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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一些珍贵药物,那就更好了,而一个人练武并不是短时间内的事情,这是一项长久的投资,而其中需要的花费就使得大多数家庭无力负担,所以普通家庭出身的人在正常情况下,只能学到一身粗浅功夫,只有富贵人家才供养得起真正的武者,所以穷文富武这个说法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就拿师映川他们四个人来说,他们从小时候习武开始,不但每天都要补充足够的营养,而且还要按时吃药膳,时不时地服用一些珍贵的丹药等等,这绝对是一个相当耗费金钱的事情,更不必说偶尔还会服用一些天材地宝,那已经不是单纯用金钱就一定能购买到的。
此时这百年份的紫玉参就是一件罕见的宝贝,想要找到这种宝物完全是靠运气的,非常少见,对于武者来说极有诱惑力,因此顿时就掀起了一轮竞价热潮,而师映川所在包厢的四个人也对此物有了些兴趣,宝相龙树透过帘子看向下方的拍卖平台,虽然上升的圆台在向楼上的客人们展示过了物品之后,已经缓缓下降,重新回到一楼,宝相龙树这样从五楼往下看,之间隔着不小的距离,但是对于他这样修为的人来说,这根本不能造成任何影响,照样把东西看得清清楚楚,一时间不由得眼中微亮,对师映川道:“川儿,这支紫玉参品相倒是不错,你现在身体还有些虚弱,虽然因为怕留有后遗症,最好不要进补,但这紫玉参与其他补品不同,对你现在的情况正适用,应该买来补一补才是。”师映川轻呷着茶,咂摸着唇齿间茶叶特有的微涩浓香的滋味,心神却是一派宁静无波,笑道:“也罢,你若是想拍下那就拍罢,不过也别花冤枉钱。”
宝相龙树施施然一笑,道:“这是自然。”说着,他便向外面道:“四十六万两银子!”
这个价格已经不算低了,差不多也已经是这支紫玉参的实际价格,因此外面暂时便静了片刻,宝相龙树洒然一笑,目光泯然,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道:“……四十六万五千两!”
此话一出,宝相龙树的表情很是微妙,脸上的肌肉微微一动,嘴角已扯出一丝不屑的冷笑,毫不犹豫地道:“四十八万两银子!”这基本上已经是这支紫玉参所值得的最高价了,再多的话,就是超出了此物本身的价值了,然而外面那个声音却只是稍稍一顿,便立刻又道:“五十万!”宝相龙树闻言,双眉顿时一竖,这时一只手却轻轻按在了他的手背上,宝相龙树扭头看向师映川,少年黑发瀑布般垂下,一双眼睛深黑如渊,似乎在笑,说道:“已经不值得了,何必做这意气之争。”宝相龙树一向最听他的话,闻言虽然心中略有不甘,但也没有逆对方的意思,到底还是听从了,师映川的手在自己大腿上敲了两下,注意着外面:“也不知道是哪个冤大头……”他说话间,那紫玉参已被这出价五十万两银子的客人拍下,而到了这时,拍卖也正好告一段落,中间有三刻钟的休息时间。
外面开始隐隐有些喧闹起来,显然是众人在包厢内待得不耐烦了,很多人都出来透透风,师映川对其他三人笑道:“茶水喝多了,我先去方便一下,去去就来。”三人点点头,示意他自便,师映川于是起身把腿上放着的披风随手放在椅子上,出了包厢。
九蟠湖一带的景色很美,师映川解过手之后,顺便就出来透透风,看看风景,这时除了岳心阁以外,其他四座建筑里的拍卖会也同样告一段落,有三刻钟的休息时间,于是就有不少人纷纷出来活动,一些彼此认识的人们互相见礼,谈笑携行,不少颇有身份地位的男女正在一起微笑交谈,其中有器宇轩昂的青年,亦有体态美好的女子,众人在一起议论着今日交易会上的物品,这时其中忽然有人脸上露出愕然之色,声音戛然而止,其他人发现同伴的反常,疑惑之下,目光便纷纷循迹而去,在看到一个青色的人影时,不禁微微怔然。
那人拾阶而下,发丝被风微微吹动,腰间挂着一把通身青色的佩剑,整个人显得异常出众,很是引人瞩目,衣装简约素淡中透着华贵,青色的宽袖云袍上面绣着狰狞威武的狻猊图案,腰间扣着碧绿的玉带,戴着束发的金冠,是标准的男子打扮,但面貌却是生得令人心旌摇曳,轮廓清晰明丽,秀美无比,分明是个绝色少女,这样矛盾的服饰和容貌搭配,让人一时间拿不准这究竟是个女扮男装的美人,还是一个男生女相的漂亮少年。
那一开始愕然望来的青年显然是知道对方的身份,这青年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颇为俊秀,有些书卷气的样子,但此时脸上却是一片复杂之色,他旁边一个年纪相仿的英俊年轻人这时也看清楚了那青衣人的模样,顿时脸色铁青,阵红阵白,双拳下意识地握了起来,但很快青年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一抹复杂之色,拳头缓缓松开,这青年二人医术都极为高明,世上人人都珍惜性命,谁不愿意与医道高手结交?往往就相当于多了一层保障,因此这二人走到哪里,所面对的大多都是亲热的笑脸,此时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便踱将出来,裹一件纯黑色华服,五官也算英俊,眼角有疤,虽然容貌生得不错,但脸上一片蜡黄之色,微泛青白,眸子微浊灰黯,就好象是蒙了一层翳一般,显然是有什么病症或者正有奇怪的伤势在身,此人阴恻恻一笑,道:“嵇神医似乎与这妞儿有过节?”说着,血红的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唇:“如此,我便替嵇神医料理了这小妞儿……唔,看起来倒是个上好的鼎炉,正可以用来修炼我的《阴阳大合欢术》,也算是物尽其用。”
这男子是个邪派武者,虽然天下向来没有什么很明显的正邪之分,不过像此人这样修炼残忍采补之法的一类武者,往往大部分人还是与这类人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此人现在突兀地冒出来开口,事实上是因为他前时与人争斗之际受了暗伤,今日恰好在此遇见两个江湖上有名的医道高手,自然就准备请对方为自己治疗,眼下见两人的反应,似乎是与那青衣人之间有极大的过节,所以立刻就出面卖个好。
男子还没说完,忽然间就见那青衣人仿佛愣了一下,然后就向这边走来,众人的目光都被来人吸引,这才注意到此人胸前平坦,举手投足之际完全是男子体态,行走间身姿矫健,气度从容,哪里是是什么绝色少女,却原来是个美丽少年,那邪派武者顿时一愣,不过马上就又阴沉而笑:“男的?无妨,漂亮小子玩起来倒是比小丫头更带劲许多!”
哪知这话刚刚说完,突然间这青衣少年眼神一冷,水波般的目光在这男子脸上一扫,此人竟是当即闷哼一声,只觉得胸口一滞,竟是后退了半步,男子心中顿时骇然,同时不禁恼羞成怒,在众人面前出了丑,似他这等妖人之流,生性暴虐,当下大怒道:“找死!”一拳全力轰出!
那少年见此,却是笑了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几乎是同一时间,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等到再凝目看去之际,只见少年正单手探出,右手高高举起,竟是一把捏住男子的脖颈提了起来,令其离地悬空,掐着脖子把人提在半空!看那样子,男子显然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如此对待,当真是灰头土脸,脸面丢尽!
周围众人齐齐变色,也就在这时,少年抬微偏着头,将视线停在男子脸上,并没有什么继续动手的迹象,此刻他举着一个成年男子,却好象对方的身体完全没有重量一般,神情轻松无比,只是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对我评头论足,出言不逊。”显然刚才此人说的那些淫言秽语被对方从头到尾听了个满耳。
这少年自然就是师映川,此时他看着男子,就像是在看着蝼蚁猪狗之流,而男子面色已经开始发紫,喉咙被扣得紧紧的,哪里还有说话的机会?原本他是可以反抗的,但少年的手一紧,一股劲力顿时便从那只掐着他脖子的手掌上传来,阴柔而冰冷,迅速走遍了四肢百骸,锁滞了男子体内的真气运转,粉碎了他所有的反击可能,只能像普通人一样双腿悬空,挣扎着踢腿,与此同时,喉骨也发出濒临破碎的微响,师映川摇摇头,冷声道:“心肠狠毒,嘴巴又太贱,真的是死不足惜!”话音未落,右手五指猛然一收,只听‘喀嚓!’一声响,男子脸上那种极度惊恐和绝望的表情当即凝固住了,微显狰狞,与此同时,师映川一甩手,将此人像是一条破麻袋似的随手掼在地上,男子连挣扎抽搐一下也没有,明显是死透了。
四下一片寂静,这个世界的主旨就是力量,因此人们向来崇尚强者,而不少强者的名声也是靠手底下不可计数的人命堆积起来的,所以眼见此时师映川眨眼间杀死一人,众人震惊之余却也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并没有什么太惊讶的反应,都是闭口不言,这时师映川上前几步,来到方才那两名青年面前,微微点头招呼道:“十三郎。”顿一顿,神情有些波动地又看向另一人,略迟疑了一下,沉声道:“……嵇公子。”
这两人正是方十三郎与嵇狐颜,此时方十三郎见了师映川,脸色不禁十分复杂,道:“剑子别来无恙。”此话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哗然,众人这才知道眼前这秀美少年竟然是断法宗剑子师映川,当初那桃花谷抢亲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此时传闻中的主角却不期然碰了面,如何会不让人惊疑?
一时间周围人声忽然又猛地收敛,众人投来的眼神里也都是意味不一,其中也有人将目光在地上的尸首上一扫,眼中满是鄙夷之色,要知道师映川此子可是向来对人不手软的人物,以他的身份地位,岂是任人淫言秽语的软蛋?当着他的面说出那些话,可不是自寻死路么!
嵇狐颜面色复杂,眼前的少年是抢去他心爱女子的人,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天对方是如何闯进喜堂,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方梳碧的,作为一个男人,被人在婚礼上抢去即将拜堂的妻子,如此夺妻之恨简直是倾尽五湖四海之水也洗刷不尽的,是一种极大的耻辱,然而后来他却得知抢走方梳碧的居然是断法宗剑子师映川,如此一来,方家即便一开始四处搜寻方梳碧与师映川二人,想要将这对少男少女捉回桃花谷,但在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之后,便不得不偃旗息鼓,就此罢手了,而作为嵇狐颜来说,这更是一个沉重无比的打击,面对师映川这样的一个对手,他知道自己是没有竞争力的,自己与师映川,并没有相提并论的资格。
但这些并不是最让他痛苦的,事实上如果方梳碧如果真的是被强行掠去,那么即使是拼出了这条命,嵇狐颜也会毫不犹豫地前往断法宗,可是在当日的婚礼上,身边方梳碧的反应却是清清楚楚都看在嵇狐颜眼里的,他不得不痛苦地承认,自己的未婚妻方梳碧对师映川,有情!
☆、一百五、势在必得
自己的未婚妻方梳碧并不是被强行抢去,而是心甘情愿与别的男人私奔,这个事实才是真正令嵇狐颜痛苦的问题所在……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爱的却是别人!
眼下得知三人的身份,不亚于一块大石投进平静的水面,激起无数涟漪,在场人人反应不一,有等着看一场好戏的,也有略略紧张的,还有对嵇狐颜生出同情之心的,也有幸灾乐祸的,一时鸦雀无声,几乎落针可闻,而此时嵇狐颜唇角硬生生地抿起,在脸上形成了一个无法描述的表情,他一向给人的印象是温厚而平和的,然而此时的样子已彻底挥散了之前的形象,眼下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在情场之中失意的男子,毕竟没有人能够在面对抢走自己未婚妻的情敌时,还能够表现得云淡风清,嵇狐颜也不例外,即使他可以克制自己,但心中却还是有一根无形的绳索正将他勒得几乎快喘不过气来,而在他身旁的方十三郎也是情绪波动很大,做为方梳碧的哥哥,他眼下看着师映川这个‘妹夫’,心中一时间也是滋味难言。
在场所有人就这么看着这三人站在一起,他们的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看似不甚在意,实则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在了三人的身上,只不过总要避讳遮掩一下,以免惹怒了三人,之前师映川一路而来,早已引起了附近一些人的注意,眼下甚至有胆大的人站在远处,与身边的熟人压低了声音偷偷议论着什么,而面对二人,师映川也是心头微动,别看他刚才打杀那男子的举动如此雷厉风行,毫不容情,但那也只是因为对方口出秽语,已经动了邪念,自然死不足惜,并不能说明师映川本质上就是个心狠手辣之辈,眼下见了嵇狐颜与方十三郎两个人,一个是未婚妻被自己从喜堂上抢走的情敌,一个是妹妹被自己‘拐带’的大舅子,师映川自己也觉得有些理亏,当下客客气气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位且随我来。”
“……不必了。”嵇狐颜面无表情地忽然开口说道,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目视师映川,道:“嵇某只想问剑子一句话。”师映川只是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显出十足的好耐性,等到嵇狐颜最后一个字说完,他并没有立刻回答什么,而是右手食指忽然轻轻一敲腰间的剑柄,发出一道沉闷之声,同时目光缓缓一扫四周,道:“诸位,还请自便罢。”此时的师映川秀美依旧,但表情却是似笑非笑,正是一位高傲贵公子应该有的礀态,而这一句话说出,声音平静之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令人心头不由得微微一凛。
一语既出,周边的声音都沉寂了下去,在这种无形的压迫之下,其他人所有看热闹的心思,都被消了个一干二净,在场众人都是知眼色的,人家已经摆明了不希望有旁人在这里听自己的私事,谁还敢不知趣地留在这里?
不到片刻的工夫,周围的人已经走得干干净净,嵇狐颜清亮的黎黑眸子看着师映川,望之肃然,有若深渊,原本温然英俊的面孔变得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很快,他眸光渐冷,似是发怒的前兆,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这些神色又冷寂了下去,如此反复一次,已是心中僵持了片刻,嵇狐颜满心苦涩,微垂下眼皮,此时此刻,万般言语都在心头涌动,最终却只汇成了短短的一句话:“我只问一句……梳碧她,过得还好?”
就是这一句?师映川微微一怔,有点类似于一拳打进棉花堆里的感觉,他曾经设想过自己若是哪天与嵇狐颜意外相遇,对方到底会有什么举动,而此刻的这种反应,似乎并不在他的预想当中,但与此同时,师映川意外之余也不禁有些肃然,对于嵇狐颜就有了几分敬意,知道此人确实是真心喜欢方梳碧的,不然不会如此。想到这里,师映川也端正了表情,正色道:“她现在住在白虹宫,我已吩咐人好生照看她,没人敢大意的。”这时一旁方十三郎忽然道:“师剑子,梳碧如今已经被方家除名,再没有家族可以依靠,她一身全部已系在你身上,将来命运如何,只看师剑子如何待她罢了。”
这‘师剑子’三个字一出,师映川听了,心中不禁暗暗叹息,既然这样称呼,那么就说明原本与他关系不错的方十三郎因为妹妹方梳碧之事,已经对他这个朋友生出了不满,而至于方十三郎所说的方梳碧如今已经被方家除名的这件事情,在前时方家就已经对外声明了,当初在方梳碧被确认是与断法宗剑子私奔之后,方家族长震怒,宣布自此桃花谷方家与方梳碧断绝关系,将方梳碧在家族内除名,此事天下皆知,对此师映川觉得歉疚之余,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