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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反应过来的赵映听到屋子里叮叮哐哐一阵响,他下意识冲到屋门口,第一眼就看到一个和唐宿发型极其相似的杀马特。
这个杀马特看起来好一点,没和唐宿一样搞成了七彩鸡毛掸子,仅仅染成了金发,之前赵映看到的闪光,便是这货的头发反射的窗外的光。
赵映的脚迟疑停在门框上。
他从一边口袋摸出了没用完的本子和笔,写:【是你认识的人?】“阴魂不散的老敌人!”唐宿说的同时,用一个下勾拳打中金毛杀马特的下巴。
金毛杀马特也不甘示弱,但在身手上他差唐宿太多,于是只能用超能力补巧,赵映很快看到屋中所剩不多的杂物颤抖地被无形之力拽入半空中,向着唐宿砸去。
唐宿就防着他这一招呢,下一刻就拽着金毛杀马特的衣领,转身将他顶过去,那些碗碗罐罐噼里啪啦一起砸在金毛杀马特自己头上,如果不是金毛杀马特发现不好,最后减弱力道,说不定这一下能让他命归西天。
“下手真狠啊唐宿!”金毛杀马特不顾自己一头包,借着目前的体位优势一拳打向唐宿,同时还叫嚣着,“你这个货色也能来参加训练,是不是让你爹走了关系啊?”
“你当小爷是和你一样的笨蛋,不抱着大腿就进不来吗?”唐宿一拳还过去。
这两个人在地上扭打,互相叫喊着一些幼稚到极点的话,一直站在门槛上的赵映嘴角抽搐,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打扰这两个交流感情。
现在他倒是认出这个金毛杀马特是谁了。
金毛杀马特叫钱崖,赵映能知道他,还是因为这人属于唐宿在娱乐圈中的亲友,搜集唐宿资料的赵映偶尔会从关于唐宿的一些图片上看到他的脸。
那个世界里,钱崖只是一个三流演员,但是在这个世界,作为超能力者的钱崖却能和他们一起参加据说很重要的特训。
而且看上去,他和唐宿的关系还不是那么好。
默默比较两个世界差异的赵映低头沉思,就是这个时候,一只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19章 为杀马特沉痛哀悼
如果赵映是一只猫,那么他现在一定是浑身毛都炸起来了。
要能发出声音,赵映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向唐宿发出警报,可惜他是个如假包换的哑巴,千钧一发之时,只来得及往后一踹,就被背后突然出现的那个人轻描淡写挡下。
“有气无力的,”来人说,“哪里送来的这么弱一个小兔崽子?”
那人说完便松了手,力道的消失反而让赵映差点一个趔趄摔倒,这动静终于引起屋中打得忘乎所以的两个人的注意,一个七彩毛一个金毛齐齐抬起头,五颜六色差点闪瞎了来人的眼睛。
“什么鬼?”来人嘀咕,“开染坊的?”
赵映扶着土墙站稳,听到他这句话,不由替唐宿汗颜了一下。
不过来人这几句话说得并无太大恶意,赵映定下心打量他,发现是个个头约摸一米九的精壮汉子。上身穿着适合运动的黑色紧身背心,勾勒出这人两坨大胸肌,下身则是军绿色的长裤,脚上蹬着野战靴,很利落的一身打扮。
他看上去约摸四十出头,皮肤黝黑,帅气硬朗,站在土屋门口,几乎能挡住所有的光,乃是好一尊威风的铁塔。
赵映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赵映,不知到为什么,赵映以残疾人的第六感保证,这铁塔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
下一刻铁塔就移开了眼神。
“新送来的小兔崽子越来越不能入眼了,”他一边说还一边捂住眼睛,好像看一眼三人会戳瞎他眼睛一样,“还没正式进入基地就斗殴,真是好得很啊。”
“我没想和他斗殴!”钱崖忙道。
“你不想和我斗殴,”唐宿松开揪住对方衣领的拳头,站起来,“你是想打死我啊。”
站在一边的赵映点头证明唐宿的话。
“两个小兔崽子为什么打起来关我什么事,”来人说,“我只知道某些人才来就要吃禁闭了,利索起来,我带你们去见张主任。”
“你是谁?那是谁?”钱崖揉着青了一块的腮帮子问。
“我叫龚士正,你们必须称呼我为龚教官,”龚教官说,“至于张主任,是咱们这个基地的后勤负责人,同时也是十里八方唯一一个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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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唐宿被五花大绑绑在一条缺了根腿的椅子上,和兼任理发师的后勤主任大眼对小眼。
张主任长了张很是慈祥的老爷爷脸,头发花白,苍老的程度让人怀疑中国到底有没有退休保障制度这种玩意。他披着满是油污的蓝围裙,一手拿着梳子,一手拿着剪刀,手指一动,剪刀一双刀刃便在唐宿眼里反射出锋利的寒光。
金毛钱崖就在旁边,不,不能用金毛形容他了。钱崖的一头金毛已经被理发师无情地剪成了寸板,连染发剂也被洗掉。这人刚用手机给自己拍了一张自拍,此刻正对着自拍哀嚎,很显然不相信屏幕上那只呆头鹅是自己。
赵映把目光从这位唐宿未来友人上收回,重新落回唐宿身上。唐宿浑身裹在一面打着补丁的罩袍里,简直能去丐帮混个长老当当,老理发师对着他一头七彩鸡毛掸子啧啧称奇,锋利的剪刀咔嚓咔嚓剪过去,头发一缕一缕地往下掉。
“尼玛——哔!小爷要死了啊!”头发掉一缕唐宿就哀嚎一声,“头可断血可流发型是不能乱哒知不知道!这可是今年国际潮流,代表小爷走在时尚第一线,别剪了别剪了唔啊老子的头发发发发发——!”
“现在的年轻人真活泼。”张主任一边剪,一边乐呵呵评价。
老人家用丝毫不显老的动作剪完头发,又洗去染发剂,等取下罩袍,唐宿整个人可谓焕然一新。
【感觉清爽多了。】赵映在纸上写。
他这句话没错,唐宿虽然有着七彩鸡毛掸子头也压不下的颜值,但是把头发收拾好和不收拾好之间,对比依旧十分强烈。没有了那些刺眼的颜色,碍眼的刘海,露出额头和耳朵后,唐宿瞬间从很好看的非主流杀马特变成了十分耀眼的英俊青年。
他的肤色干净白皙,一双眼睛颜色很浅,很明显是继承了母系的混血血统。乌黑湿透的短发贴着他的面颊,当他抬起一双因为愤怒而水光潋滟的眼珠时,前大神写手差点心神摇曳得魂魄出窍。
从视觉效果上,他更接近赵映过去认识的那个唐宿了。
被一击KO的赵映一边疑惑七彩鸡毛掸子这种东西到底哪里好看了,一边十分麻利地在纸上写下各种话安慰他。
“简直就像是不穿衣服出门裸奔一样羞耻啊,”唐宿哽咽说,“我攒一点零花钱染发容易么我。”
赵映:“……”
非主流杀马特的世界他真不懂。
和赵映一样,不懂非主流杀马特世界的张主任嘴角抽搐看着三个可怜兮兮的新兵,提醒他们道:“刚才龚教官没有提醒你们集合时间吗?”
回答他的是三脸懵逼。
张主任:“……迟到可是要罚绕着基地跑圈的。”
三个人闻言,立刻就像惊慌的兔子一样窜远了。
然而到底还是迟到了的他们没有逃过绕着基地跑圈的惩罚。
所谓的基地,就是之前赵映和唐宿所见到的那个小村庄——包括但不仅限于五十栋土屋,约摸一百亩的梯田,几座树林密到鸟都飞不出去的小山。既然要绕着跑圈,当然得是把这些一起包裹进去的大圈。
这种活动量,对于一个每天最远不过走到楼下超市的宅男来说实在是太大。最后一公里,完全是唐宿拖着他在走,而赵映本人几乎陷入了昏迷。
西南三号基地过去没有接收过体力如赵映这般废材的受训人员,而赵映本人也成为唯一一个在训练还没开始的时候就被送医的人。他甚至不知道,在第二天他悠悠睁开眼睛前,为了他的受训方案,西南基地的几个教官已经熬夜了数个小时。
他更不知道的是,未亡人的报复行动已经开始,所以中超委才会那样着急地将他和唐宿送出北平。
中超委表面上的资料,是从来不对超能力进行评级,但实际上,人都有三六九等,更别说超能力这种数据能计算到的东西。女娲的资料库中,所有的超能力都按照普通、警惕、珍贵三个级别分类,其中珍贵一级中,拥有十分钟预言能力的云旗当仁不让,位列最高档。
赵映和唐宿的超能力,原本分类在警惕一级中,表示其很容易对公众生命财产造成损害,需要女娲特别关照,然而他们两个的超能力配合后,就变成了珍贵级的超能力。
【指定事物的凭空创造。】女娲通过阿尔法晶的投影变化,如此对二人的超能力配合下定义。
无论是现实中存在或不存在的事物,还是科学能证明或不能证明的事物,只要赵映能够准确描述,文字的力量足够支撑,而唐宿能将文字念出,便能够将让这样的东西出现在世界上。比方说,江少校在上交报告中提到的幽蓝能量保护罩,这种仿若未来的科技造物,虽然本源来自幻想,但是只要出现在现实中,必然也要符合世界的某种规则。如果将联邦132代多人用能量保护罩交给科学家们研究,说不定真的能从上面发现能量固化技术的奥秘。
问题是,那长生已经亲眼见识过赵映和唐宿的力量。
那长生作为曾经中国乃至世界上资格最老的超能力者,尽管不能像女娲那样直接通过阿尔法晶投影分析超能力,却能通过自己的眼界见识,判断出赵映和唐宿两人超能力配合会造成什么效果。
他把效果的资料整理好,然后……
……然后麻利当做情报给卖掉了。
卖给美国以及几个老牌大国。
那长生一系列动作极为迅速,当时中超委还处于互相推锅乌烟瘴气的氛围里,若不是女娲被启动后,发现有黑客试图潜入她的数据库,想要获取唐宿和赵映两人的资料,中超委几个实际做主的高层都不知道其他国家已经行动。
于是他们和军方合计,很快就借着特训的借口,把两个人送到了人迹罕见的偏远山区。
借口虽说是借口,中超委希望唐宿和赵映获得更高的自保能力同样也是事实。然而对于赵映来说,提高自保能力的计划开始便倒在了第一步。
“体力弱,营养不良,近视眼,”土屋里,后勤张主任总结,“还有……残疾。”
和他坐成一圈的几个教官纷纷伸手扶额。
“一个月的时间,训练成一个好战士,而我们的这个小兔崽子才跑了这么几公里就晕迷,各位有什么好意见,能提出来的就提出来吧。”
土屋里陷入了纯然的安静中,几个教官很明显没有任何意见。倒不是说他们真的没法训练赵映,问题是他们所能想到的训练方法,无一不是有很大伤亡率,而上头则下命令,要求不能伤害的赵映这个受训人员。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那个之前迎接赵映唐宿和钱崖三人的龚教官站起来。
“我负责吧,”他说,“那个叫唐宿的也交给我。”
第20章 不要小瞧近视眼
早上五点半,一天的训练便开始了。
东方天空才微微泛起绚丽的玫瑰紫,群星尚未隐没,一行接受的训练的汉子就已经浑身大汗,踩着田埂湿滑的泥土奔跑。赵映坠在队伍最末端,背着二十公斤重物努力跟上前面的人,同时觉得自己喘得像一条濒死的老狗。
就在他作为一个写手的思维开始分析这个比喻句的时候,赵映一脚踩上了田埂边的草丛——因为泥路湿滑的缘故,踩着草跑能有效防止摔倒——他脚跟落下时才觉得有点不对,这样一片绿油油的草地怎么没人踩呢?
下一刻他就知道为什么了,被草叶覆盖的那一小块,下面的空心的。
赵映吱溜一下,滑进了坑里,变成了好大一只泥猴。
“重跑。”龚教官说。
上午八点,爬铁索。
几十根长长铁索从此地随处可见的山崖上垂下来,山经过风吹雨淋,被剥落的泥土,露出里面粉红或浅紫色的岩石来,又经过铁索千百次的摔打,在粉红浅紫的石壁上留下道道白痕以及脚印。
赵映站在山脚下,仰望和自己一同接受训练的同伴们,这些家伙,包括唐宿和钱崖,都没有做任何安全措施,就靠着这样一根铁索,踩着山崖直上直下,灵活得简直是一群同属于灵长类的人类近亲。
赵映默默抓住一根铁索的末端,对比之下发现这铁索比他手指还细,顿时面色更加苍白了。
“还不动的话,”龚教官站在他背后,投下的阴影将赵映全身笼罩,说,“我就亲自提着你这小崽子上山,然后把你从山顶下丢下去。”
他声音沉稳,很明显不是开玩笑。
赵映深吸一口气,双手分开一段距离,握住沉重铁索,用力。然后他把一口气吐出,抬起脚落在崖壁上。
刚才教的就是这个姿势吧?他想,让另一只脚脱离地面。
没有地面一只脚的支撑,赵映立刻发现铁索不再接受他的控制,铁索因为他双手用力的方向不对,开始大幅度小幅度左摇右摆,仿佛一只被捏住七寸死命挣扎的活蛇,正使劲地要把赵映给甩下去,赵映不过迟疑了一秒,就让他爬铁索的最终记录,终结在了半米这个高度上。
龚教官依然站在他背后,语气不带任何感情,“重来。”
上午九点。
有几亩田地已经被整理出来,教官们沿着田埂打上成排的木桩,将带着刺的铁丝挂在木桩上,飞快地布置出了一片铁丝网穿越训练营地。所有受训人员都得将自己塞进这片前不久施了肥,散发着某种动物排泄物气味的土地里,在被腥臭泥浆堵塞口腔和鼻腔的同时,还要穿行过距离地面只有十公分的荆棘围栏。
这还不算,负责这项训练的几个教官在他们艰难攀爬的同时,用力吹着口哨,尖锐口哨一声比一声急促,教官们的要求也越来越快。
被唐宿帮忙才能在铁丝网下爬个一来回赵映从臭气熏天的泥浆里抬起头,首先看到是一双陈旧的野战靴,鞋尖距离他的鼻尖只有一公分。
“最慢一个,”龚教官说,“这次不算,重来。”
上午十点。
在别人十分钟的休息时间里,依然得一次又一次从泥浆里爬过,最后仍然没有达到龚教官认为他应该达到水平的赵映浑身挂着发臭的泥水,站在太阳下暴晒。
别人都去进行力量方面的训练,唯有赵映因为完全没有任何基础,必须在这段时间里跟着龚教官学习格斗术。
不过这种状况似乎不该称之为学习,赵映觉得如果按照事实描述,这只能称之为挨打。
“腰!”
龚教官短促地吼道。
在赵映对他的话做出反应之前,他的腿向鞭子一样踢向赵映腰侧。赵映想也不想就往一侧扑倒,腿鞭带着风声从擦着他身侧掠过,以完全超出人体柔韧程度的角度停下,短暂的蓄力后往下一踹。
后背着地的赵映甚至来不及让自己打个滚,就被这条腿踹到腰侧。
内脏简直要破裂的疼痛激得赵映眼前一片花白,他大口大口喘气,眼角分泌出生理性的泪花,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但是龚教官就站在他身边,一脸冷漠地盯着他看。
“再来。”他说。
中午十二点开饭时,上完药的赵映一瘸一拐爬到吃饭的地方。
吃饭地点是露天的,就在村子中央一块平整些的谷坪里。用的桌子和椅子都收在空屋里,吃饭时才被扛出来。教官和基地管理人员作为特权阶级当然是无需自己动手,至于赵映该搬的那一份,则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