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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军的银红色制式重甲在阳光下熠熠闪光,女将猩红披风在风沙中猎猎飞舞。
镜头一转,几千个孩子站在她下手的丘场中,声音稚嫩中已带有几分铮铮的铁血:“苟利国家,不求富贵!”
这都是些身世干净的孤儿,自小便选入天策府,练习武艺,日后便为国付诸生死。
然后李大流氓的脸就出现在镜头中,桀骜地挑了眉,笑得得意又无奈。这个时候天策府的势力已经被权阀忌讳,新帝年幼,神策军成立,这些还透着稚气的孩子日后未必能如同他们所想的战死沙场,更有可能会死于各派势力的倾轧。
画面集中在茫茫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姑娘身上,她个子不高,瘦小的身躯与军萝的轻甲都不大相衬,有些沉默寡言。但是渐渐地,同期的孩子在牺牲中不断减少,瘦弱的她却最终披上了天策军的重铠,成为继为国捐躯的曹雪阳之后,天策军唯一的女将。
或许是对曹雪阳心存愧疚,李承恩待她青眼有加,收她为义女,改名李沉沉。
周沉沉突然悟了为什么系统要这么好心放电影给她看,抓起可乐灌了自己一大口,难怪刚才还要特地更新天策府数据,所以是说《陆小凤传奇》这是打算军爷满地跑的节奏?——这质感略微妙。
电影接下去放。李承恩取得了成年后的皇帝的信任,只是虽然仍是直隶皇室,却被要求重组,在皇帝的授意下进入江湖,专门为皇帝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无法再上沙场。李沉沉在江湖上四下奔走,也结识了不少朋友,其中就包括大名鼎鼎的陆小凤。
画面跳跃,李沉沉与陆小凤对坐饮酒。军娘换下了戎装,普通的青衣却难掩去她身上那分军人的铁血气质:“陆小凤,过几日我要去白云城。”
陆小凤的四条眉毛都抖了一抖,脸上的笑意在褪去:“哦?”
“我要去杀一个人,”李沉沉浅啜一口冷酒,“若是我回不来,托你来年清明祭我一杯酒。”
陆小凤不笑了。李沉沉说道:“白云城主叶孤城是当今世上绝无仅有的剑客,他不会允许我轻易在他的眼皮底下杀他的人。”
陆小凤跳了起来:“那你为什么还要去?”
李沉沉说:“此身如此,别无可择。”
白云城的四月烟雨清朗,细细雨丝被微风裹挟着湿润过面颊,白云城的城主打着一把画梅白伞,木屐沓沓的走在雨中,身后数个美貌少女,有的捧着剑,有的捧着琴,有的捧香。
檀木珠冠下漆黑的发,漆黑的眼,眼底透着星光似的薄亮,脸是玉色的苍白。
蜷缩在檐角一隅的李沉沉身上的布衣浸透了血色,镜头掠过她晕染水汽的眼角,样子并不是铠甲之下的硬朗英气。雨水渗入了她肩上的伤口,化开凝固的血痂,逐渐染红身下的水泊。
叶孤城练的是杀人的剑法,死在他剑下的人都不知有多少,怎么会在意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他只是冷冷的扫过一眼,便带着白衣侍女无视的离开。
可就在一会儿后,白云城主却孤身而返,毫不犹豫的丢下了那把精美的纸伞,弯腰抱起昏迷的李沉沉。
叶孤城爱穿白衣,或许成名的剑客都爱穿白衣,血色很快在湿濡的白色布料上泅开。
他抱着李沉沉,动作飞快的查探了她的伤势,脚下轻功飞快地赶向城主府,檀木珠冠垂下的珠缨在细雨中沾染水色,淡如水色的唇渐渐抿成一道直线。
周沉沉真的无法想象这种如诗如画的女主角会是自己(⊙﹏⊙)b 这个要代入实在有难度……又不是神奇玛丽苏……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叶孤城曾是多么孤高绝世的剑客,终于也有一天让执剑的手放下杀人的锋刃。然而李沉沉拿到他亲手雕琢的白玉莲花坠子时,眼中的泪意却包含着震撼和复杂。
叶孤城是个冷情冷心的人,这种人一旦拿出真心,没有多少人可以拒绝。可是李沉沉却拒绝了他。天策以身献国,不得随意婚娶,白云城远在朝廷辖制之外,即使是李承恩,也不会允许她远嫁。
电影的最后一个镜头是军娘翻身上马,“里飞沙”疾疾远去,她红影艳烈,他白衣孤绝,终成一片灰白静寂。
「请注意,倒计时三秒,三,二,一,传送开始。」
哎哎哎哎哎你等会儿!赶着去投胎啊!!!!( ⊙ o ⊙)!我还没准备好!什么鬼!
“这又是想表达什么?”
外星人把自己鸡窝似的发型揉的更乱了些,瞪大眼睛去看定格在天策女将脸上的画面。
“殿下~”某伪水母一脸感动地凑了上去,“您终于对我的教材感兴趣了吗?”
“不。”外星人丢开自家宠物,“萨姆耶,我只是以外的觉得这一对比起上一对要稍微合适那么一些,看来你的审美还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殿下(委屈状对手指),你看这对男女,本来很搭配很合适的,可是这个女的身上七七八八的问题那么多,什么家庭责任啊之类之类的,这个男的说不过她,所以两个人就不能在一起了。”“水母”萨姆耶变成了弥漫着泡泡的粉红色,“以后殿下如果娶了蓝星王妃,王妃殿下肯定也会因为种种原因不愿意随殿下离开蓝星,殿下你一定要拿出雄性的魄力来才对。”
外星人沉默了一瞬:“什么叫雄性?蓝星人不讲雌性雄性,那叫男人女人。”
周沉沉一个机灵睁开眼睛,李大流氓正翘着二郎腿斜眼瞪她。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周沉沉马上异常乖觉地低下头看地面,认真的好似地上开出了一朵花,而且还不是普通的花,是奇葩。
李承恩瞪累了,故作凶狠的喝道:“跪下!”
周沉沉乖乖地按照军礼单膝跪地,身上破军套的轻铠发出几声铿锵响声。李承恩看她那乖觉样子,想发火一时竟也开不了口,狠狠的放下架起的腿一拍桌子:“都是你太不省心!本来我今天好不容易把神策军那个姓孙的王八堵住了打算胖揍那老小子一顿,你一回来我连敲乌龟壳的心情都没有了!”
周沉沉:干爹,你关注的好像不是重点……
“说吧,那小子是怎么回事?”李承恩捻捻眉心,呲出一口牙。
周沉沉悲桑的呵呵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李承恩差点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上不来活生生憋死。痛心疾首的李统领欲语还休的看着眉目英朗的闺女,从来没有一天这么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教育已经失败到了这种地步。这孩子的脑袋可能是木头雕的吧?都不知道唆使一下自己的干爹,给她报个战死什么的,不就能和那个姓叶的小子双宿双飞了么?
可惜死脑筋这种病大约也是没有药医的,治不好。
转念一想,如果不是这种一根筋的个性,他李承恩也未必会放心准备把自己的所有家当交给一个义女。这孩子的确很有几分当年雪阳的风貌,反正看来这事也已早黄了,李承恩也不再纠缠:“既然你下定决心,就好好办差,切勿再与旁人多加往来。”
周沉沉松了口气:“是,标下领命。”
“这次你出手失败不能全怪你,咱们天策军的武功大开大合,专注战场杀敌方法,不善刺杀也是情理之中,大可不必自责。”李承恩有些恼怒似的摆了摆手,“但还是要罚你二十军棍,毕竟是任务没有完成。”
“是。”周沉沉_(T 3T)_,才刚穿过来呢就要挨打,有这种破事吗?
她抬眼看向李承恩,李大流氓却严肃起脸色:“陛下身边的轻木上个月殉职了,眼下天策府中可用的人不多,你领个牌子收拾一下,过几天去宫中侍奉吧。”
还有这等好事?叶孤城帮助南王世子篡位可不就是在“明月夜,紫禁颠”吗╮(╯_╰)╭,于是她应答得果断:“标下领命。”
李承恩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行了起来,你在外面都吃什么的,受伤也没好好治,瘦成这幅德行!”
“外头自然比不上干爹对我好。”周沉沉迅速顺杆爬。
李承恩道:“算你还有点良心。”又皱了眉头,“陛下告知我,最近南王那边很不平静,轻木也是因为……宫内凶险,你多保重自己。”
第二卷 陆小凤传奇·叶孤城
(2)
不管李统领心里其实多么心疼这个闺女,二十军棍还是照打不误,好在哈士奇体质也算坚=挺,五天后周沉沉就能跟没事人一样拎着包袱去禁中报道了。
禁军统领魏子云是个气度高贵的老人,说起话来不紧不慢,他在江湖中号称“潇汀剑客”,年轻时也很是一把好手,才被召入禁中。周沉沉先到他这里登记入册,领了在禁中出入的牌子,然后才被带去见过皇帝陛下。
新上司皇帝陛下是个温和大度的老板,见到天策这次送上来的是个女将也只是说了句“也好,出入禁内便宜”就让魏子云带她下去排班轮值,没有过多过问什么。周沉沉一问后才知道,贴身保护皇帝的“高级保镖”总共有三人,她也不需要二十四小时都黏在老板身边,只要轮到值班的时候在就可以了,皇宫内的生活弄不好比在霍格沃茨还轻松也不一定。
她却不知道,看似对此事并无反感的皇帝本人对于李承恩送义女进宫其实颇存犹疑,虽然知道李承恩此人心机颇深却并非性喜逢迎媚上之徒,但是天策府与神策军近日颇多龃龉,这个时机将视若掌珠的义女入禁中就值得深思了。
隔天李承恩递了折子进来,说是现在内患颇巨,唯恐旁人不可信,只敢送义女进宫尽忠,不惜肝脑涂地云云。皇帝看完也是一哂,丢下折子,借喝茶的功夫打量了一眼立在阶下的天策女将。到底是铁血浇打出来的天策府军出身,霜雪似的眼眉,每一寸线条都是男子都难比拟的坚毅直硬,的确不像宫中那些娇养出的花儿朵儿,颇有些山岳似的巍峨不动的气势。
或许是有几分真本事吧。皇帝放下茶盅,朱批在南王的请安折子上圈了个已阅,漫不经心地想着。反正还有鱼家四兄弟在暗中护卫着,李承恩要做什么小动作,只要不太过分,那也随他就是。
陆小凤这个时候的心情很不好。
换了谁被好朋友关在门外一整夜之后,心情都不会很好,何况被万梅山庄关在门外一夜后,陆小凤又梦见了万梅山庄的主人胸口上插着一把剑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很早以前他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西门吹雪遇上叶孤城,两把绝世的名剑,两个绝世的剑客终究无可避免一战。只是剑客之间的比试注定是你死我活,西门吹雪却在这时有了妻子。
有了妻子当然不是什么坏事,陆小凤原本是很为了西门吹雪成婚而高兴的,但在此时,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宁可西门吹雪这个时候根本不认识孙秀青。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练的是一类剑法,冷酷无情,他们的剑只为了杀人而出鞘。但成亲后的西门吹雪心中有了牵挂,他的妻子和孩子成为了系在他剑上的一条锁链,他不再如从前一般把自己当做一把剑,他变成了一个人。变成一个凡人的西门吹雪便再难使出那近神的剑法,如果非要和叶孤城动手,输了便是死。
陆小凤是个很重视朋友的人,而且也不怕揽麻烦,他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西门吹雪去死。尽管西门吹雪把他关在门外关了一整夜,他还是得咽下一肚子气,再想办法阻止西门吹雪。
陆小凤叹了口气,拍拍发麻的腿站起来,找了个小酒馆坐下,要了二两烧酒,一盘烧牛肉,又吃了几个雪白的大白馒头,然后买了匹马骑上,带着满脑子乱糟糟的思绪往两人的决战地点赶。
皇宫生活的确是意料中的无聊,传说中的皇帝贴身护卫的工作主要以发呆为主,以装逼为辅,周沉沉这样一个大好青年都觉得闷的发慌。
于是禁卫的教练场开始有军娘的身影出现,周沉沉尝试着跟坐骑“里飞沙”磨合,练习天策的各种技能。也没有什么其他原因,主要不是决战之夜的时候,身为皇帝贴身内卫的她没有什么意外绝对是要正面对上叶孤城的,你想想鱼家四兄弟,四个人碰上叶孤城也被削得连渣都不剩,何况她和叶大城主还有前仇旧怨呢o(╯□╰)o。
她不求能够拼过叶孤城,好歹要拖到陆小凤和西门吹雪过来吧?
事关身家性命,周沉沉还是认识的很清楚的,这种功夫没法省下,比起被叶城主砍成片片她宁愿现在多下点功夫利用好基三系统。
“啪!”皇帝怒极,将一上好的贡器茶盅摔得粉碎。跪在地下的一干大臣皆是以头叩地,纷纷告罪,吓得战战兢兢。
“废物!一群只会磕头的废物!朕拿税赋养着你们,不是要你们磕头给朕看!”皇帝怒意更甚,“都给朕滚出去!”
无所事事太久的周沉沉同学从站到玉阶之下后开始,就是恍恍惚惚的犯困,皇帝发怒时根本没反应过来。加上军娘那张正直严肃的脸极具欺骗性,在外人看来当然是一副“任尔东西南北风,唯我屹然不动”的模样。
总管太监宋公公赶紧着给皇帝换了个茶盅,皇帝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狗奴才,有多远滚多远!”
皇帝今日大发雷霆,但毕竟也不是个一味喜欢迁怒于人的昏君,兀自平静了一会后便让殿里的人都散了,拿起笔打算继续看折子。可是大抵是心情烦闷的缘故,多少有些看不进去东西,奈何大殿之内只剩下一个沉默无言的女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皇帝意兴阑珊的打算再看会儿折子就去陪陪淑妃,一错眼居然发现女将的腰间居然挂了个和身上的甲胄毫不相称的玉莲花,左右也是无事,便开口问了道:“你上前来。”
周沉沉默默环视一周,确定老板是在叫她后只好行了个半膝礼慢慢走上玉阶。当然皇帝叫你上前你也不可能真的“咣”一下戳到他的眼皮底下去,所以她谨慎地隔了几阶站定。
皇帝眯着眼打量了片刻,露出一枚和蔼笑:…D :“你这坠子倒是也别致,李承恩给的?”
周沉沉觉得,与其说实话——她总不能说系统给我绑定了这玩意儿我摘不下来——还不如让李承恩背黑锅,便说:“是。”
“他待你倒不错。”皇帝想想人高马大的武将给女儿挑玉坠子的模样便觉好笑。
周沉沉略觉尴尬:“义父对臣恩重。”
皇帝又想着,李承恩这个人奸猾痞气,教养出来个闺女却是问一句答一句的老实,也是奇怪:“你入天策府多少年了?”
“臣自幼入府,至今已逾十年。”(老板今天谈兴这么好??)
那李承恩说得到也属实,天策府历来都算是忠心奉上,这个李沉沉既然是他知根知底自小看到大的人,而且身上还有些本事,不妨一用——皇帝“唔”了声,心中稍定,随口夸了她两句让她下去待着。
皇帝低下头又看见刚送来的南王世子代上的折子,说是南王感念圣恩,年底愿携世子上京面圣请安。说的这样好听,好像不知道他那点心思早就昭然若揭了似的。于是皇帝批了一句“今岁无异事,卿可自安,不必劳顿”给他,以免打草惊蛇。
搁下笔,皇帝又闹心起来。他年年的想着要削藩,那帮庸臣吵来吵去却半点主意也拿不出来,与其用国库养着这么一群没眼色的东西,不如统统送去给先帝做个伴,让封了那些藩王的先帝也糟会儿心。
南王那个人皇帝知之甚深,眼小心大,莽夫一个,不足为虑。他那个世子听说是自幼体弱多病,只有在稚龄来过一次京城,现在连皇帝也不知其人如何,只听说喜欢招揽奇人异士,之前皇帝遭遇的那些刺杀之中绝对不乏他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