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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镶金盘子里,盛有“兹兹”作响的还带有血丝的新鲜牛排,香浓的黑椒酱料均匀的在暗红色的肉块上铺展开来。
柏木饿狼扑食一样用刀叉亟不可待的分割着盘中的四分熟牛排,叶月观沙游刃有余的优雅切割好自己盘中的牛排,随即递给我,把我面前丝毫未动的那盘接过去。
温柔的望着我说:“我帮你切好了,可以吃了。”
望着眼前渗着血丝的暗红色肉块,无法避免的触及了先前的黑暗记忆。
终于,我按捺不住胃里翻腾的呕吐感,捂住嘴,跑到洗手间,吐了个昏天暗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天
夜里睡得特别不安稳,总是处于一种似梦非梦、半梦半醒的状态。
“白麻,不要,求你了,都是我的错……”耳边传来男人凄惨的哭喊声,绝望得犹如一把利刃割开了深沉的夜幕。
没有由来的,无法克制的受到欺骗的滔天怒火以及深沉的悲哀感使我浑身颤抖着,然后坚定又决绝的甩开了泪如雨下苦苦哀求着的男人的手,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不要,白麻,不要抛下我——”透过被雨水打湿的沾染朦胧雾气的车窗,我看见一身华丽和服的男人赤着脚执着的追在车后,那头曾经让人爱不释手的长发被萧瑟的秋风吹起,犹如一匹上好的华美锦缎,在空中飞扬开来,向世人展现着它那无与伦比的美丽。
泪水迷蒙了视线,我恨恨的转过头,不去看那车后渐行渐远变得渺小的身影。
“哭了吗?”一双手抚上我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水,湿滑的舌头舔上了我的眼睛,那个声音轻蔑的说:“为了这种男人哭泣,不值得。”
我不适的躲闪开,抬头努力看向坐在我身旁的这个人的脸,瞳孔因惊讶而放大,他,他竟然……
“白麻,醒醒,做噩梦了吗?”睁开双眼那一刻,视线里出现那张美丽得不似真人的脸,下意识的尖叫着推开了他,然后瑟缩着躲到了床角。
“怎么了?白麻,别怕,是我,观沙,叶月观沙。”
像是安抚受到惊吓的孩童一样,躺在身边的这个男人小心翼翼的抱住了我,轻拍着我颤抖着的后背,哄诱道:“别怕,我在这里陪着你,任何人都不会伤害到你了。”
我喘息着,久久都不能回过神来。
“我去给你泡杯热牛奶吧。”见我情绪渐渐平稳下来,叶月观沙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朝卧室外走去。
身上的睡衣都被汗水给浸湿,粘在身上的感觉很不舒服。
我深呼吸几口,定了定神,然后下床朝卧室里附带的浴室走去。
深夜,借着落地窗外清冷的月光,我摸索进了光线模糊的浴室。
伸出手在墙壁上寻找着壁灯开关的时候,一只冰冷透骨的手缓缓握住了我的手,我一个激灵,浴室的门却悄无声息的自动关上了。
“谁?!”我转身敲打着门上的磨砂玻璃,不断转动着把手,希望能借此逃离这个温度变得越来越低的浴室。
一双手臂从身后缓缓的抱住了我,越缠越紧。
我挣扎着用手肘去撞那个抱住我的“人”,却毫无成效。
一串阴冷的笑声在耳边响起,我下意识的问:“你是……塔露帕?”
没有任何呼吸的迹象,身体冰冷得犹如尸体。
“真是绝情啊,白麻。把我远远的甩开,甚至抛弃了曾经赐予我的名字。”那个声音哀婉又怨毒的轻轻响起,湿滑的舌头舔上我的脸颊,说:“你忘记了吗?”
“说好了的,要永远在一起的哦,白麻跟朱槿。”
诡异的怨恨的话音刚落,我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外力给狠狠甩到了冰凉的瓷砖上,头也顺势撞在了浴缸边缘,发出“碰——”的沉闷声响。
脑袋那里传来的阵阵钝痛让我意识到这并不是新一轮的噩梦,而是现实。
我试着用心去想象,不断喃喃道:快点消失,快点消失,快点……
一只光洁得犹如白玉的脚抬起了我的下巴,我被迫仰头望去,一身血红色和服的朱槿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原本婉转动听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闷嘶哑,像是怨灵一样,狰狞的笑道:“不会消失哦——”
我惊恐万分的推开他,踉跄着朝浴室出口逃去。
双腿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厚重的黑发所缠住,一下子狼狈的摔倒在地,不可抗力的被拖回了浴缸边。
朱槿依旧笑嘻嘻的望着我,苍白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自己那头长及脚踝的黑发,我瞪大双眼,这才发现,缠住我双腿的竟是他那不断疯长的头发。
“为什么要害怕我呢?”他不解的偏了偏头,天真的语气宛如纯洁无邪的孩童。
我厌恶的不去看他,双手使劲去解开那些缠住我不放的头发。
“没有用的。”他俯下身握住我的双手,魔性的脸贴上我汗湿的脸,柔软得就像花瓣一样的嘴唇在我嘴边轻轻说:“你本来就是属于我的,从你创造出我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们将永远在一起,任何人也无法将我们分离。”
“不——你根本就不是人类,我,我是没有办法与你这种灵体在一起的!快放开我,既然明白我是你的创造者,那就快点消失在我眼前!”我不甘又抗拒的反驳他,命令道。
朱槿笑了,用一种悲哀又怜悯的我所不知道的目光望着我:“你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不要任性了,白麻。快融入到我的怀抱里来,让我感受你的存在,永不分离。”
浴室里的黑暗逐渐浓厚到了快要让人窒息的程度,束缚着我的头发也疯了似的像野草一样凶猛生长着,朱槿伸出手抱住我,将我按压向他冰凉的身体,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要死在这里了吗……
这一刻,我悲哀的想到。
隐约间,刹车的尖锐声音、接连不断的枪击声在耳边响起,鼻尖似乎嗅到了浓烈的不详的血腥气,呼啸而过的山风中似乎传来谁绝望的呼喊。
我,不想死。
这个念头一出现,我竟发现自己原本麻木得无法动弹的手臂也恢复了些许力气,而朱槿却依旧维持着环抱着我的动作,冰凉柔软的身体简直快要把我整个人都吸了进去,这种感知让我无比恐惧。
我一把抓住朱槿那头望不尽发梢的黑发,扯住他的头,喘息道:“放开我——”
突如其来的光明让我闭上了双眼,一道熟悉的清朗的声音传来:“白麻,怎么了?为什么会倒在地上?伤到哪里了吗?”
叶月观沙推开浴室的门,冲进来抱住我,焦急的问道。
“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我安抚的摸了摸他那头长及腰部的乌发。
坐在床上,手里捧着温热的牛奶,我低头看着跪在我脚边捧住我满是淤青的双腿的男人。
“痛吗?”叶月观沙动作轻柔的在我腿上敷了一些清凉的膏药。
莫名的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眼熟,但是,却依旧想不起任何往事。
我弯腰轻轻抚上他那张美丽得近乎妖魔的脸庞,叶月观沙迷茫的抬眼幽幽望向我,左眼下方棕色的泪痣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轻柔得犹如娇弱花瓣上露珠一样的吻,却有种久违的让人怦然心动的感觉。
我望向他那双狭长又盛满太多深沉感情的哀艳眼眸深处,说:“我,好像找到之前所遗忘的那些记忆了。”
叶月观沙一愣,然后露出了一个古怪的勉强又哀伤的笑容,说:“是这样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像越写越多了,这都可以发展成长篇了,出现这么多人物……也许这篇可以用番外来补支线剧情。
☆、第十一天
海边别墅的日子是宁静美好的,诸如柏木这种极端暴躁分子,在可以充分享受到大自然美景的环境里,也变得平心静气起来,就好像是在研究所里大闹大叫又哭又笑的那个人从来都未曾存在过一样。
人类,还真是一种善变且多面性的生物啊。
花园里,叶月观沙正心情颇好的侍弄着那一丛丛茂盛生长着的鲜红扶桑花,从我这个角度望过去,可以看见他那宽大衣襟下隐约露出的平坦的胸膛。
明明是个男人,却比女人还要具有诱惑力。
“看什么呢?一脸呆样。”柏木在我面前晃了晃手掌,迷惑不解的望着我。
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就像脑海里那些隐秘的羞耻的想法都被看穿一样。我局促的起身走向花丛中修长又美丽的那个身影,伸出手替他拉拢了松松垮垮的衣襟。
“怎么了?”叶月观沙有些莫名的问。
我转移话题道:“今天天气不错。”
“是吗?”他有些狐疑的望了一眼头上乌云密布的天空。
终于,我忍不住小声提点他:“下次不要再穿这种大了的和服了。”
叶月观沙突然明白我的意思,低头看了一眼被我捂得严严实实的胸膛,爽朗一笑:“所以白麻你这是害羞了吗?”
我逃避开他那带笑的目光,望向远处波澜壮阔的大海。
他放下手中的水壶,从我身后抱住我,取笑似的呢喃道:“昨晚我有没有告诉你?很棒,白麻让我感觉很舒服。今晚,我们继续吧?”
脑袋里那根弦猛地崩断了,我急匆匆的挣脱开他的怀抱,咕哝:“这种事情,不要挂在嘴边啊!”
“什么事情?”柏木好奇的凑过来问。
不远处传来几声汽车的轰鸣,打断了柏木的追问。叶月观沙原本噙着温柔笑容的脸突然变得有些紧张,他探出身望向别墅后面通往市区的高速公路,随即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怎么了?”柏木也收敛了一脸笑意,忧心忡忡的问。
“他来了。”叶月观沙如临大敌的说,然后吩咐柏木道:“你先带白麻进去避避,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要出来。”
“好的,不过你可要多加小心。虽然他是你……”柏木说着说着便将我推进了别墅里面。
我一头雾水的被柏木催促着赶上了二楼的卧室,他警惕的探出身子环视了一圈楼下,随即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谁来了吗?”我被这种风雨欲来的气氛所感染,也变得不安起来。
柏木再一次变得焦躁起来,处于一种类似于在研究所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不正常的状态,抓着那一头乱糟糟的金发,皱着眉头在卧室内走来走去,也不搭理我,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我担忧的望了他一眼,然后好奇的走到了落地窗边。
花园里突然来了许多戴着墨镜的保镖模样的男人,在他们的严密保护下,一个高个子、穿着束腰马甲的乌发男人出现在了叶月观沙的面前。
他们身材相仿,面对面站在一起,就像照镜子一般。
我正在猜测他们是什么关系的时候,似乎感知到我探寻的目光似的,那个咄咄逼人的男人突然抬起头朝我所在的窗户望过来。
两两相望间,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冰冻起来。
那张脸庞,正是梦中,令我惊讶不已,与叶月观沙、与塔露帕如出一辙的面孔,宛如双生。
唯一不同的是,那个男人的泪痣长在右眼下方,而叶月观沙的却在左眼下方。
我猛地缩回身体,躲在层层的轻纱窗帘后,只觉天旋地转,快要窒息。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会出现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如果是塔露帕现象所创造出的朱槿,倒还有几分说得过去的理由。
但是,楼下那个不速之客,明显是活生生的人类,不是幻觉,不是灵体。
为什么他与叶月观沙是那样的相似?
那么,通过遗留在我记忆深处永无止境的思念所创造出来的朱槿,他的原型,又到底是谁?
接连不断的问题像层层迷雾一样包围了我,无法挣脱,也无法逃离的感觉让人头痛欲裂。
“不行,我不能让叶月一个人面对那家伙!”似下定决心般,一直走来走去的柏木突然一拍大腿,义正言辞的说。
“那家伙?到底是谁?”
柏木显然已经耐心尽失,他烦躁的示意我安静待在卧室里,哪里都不要去,随即转身轻巧的走了出去,并慎重的锁上了门。
这种被隔绝在真相之外的感觉令人异常愤怒且难过,我不满的拍打着卧室的门,喊道:“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有什么事一起面对不好吗?”
“柏木——你回来,放我出去。”
……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十分钟,也许半个小时。一道敲击声透过门,传了进来。
我欣喜的靠在门上,说:“观沙?是你吗?快放我出去,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要关着我?”
“不是观沙哦,是观潮。”意料之外的声音透过门传了进来,莫名的有些阴冷,我迟疑的离开门边,不安的退到了墙角的阴影里。
谁知,“碰——”的一声,雕刻有复古花纹的门就被一股野蛮的外力撞开,短发的男人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哭了吗?”
“为了这种男人哭泣,不值得。”
……
梦中那个轻蔑的声音隐隐回荡在脑海里,这个穿着束腰马甲,一脸倨傲的短发男人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有一刹那的失神,狭长的双眼里闪过类似于痛苦又憎恶的感情,最后恶狠狠的拽住我的头发,把我拖出卧室。
紧追着男人赶上楼来的叶月观沙一脸紧张的看着被男人拽住的我,颤抖着声音发怒道:“观潮,你放开他!”
“我亲爱的可怜的哥哥,你就那么喜欢他?”拽住我头发的男人一把将我甩到地上,轻蔑的扬起下巴问。
叶月观沙忙扶起摔落在地的我,美丽的双眼里满是痛苦。
“可惜,最后,他还是背叛了你,选择了我。你知道为什么吗?”男人嘲弄的眯起双眼,右眼下方的泪痣让他看起来显得无比妖异。
直到此时此刻,我才意识到,也许他们口中的这个“他”并不是我。
“够了,我不想听。你给我滚。”叶月观沙闻言,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冷漠又尖锐的冲站在一旁的男人咆哮道。
男人露出一个阴冷的微笑,漫不经心的抛出一句让我神魂俱灭的话语:“他已经死了。你以为自欺欺人的找个相像的替身,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继续过下去吗?”
“你少在这里大放厥词!当年,我也以为他死了!可是死无对证,连尸体都未曾寻到。直到前不久,我再次遇见他,才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死,只是失踪了,失忆了!你就不要再欺骗叶月了,叶月观潮!”楼梯上的柏木气势汹汹的走上来饱含敌意的对傲慢的男人说。
叶月观潮——观沙的孪生弟弟极其不信任的瞥了他一眼,然后轻轻拍了拍手,瞬间涌上来数名严阵以待的墨镜保镖。
“无论如何,今天,这个替身,我是要带走了的。”
叶月观沙紧紧抱住我,垂下眼帘,面无表情的说:“不,我绝不会让你再一次从我身边带走他。”
“痴人说梦。”叶月观潮轻蔑一笑,打了个响指,静候一旁的保镖们便杀气腾腾的围住了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天
坐在梦里出现过的黑色汽车上,感觉异常糟糕。
“怎么?在担心他吗?”身边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露齿一笑,动作轻浮的逗弄起被捆住手脚的我。
我抗拒的偏过头,恶声恶气道:“快放了我!不然你就死定了!”
“还敢威胁我?你这个替身胆子不小嘛!”叶月观潮皮笑肉不笑的狠狠拧了一把我脸颊上的肉。
“痛!”我瞪了他一眼,却惊疑不定的看向车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