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操!他想,现在的海盗都这么变态了吗?坐以待毙可不是萨默斯中校的风格,他调用手臂的肌肉,把自己撑起来,抓住上方的绳索,研究起拷住自己的镣铐。
就如同头套和手铐一般,现在拷住他的这副也是复古的产物,完全机械构成,厚重的黑铁,没有一点当下科技的含量。
用来对付雷纳德这样的机师却再有效不过——他可以破坏电子锁,对这种手铐却束手无策。
该死。雷纳德忍不住又爆了句粗口。就在他研究怎么弄掉这玩意的时候,面前的门缓缓向两边开启,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他看到雷纳德的动作,没有露出丝毫的慌张,反而微笑着对他说:“下午好,机师先生。”
男人一头银色中短发,眼睛竟然是金银异色瞳,让人不由得印象深刻——原来男人也可以长得这儿妖艳。
雷纳德判断了一下自己和门的距离,确定即使能解开镣铐,也没有机会跑出去后,索性放开绳索,跟来人面对面。
“下午好,海盗先生。”
男人站到他面前,稍稍前倾,正好与雷纳德对视。
“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害怕。”
雷纳德面露不屑,嗤笑一声:“怕有什么用?”
他眯起眼睛,似乎在细细研究雷纳德的脸。在这个距离下,男人的左眼显得有些木然,中校这才注意到,那只银色的眼睛是机械眼。
男人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你不怕我杀了你?”
“要杀我还用等到现在?”雷纳德抬起眼睑,视线直直地看进对面人的眼睛里。
男人眨眨眼:“你很坦诚,那么我也不必拐弯抹角。告诉我Elite押解团长的路线,我就可以放你走。”
原来是死魂灵的成员。雷纳德立刻反应过来,银发异色瞳,应该是那个以变态出名的副团长克林特了。
落到他手里,只能自认倒霉了。不过认怂绝对不是中校的风格,雷纳德挑眉,漆黑的眼里是挑衅的神色:“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
“所以你是不愿意说?”
“你听不懂人话吗?”雷纳德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
“很好。”克林特说,脸上居然也没有恼怒的神色,反而伸出手来,指尖落在雷纳德凸出的锁骨上,一路滑落到他的胸肌。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有一具美妙的肉体?”
他毫不回避雷纳德杀人般的目光,继续悠闲道:“我最喜欢看的,就是美丽的事物被狠狠□□了。”
他从雷纳德面前离开,走到挂满刑具的墙壁前,想了一会儿,取下了一条细细的鞭子。手指眷恋般抚摩过皮鞭的表面,然后露出了一点笑意。
“你看,这些都是我的收藏。”就像一个收藏家对客人展示藏品般,他的脸上是兴奋而着迷的神色,“虽然现在已经有很多种方法可以从一个人口中知道答案,但是我总是更喜欢折磨别人的肉体,看着他们脸上的面具剥落,露出内里的痛苦。”
“真不愧是变态。”
克林特伸出一根手指,挡在雷纳德的嘴唇上:“不不不,这可是艺术。”雷纳德报之以一对白眼。
“时间很充分。”克林特抖了抖皮鞭,“让我们慢慢来。”
雷纳德双眼一闭,决心不去看这混蛋,他真的完全无法理解这种趣味。
细细的鞭子打在肉体上,会发出沉闷的响声,皮肤上会立刻肿起一道红痕,但疼痛这不是最难忍受的。最难忍受的是羞耻。
那条鞭子落在他的乳首,胸肌,腹部,红痕蛛网般在他的身上蔓延,如同捆绑的绳索。
“你个混蛋。”雷纳德从牙齿缝里骂道。“变态、丧心病狂、该死的人妖……”他一边骂一边还想着词。
“我可以这样听二十分钟,反正我们会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克林特悠闲地说,收起鞭子,走到雷纳德面前,扳起他的下颌,“告诉我路线,不然后面可就不是鞭子这种小可爱了。”
“我不知道。”雷纳德的回答始终如一,听到回答的克林特的脸瞬间扭曲。
就是现在!
雷纳德全身的肌肉一起用力,双手抓住上方的绳索,身体借力向上,长腿跃起,交叉、瞬间绞住了克林特的脖子。
海盗猝不及防,一下子被巨大的惯性拖倒在地。
雷纳德双腿用力,压迫海盗的脖子两边的颈动脉,威胁道:“把钥匙给我!”
“不给。”海盗的一张白脸已经涨得通红,因为缺血而眼前发黑,他双手抓着雷纳德的腿,企图扒开脖子上的束缚。
“给我!不然你就立刻去死!”
“不给!”克林特颤巍巍地掏出□□,打开开关,调到最大挡,狠狠地捅向雷纳德的腹部。
中校的身体一阵剧烈地痉挛,接着双腿一软,放开了对克林特的桎梏。
“有备总是无患。”克林特剧烈喘息着,发出怒极转喜的笑声,从地上爬起来,踹了一脚中校半吊起来虚软的身体。
雷纳德慢慢地从最初的昏迷中清醒过来,被□□攻击的地方已经是一片焦黑,这回不止是手被绑住,就连腿都被锁链拉开,固定在墙上。
“你很危险,但也因此更美。”克林特说,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把小刀。
刀锋慢慢滑过他的胸前,沿着红痕缓缓勾勒:“最后一次,告诉我押送的路线,我可以放了你。不然……”
“你是聋了吗?”雷纳德抬起头,咳嗽几声,怒道:“我说,我——不——知——道——”
“好。我说过,我们的时间很充分。”克林特裂开嘴,雪白的牙衬着猩红的唇,金银双瞳里是嗜血的笑意:“可以慢、慢、来。”
匕首的刀锋忽然沉进血肉里,雷纳德一声闷哼。
“船长!”银色的小型飞船轻巧地落在这片已经荒芜的绿洲上,舱门开启,詹姆斯·王尔德,路西法号的大副走了出来,对着已经失联三十多个小时的船长热情挥手。
受太阳风暴的影响,利维尔身上的通讯器无法与他们取得联络,急得一船人团团转。好在2个小时前,他们终于收到了来自利维尔的通讯。
詹姆斯站在飞船边上,看着自家船长利落地几步,跨上飞船,然后径直走到驾驶台前,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他直觉的感受到不对劲——虽然平常利维尔也是一副冰山脸,可没有这么阴沉啊——立刻跟了过去:“船长,怎么了?”
“你知道死魂灵在这附近有基地吗?”利维尔头也不回地问道,双手在飞快的操作。
“好像是有吧。”詹姆斯伸手过去点了几下,然后指了指地图的某个点:“他们的副团长是驻守在这里的。但距离废弃基地还有不少距离啊。”
利维尔皱眉,迅速地把坐标点设在了海盗们的基地上方。
“飞船的阳电子炮还能用吗?”他问道。
“什么?”詹姆斯吓了一跳,“船长你要炸什么?”
“詹姆斯。”雷纳德转过来,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毫无波动地注视着大副,被注视的大副立刻赶到一阵不妙——每次船长露出这种眼神的时候,就代表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是的,船长。”但作为一个忠实称职的大副,他必须回答。
“你还记得怎样战斗吧?”
“当然!”詹姆斯亮出他的机械臂,炫耀似的紧握拳头,“我可是绝对的战士。”
“很好。”利维尔说,面无表情地按下阳电子炮的发射键,一道红光自半空射向地面,3秒钟过后,原本的沙丘被炸平,地面出现了一个焦黑的大坑,海盗们藏匿的地下洞穴被炸掉大半,露了出来。
船长在目瞪口呆的大副面前掏出镭射枪,“跟我去救人。”
“谁?”大副问道。
“雷纳德。”
对方反应也不慢,剩余的海盗们迅速组织起反击,向空中发射激光炮。飞船却跟吃错了药似的,反而向基地靠近,几乎是直直坠落在基地的上方。
“你是说雷纳德?”詹姆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雷纳德·萨默斯?!”他跟在利维尔的身后,冲进了地下洞穴内。
这里的洞穴半天然半人为开凿,错综复杂。贸然进来绝对会迷路
“对。”利维尔一枪打掉了一个偷袭的海盗,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谨慎地选择前进的方向。他早就预见到了雷纳德的反抗,但海盗们的插手是出乎意料的。等到他设法沿着踪迹寻找雷纳德时,却只看到七具挺尸的死魂灵成员。3个死于镭射枪,剩余的是扭断颈椎、一击绞杀——雷纳德惯用手法。
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他不敢想象雷纳德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情。等待的两个小时已经彻底耗尽了他的耐心。
詹姆斯扯过一个企图跑路的——这家伙一看就比较胆小,容易吓唬——揍了他几圈:“说,你们副团长在哪里?”
海盗吓得口齿不清:“副团长在……在最下面的……房间,别、别杀我。”
詹姆斯一把把他推到前面,粗声粗气地说:“给我们带路。”
那海盗也是真没有骨气,哆哆嗦嗦了一会,就真的带着他们往前走。
刚才的那一炮炸掉了一半的基地,利维尔与詹姆斯两个人形杀器一路杀到底部,竟然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最底层只有一个房间,带路的人一手颤巍巍地指了指房间的金属门:“就……就是这里了。”
利维尔眼睛一瞟,一枪打爆了旁边的开关,过重的杀气吓得旁边的海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他一偏头,詹姆斯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上前用机械臂硬生生地把液压门掰开。
利维尔随手一枪,射爆了带路者的脑袋,然后快步踏进了这个昏暗的房间。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房间里没有臭名昭著的副团长克林特,只有一个被吊着的人。
和解
然而那不是他要找的人。被吊着的银发男人垂着脑袋,四肢瘫软,已经失去了意识。一把匕首深深地扎进他的肩膀,几乎把他钉在了墙上,血液喷射状糊在墙上,触目惊心。
不是雷纳德。利维尔由衷地松了一口气,但下一刻,后脑却被冷硬的枪管顶住。
“把枪放下,举起手来。”身后的人说,语调急促,但声音虚弱。
利维尔呼吸一颤,转过身去:“是我,雷纳德。”
男人睁大眼睛,聚焦起涣散的瞳孔,昏暗中艰难地辨认着王子的面孔。
“李……维……?”他放下枪。
王子的声音一窒:“是我。”几乎是立刻注意到了雷纳德手脚上的镣铐,地上不断扩大的血泊,还有无数道在他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
中校挑起嘴角,语气中竟然还有些轻佻:“没想到我还能活着见到你。”
但紧接着,他身上那根绷紧的弦瞬间断裂,不受控制的倒向利维尔。吓得王子连忙把他紧紧抱住,露出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那么多的血从那么多的口子里源源不断地溢出来,把利维尔扶着他的双手都染得通红。
“雷纳德!”他六神无主地唤了一声。
中校吃力地抬起一只手,抓紧了利维尔的手臂,在他耳边低声说:“你问我愿不愿意跟你下地狱……”
“李维,从我再次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掉入地狱了……”
利维尔看着雷纳德,脸色苍白,痛苦和悔恨的从他的眼里溢出:“对不起……”
“咳。”在一边站了很久的詹姆斯发出了不自在的声响,“船长,我们是不是先把雷纳德中校带回去再说?”
雷纳德·萨默斯是在一张病床上醒来的。
这是一间几乎纯白的房间,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帘子,白色的床单,干净到令人烦躁,让人很难不联想到医院。
他抬起手,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淡蓝色的病患服,手臂□□在外的部分,原本狰狞外翻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只留下几道新生的淡淡红痕,微微凸起于皮肤的表面,像蜗牛爬过时留下的一路痕迹,再过几天,就连这些痕迹都会消失。
这一切的迹象都说明,他已经得到了良好的医治。
“你醒了?”一只手拉开帘子,身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走到他面前,观测了一下仪器的各项数据,然后在便携板上涂写了几笔。
雷纳德从床上撑着坐起来:“我睡了多久?”
“10个小时,算是恢复得很快。”
“这是哪里?”
“路西法号。”男人简短地说,推了推眼镜,“我是达米安·科林,船医。”
雷纳德立刻意识到这是利维尔的飞船,脱口而出:“李维……利维尔呢?”
船医达米安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他,这目光太富于洞察,以至于雷纳德立刻感到了一丝不快。
“路西菲尔。”船医很快知趣地移开目光,对着虚空喊道。
“是的,达米安。” 一个黑发红瞳的男人立刻凭空出现。
“通知一下船长,萨默斯先生醒了。”
“好的。”这个名叫路西菲尔的人工智能以一种极其优雅的姿态微微颔首,然后消失在房间里。只留下瞠目结舌的雷纳德。
“他怎么……?”雷纳德指了指路西菲尔刚刚所在的方位。
医生会意地接过话:“长着一张船长的脸?”
“这个嘛,你就要问船长了,毕竟他才是路西菲尔的创造者。”达米安关掉便携板,“你的伤势虽然都不严重,但失血过多,这几天还是好好休息,禁止剧烈运动。”他刻意在剧烈运动上加了重音,显然知道利维尔和他的关系,这让雷纳德有些窘迫。
好在船医又很快离开了,雷纳德却没有老实地躺回去,他坐起来,正要拔掉手腕上的输液器,那个路西菲尔又出现在他面前:“萨默斯先生,请不要这样做,这对您的健康无益。”
尽管他的语气非常礼貌,但顶着那样一张脸,总让雷纳德感觉别扭。尽管如此,他还是悻悻地放弃了逃跑的尝试。
说出来了。他沮丧地用手捂住脸。见到利维尔的时候,他已经几乎无法维持清醒的意识。
死在海盗的手里,顺便还拖上了这个杀了他的敌手,对一个军人来说虽然不是那么光荣,但总也不至于可耻。精英部队的伤亡率一直非常高,从重回Elite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他是真的以为他会死在那里,所以话语就这样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其他一切都是晦暗模糊的,唯独利维尔清清楚楚地印刻在他的视野里,他苍白到透明的脸,湿润的不再冰冷的蓝眼睛,还有颤动的嘴唇。悲伤刻在这张冷峻的脸上,让他的心变得酸涩,不由自主地想伸出手去,抚平利维尔眉间的沟壑。
那一刻他明白了自己真正的心情。原来死亡都及不过眼前人的痛苦;原来经过了那么多背叛、伤害、挣扎与悔恨,他还是爱着他。如果生命只剩下一分钟,他是他唯一愿意与之共度的人。
——可是他没有死。
死亡没有带走横亘在他们面前的所有困扰,现实还是冰冷地呈在眼前。
舱门开启的声音响起,利维尔一把拉开帘子,双手圈住雷纳德的身体,力气大得几乎叫他喘不过气。
雷纳德想挣开,但抬起的手又慢慢地放下,改为环住利维尔的后背——既然命运把他挟裹到这里,至少现在,让他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内心。
“你是故意迫降在那里的。”雷纳德突然说,不是问句。
利维尔犹疑了一下:“是。”
“去那间仓库,也不单单是为了物资。”
“那里还有当年留下的一些资料。”
利维尔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稍稍退开,双手按在雷纳德肩膀上,惊讶地发现雷纳德一脸平静:“你不生气?”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