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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一次警员半夜枪击大门之后,周沉沉发现“富江一”小姐居然不要命的入住了对门处于封锁中的佐伯宅,负责封宅的警察们却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有所异议,周沉沉想想伽椰子小姐的凶残模式,只好把盯着佐伯宅的时间大大加长。
“富江二”小姐却在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富江与月子的父亲川上先生最近行为模式极度不对劲,疑似已经受到富江的控制,周沉沉已经不止一次地发现川上月子因为与姐姐小小的矛盾被父亲打骂,早上顶着鲜红的掌印强忍泪水去学校。
周沉沉的日子变得水深火热,白天监视佐伯宅兼忍受富江一二的骚扰,晚上巡视摄制组,顺便还在巡视名单里加入了一些警察的住所,忙得脚不沾地,睡眠不足。
随后,两位富江小姐就发现了彼此的存在,于是一种混乱到了极致的场面很快暴发,比如警察们突然对于拔出他们腰间的枪击杀“富江二”特别有兴趣,而这一片区的小混混们开始孜孜不倦的找警察们的麻烦。
火力被吸引到别的地方固然是好事,可是周沉沉光是每天坐在家里数数今天可能会有多少个人被伽椰子盯上就足够心惊肉跳了,她也不可能做到保护每个人。
还是要抓紧消灭伽椰子呀……
然而伽椰子小姐依旧耐心很好地按兵不动,周沉沉也是无可奈何,直到有一天,月子少女的再次登门。
月子少女这次出现时浑身沾满了血迹,一张脸吓得煞白煞白,周沉沉几乎要以为她因为种种原因终于对她那个姐姐动手了,但想想这个少女平时心地不坏,还是开门放她进来。
月子木着一张脸走进来,在周沉沉关上门之后,用一种极轻的声音说道:“我的姐姐富江……她不是人……”
周沉沉表示认同,但是这个时候月子的精神状态似乎不适合再受到什么刺激,不管是认可还是否定都一样,所以她就顺着月子的话问道:“为什么这样说呢?”
月子用手捂住面孔:“自从她失踪回来之后……富江她从小就什么都比我好,长得比明星都漂亮,头脑又聪明,所有人都喜欢她!我在富江身边就像是一个陪衬!可是……可是陪衬就陪衬吧,我想大概是上天注定我们该这样的……”
她颤抖着把手放了下来,手上的血渍沾染到了面孔,那片暗红在白净的脸上格外刺眼:“失踪之后富江回来了,她变成了一个魔鬼!操控人心的魔鬼!她毁掉了我们的整个家庭!爸爸为了她什么都肯做,结果她说她要离开,爸爸失控之下,把她杀了……”
“杀了?”周沉沉感到一个头两个大,“尸体呢?”
月子顿了一顿,眼神空洞,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妈妈把富江砍成了好多块,用家里剁肉的刀……她被藏在家里的浴室里……”说道这里她突然激动了起来,开始歇斯底里地尖叫:“她还活着!我看见富江的头颅被砍下来之后还会对我笑!”
周沉沉暗道不好,杀富江最不该的就是分尸,富江的每一块肢体都会成长为一个新的富江个体,甚至注射富江血液的女性也会受到富江的感染从而成为富江……这个女人仿佛是一种可怕的病毒,可以无限的繁殖生长。
月子抽噎着哭了起来,周沉沉打开地图,本来是打算看看现在小富江分裂出来没有(富江繁殖之后系统上会出现新生富江的标记),结果却看见标记着“富江一”的黄点上重合着一个标记着“伽椰子”的红点,而这两个点正在一同向川上宅移动着……
“糟糕!”周沉沉一把抓起普华,月子少女一副整个人都不好了的样子还不如留在这里,起码打起来不用分神保护她,急冲冲的向川上宅而去。
富江分裂之后,每一个富江个体对于其他富江都会存在着强烈的敌意,非把对方消灭不可。她们都想成为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魅力绝伦的富江。
因此“富江一”对于“富江二”的敌意很容易理解,她此时赶过去恐怕也是为了消灭那些还没有发育的个体,而伽椰子的动机并不明确,“富江一”居住于佐伯宅,肯定身受伽椰子的诅咒,可能会成为咒怨的对象,然而“富江一”对于“富江二”的杀意又有可能吸引伽椰子造成“附身”的情况。不管怎么说,周沉沉现在都必须赶过去,以防出现更多的死亡。
第七卷 岛国三女鬼之旅
(6)
“月子这个孩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大早就一句话都不说的跑出去,现在还不回来!”川上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从鼻子里挤出来一丝冷哼声。
川上人到中年,有些发福,说起话来总是攥着眉头,看起来有些严厉。川上太太则是一副标准的贤妻良母模样,早餐后便开始做家务。从外表看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对中年夫妻,如果除去川上太太正从地上擦拭的是一滩暗红色的血迹的话。
那是他们的大女儿川上富江的血。
平时连小手指头都舍不得动一下的宝贝女儿,在死亡的刹那也是那么美丽,惊心动魄的红色从那具仿佛有着无限魅力的躯体中迸射出来,飞溅在半空时好像一树辉煌的花朵。不,与其说是死亡让她如此美丽,不如说是死亡所带来的那种、可以永久占有她的美丽的满足感,比方说,人们喜爱美丽的蝴蝶,所以有些人将这些蝴蝶做成栩栩如生的标本,也是因为凝固的美不容易从指间流逝。
富江的美,无论是谁都会贪婪。
说起来如果富江死去的话却是不论谁也要松一口气,这个女孩子平时就娇惯,自从上次失踪回来之后变本加厉,不停地索要奢侈品和昂贵的食物,如果不给就寻死觅活或者威胁说要离开,死了之后反而让人感到可爱了啊。
这个时候门被人叩响,门外的女孩子用一种软软的声音说道:“我回来了,妈妈,给我开门啊。”
“是月子吗?”川上太太终于停止了徒劳无功的擦拭动作,大女儿的尸首被她和丈夫花了一个晚上肢解开来,现在还藏在楼上的浴缸里,只可惜昨天杀死她的时候血流的太多擦不干净了,颜色渗进了木质地板。
她刚打算去开门,她的丈夫却灰白了面孔,眼里是一种说不清是惊恐还是狂喜的光彩:“是富江!那不是月子!是富江!富江她回来了!”
“富江?那怎么可能呢!”川上太太极力反驳着丈夫的话,但是心里已经忍不住相信了几分,于是又问了一遍,“是月子回来了吗?”
门外的女孩子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妈妈,我是富江……”
我是富江……
这句话让川上太太不禁也瞬间惨白脸色,向后跌了几步,坐在地上。反倒是川上自己,听了这句话,好像连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一想到富江能够回来,他已经不由自主地向门的位置移去。川上太太抱住丈夫的腿:“不行!你不可以这样做!真正的富江就在楼上的浴室!她不是富江!”
川上面部神情麻木,双眼泛红地一脚踹开妻子,向那扇指向不归的大门走去。
门被打开,站在门外的富江眼角妖娆泪痣盈盈欲坠,雪白面孔上弯曲的红色嘴唇勾勒出不符合年纪的艳丽。川上心潮难耐之下,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她的脚下,忘情地嗅闻着她体味的芬芳,而不知道自己露出了一副多么丑恶的嘴脸。
川上太太尖叫着向身后方向缩。然而此时,从楼梯上传来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川上太太的尖叫里渐渐多出了一种怪异的“咯咯”声,仿佛是重症病患濒死前急促的喉音。川上太太吓得噤声,那种“咯咯”的声音却没有停止,听起来很容易就会让人联想到在气管里滚来滚去的浓痰。
浓郁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正抱着富江忘情地嗅闻的川上松开了手,拿起餐桌上遗落的一把餐刀,揪着妻子的头发就朝她的胸口捅了下去。餐刀没有尖利的刀尖,因此她的胸腔并没有被扎穿,但是钝刃重击胸口的感觉同样十分痛苦,断裂的肋骨好像戳进了肺里,让呼吸都带上了铁锈般的味道。
川上太太拼命地挣扎了起来,可是川上此时的力气大得惊人,完全不像是一个已显老态的中年人,他用餐刀的刀刃胡乱地切割着妻子的皮肤,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东西,看起来近乎疯魔。
周沉沉原本是打算直接破开门闯进去的,可是她一看见门里面的场景,却不敢贸然进去了。血泊里的“富江一”身上趴着一个血糊糊的东西,之所以只能将其称呼为一个东西,因为那团黏糊糊的血肉只有一个勉强才能看出的人形,一个狰狞的头颅欲坠未坠,将将裂开的眼角一颗泪痣盈盈含媚。
周沉沉叹了口气,抽出剑来。她早应该想到的,比起虽然能够无限繁殖永生不死却没有什么其他特殊能力的富江,伽椰子悲惨遭遇所导致的咒怨应该更加强大,富江被伽椰子利用去杀死别人没什么好奇怪的。
那团恶心的肉块蠕动着将“富江一”包裹在了里面,周沉沉开了“镇山河”挥剑上去,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停顿在了半空中。
川上机械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沾满鲜血的长裤,拖着川上太太的长发将她狠狠扔到客厅的地面上,质问道:“你说!俊雄到底是谁的孩子!你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
川上太太痛苦的蜷曲着身体□□地回答道:“你在说什么……当然是你的孩子啊……”
川上挥起拳头向可怜女人的脸上砸去,鲜血四溅,周沉沉几乎能想象到到那皮肤底下折断的骨骼的声音。
伽椰子这是打算用这对夫妻再现当年她悲惨的经历?周沉沉抬头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发现状态的剩余时间却在飞快的流逝,她不得不努力挣扎起来,却只是徒劳无功。
川上恶狠狠地抽着自己妻子的耳光,仿佛是对待誓见生死的仇敌一般,咬牙切齿地说道:“每次都这样!以为假装不知情就没事了吗!”
他一拳砸在妻子的腹部,川上太太疼得整个身体都紧缩了起来。
“你居然骗了我那么多年……畜生,你居然敢愚弄我……”
“不……不是这样的……”川上太太的脸上,眼泪混合着血水流淌而下。
富江的眼眶里现在是伽椰子毫无感情的、黑魆魆的瞳孔,那颗头颅咧开嘴转过脸来,用那冰冷的视线看着这一幕血腥的场景。
川上似乎在那一刹那恢复了意识,看着奄奄一息的妻子,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痛苦的嚎叫起来。
“爸爸呀,我的头好疼呀。”那颗头颅妩媚的偏过眼去,低垂下睫毛。
川上颤抖着手抬起头:“富江啊,要怎样才能治好你的头痛?你告诉爸爸,爸爸什么都找来给你。”
“爸爸,你把妈妈的那个东西找来给我吃掉,我的病就好了,失去的身体也能长出来。”头颅说道,一边说一边装模作样地蹙起眉头。
“你要什么!要什么都行!”川上答应得异常干脆,几乎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头颅娇滴滴地说:“就是在胸腔的中间,跳动的那个东西啊!”
“心脏?对,一定是心脏!”川上赶快跳起来去找那到餐刀,俯身低着头对她说:“你听见了没有,只要吃下去,这颗心脏,就能治好富江的头疼病啊!”
餐刀能够轻易划破皮肉血管,心脏除了这层保护之外还有胸骨防止受伤,本身却不是很难找到。
周沉沉不敢相信的是,川上真的为了富江这三言两语的几句话,亲手打开了妻子的胸腔。血淋淋的心脏捧在手里,他一脸痴迷的捧着那颗心走向富江,仿佛是想把珍宝献给女王的凶徒。
就在这个时候,她身上无形的桎梏突然一松,周沉沉一剑劈落那颗血淋淋的心脏,上面的肌肉甚至还在微微的鼓动着,落地之后喷射出满满一包血浆。
富江、或者也可以说是伽椰子就在这个时候从背后扑了上来,手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到的一把折叠小刀,刀有点扎偏了,捅进了周沉沉的腰侧,周沉沉抬腿踢开意图上前配合的川上先生,带着那把刀回身一剑将伽椰子所用的那个残缺的富江肉身一劈为二。
或许是情绪激烈的缘故,这次出剑居然爆发了会心。
刀扎进肉里很疼,不过比起在陆小凤的时候一剑刺穿肩胛骨,这倒也还可以忍受。周沉沉抹了抹脸上的血污,对着普华笑了笑:“小和尚,你快拉着这位先生出去,我要烧了这里。”
眉眼清宁的纯阳此刻满身的血红,染透了云水色广袖,剑锋上滴落着同样凄艳颜色的液体,在脚下逐渐汇聚成血泊。
她不是五毒,没有能使人死而复生的凤凰蛊;她不是七秀,没有足以唤回亡魂的心鼓弦;她也不是万花,没有活死人肉白骨的笼花。
唯有以身诛恶,持剑正世。
富江是世间人恶欲的化身,只要有一片指甲,一根头发,就能够无限分裂繁殖,无法消灭。唯有烈火焚烧,只余灰烬,才能暂时阻止她的复生。
然而伽椰子的怨灵并没有就此消灭,她还需要再去一趟佐伯宅。
第七卷 岛国三女鬼之旅
(7)
推开门,面孔惨白,眼眸黝黑的小男孩幽灵在黑暗的一角浮现。
那是伽椰子与佐伯刚雄的儿子俊雄,咒怨之中最无辜的受害者。
今天,跟小林四目交汇……跟小林擦身而过,但他却没有注意到我……
坐在小林的后面,总会闻到带着柠檬香味的古龙水……因为小林忘记带字典,所以我借给他。然后,在还我字典的时候,小林说:“川又同学,那件洋装很适合你。”他赞美我这件白色无袖洋装,我高兴得快要窒息……
今天,小林跟同班的绿川真奈美走在一起。我好担心,好担心,就连现在也好像要发疯……
今天,从学生餐厅的烟灰缸捡起小林他吸完的香烟烟头,在自己的房间偷偷的点火抽起来。虽然咳嗽咳个不停,却无法不抽……
小林也真是的,像绿川真奈美那种三八的女人,到底哪里好?……
买了小林在书店翻过的文库书,杜斯妥耶夫斯基的《白痴》,马上开始阅读……那个女人,竟然对我的小林动手动脚,绝对不能原谅……
捡到小林掉在桌子上的头发,这是我的宝物……
小林……小林……小林……
二楼传来可以说是熟悉的“咯咯”声,红色的血液从每一级台阶上渗出来。不远处的川上宅冒着火光,滚滚浓烟冲天而上,不久警察和消防员就会赶到,混乱之中佐伯宅看守的警力也会被部分抽调,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她走进伽椰子的卧室,曾经她还和小和尚在这里住过几天,现在的心情却远不是那时候的轻松。
她抽剑砍向卧室天花板的一角,那里是天花板与屋顶的连接处,佐伯刚雄把自己妻子的尸体藏在了那里。天花板被一剑削开之后,掉下来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还有一个已经腐化的骷髅。
腹部一阵剧痛,一把很明显是家庭使用的菜刀从背后穿透了她的下腹部。周沉沉能够猜到伽椰子大概就在她的背后盯着她,周沉沉一边分神盯着“镇山河”的CD一边对自己放了个减伤,继续挥剑砍天花板。
一具孩童的骷髅在这一砍之下掉了下来。那是佐伯俊雄的尸体。
一双冰冷的手臂环上了她的脖子,女人与手臂颜色相差无几的惨白面庞出现在她耳边,表情从悲伤逐渐变化成毫不掩饰的怨恨。
镇山河。
周沉沉反手把那把刀拔下丢在一旁,操纵剑诀对着那两具尸骨劈砍起来。
被弹开的怨灵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