,在此处他易名为苏忆痕,是黄侍郎的远方甥女,一行人中只有侍月和奉星两个丫环知晓易伦的真实身份。
“苏小姐果然秀丽绝伦,当初王爷书信中提到今次计划时,老夫还担心其可行性,但今日一见苏小姐,老夫顿时疑虑全消。有苏小姐在此,包管平国落入我永国手中。”黄侍郎全名黄中颐,是个五十多岁的人,长得颇有文士之气,看来就是忠义之人,谁能料想到此人却是潜伏在别国多年的卧底。此刻,在黄府秘室内,他正在宴请刚刚到达的易伦。
“大人切勿谬赞奴家,此次行动实是危险,奴家也没有成功的把握,还需大人多多帮忙。大家都是为王爷办事的,若能事成自然于我永国大大有益,咱们也不辱王爷所托。”原本就不是很低沉男性化的嗓音,在侍月的教导下拿起腔调来,更是柔美动听,只是易伦的心中不知有多想大吐一场。
“小姐说的是,老夫奉命在平国卧底多年,终于有机会为王爷办一件大事,实在心中愉悦不已。来,老夫敬小姐一杯。”
“大人请。”轻捏酒杯,抬袖掩唇,易伦优雅地喝下,“大人,我们现在身处平国,还是请大人唤奴家忆痕,奴家唤大人舅舅,免得隔墙有耳,暴露了我们的大计。”
“好,好,苏小……哦不,忆痕。”两人对视,会心一笑。
密宴结束,易伦回到拨给他住的客房,两婢女早已等候多时,见他进门,奉星立刻奔上前来,易伦赶紧伸手挡住她的热情。
“你先冷静冷静,有什么话站那儿说就好。”
“哦,好。小姐,怎么样?有没有漏馅?您装得成不成功?”一双星星眼扑扑地瞅着他。
“奉星,这里是别人府邸,说话要小心注意,被人听去了可就危险了。”侍月冷冷发话。
“知道了,侍月姐姐。小姐你快说,到底怎么样?”
“放心吧两位,有你们一路的耐心指导,我哪里还敢出错?黄侍郎已经彻底相信了。”饶了他吧,顶着沉重的假发,忍受着裙装凉嗖嗖的感觉,跟别人虚与委蛇了一晚上,他实在太想倒在床上大睡了。
“明天就要安排小姐与朱晋见面了,小婢们也不敢打扰小姐休息,还请小姐早日就寝,养足精神应付明天。”
易伦此时实在太感谢侍月的冰冷声音了,他立刻一头向床榻扑去。
“请小姐睡觉时不要摘掉假发,胸前填的布也不要拿下,以免事有万一被人发现。”
身影顿在床边,栽倒。
第二天晚间,黄侍郎在府中宴请几位朝中大臣,有礼部尚书、刑部侍郎,也有数位武将,其中自然包括承相手下第一大将朱晋。
席上,黄侍郎特意把他安排在自己座近处,不住借机劝酒。
“朱将军不只领兵有方,而且文才风流,实在是文武全才啊。来,老夫敬朱将军一杯,祝将军以后仕途更加顺利。”
朱晋正值春风得意之时,几句好话就令他飞上了天,欣然端起酒杯一口饮下。
接连十数杯下肚,朱晋感到小腹内涨,于是向黄侍郎告罪离席,黄侍郎赶紧派了个仆从领着朱晋去茅厕。
出了宴客厅,仆从引着朱晋向后花园走去,一边解释:“茅厕在花园另一侧,要劳将军多走几步。”
朱晋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反正这侍郎府上花园景色甚好,边走边欣赏一下也无妨。
转过一个弯路,朱晋本来留连在花丛中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一个身影之上。只见距他十数步远的竹亭内竟有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单是看那窈窕的背影和那垂于肩上的如瀑黑丝就给人以无限遐想,令人恨不得立刻看到她的容貌。
仿佛应和着他的心意一般,女子正巧(?)于此时微微转身,露出了她的绝世姿容,令朱晋心神俱颤,脑中竟再容不下其他事物。
女子却没有注意到他,只沉浸在自己的心绪里,黛眉微蹙,脸上显出愁思,凝注在花瓣上的目光忧郁难解,令观者也忍不住替她怅然,想要为她抚平愁容。
朱晋早忘了自己离席来此的目的,一心一意只有眼前的这位绝色女子,他小心翼翼,仿佛怕吓走入凡精灵一般地慢慢靠近她。
但女子仍是察觉到了他,转头见他走了过来,立时惊得后退了一步,声音微颤地问:“你……你是谁?”
朱晋一见吓到了佳人,连忙摆手解释:“小姐切勿惊慌,在下朱晋,是黄侍郎邀请来的客人,绝无歹意。”
女子轻抚胸口,看得朱晋喉咙一紧,只听她天籁之音传进耳朵:“原来是舅舅的客人,那自然是好人,奴家刚才冒犯了。”
“不冒犯不冒犯,是在下惊扰了小姐思考,原来小姐是黄大人的亲眷。”
“奴家苏忆痕,黄侍郎是奴家舅父,奴家于几天前才到这里来投奔舅父的。”
“恕在下问的冒昧,不知小姐刚才为何面露愁色?可有什么伤心之事?”朱晋此时努力表现出自己温柔体贴的一面。
“这……唉!”易伦低眉敛目,更显娇弱,却拿眼角瞟着朱晋,勾得朱晋连魂儿都不知哪去了,才说:“奴家原本与父母住在原国,但两个月前,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竟先后病逝,独剩奴家一人在世上,无人可以依靠。舅父见奴家可怜,将奴家接来此处,这也要感谢舅父好心。奴家刚才只是……只是想起了已经去了的爹娘,才……才忍不住伤心起来……”说到这儿,他轻抬衣袖,擦拭眼中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小姐快不要如此伤心,令尊令堂虽已不在人世,但他们必定也希望小姐能过得幸福快乐,只有小姐生活美满,他们才能走得安心啊。”朱晋一见苏忆痕落泪,赶紧上前一步,想替她拭泪又觉鲁莽,只将手搭在她肩上以示安慰。
被他的手放在肩上,易伦心中一阵恶寒,又觉今晚的戏已经演得差不多了,赶紧收场说:“多谢大人关心,奴家失态了,吓到大人。对了,舅父在前厅摆宴,不知大人怎么会来到此处?”
朱晋此时才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立刻赶到下腹已经涨痛得快忍不住了,赶紧向苏忆痕行礼告辞:“在下还有点儿事,要先离开了,今晚得遇小姐,实在三生有幸,希望以后还能再见。”
“能遇见大人也是奴家的福气。”易伦敛裙行礼,目送朱晋离开。
“呼……”易伦长出一口大气,“凭我这演技,要是回到现代去肯定是个实力派,估计抱两三座金马奖金鹰奖什么的不用费吹灰之力,真是可惜可惜。”
八
自从月下花园中邂逅(?)了苏忆痕,朱晋几乎天天都往黄府跑,而黄侍郎也好像乐观其成,默许了甥女与朱晋的交往。
“忆痕,能认识你,我真是太幸福了。”朱晋握着苏忆痕的手,闭着眼陶醉地说。
“我……”苏忆痕闻言害羞地垂下臻首,“我也是。”
于是,一对有情人(?)在花园中浓情蜜意。
晚上,客房里。
“不行了,我不行了,实在是恶心死我了!我晚饭都吃不下啦。”易伦不顾自己现在的“淑女”形象,呈大字形地仰躺在床上哀嚎。
“小姐,请您注意举止,不要躺得那么没有规矩。”不用说,肯定是侍月说话。
“小姐您恶心什么啊?看您和那朱将军站在一起,实在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令人心生羡慕……”奉星抱着手在一边幻想。
……这两个女人,一个是不管自己是谁,一律严格对待,一个是压根就不去记得自己是男人,完全当是她脑子里浪漫故事的主角了。
“我不管了,到这个份儿上也差不多了,应该可以采取下一步行动了,我要去告诉黄中颐,安排我和魏怀仁见面。”再不加快进度,他就该跟朱晋互许终身了。唉,想当初貂蝉可以牺牲肉体,很快地取得进展,逼吕布行动,自己就不行啦,只能磨磨磨。
“那也可以,不过魏怀仁可不比朱晋,那是个残暴淫乱的人,还请小姐到时千万小心。”
……这句话提醒了易伦,相比之下,魏怀仁可就比朱晋危险多了,需要小心应付。
这日,丞相府大夫人的生日宴,邀请了满朝大臣及亲眷,黄侍郎就携自己的外甥女前去赴宴。
易伦在相府内仔细观察,难怪人们都说魏怀仁已是平国实际的主人,他的府邸盖得富丽堂皇,俨如一座小型的皇宫,虽然不是很懂古代在建筑上的地位体现,但无异这座府邸已经超过了一个丞相应当的水平。若是平国皇帝有心,早就该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