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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眼帘,他轻声道:“并未。或许是东方教主曾见到相似之人,错眼之下认错了。”聂无名与东方不败,从未见面,所以,他也没有说谎。见面的可都是西门辰轩呐。爱着你的,也是西门辰轩啊。聂无名是万药山庄庄主,又怎么可能有爱。无爱,无恨,理智到绝情,这才是一个势力的领导者该有的。
“是么。”东方不败不再说话了,转而看向远处,沉入了自己的思绪内。聂无名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神色淡然,看不出丝毫情绪。
微微垂眸,聂无名看向自己掌心,在那里,有一块疤痕,将掌心的纹路彻底模糊。那是离去之前被烫伤的,哪怕现在已经不疼了,但这道疤还是永远的留下,再也无法消失。手指合拢,衣袖再度遮掩了这道疤痕,他抬眼望向前方,神色无悲无喜,只有唇角依旧挂着那一抹极浅极淡的笑。
东方不败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聂无名,只觉心头被疑惑充满。他有感觉,他认识聂无名,而且一定在哪里见过,只是他忘了,而聂无名又不说。那三年发生了什么?他完全记不得了,可他清楚,那对他很重要。
聂无名看似对场中变化毫不关注,可实际上他却将场中变化尽收眼底,指尖轻轻摩挲着衣料镶边,他眸中尽是一片淡然。
青城派久处蜀地,与其余地处中原的四派关系自然不怎么好,虽因为日月神教与万药山庄的势力而不得不联合,但人的本性就有着内斗,因此在之后发生的闹剧内,青城派掌门余沧海,恒山派定逸,以及天门道长三人就争吵不休,恒山派弟子仪琳目光闪烁的说着话。
争吵半晌也未分出什么,聂无名微微一哂,声音清越,传遍了大厅:“不知三位有何结论?”
定逸师太,天门道长以及余沧海三人对视一眼,不由得停下争执。聂无名实力高绝,更兼背后势力极强,而且此处尚有不少武林中人,如此争吵不休反倒是丢了颜面。
刘正风见状,忙命下人备上酒菜,让原本带着火气的宴席多了几分热闹。仪琳见状也不再说什么,转而说起了令狐冲的一些事,倒引得周围之人哈哈大笑。
“……‘第二,输了之人,就得举刀一挥,自己做了太监。’师父,不知道甚么是举刀一挥,自己做了太监?”
仪琳突然出声问道,有人哈哈笑着接话:“这太监,就是不是男人不是女人的阉祸,只能在皇宫里伺候女人和皇帝的那些不男不女的怪物。”
所有人俱是大笑,聂无名翘了翘唇角,指尖在茶杯中一点,而后一弹,那人疑惑的摸了摸后脑勺,发觉什么都没有后便不再关注,继续与其他人说笑。
聂无名取出手帕擦了擦嘴,施施然的起身离去,只是转身后,眼中寒芒一闪即逝。那本就是东方的伤,哪怕失忆,那也是东方,任何侮辱东方之人都必须死!那个人活不过今晚,他也不会允许那个人活过今晚的。也幸好是与东方同桌,要不然他还不好下手。
东方不败注视着放置于聂无名面前的茶杯,静默无言。聂无名……为何要出手?这明明与他无关。如此作为,不仅得不到好处,反而会惹祸上身,实不像聂无名做事风格。聂无名到底在想什么?
离得远了,聂无名方回望一眼,冷然下令:“严密监视刘正风家人,五岳之人下手则尽数斩杀,若否,则无须理会。”
容若,你真以为你必胜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庄主要发威了,多年的布置别人怎么可能猜得透呢。反派君,请一路走好~(挥手帕)
第45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
第二日,聂无名依旧与东方不败同桌,而今日也是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的正日。各门各派均有重要人物前来,有的甚至是一派之主。聂无名抬眼看去,恰巧与华山派掌门岳不群随手带来的林平之目光撞上。然而两人连愣神都没有,很自然的移开了目光。
东方不败捏紧了衣袖,心头莫名的有些烦躁怒意。聂无名一直有关注东方不败,见东方不败神色不豫,淡然开口:“东方教主,前些时日你我两教当街冲突,本宫深感歉意,还望教主莫怪。”
东方不败微微弯起唇角:“何怪之有?庄主太客气了。”那件事他是知道的,本就是他教中弟子先挑起冲突,万药山庄也不过是防守而已。
借此机会搭上了话,聂无名便开始与东方不败攀谈起来。昨日初见东方不败,心头自然不会平静,现在细细一想,也不过就是重新谈一次恋爱,以他那么多年对东方不败的了解,还怕不能让东方不败喜欢上他么?他又不是杨莲亭那个蠢货。更何况,东方不败只是失忆又不是断情绝爱。
忽而门外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显是甚么官府来到门外。聂无名淡淡扫了一眼,神色丝毫不露,只是面上的笑容变得淡了。东方不败连看都不看,茶杯盖轻轻拂过水面,却一口未喝。
有人走进来,聂无名一见之下不由得一愕,眉尖微蹙,原就挺直的脊背愈发直了,神色间多了几分凝重。东方不败见聂无名如临大敌,一眼扫去后同样变了脸色,面色微寒。
他们自是认得,此人乃西厂总督雨化田,内力修为已臻化境,如今却不知为何前来参与这金盆洗手大会。事出反常必有妖,两人心下警惕之意十足,全身看似放松,实则瞬间即可暴起发难。
“聂庄主,东方教主,想不到在此可见到二位尊驾。”那人皮笑肉不笑的上前打招呼,声音不似男子浑厚,却也不若宫中太监一般尖利刺耳。
“能见到雨督主,实乃无名之幸。”聂无名微微一笑,起身行礼,礼节上根本挑不出他的半分错处。
东方不败放下茶盏,神色淡漠:“本座倒是不知,雨督主怎有如此闲情雅致,天下谁人不知,雨督主可是陛下身边的第一红人。”
东方不败身为一教之主,如此说话本也无错。雨化田武功高强,但东方不败可不怕他,要真打起来,谁胜谁负还说不准呢!
聂无名与东方不败一开口,直接坐实了来者的身份,群雄大哗,下意识的看向刘正风。刘正风是江湖中人,怎么就与朝廷扯上了关系?天底下被称为雨督主的就只有西厂总督雨化田一人!
雨化田眯眼看向刘正风,声音轻柔:“刘三爷还请快些,本座时间紧,之后还要赶回宫。”
雨化田一来,自然与聂无名东方不败坐在一桌,于是主桌虽只有三人,但每一个人的身份气势就不是其他人赶得上的,五岳剑派的人坐到了另一桌,可眼中满满的都是对三人的忌惮。
聂无名,笑面狐狸,看着宛若仙君临尘一派仙气,内里却是如同魔罗,阴狠狡诈。东方不败,霸道张扬,腹中也是算计无数,前任教主任我行就是被他拉下马的。雨化田,虽为太监,可实力高绝心思深沉,能成为皇帝身边第一红人这已经可以说明他的心机了,更何况这人还是西厂总督。
【刘正风走到群雄身前,满脸堆欢,揖请各人就座。无人肯座首席,居中那张太师椅便任其空着。主桌之下便是其他人,如年寿最高的六合门夏老拳师,又或丐帮副帮主张金鳌。张金鳌本人虽无惊人艺业,但丐帮是江湖上第一大帮,丐帮帮主解风武功及名望均高,人人都敬他三分。
群雄纷纷坐定,仆役上来献菜斟酒。米为义端出一张茶几,上面铺了锦缎。向大年双手捧着一只金光灿烂、径长尺半的黄金盆子,放在茶几之上,盆中已盛满了清水。只听得门外砰砰砰放了三声铳,跟着砰拍、砰拍的连放了八响大爆竹。在后厅、花厅坐席的一众后辈子弟,都涌到大厅来瞧热闹。
刘正风笑嘻嘻的走到厅中,抱拳团团一揖。群雄都站起还礼。
刘正风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众位年轻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其中原因。从今以后,刘正风退出武林,我门下弟子如果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了。”说着又是一揖。】
听闻此言,周遭又无人鼓掌赞叹,聂无名唇角一勾,率先道:“刘三爷好福气,在此情况下竟能急流勇退,无名自愧不如。”停顿一下,他看向雨化田,笑容温和,“不知雨督主所谓何来?”
东方不败不想说话,于是他就看向雨化田,看他有什么话说。雨化田也不介意,笑着示意身侧锦衣卫上前,而后对聂无名道:“本座忝为总督,如此之事怎能不过来瞧上一瞧。”
那名锦衣卫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黄色绢布,朗声道:“刘正风听旨!”
刘正风镇定如恒,双膝一屈,便跪了下来,向那官员连磕了三个头,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锦衣卫展开绢布,流畅却又无比清楚的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锦衣卫百户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刘正风又磕了个头,恭恭敬敬的举起双手接旨:“微臣刘正风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雨化田眯着眼睛对刘正风笑得柔和可亲:“刘百户请起。刘百户日后便在本座手下任职,还望刘百户勤勉自励,莫辜负了陛下与本座的期望。”
刘正风沉稳起身,抱拳道:“谢督主!”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银铃般的笑声,清脆婉转,若黄莺初啼:“哟,没想到现在还真有愿意去当朝廷走狗的江湖人。锦衣卫百户好玩儿吗?送我玩两天怎么样?”
刘正风面色一变,旁边的锦衣卫拔刀而立。雨化田一摆手,笑容带上了几分冷意:“姑娘何不现身一见?若姑娘有意入我锦衣卫,一个百户就是给了姑娘又有何妨。”
“呸!姑奶奶才没兴趣当那什么百户!”一名身着湖绿绸衣的女子出现在墙头,杏眼圆睁,“聂无名,瞧你那头发都白了,想来最近过得不好吧!我家教主派我来告诉你,识相的赶紧投降,否则就不客气了!”
聂无名起身,笑容清浅:“劳烦姑娘跑着一趟,还请告知容教主,无名自在惯了,就不给容教主添麻烦了。”停了一下,似是在酝酿说辞,“且代无名向容教主问好。”
女子嘴角一翘,抱胸得意道:“聂无名啊聂无名,我家教主何等神机妙算,你真以为你打的过吗?你不要你的弟弟了?聂无言可正在本教做客呢!”
聂无名轻轻摇头:“无妨,言儿顽劣非常,容教主代为照顾,实是无名之幸。”看向女子,他的笑带上了一丝丝的自若,“姑娘且留下做客一段时间吧!也让本宫招待一番,尽一尽主人之谊。”
女子这回真的瞪大了眼睛,然而她除了说话便再无任何行动力,有白衣人过去将她带走。聂无名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你扣我弟弟我就扣你,左右谁也不吃亏。但他何时出了手,竟是如此的无声无息,众人不禁骇然。
将女子压下后,聂无名冲刘正风拱了拱手,歉然道:“打搅刘三爷,还望刘三爷莫怪。”
雨化田静静看着,突然插言问道:“聂庄主,不知此女来自何处?”
所有人都很好奇那女子的身份,闻言都将耳朵竖起。聂无名浅浅一笑,道:“此女乃是拜火教左使白莲,多年前本宫曾与拜火教结怨,未曾想到他们会在今日前来。”
众人恍然。不过拜火教这个名字实在太过陌生,所有人几乎没有听过,东方不败倒是神色一动,雨化田也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
聂无名与拜火教结怨一事虽外界并无流传,但他们的情报网都有备案,这几年聂无名如此不留情面的打击异族势力,还偏偏选择隶属于拜火教的势力,由此便可看出,聂无名与拜火教必定结怨。
——以聂无名的智慧,不会贸然与人结怨,从他侵占了各方如此多的利益却并无不利流言传出便可知其手腕心机。拜火教乃是百年大势力,根深蒂固,万药山庄不过是近年崛起,与拜火教并无可比,如此作为不过是让万药山庄步入毁灭。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君辛苦了……嘤嘤嘤存稿要没了好难受……然后昨天是饼饼节,作者菌不在,所以只能在今天给大家饼饼节的祝福了……
第46章 黑白颠倒何可笑
虽说那女子是因聂无名而来,但聂无名已然道歉,以聂无名的身份实力,就算他真的搅了刘正风也不能说什么,更何况他还诚恳的到了歉,因此刘正风在风波平息之后,【转身向外,朗声说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张大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好在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正风庸庸碌碌,多刘某一人不多,少刘某一人不少。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仕宦,却也决计不用师传武艺,以求升官进爵,死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刘正风更加决不过问。若违是言,有如此剑。”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拍的一声,将剑锋扳得断成两截,他折断长剑,顺手让两截断剑堕下,嗤嗤两声轻响,断剑插入了青砖之中。
群雄一见,皆尽骇异,自这两截断剑插入青砖的声音中听来,这口剑显是砍金断玉的利器,以手劲折断一口寻常钢剑,以刘正风这等人物,自是毫不希奇,但如此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折断一口宝剑,则手指上功夫之纯,实是武林中一流高手的造诣。
闻先生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可惜!”也不知是他可惜这口宝剑,还是可惜刘正风这样一位高手,竟然甘心去投靠官府。】
刘正风就此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不问世事。聂无名看着这一幕,微微一笑,笑容别有深意。东方不败冷哼一声,在刘正风金盆洗手后便自顾自离去,看着傲慢至极。雨化田与刘正风道别,被刘正风恭恭敬敬的送出了大门。
其余门派势力纷纷告辞离去,刘正风同样送至门外。自此之后,江湖上将不再有刘正风这一号人。
衡山城与西湖路程并不远,因此聂无名没有急着走,反而是留下来,准备在衡山城好好逛逛。东方不败当天也没有离开,因为黑木崖距衡山城太远了,当日离去必定要露宿野外。雨化田直接走了,他来传旨不过是顺路,之后他还有要事要办,没时间浪费在刘正风这种小人物身上。
然而第二日,衡山城就传出刘府被灭的消息,聂无名和东方不败想走一时间也走不开了。而其他门派能叫得上号的,都纷纷派了人前来,就连当日便离去的雨化田,也不得不赶回来——他昨日才将圣旨给了,当晚人就没了,不是打他雨化田的脸还是什么?!虽说刘正风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百户,他也念着刘正风在江湖上也算是略有薄名才让他入了锦衣卫,但这不代表他能忍受这种事发生!
来到刘府,莫大正坐在里面,衡山派弟子将一具具已然烧焦的尸体搬出盖上白布。聂无名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轻扯,弯出一个柔软的弧度,只是那样的温柔,太浅太浅,如同面具一般粘在了脸上:“莫掌门,不知发生了何事?刘府怎会如此?”
这个时候东方不败是不适合开口的,雨化田还没赶到,而够得上资格的只有聂无名。他黑白通吃,名声也不错,不管是什么事都是有那一份资格去管一管的。因此莫大见到聂无名开口询问,捋了捋胡子,悲声道:“聂庄主,我那师弟虽不说安分守己,但往日以来也是规规矩矩不敢行差踏错,可没曾想,一转眼就变成了这样……”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隐隐有些湿润。
聂无名微微蹙眉:“刘三爷已是金盆洗手不理外间纷扰,何人如此大胆对其下手?”想着昨夜血卫的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