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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款?
嗯嗯嗯!同款吧同款吧!是同款吧!一定就是同款吧!嗯!肯定就是!同款!
白斑斑如此坚信着……
那边,再绕过屏风,转过隔间……
燃着的烛火散出的光线也是攸地暗上了几分……
昏暗的内殿隔间内,昏暗的光线……
袅袅蒸腾的安神轻烟的小炉……
影影绰绰的淡金色的帷幔,淡金色的帐子之间,影影绰绰的斜躺着一个人影……
此情此景,如梦如幻……
影影绰绰的,给人一种,极不真切的感觉……
……
楚君……
那是……楚君……
那就是……楚君……
白斑斑感觉自己握着剑的手在颤抖……
刚才,自己推门那么大的声响儿,都没能惊出人来,现在再看帐中那人影,一动不动的斜卧着,倒像正是磕着眼浅浅的歇着……
白斑斑知道自己某些时候是脑子会‘不够用’,可也‘不够用’到胆敢在这‘老虎’嘴巴拔毛儿……
趁着榻上斜躺着的那位恰是浅眠着,赶紧的脚后跟擦着地板就往后一直挪……
一个不留神儿却是撞上了屏风脚儿,明明就是疼得紧,还得硬生生的憋着忍着不得出声儿,好一阵子的手舞足蹈龇牙咧嘴……
帐中半眯着眼假寐着的玉龙不由暗暗的一阵好笑……
却还是得故意做出那一副‘大梦初醒’的‘迷糊’模样……
“唔……?”
不经意间的一个翻身,‘无意识’的一声低吟……
白斑斑怔了……
帐中的那人……声音……
这声音……好生……耳熟……
帐中缓缓坐起的玉龙笑的奸邪……
屏风边立着的白斑斑瞳孔缓缓放大……
“哎呀~!”
一样的调调……
“白小姐呐~!”
一样的狐狸音……
“好巧哎~!”
是啊,好巧呢……
“楚某这就随便一躺……”
一模一样的容颜,一模一样的音容笑貌,一模一样的,一模一样……
一如,当初……
“就是等来了白……额……”
话都没完全出口,眼前的纱帐就是被完全掀了开来……
不经意间的……
四目相对……
“天佑……哥……”
“哎呀~!好久不见呐!白……珊珊~?!”
玉龙轻笑,那眯成缝儿的狐狸眼异常的好看……
“哦,不不不,现在应该是叫你,白……斑斑~?!”
关于白斑斑那当时的心情,可谓只能用一个粗词来形容了……
——我靠!
这尼玛又玩的哪出跟哪出啊喂?!
“姓楚的!你,你是楚君?!是这楚国的国主?!”
那眼珠子瞪的,不亚于门口檐角上悬着的铜铃了……
“然也~~!”
这边那文邹邹的长调调拉的,那颇为‘无辜’的肩膀耸的,——不然呢?你以为嘞?!
白斑斑此刻的嘴巴里,绝对是塞的下一个大大的鸡蛋……
她是做梦都没想到……
竟然……原来……居然,如此……
如此……一切的一切,都能有个合理的解释了……
为什么这洛阳城外会有爹爹的墓陵,为什么当初就凭他一个‘江湖闲人’能直接‘摇身一变’就变成赵太尉府上的‘二公子’,为什么这人肯费尽心思的抢在北燕朝廷前面去各郡各县收集那‘河山契’,为什么当初在军营……
白斑斑觉得绝对是老天都看自己不顺眼了,才会为了狠狠地耍上自己一把,竟是开了个这等天大的玩笑……
“天佑哥你不是‘姓楚的’么?!”
事到如今,‘自欺欺人’着的白斑斑还不服气……
“这不是‘楚’国么?!”
某人反问,无辜至极……
“天佑哥你不是‘楚天佑’!”
白斑斑还是不服气……
“化名就是楚天佑!”
某人还是无辜至极……
“天佑哥你是司马玉龙!”
白斑斑依然不服气的抗议着……
“看你怎么叫咯~!”
某人照旧强词夺理的无辜着……
——你这不都一口一个的‘天佑哥’‘天佑哥’的叫着了么?!
“你……!”
白斑斑气结……
“你不道德哎!”
却又明显是比不得这只狐狸的利嘴,索性是恶狠狠地贯下一句就是甩过脑袋去瞥墙角了……
那咬牙切齿满眼冒火的架势,真真是恨不得把墙角烧穿个大洞儿来……
玉龙:……
就在白斑斑划计着第二百五十次‘眼轰’那墙角的时候,那边榻上木愣着的玉龙终于是有了‘反应’……
“呐,咱这倒也是难得一见,索性也别呕气了,给你看个‘好东西’~!”
话音未落,瞥着脑袋看墙角的白斑斑眼前突然就落下了一块玉佩……
通体碧绿的,银白色的吊坠……
白斑斑诧异……
这是……爹爹的,随身玉佩?!
“就是白家世代相传的传家宝信物嘛~!”
不知何时已是出现了自己身后玉龙补充道了……
就说这白家这么多人,怎么翻遍了能翻的地方也没给翻腾出来!
“玉佩一直在天佑哥你这里?!”
“嗯啊~!”
某人点着脑袋答的干脆利索!
还以为是让爹爹那时给随了去,谁料,竟然是在……
白家那些个‘家属内宅’吵吵嚷嚷的闹了那么长时间,可孰料竟是在没人知道的时候早就是给这只又白白讨了便宜去……
这只……狐狸!
狐狸!狐狸啊——!
珊珊强忍住某种即将爆发出来的‘不雅’情绪,扭过头来就是满脸堆笑的问了,“呵呵,天佑哥啊,你这是打什么时候开始的?!”
多半是有点儿恨的牙痒痒……
“白将军说‘人白送,为妻为妾当丫头随便’的那一天!”,这边这只半眯着他那好看的狐狸眼,笑得好看……
“反正那时白将军也没个称心的人来接,我就顺手一并都给讨了过来……”
“说起来,我这可是好心呢!可是帮了白将军,哦,还不止!是整个白家一个大忙哩~!”
某人扬着一张俊脸,说的大义凛然……
珊珊:……
——那我是不是真该谢谢您这贪得无厌毫无诚意的‘好心’了呢?!
“唔……说起这茬儿来,我这都差点忘了呢!”,某人显然是想仗着一张颠倒黑白扭曲事实的好嘴继续得寸进尺……
“当初身为白家家主的白将军貌似是有说过的呀~!除了‘人白送’之外,好像大概也许可能或者……不是应该还有万两黄金的倒贴陪嫁的罢?!”
这回倒是轮到白斑斑彻底的尴尬脸红了,跟着连声音都变成了那蚊子哼……
“额……咳咳,那个,啥来着,就是那个临安城的白府啊~!不是所有家当都通通收归朝廷国库了么?嘿嘿……”
白斑斑颇为‘不好意思’的打着哈哈,“您看,这个……嘿嘿嘿……”
“白府的那些个家当,撑死了也顶多值个九千金!”
对面的那人登时就是变了脸色,板着冷脸一张,恶狠狠地甩出两个字,“还差!”
白斑斑一时间也是懵了,都说那上位者大都喜怒无常,若是不动还好,那一怒之下就是伏尸百万血流成河……当初的叶麟算是一位,而眼前的这位……
纵使曾经是熟识了些,可现在……
瞅着那凶神恶煞真真是恨不得立马活吞了自己的模样,身为人君不容置疑的威严……
白斑斑真心是不敢恭维……
正面对上一国之君的亲自‘讨债’,白斑斑自认败北……
可现如今的白斑斑……行走江湖四海为家,哪儿比得上当初还是白家的千金大小姐白珊珊的那会子?!现在这莫说是千金,每天光顾着吃饭都已经是捉襟见肘了,就是卖了自己,貌似也卖不出来十两金元宝罢?!
千金啊!这可是千金呐!
身无分文的自己,要去哪儿寻上个千金来堵住这只狐狸嘴?!
……
很快,白斑斑发现自己又错了!
所谓的‘千金’,其实是有很多种偿还方法滴……
就譬如说……
……
章57
﹃
据《白家大事记年录》所录:
这一年,四月,这一天……
妆台前的白珊珊苦哈哈的耷拉着一张苦瓜脸提笔,边嘀咕着边书下:作为白家嫡嫡亲亲亲亲嫡嫡的嫡系长女的千金小姐原名白珊珊现称白斑斑的……我,把自己卖了,卖价‘千金’,去还三年前老爹欠下的一句‘无厘头’的‘玩笑’……
正如某位‘债主’说的:所谓‘卖身之人自然是得要随着主家姓咯~!’……
故,从今日起,我,白珊珊,哦,是白斑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成了所谓的司马白氏珊珊……咳咳,是司马白氏斑斑……
滋此,实乃白家自古以来第一惊天动地悲惨之事……
旁边的双儿当场就是喷了,捂着肚子咯咯笑的根本停不下来……
“小姐,那您老人家这……还真真是……悲惨!啊!”
“嗯嗯嗯嗯嗯唔!”,白斑斑赶紧是连连点头,那架势,真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悲惨’似的……
双儿暗暗的一个白眼就是砸了过去……
嘴上说的跟心里头想的永远不在一根线儿上!
面子上苦哈哈的一张悲惨脸,这会子啊,那心里不保准已是乐呵的上了天!
双儿可是打心眼儿里鄙视她家这‘虚伪’到家的小姐……
这边正闹腾着,外殿候着的传话丫头就是堪堪进来报了:国主差人来送话儿了……
待得斑斑点头允了之后,那丫头才堪堪福身道了,“国主遣了福公公带人来问了,看小姐明日大典要用的物什,可还有差着?内务府管事儿的连同礼部的大员都在外面候着……”
“我这儿倒是没什么问题,光是那备着的礼服都够堆了三屋子了!”
白斑斑瘪着嘴皮子埋汰着,“倒是他那儿,又要顾及前朝,还是要多加注意……”
那絮絮叨叨的架势,惹得那进来传话儿的小丫头都暗暗发了笑,紧赶紧的就是应了,“奴婢记下了,过会儿就跟福公公回了……”
“对了,小姐,国主还命福公公还托了封信儿给您呢!”
一个眼神的示意之下,双儿立马上前去接了那丫头捧着的托盘奉了上来……
托盘里正躺着的,一封密封着的信封……
白斑斑心头暗喜,就那只向来是‘智商爆表,情商负爆’的‘呆头狐狸’,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么‘上心’了?!
抱着满心的欢喜拆开了封儿,白斑斑唇边轻嗜着笑意却渐渐凝固,凝固到了……归于平淡……
这封信,面子上是玉龙命人送的,执笔所书之人,却并非玉龙……
‘楚君已然下旨,赦免我的逆贼罪臣身份了,洛阳并非是我该留之处……我走了……’
‘还有……万水千山,天涯海角,我……亦替你看……’
‘我走了……’
“小姐,是严大人……他……”
旁边凑过来跟着一起瞅的双儿欲言又止……
“他走了……就好……”
放下信笺的白斑斑却是缓缓一声轻叹……
就好……如此,就好……
完全不可能的念想,就此,断了……就好……
再不经意间翻过那外封的背面,却是见了有玉龙的题字:
‘严录,不是个恶人……’
白斑斑却是轻笑着接上了……
“他,其实……是个好人……”
他本就该是那叶麟一直埋在暗里,防患未然的暗桩……
临安城破之时,若非是叶麟有过授意,单凭平日那勉强算得上是‘熟识’的关系,以他严录那禁军统领的身份,怎地就会如此简单的寻上自己,还能毫不犹豫加不费吹灰之力就带着自己逃出了王宫?!
严录,他,是叶麟……最后的……用来看着白珊珊的,最后的……底牌……
那一路上,他本有着无数次的机会是可以杀了白珊珊……
甚至是直接绑了白珊珊再反过来要挟楚君退位,或光复叶氏王朝,或拥立新君,再甚至是自立为王……
可他,却……是个好人……
……
北燕,上都,王宫……
高位上斜倚着的乌偞百无聊赖的晃悠着手中轻托着的玉盏,嘴角咧开的笑意,却是让人在四月天里生生冷成了冰……
“他倒是厉害!”
一声不经意间的冷哼,阶下,负责递上国书的随侍小太监已是跪了满地……
“人都道是‘男儿当以大业重’,我这边才刚刚安稳下来,他那边倒是顺了那‘成家立业’的理儿了!”
“丽姬,这事儿,你怎么看?!”
不再理会那阶下战战兢兢的那堆子,乌偞这厢转过脸来,却是对了屏风后那一道以扇掩面着的倩影……
“王上深谋远虑,想必是已有了个体面法子儿~,又何必再问丽姬?!”
娇媚而甜美的女声,怎地都让人一个不留神儿的沉溺其中……
“呵~!”,乌偞却是一声冷笑,这倒是个守规矩的……
“明日大婚,这今个儿来传讯的使臣才到……”
“明显是防着我去‘送礼’,又坐等着看要我的笑话,这倒是好划计……”,乌偞的那危险的眼睛微微眯起,椅座扶手上扶着的掌背,却是青筋暴起,显然是恼到了极点……
“司礼监!修书!”
“楚君大婚,我北燕本应是按时去贺,奈何地处偏远蛮荒,未能及时来贺……”
未了,阶下诚惶诚恐的记着的司礼监这才敢颤颤巍巍地抬头,“可是王上,关于那贺礼……”
乌偞起身,冷冷的丢下一句,便是甩袖而去……
“他不是坐等收礼么?就把黑狱里的那个‘大东西’打包给他送上去!”
底下的众人,人人皆色变……
‘那东西’,可是……
……
洛阳……
晨,曙光乍起……
昨夜临晚之时又落过了雨,当那东边的晨曦初起之时,入目可见的花间星星点点的闪着晶莹剔透的晨露……
淡淡的花香混合着新泥的气息,一息下来,怎地都让人里里外外透露着一股子清爽……
王宫,翠竹居……
初央郡主这一大早就是被院子外头的那一阵接一阵儿震天动地的礼炮声给闹醒的……
“珠儿!外面这怎么吵吵嚷嚷的?!这王宫大清早的这么回事?!”
帐外屏风后侍着的丫头立马是跟着应了,“回郡主,今日可是那楚君玉龙国主与白后的大婚典礼,这会子儿怕正是鸣祥求瑞……”
“什么?!楚君大婚?!”
“是啊,郡主……”,那被唤作珠儿的丫头规规矩矩的答了,身子却是不由自主的一个哆嗦……
“为什么都没有人告诉我?!”
果不出其然的,猛地厉鬼索命似的一声尖叫,生生让人是全身血脉逆行寒毛倒竖……
郡主又要发作了……
珠儿是自小就跟着这初央郡主,自然是熟识,她家这郡主,也是空有个蛮性子,放着不管闹腾上一会儿自己就会‘正常’下来……
如此,倒是直接‘无视’了帐中正‘闹腾’着那位,兀自寻了块地儿跪着……
屋内,有淡淡的清香溢开……
“这花……”
被花香吸引了注意力的初央郡主突然怔了……
“是下面丫头今早刚刚换上的呢!奴婢看着这花也是顶好的,便由着她们换了……”,注意到自家主子的视线,珠儿赶紧是开口答了,“郡主,您看,这洛阳城里的牡丹花儿开的多艳呐,咱们那云南可是万万比不得……”
“扔了!全都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