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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原乱-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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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妖师笑了一阵,缓缓道:“但是连江楼我要告诉你,我还是要跟你不死不休,我既然认准了你这个人,那就不会改变,我不要做什么狗屁的朋友,我要的是你这个人……你记住,我纪妖师和你连江楼,这辈子不死不休。”
  凄迷的夜色中,男子的声音幽长阴冷,四周回荡着仿佛渗入骨髓的誓言或者说是诅咒,连江楼眉峰隐隐展开,似乎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什么东西散去,语气平平道:“……纪妖师,你明知我性情本是如此,何必用话来激我。”
  纪妖师深深看着他,忽然间冷笑起来:“哈!连江楼啊连江楼,我问你,你的心莫非当真是铜浇铁铸的不成?”
  纪妖师说着,猛地一跺右足,脚下那大蛇突然就拔身而起,将头探到几丈外的男子面前,使得蛇首距离对方只剩下半丈左右,一时间两个男人相对而立,互相之间几乎可以捕捉到对方脸上哪怕最细微的表情。




☆、二十六、任是无情也动人

  月色下,二人相对而立,互相之间几乎可以捕捉到对方脸上哪怕最细微的表情,纪妖师神色异样,定定看着连江楼,许久之后,嘴角开始慢慢漾起波纹一般的笑容,并且逐渐扩大开去,他低低笑了起来,道:“断法宗至今共有二十七代莲座,其中历史上公认修为最高的六人修的乃是太上忘情道,先有情而后无情,令自身与人结下情缘,彼此互爱互守,深陷情网不可自拔。”
  纪妖师的声音在湖面上幽幽传开,听得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压抑之感,他看着连眉毛都不动上一下的男子,俊美的面容上表情似怒似嘲:“……但这六个人,却全部都选择在自己与爱侣最浓情蜜意之际,拔剑斩去情丝,了结尘缘,以此合道,打磨道心,最终无牵无挂,修为大成,曾经情爱越真,陷入越深,最后亲手毁去之时就越发收获良多……连江楼,这太上忘情之道,你可要尝试一番?”
  不等对方有所回答,纪妖师已傲然负手立于蛇头上,目光熠熠如幽火,充满了不可一世的霸道气概:“太上忘情……连江楼,不如就让我来做你的磨刀石,如何?”
  纪妖师说话之间,卓立于连江楼面前,神色却是平静,就好象他说的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连江楼的目光扫过他俊美近妖的面孔,微微皱眉,却不说话,纪妖师轻然冷笑,衣衫迎着湖上吹过的夜风猎猎飞扬,说道:“我这个提议如何?或许日后你可以借此斩情精进,那便是你赢了,也或许你我就此两两相好,琴瑟合鸣,让我终偿所愿……连江楼啊连江楼,你可敢放手同我一试?”
  纪妖师缓缓说着,一对眸子妖异地亮了起来,看着男子始终不曾动容的脸,语气之中有说不尽的蛊惑之意,那种神态几乎令人微微发怵,就好象是陷入了某种可怕的狂热当中,又抱有无比的期待与希冀,连江楼仿佛沉默了,他目视着纪妖师,对方那一切一切的狂热与欲‘望交杂的神色,都没能避过他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有些意动,但这种变化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念之间,尽数风吹云散。
  因此连江楼只是转身踏水而去,淡淡的月色下,背影决然,丝毫不为所动:“……纪妖师,你的提议确实鼓动人心,但我连江楼,无意于此。”
  男子凌波悠悠,如履平地,缓缓地隐入夜幕之中,纪妖师却出人意料地并没有紧追而上,他忽然抬头凝视夜空,一瞬间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从前种种之事,当年的一切一切,仿佛就发生在昨日,那时有人拈花一笑,灿若春光。
  ……
  此时不过是刚入夜不久,时辰还早,师映川独自一人在室中打坐,少倾,外面有人道:“莲座有谕,着剑子送客出宗。”师映川一听,便知道是自己要送的所谓客人就是那纪妖师,以纪妖师的身份,若是离开断法宗,也确实应该由他这个弟子替连江楼送客才是,因此师映川虽然对纪妖师没有多少好感,也还是立刻出了白虹宫。
  夜色中,纪妖师盘膝端坐在蛇首上,神情之间倒是看不出什么端倪,师映川自然也不会用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只一言不发地走在路上,那大蛇游动的速度极快,师映川脚下不停,紧紧跟在旁边,不落半步,两人一蛇转眼间便能走出普通人要赶上许久的路程。
  半晌,师映川终于停下,向着纪妖师微微一揖,道:“纪前辈走好,映川便送到这里了。”纪妖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心神却尚未从某种境界中醒转过来,但转眼之间,他就恢复如常,不过与此同时,心头却突然毫无预兆地闪过一个念头,顿时泛起了无可压抑的杀机,充满了野性,他座下的巨蛇仿佛也感觉到了主人的心思,口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咝咝声。
  师映川当即一凛,也明显察觉到了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强烈得犹如惊涛骇浪也似,伴随着这种力量的散发,师映川立刻就有一种身体几乎动弹不得的感觉,一时间他惊愕之余,却也很是意外,他已经知道纪妖师对自家师父的心思,既然如此,自己身为连江楼的弟子,纪妖师哪怕再不喜欢他,也不应该对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不然别的暂且不说,只说连江楼那里要如何交代?岂不是存心让人的关系恶化么,只要不是蠢人,就一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来,但偏偏眼下这纪妖师,却当真是动了杀机! 
  这些乱糟糟的念头在瞬息之间就在心头闪过,师映川来不及多想什么,全身内劲立刻提起,他的精神气场在一瞬间提到了顶点,极度戒备地望着面前的一人一蛇,师映川很清楚,纪妖师此人修为高深莫测,自己如今绝对不是敌手,只用气息就已经完全压过了自己,令他好似置身于一片沼泽之中,挣脱不出,然而此处却是断法宗,自家地头,况且手中尚有保命的底牌,师映川还是有不小的把握可以脱身的。
  纪妖师虚手一招,一柄两寸左右的小剑自他袖中射出,停在男子肩头微微颤动,凝而不发,纪妖师两眼看着面前的师映川,漆黑的双眸冷幽无比,几若冰雪,里面有寒芒毫不掩饰地散溢出来,他忽然转首缓缓遥望东面方向,看着那座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大光明峰,心中那份原本就很浓郁的杀机更是一点一滴地攒聚起来,愈发地强烈。
  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动,那柄微颤不已的小剑顿时停了下来,静静悬在男子的右肩上方,杀气外露,纪妖师神情莫测,目光攫住师映川,只要他这一剑刺出,面前的男孩就要从世间除名,届时他可以想象,这究竟会引起怎样的波澜,师映川虽然看似不起眼,然而却毕竟是断法宗第十九代剑子,一旦被诛杀,势必引发轩然大‘波,相当于将断法宗的脸面狠狠踩在脚下,定会招至断法宗前所未有的激烈反应。
  纪妖师却好象浑不在意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坐在青色的蛇头上,气势迫人,双眸犹如利剑一般,眸光凛凛慑人心魄,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师映川,无尽的杀意仿佛开闸洪水,自心底汹涌而出,嘴角却露出笑容,一根手指轻蜷,顿时那柄寒光闪烁的小剑蓦地剑尖沉下,直指师映川,纪妖师黑发如墨,面容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样子,高高端坐在蛇头上,风姿无双,慢慢说道:“我忽然很想杀了你,因为若是你死在我手上,那么你师父自此就会与我结下深仇,他座下剑子被杀,无论如何也是要诛杀凶手才是,与我不死不休。”
  男子忽然嘿嘿轻笑起来,恣意张扬之态尽显无疑:“……我纪妖师如果不能让他心里有我,那就让他恨极了我罢!”
  “疯子!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自己失恋,关我什么事!”师映川忍不住在心下大骂一句,他听得出来纪妖师这些话都不是作假,他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一时间全身的寒毛都微微竖了起来,但就在这时,四周本已凝滞的空气却突然一松,纪妖师身上的杀机缓缓散去,他扣起食指,那柄小剑便重新被收入袖中,纪妖师面色明暗不定,深深看着师映川,仿佛决断不下,终究还是轻哼一声,绝无一丝情感地漠然说道:“罢了,我若是当真杀了你,那他……”
  纪妖师并没有把话说完,在这一刻,他忽然给人以一种意兴阑珊之感,右掌在蛇头上一拍,顿时那巨蛇身体微转,却是向远处去了,很快就消失在夜色当中。
  师映川眼见一人一蛇离开,精神骤然一松,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内衣被冷汗浸得粘在背上,方才纪妖师散发出来的压力对如今还年幼的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些,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师映川在大大松了一口气之余,却并没有觉得十分怨恨这个霸道的男子,就连他自己也有些意外。
  “莫非是觉得他也蛮可怜的?好罢,我心胸宽广,不跟失恋的人一般见识……”师映川嘟囔了一句,摸摸鼻子,这才仰头朝着天空呼哨三声,一直盘旋在他头顶上空的白雕听见招呼,便振翅飞了下来,师映川坐上雕背,轻轻一拍白雕的脖子,白雕双翅一展,就载着他毫不费力地飞了起来,去大日宫复命。
  白雕速度极快,没一阵就飞到了大光明峰,师映川眼尖,自半空中看到下方一处高崖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示意白雕降落,等到距离地面大约两丈高时,师映川干脆自雕背上凌空跳下,笔直地落在那人身后的地方。
  “师尊,我已经把纪前辈送走了。”师映川笑眯眯地背着手走过去,连江楼一动不动,身着一件紫袍,上面有日月山海,云涛滚滚,听见师映川说的话,便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自己这个徒弟的身上,男子的目光似乎平平无奇,但仔细看去,却好似无边无际的大海,一眼而望,很容易令普通人心神失守。 
  连江楼看了师映川一眼,似乎从他身上捕捉到了什么细微的不同,眸子微微深邃起来,道:“……方才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师映川立刻叫起苦来,委屈无比:“师尊,那纪妖师方才要杀我哩,他说若是我死在他手上,那么师尊你就跟他结下了大仇,还说什么如果不能让你心里有他,那就宁可叫你恨极了他……”
  连江楼听了这些话,入鬓的剑眉微微一蹙,面色却非常平静,重新回过头,看着远处无尽穹空,师映川抱怨道:“看来我得快点长大,加倍努力练功,不然小命还真的够玄的……等以后再遇见那人,至少也不用太怕他了。”




☆、二十七、遮风挡雨的人

  师映川絮絮叨叨地诉着苦,连江楼却好象没听见一样,只自顾自地负手站着,临高望空,一头黑发披垂在身后,与夜色仿佛融成一处,自始至终都再没有只言片语。
  师映川唠叨了一阵便停了下来,见师父没什么反应,也没发话叫自己回去,因此只得无奈地耸了耸肩,在这里静静等候,陪着自家师父,因为师映川知道,自己的这个师父是个性情有些古怪的人,谁也说不清楚他什么时候就会做一些在别人眼里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让徒弟千里迢迢地去取一枝再普通不过的桃花。
  这一等就是一夜,眼见着夜幕渐渐淡去,朝霞升起,初升的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而出,旭日东升,师映川不禁哈欠连天,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不远处连江楼却依然一动不动,静静地看看朝阳,师映川忍不住搓了搓脸,道:“师尊,我饿了……”
  连江楼回过头,鬓边些许乌黑的发丝被清晨的微风吹得纷乱缭绕,眉宇间却透出一股出脱于尘世之外的异样平静,他看着自己的徒弟,示意对方上前,道:“……你昨夜说过,纪妖师对你起了杀心。”
  师映川点了点头,用一种小孩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家向大人告状的可怜巴巴眼神看着连江楼,道:“他吓唬我,不过后来倒是没真的动手……”连江楼的双眼仍然平静,并不是那种毫无生命力或者无神的眼睛,然而却分明让人感觉到这双眼睛不会对谁兴起半点涟漪,他垂目看着身前只勉强达到自己胸口高度的师映川,淡淡道:“……有我在,谁敢杀你?”
  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字里行间却透出了身为绝顶强者对于自身的强大自信,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向来表现得有点没心没肺的师映川却突然间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暖意在心头流淌,他看着男子没有一丝褶皱的紫袍,油然生出一个念头:自己这个师父,是会保护他的……这个念头让他有些暖洋洋的感触,连江楼或许是这个身体的父亲,或许不是,想来其实真的没什么重要的,他不在乎有血缘关系的生父,因为这些年教导他同时也会为他遮风挡雨的人,从来都不是什么父亲,而是眼前的这个男子。
  这种突如其来涌上心头的感情让师映川傻呵呵地笑了起来,伸手抓住连江楼的衣角摇了摇,嘿嘿说道:“师尊,以后我长大了,会孝顺你的。”连江楼似乎不太习惯这种亲近,但也并不排斥,师映川意气风发地仰脸笑道:“然后到时候生他十个八个徒孙给你带着,反正大日宫一年到头都闷得很,有一群小兔崽子在里面闹一闹,也能热闹很多,师尊你说是不是?”
  连江楼淡淡睨了男孩一眼:“……你想得倒远。”师映川挠挠头,讪笑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连江楼不等他说完,便向着来时的路而去,身姿一如既往地像标枪一般飒逸,师映川忙道:“师尊,等等我啊,别走那么快……”
  
  半月后,桃花谷。
  院内环境清幽,一只花猫偷吃了厨房里的鱼之后,懒洋洋地蜷缩在墙角睡懒觉,晒着太阳,下午的阳光很是明媚,空气中都是花香。
  方梳碧坐在窗旁,面前是一张黄梨木书桌,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等物,一张雪白的纸静静铺在桌子中间,少女身穿嫩黄衫子,衬得眉眼越发清丽,提笔在纸上一撇一捺地认真练着字,那笔下的字迹和她的人一样,柔和而清秀,令人赏心悦目。
  嵇狐颜来到窗外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黄衣少女坐在窗畔的书桌后面,安安静静地写着字,柔软的头发上只有一枚束发的金环,拢住万千青丝,长长的睫毛给她平添了几分近乎天真的美丽。
  少女聚精会神地练着字,并没有察觉到窗外已经多了一个人,嵇狐颜也不曾打扰她,只面带微笑地看着未婚妻,不多时,方梳碧写完一张纸,便放下了笔,小小地伸个懒腰,样子虽然不够矜持,与刚才安静贤淑的一面完全不同,可也十分娇憨可爱,就在这时,却听见外面忽然有人一声轻笑,方梳碧一愣,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却见嵇狐颜正站在窗外,少女顿时红了脸,想到自己伸懒腰的模样被人看去,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嵇狐颜见她微窘,便含笑道:“天气这么好,怎么不去外面走走?却闷在房里。”
  方梳碧微笑道:“我正打算等练完了字,就出去散散心呢……颜哥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嵇狐颜笑容温和:“正要去丹房,顺路就来看看你。”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只描花小匣,自窗户递了进来:“梳碧你瞧瞧,可喜欢么。”
  方梳碧接过小匣,轻轻打开一看,原来里面是一支赤金镂空的珠钗,上面嵌着水滴状的翡翠,十分好看,方梳碧见了,心中却并没有女孩子接到心上人礼物的雀跃之感,只微笑着点点头,道:“很漂亮……颜哥哥,我很喜欢。”嵇狐颜没有察觉到少女细腻敏感的心思,又与未婚妻说了几句话,这才离开院子,前往丹房。
  等到嵇狐颜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方梳碧这才有些神色迷茫地收回目光,看着桌上放的首饰匣子,里面那支珠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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