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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饺子,我们俩再次出了门。
带着煮好的饺子、香烛纸钱以及烟花,我们去了附近的小公园。
莫家兄弟和章欣见到我们带来的东西雀跃不已。我们来到凉亭里,三鬼一猫吃着东西,我和五哥则放起了烟花。
绚烂的烟花在夜空里绽放,照亮了在场每一个人的笑脸。
玩了一会儿,五哥说天太冷,怕我冻感冒了,便和他们道了别,带着我往回走。
本来两人是并肩走着,但在我打了个喷嚏后,五哥长臂一伸揽住我的肩膀,并担心地说:“你可千万别着凉了,咱们这马上就到家了!”
“没事,放心吧,我穿得多。”
沉默了一会儿后,五哥突然说了一句:“小恺,谢谢你陪我过年。”
“应该是我谢谢你。”说着,我眼圈便有些湿润。该道谢的是我,若不是他肯收留我,现在我还待在自己家清冷的小平房里一个人守岁呢。
他揽着我的手紧了紧,半开玩笑地说:“你将来若是另谋出路或是有了自己的家,记得常来看我,最起码过年要给我打个电话。”
我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非在这时候说这种伤感的话。
他一个人独住是因为怕自己克到别人,我一个人独活是怕自己连累别人,两个人能凑在一起生活,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垂怜。
此时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我赶紧转移话题,笑着说:“五哥,过年好!祝你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
他直视着我的眼睛,沉默了良久才说:“我会心想事成,你也一定身康体健!”
我知道他一直都记挂着我的事,我除了对他好,真的无以为报。
五哥,谢谢你,真的谢谢。
***
整个正月都过得比较平淡,大概是家家贴春牌放鞭炮,所以邪祟事件比较少吧。
五哥除了偶尔去一下药店,基本上也都待在家里,没办法,他手气太好,没有朋友愿意找他打麻将。而我,除了早上跟着五哥晨练,以及白天在家洗衣做饭,基本就没别的事可干了,只能上上网,看看电视。感觉一个正月下来,我都有点胖了。
二月二那天,我们收到了一份煮好的猪头肉,是丁大哥亲自坐长途汽车送来的。其实猪头肉哪都有卖的,但是丁大哥之所以要来这一趟,除了让我们尝尝他烀猪头的手艺,还想当面感谢五哥。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媳妇怀孕了!
他说,若不是五哥帮他们除了那女鬼,那他媳妇没准早就不在了,更别提孩子了。
我和五哥都为他们夫妇感到高兴,中午安排他吃了顿饭后,又把他送到了车站。在他上车前,五哥将一盒烟塞到了他的兜里,说是朋友给的而自己不抽烟留着也得扔。丁大哥也没多想,道了谢就上车了。
等车子开出车站后,五哥给他打电话,告诉他烟盒里有一千块钱,让他收好了,别让人掏了。我和五哥一人掏了五百,算是给未出世的孩子一点见面礼。
丁大哥在电话里哽咽了,非说到时候请我们去喝孩子的满月酒。
我算了一下,孩子出生大概是阳历十一月份,那时候我恐怕……是去不了了。
“放心吧,到时候我和小恺一定去!”五哥却说得异常坚定。
***
前几天,我们收到了两份请柬,是陈起托人送来的,让我们去参加他和曹蕊的婚礼。
我和五哥一商量,决定参加。在他们婚礼的前一天,回到了我们县,在我家住了一夜,第二天直接去了他们办婚礼的酒店。
他们的婚礼选在了3月8号女人节这一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表示新郎对新娘的呵护与尊重。
陈起现在已经是副科级了,再加上曹蕊舅舅的关系,来随礼的人特别多。
五哥以朋友的名义随了陈起五百的份子,我以同学的名义随了曹蕊二百的份子。在礼簿上登记完,我们俩便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等着开席。
新郎新娘一出场,全场惊叹,纷纷赞美说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我看了下曹蕊,见她气色还可以,便知道她肯定是放下心结了,虽然不久之前她还说想离开这里去南方。她今天装扮得真的很漂亮,但因为右手少了一根小指,总有人会小声议论一下。
陈起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看不出紧张、兴奋或局促,而且那笑容过于礼貌,甚至会给人疏离、淡漠的感觉。他扫视了全场一眼,在看见五哥后,视线停在五哥身上,深深地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之前又意味不明地看了我一眼。
我总觉得,他看我的那一眼透着股冷意。
典礼过后,正式开席,我和五哥与在座的其他人都不认识,也都不贪酒,便只管低头吃饭,打算吃完后立刻走人。
远处,新人们已经开始挨桌敬酒。我和五哥不等他们过来敬酒便已经吃完了饭,也没和他们打招呼直接走了。
我想了想,还是问五哥为什么不和陈起打声招呼。五哥面色一僵,勉强笑了笑说:“他太忙了,再说我已经用短信道过喜了。”
我觉得五哥是怕陈起人来疯不管不顾地在众人面前表示对他的好感,毕竟陈起连顶筛子的事都能干出来。官场之人哪有不看重火气的,火气旺代表气运高,气运高才能升官发财,也不知道陈起是怎么想的,简直跟疯子一样。
从饭店出来后,我们直接开车往回返,半路上五哥接到了陈起的电话。他将车子停靠在路边后,下车走到一旁去接了电话。
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既然五哥不想让我听到,那一定就是我不应该听到,我也就不多做猜想。
这时,我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打进来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了,结果对方一开口,我的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打电话过来的是曹蕊。他们夫妇俩还真有意思,男的给五哥打电话,女的给我打。
曹蕊先是感谢我去参加她的婚礼,然后又客套地说了好几句话,但我知道她想说的绝对不是这些场面话。果然,在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后,她问我:“你那个姓魏的朋友,是不是和我老公很熟……”
“好像是校友吧。”我觉得她可能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关于五哥的事我是不会跟她说太多的,她要是怀疑什么还是让她自己去问陈起吧,毕竟五哥的为人我是敢拿命打包票的。
“我觉得他们……”曹蕊犹豫了一下,最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又说:“算了,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说你们走得太快,我和陈起都没来得及给你们敬酒。”
我和她又互相客套了一番后,便挂断了电话。不一会儿,五哥也打完电话回到了车上。
我们俩谁都没提他们两口子的事,一路上只说些彼此间知道的事情。
☆、第71章 老色鬼
三月中旬;五哥开车带我去了趟柳河;给人看事。
找我们的人姓杜,已经四十多了;接到我们后,领着我们去了他家。
杜家住的那栋居民楼南面离得不远便是另一栋楼;而他家还住在一楼,光照不够还在最底层,可以想见他家里有多潮。
屋里光线昏暗;靠近楼道的那面墙上;已经长了好多灰黑色的霉斑。说实话;这样的屋子最容易招来东西。
出问题的是杜家的儿子;叫杜星,再过几个月就要参加高考了;本来他在班级里的成绩名列前茅,可是几次模拟考下来,他成绩一次比一次低,而最近的一次已经在本科线以下了,他爸一着急打了他一巴掌,他才哭着说了自己为什么考不好。
杜家原先住在乡下,儿子考上重点高中后,杜家夫妇更是拼命赚钱,只为了能把儿子供上大学。杜星本来一直住校,到了高三时,他曾告诉过父母宿舍里有不爱学习的同学,半夜里也在玩手机打电话不让别人好好休息,偏偏还是个刺头,谁都不敢惹。夫妇俩一商量,觉得不能让孩子继续住校了,毕竟高三可是最重要的一年。夫妇俩一直在县里打工,孩子也在这里上学,夫妇俩觉得不如趁此机会搬到县里来。他们卖了老家的房子和地,再加上手头的积蓄,在县里买个便宜点儿的房子,剩下的也够孩子上大学了。于是,他们几经打听,买了现在这个房子。
这房子是个一室一厅的小户型,还不到五十平。卧室自然是给儿子学习、居住用,而夫妇俩则住在客厅里。一开始,全家还都挺高兴的,这离学校不远,孩子不仅不用住宿舍,还能吃到家里做的饭,中午吃完饭还能午睡一会儿再去上学,夫妇俩觉得这笔钱一点都不白花。
可后来孩子一说自己为什么最近无法安心学习后,夫妇俩便觉得买这房子时欠考虑了,没有多打听一下。
杜星说,搬来不久后的一天晚上,他本来已经睡着了,却突然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说:“嘻嘻,又搬来个新的!”他想睁开眼看看是谁在说话,可是怎么也无法动弹。
他正努力挣扎着,突然,一只手摸到了他的身上,奇怪的是,自己明明穿着背心,可那只手却像是直接摸到了皮肤上,而且还冰凉冰凉的。他不禁打了一个激灵,愈加想要挣扎着坐起来。
“乖乖躺着,让我好好看看!”刚才说话的人突然又说了一句话,杜星发现自己的身体瞬间变得更加僵硬。
“嗯,长得一般,不过还算嫩,就你吧。”那人嘀咕了一句,杜星便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有重物压了上来,压得他呼吸都变得缓慢、不顺畅了。
然后,杜星便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被一个男人各种玩弄,场面简直不堪回首。
第二天醒来后,他发现自己除了全身酸疼再没有任何不适,还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至于半夜曾无法动弹,他知道是“鬼压床”,但是“鬼压床”有科学解释的依据,所以杜星也没太过在意。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他几乎每晚都做那个梦。而且,梦里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还会跟他说话,什么“小宝贝,我来啦!”“小宝贝,我走啦!”“小宝贝,你想没想我?”“小宝贝,我明天再来看你!”
因为睡眠质量不好,杜星白天上课的时候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而且这种无法对人诉说的龌蹉事始终如鲠在喉,搅得他更是心神不宁。要不是他爸爸因为成绩的事打骂他,他还不会因为太过委屈而哭诉出来。
杜家夫妇听完儿子的讲述后,便知道儿子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便暂时让儿子住到宿舍,同时他们也开始四处找人来看。亲戚介绍的几个乡下的神婆来看过后,都说那鬼太厉害,除了答应他的条件别无他法。而自从儿子走后,他们夫妇夜里也总做梦,甚至还看见过一个人影站在客厅门口,冷冷地对他们说:“不把小宝贝还给我,我就要这个老的!”结果弄得夫妇俩也不敢住在家里,暂时在外面借住。
后来打听到五哥,他们便想着让五哥来试试看。
五哥听完整件事情后说,晚上由我们两个人留下处理这事,他们一家还是继续躲在外面比较好,等事情处理完了才能回来。
杜家的人走了以后,我和五哥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件事,怎么看这都是个爱好同性的恶鬼,而且被他伤害的人还不只一个,恐怕之前搬走的那一家里的男丁就曾屡受其扰。
杜星还是个孩子,而且正是人生最关键的时刻,却碰上这么个缺德鬼,真够倒霉的。我们这一次说什么都要把那恶鬼除了,不然以后谁搬到这里来都得遭此厄运。
见天色已晚,我便走进厨房想着弄点东西吃,结果他们家厨房实在是太冷清,什么吃的都没有。由此可以看出,他们已经躲在外面好多日子了。
我和五哥最后决定出去吃。随便吃了点东西,我们便回来赶紧做准备。
这一次,需要一个人出面做诱饵,我和五哥一比,明显我更适合,因为那恶鬼喜欢年纪小的,而且五哥要躲在暗处收拾他。
抓水鬼那一次我都没有这么紧张,一想到那老流氓可能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各种难受。五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不会让他得逞的!”
我点了点头,然后按照五哥的吩咐劝胡长河先离开一会儿,不然那恶鬼无法靠近我。胡长河迟疑了一下,说:“那你小心,我就在楼顶上,有事喊我!”
胡长河离开后,我摸了下胸口的玉坠,心说,我还有这东西在,不用怕那恶鬼上身,而且五哥也躲在暗处,我肯定不会有事。
我准备好了以后,和衣躺在了床上,拉过一条薄被将身体盖住。
床底是床箱无法藏人,五哥便躲到了床与墙之间的空隙里,那里因为搁了一个床头柜,留出的空隙正好能容下一个人。光躲起来还不行,为了不让那恶鬼发现,五哥还在额头和双肩都贴了符纸,将火气彻底掩藏了起来。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只等着那恶鬼找上门来了!
为了不让自己睡着,晚饭后我们特意买了好几包速溶咖啡冲水喝了。此时已经半夜了,若不是喝了咖啡,我恐怕早已在暖和的被窝里睡着了。而五哥待在那空隙里只在地上垫了条褥子,等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冷不冷。
正胡思乱想之际,我的面部皮肤突然感受到室温的急速下降,我心道:来了!
我闭紧眼睛,大气都不敢喘,心脏咚咚直跳,紧张得身体都紧绷起来,全神贯注地感受着周围的变化。
一股凉风吹来,然后一个声音轻轻响起:“咦,回来了?”
按照声音传来的方位,那恶鬼此时就站在床边,我甚至觉得他正在看着我。
“呦,换人啦?”这一次,那声音离我更近,似乎就悬在我脸部的上方,恐怕我一睁眼就能看到一张鬼脸。
“嗯,这个不错!”那恶鬼轻轻笑了笑,“嘻嘻,这个好看,还又白又嫩,这个好这个好!”
我:“……”
又白又嫩你个头啊!豆腐脑吗?你大爷的!
“小宝贝,让我摸摸!”
我顿时紧张起来,心说,镇定镇定,一定要好好完成任务!
一股凉意逐渐逼近我的脸时,突然那鬼发出了“嘶”的一声,好像被什么烫了一下或蛰了一下似的,然后就听他骂道:“操,原来带了个护身符,妈的,竟然不让老子碰!”
见那鬼果然按照我们的预想被我的护身玉坠打了,我立刻坐了起来,将手里一直攥着的那张纸符打向他。
恶鬼猝不及防直接被我打中,刚骂了一句“原来你他妈装睡哪”,就见五哥一下子从床空里跳出来,挥着神龙锥朝他砍了过去。可惜,这恶鬼反应迅速让他给躲过去了。他退至门口,冷笑着说:“原来是两个人啊,看样子还有点手段,这是想要对付我啊!”
我这时才看清那鬼的模样,不到三十的年纪,衣服的款式特别老旧,剃着平头,长相周正,那双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我们时却不怀好意。
单凭他的衣服就能看出,这鬼死了至少几十年了,而且和我们得到的消息一样,好男色。
此时,五哥已经站在了我旁边,他冲恶鬼厉喝道:“你纠缠活人,有悖于阴阳之别,给你个机会自己投胎去,否则我打得你魂飞魄散!”
“呦呦呦,还怪凶的!”恶鬼咧嘴笑笑,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我先问你,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本来我们没必要回答他的问题,但是本着能和平解决就不大动干戈的想法,我便实话实说道:“他是我老板。”
恶鬼看了我一眼,又打量了一下五哥,说:“既然不是恋人关系,那我就饶你一命,赶紧滚!当然,小的给我留下!”
“你他妈找死!”五哥气得直接爆了粗口,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