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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清楚不出两日萧果就会带着三万大军抵达后,他就结束了这晚的讨论。
回到自己的营帐内,易伦预备早早脱衣睡觉,以养足精力应付也许明天就会到达的后续部队,就在他解外衣衣带时,突然感到脖子上一凉,左手被人扣住。
“千万别发出声音啊。”
听到这个声音,易伦立时感到心头冰寒,制住自己的人是站在自己身后的,但这个说话的人则是立在他的面前,不必猜测身份,他也能记起声音的主人,正是前来亲自督战的离国皇帝,雷运泽。
虽然感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一般,但易伦还是十分庆幸帐内没有点灯,使他只能听到雷运泽的声音,而不必面对他那张令人恐惧的脸。没有白费力气地试图求救什么的,易伦静静等待雷运泽说出目的,如果是想要自己的命的话,这个人早就下手了,甚至不会容自己有机会听到他的声音。
感到雷运泽倾近身到自己的脸前,甚至依稀可以感到热气,易伦不由得头微向后仰,拿刀架着他的人感到了他的动弹,将刀锋更逼紧了一些,令易伦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看来我当初还是小瞧了你啊,没想到你居然能逃过自己哥哥的行刺,保住一条小命,而且还带给我麻烦,虽然你永国这区区五万兵马我还不放在心上。”
想起那个来刺杀自己的男人,易伦心中一寒,当时自己的性命差点就不保,而眼前这个人,正是幕后指使人。
“尹隽啊尹隽,我可真有些不明白,封昊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虽然你自己可能从很久以前就不甘心受人摆布,在打算着脱离原国,但为什么会选择投靠永国呢?如果你肯为我效力,我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感觉到雷运泽居然伸手向他的脸上摸来,易伦感到一阵恶寒,要不是为了性命,他一定早就给他一巴掌了。努力忍住冲动,易伦硬挤出话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下颌突然被雷运泽捏住,刺痛传来,雷运泽低声缓缓说道:“你何必在我面前装傻呢?你的真正身份,大家都很清楚不是吗?尹隽。”
看来,自己现在的身份,在别国眼中,只是一个不必挑明的幌子而已啊。
“说吧,你来到底有什么目的?何必这么绕来绕去的。”
捏紧的手放松了,雷运泽轻笑出声:“呵呵,这才像是你嘛,你以为我来有什么目的呢?我只是想来看看你,顺便……提醒你一声,千万不要轻敌啊,毕竟,我不想跟一群笨蛋作战呢,对手够强才有意思呢,你说是不是啊,尹隽?”
“多谢雷国主抬举了,如果国主真的认为在下足够做国主的对手的话,那可真是在下的荣幸了,在下一定尽量不让国主失望。”
即使在黑暗中,易伦也能感觉到一双锐利的眼在盯视着他,仿佛想将他射出洞来,咬紧牙,无论如何,此时不能示弱。
良久,雷运泽又笑了出来,说:“尹隽,你真的不考虑做我的臣子吗?”
“雷国主,有句话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在下虽不敢自比英才,但与在下齐名的‘神机’先生就在贵国,在下要是到了贵国去,只怕是没有施展的余地的。”
雷运泽听了他的话,只是一阵沉默,然后就如来时一样突然,他和一直架着易伦的人转瞬间就又消失不见了,而易伦在他们走后许久许久,才软倒坐在了地上,整颗心脏仍感到像快要蹦出来了一样。
慢慢爬到床上,易伦从枕下取出封昊交给他的那封信,紧紧握在手中,喃喃自语:“封,封,看来,我还是没法拥有像你那样的魄力和勇气啊,我是普通的凡人呢,你可要保佑我啊。”
仰躺在枕上,易伦闭上眼睛,轻声地说:“上帝,佛祖,真主安拉,你们都要保佑我,让我能够活着回去见他,我想见他啊。”
次日,当易伦再出现在萧平面前时,已经回复了正常的样子,没有让他看出有一点不对劲。他没有说出昨晚雷运泽出现的事,因为他并不相信那个人冒着巨大的危险夜探军营,为的只是见自己一面而已,他必定有着其他的目的,但在没有想出来这目的之前,还是不要透露这件事,免得扰乱了军心。
今天的萧平难得的有些兴奋,一见到易伦,就走上前说:“易先生,据回报说,萧果他今天就能到这里了。”
见他这副样子,易伦也知道他因为快见到弟弟了而高兴,于是微笑着回道:“那我们可要赶紧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为他们接风洗尘。”
萧平一拍脑袋:“啊,易先生说的是,我都忘记了,应该叫他们准备些酒,到时候好痛快地喝几杯。”
整个上午永国军营内都在忙碌地准备着迎接大军,正午刚过不久,由萧果率领的三万队伍果然到达了,将主将和副将们迎入大帐内,其他兵士则由萧平这方面的将领安置妥当,萧家两兄弟一见面后就立刻畅谈了起来。
吩咐属下准备吃食,易伦在一旁默默看着他们这些热血男儿在那里尽抒兄弟情谊,心里却不由得又想起远方的那个人,不知道他那边情况如何?想必一定处理得很好吧?听说他已经有意将原国也纳入版图之中了呢,那个一心想着争雄的人,有没有像自己这样有闲情逸致地想起他来呢?
“报告将军!泉国方面有急报传来!”突然从帐外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易伦的思绪,萧平与他对视了一眼,掀帐走了出去。
易伦示意萧果等人稍安勿躁,并让他们先吃点东西,等待着萧平回来说明情况。
过了一会儿,萧平走了进来,看向他们说:“离国那方的江面上突然出现了十数艘极为怪异的战船,他们这些天大约就是一直在准备这个,现在既然敢让它们亮相,恐怕新一波攻势很快就要来到了,泉国方面要我们也赶快过去视察一下,今晚要紧急商议对策。”
“那我们立刻就去吧。”所有人当中,易伦是听到这个消息后最不吃惊的一个,他早就料到,雷运泽必有所谋,但他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呢?只有去亲眼看一下他所打造出来的“怪异”战船才能知道。
雷运泽啊雷运泽,再老实的人被逼急了也会发火的,更何况,你以为我是什么善人吗?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现代人的本事!
二十七
站在萧平萧果的身后,面对着广阔江面,易伦不知是该感到庆幸还是不幸。本来还担心着要是雷运泽他们真的用销链联船的话,自己岂不是真的要扮诸葛亮,可是说到那个借东风自己可是半点儿不会,现在倒好,人家戏码变了,那自己的自然也要跟着变,但心里的底可就变得更少了。
遥望对岸,隐约可见那十数艘被泉国方面的人称为“怪异”的战船,其实……在易伦眼中,还算正常,只不过是在船头和船体加装了数块表面不规则的铁皮而已,这也没什么,现代的船还是全铁的呢,只不过眼前这种船,一看就是为了方便冲撞设计的,船体上加厚凸出的铁板和铁板上附加的尖端既不怕对方战船接近又能造成对方损伤,看来离国是打算兵行险着,用这种怪船强行登陆以取得主动权啊。
看向萧平和萧果严肃的眼神,这样的东西,想必对他们来说很棘手吧。雷运泽这一招的确是非常狠,大大加强了他们的水上实力,令自己这一方措手不及,但是……真的没有办法吗?易伦露出笑容,事在人为嘛。
萧平转头,见四下没有泉国的人,才向易伦问道:“先生对此以为如何?”
易伦胸有成竹地走到他身前,倾近身,轻声说道:“萧将军,今晚泉国请你过去商讨军情时,若是向你询问该采取什么办法对付离国的这种战船,你就说一个字……‘火’。”
“火?”萧平闻言不掩惊奇地看着他,“先生这是什么主意?江上作战,为何会采取火攻?”
易伦神秘一笑:“总之你就照着我说的做好了,到时候无论他们怎么问你,也不要做任何解释,只说这一个字,我自有计策,等晚上你回来后我再作安排。”
萧平和萧果都无法理解易伦的用意,但想起王爷当初吩咐过一切以他的命令为准,便不再追问。
晚间,萧平和萧果都去参加紧急商讨,易伦则一个人待在营帐里思考,想要将雷运泽打败,这对自己来说并不难,但应该采取哪种方法才最合适呢?而且自己如果使用了些超过这时代本身的东西,是否违背历史?
无意识地站起来在帐内踱着步子,易伦回想着从上学开始学过的所有知识,有哪些可以用于这次的情况,走到床前,突然,脑中闪电般出现雷运泽夜晚偷袭的记忆,猛然间顿悟,他当时的真正目的,其实是想借自己的口来让泉国重视下一次的交锋,最好是兵力全出,看来雷运泽对自己的那些铁甲战船真的十分有信心,预备一战决胜负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就更不能让他如愿以偿了!
“易先生!两位大将军已经回来了,现在请您过去呢。”帐外的守兵报告说。
定住脚步,易伦瞬间已经下定了一个决心,掀起帘向大帐走去。
一见他进来,萧平立刻迎了上去说:“先生,我已经照你的吩咐做了。”
“当时的情况怎样?他们有什么反应?详细一点告诉我。”
“是。当时说起该如何对付雷运泽的战船时,大家的意见非常不统一,立即改良战船已经来不及了,但江上作战又不能不派出战船,所以众说纷纭。当有人问到我的时候,我就照先生所指示的,只说了一个‘火’字,他们大部分人听了都大力反对,也有些人问我是什么意思,但我没有再讲,所以他们都没有太重视,只有张说他问了我,是不是想要烧船,并且说这个火攻计划虽好,但并不能够完全制御离国,我也没有回答他。”
张说吗?他果然比一群草包的智慧要高上一些啊,可惜的是,无论他再怎么聪明,也肯定无法猜测到现代人的智慧。
“你这样处理很好。下面我要布置一些事情,你们要尽量配合我。”
“先生请说,末将无不从命。”两人齐声应道。
“首先我想知道,咱们队伍中有多少擅于制造和冶炼的人?我想让他们帮我做点儿东西出来。”
“这次我带来的大军中有十数位比较擅长这方面的人,只不知先生具体要怎样技艺的人?”萧果站出来答道。
“其实就是些很简单的东西,他们稍有些经验的应该就能胜任,到时候我写些东西再画个图,就烦你们准备原材料了,不过此事最要紧是要尽快,否则就算制好了也来不及了。”不知雷运泽会在什么时候发起攻势,越早做成功越有把握。
“那好,我现在就去安排让他们来,现在我们要抓紧时间,据我看,不出三日离国必定会有所行动,而且此战必是大战,泉国方面已经在调派人马了。”萧平说完就向帐门走去。
待人都被唤来后,易伦拿起纸笔写了一行字,再画了一幅简图,给他们传阅,大家都看完后,十几个人面面相觑,有人直接问道:“大人,您这是要我们做什么东西啊?此种物事我们真是见所未见。”
你们要是见过那才叫新鲜呢,易伦暗忖,对他们说:“你们都是效忠于永国的军人,所以今天才把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这样东西,无论如何你们都要在三天之内制成,材料什么的都会供给你们,制作时要务必小心,此物的危险性极大,还有就是,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半点消息,一切都要秘密进行,明白了吗?”
“明白了!”十数人哄然应喏。
将他们送走之后,易伦又写了一张纸交给萧平,让他准备上面的东西。
萧平接过一看,不解地问:“先生让准备的这些东西……我们就以此对抗离国吗?”
易伦冲他点头说道:“没错,萧将军可不要小看了这些东西,到时候制作出来后,保证能让将军大吃一惊!”
永国的军营中开始秘密进行起行动,单独安排出营帐供那十几个人制作易伦设计的东西,同时萧平萧果还要继续参与泉国的军事计划,安排军队与泉国方面协调配合。张说已经定下计划,避免与离国战船的过分接近,并且利用它们不够灵活的特点进行包围作战,等将战船合围时就用石头和火箭攻击。当萧平将这个计划转说给易伦时,他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转眼,大战在即,两方的人员调动更加明显,而易伦的心也更加忐忑不安。
这场战争因为有了他的参与,必将变得十分残酷,因为,他让人制造的,正是这个时代还没有的武器--火药,当年化学课上所学过的火药基本配比他至今仍记得,并且他还命人将其制作成易于投掷和弹射的形式,所以他让萧平所说的“火”字,根本不是火攻的意思,而是火药的意思,因此雷运泽此次就算千算万算成竹在胸,也一定无法避免惨败的命运。但身为一个误入时空的人,自己这样子做,真的对吗?
晚上和衣躺在床上,易伦感到前所未有的矛盾,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可他却很想立刻逃开不去面对。手指无意识地摸向枕下,将封昊的信拿了出来,突然他想到,当时封昊说过这封信必须在大战前夕才能拆开看,自己老拿它当纪念物,反倒忘了这件事。
拆开信,里面只有一张信纸,他手指微颤地展开信,上面只有短短数行:“伦,你马上就要面对难以想像的血腥与战争的残忍无情了吧?如果,你无法接受的话,那么就将前线交给萧平萧果,没有人会怪你的。如果,你决心亲自面对的话,记得,我在远方支持着你,战争永远不是你的责任。”
紧紧地握住薄薄的信纸,易伦感到自己的眼中居然有热气涌出,假如自己来到这个时空是错误,所要做的事也是错误,那么能够遇到这个人,就足以抵销全部的错误!
28
第二天早上出现在萧家兄弟面前的易伦,已是一个精神饱满,信心坚定的易伦,再也不见如昨晚那样的茫然。
看着军营内忙碌的人影,易伦知道一场决定泉国命运的大战即将展开,而掌握这场战争关键的人,也许正是自己,而非两军的主帅们。
萧平的推测是三天之内离国一定采取行动,他的判断应该不会有差错,而今天就已经是第三天了,己方的准备也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只待时机成熟之时,但是这一切又都是隐瞒着泉国行动的,因此到时候如何向泉国交待,也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
永国五万大军中的三万人被派去协助作战,一万人作为后续支援,五千人留守,因此真正可以由易伦调遣的只有五千人而已,但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足够了。昨天他已经挑选出了一百名精兵,教授他们如何投掷火药和利用临时造出的工具弹射火药,毕竟这个时候也没有炮什么的,只好靠这种方法,到时只要等离国战船进入射程以内并且泉国战船尚未完全靠近之时就可以进行攻击了。
傍晚时分,战争打响,离国以十五艘铁甲战船作为主力,数十般普通战船为辅,声势浩大地向泉国一方袭来,而泉国这边也蓄势已久,百多艘各式战船在夕阳的映照下,于浩瀚的大江江面上展开了水战,其震撼的场面,令易伦永生难以忘怀,而他所准备的火药攻势,则为这整场大战画下了最壮观惨烈的一笔惊叹号。
在易伦的指挥下,五艘小型战船以半圆之势直面铁甲战船,在泉国的包围战船还在从两翼夹逼之时,下达了第一声命令,五船火药齐发,袭向离国船阵,爆炸的巨响撼动江面,火光冲天,映红了整个江上所有怔愣的人们的脸,也映红了被炸得支离破碎的船体。
所有的人,包括在船上负责弹射火药的人都被这前所未见的武器的效果震惊得无法反应,只有易伦站在五船最中间一艘的船头,虽然苍白着脸,但仍表情沉静地注视着前方,缓缓地再次举起了右手。
血染大江,尸横波底,离国此次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