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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萍说完这些话后,便不再言语什么。继续惬意地姿态躺在床上,看着无聊的电视剧情节。李萍母亲自知说服不了李萍,让她放弃离婚的想法,只得把希望寄托在女婿的身上。要说李萍母亲有这种想法也属正常,老一辈的人嘛,总想着嫁了一个人,便是一生一世的事情。夫妻两人之间,有矛盾或是不合,大抵也都是忍让在心。
要是闹了离婚,以后怕是也难再嫁出去,即使嫁出去了,也要背负着‘破鞋’,‘二婚头’这种难听的称谓。出于这种想法,李萍母亲拨通了女婿的电话,男人接到丈母娘电话时,倒也是懂规矩的唤了一声‘妈’。李萍母亲刚提到离婚一事,男人便打断了丈母娘的话道:“妈,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见面再说吧。”
见面的地点约在客流较少的西餐厅内,老一辈的人用不惯刀叉,眼看着面前的外焦内嫩,还冒着热气的黑椒小牛排,丈母娘没吃几口便罢手不吃了。
女婿见丈母娘停下刀叉,只以为菜品不合口味,示意服务生拿来菜单。一边翻着菜单,一边对着丈母娘说道:“妈,是菜不对胃口吗?要不换别的尝尝?”
“不,不是,我用不惯刀叉。”说到这里,李萍母亲自嘲道:“人年纪大了,接受不了新鲜事物,老土惯了。”
“哦,这样。这怨我,我应该考虑到这一点的,不该订西餐厅。”男人自我检讨了一番后,将丈母娘面前的盘子端到了自己面前,帮着将牛排切成了小块后,重新递给了丈母娘道:“这样切小块了,用叉子叉着吃吧。”
看着女婿忙里忙外的张罗着,李萍母亲不禁疑问了起来。这男人虽是不求上进,但也算得上是老实人一个,怎么就搞个婚外情出来了呢?听李萍说,男人之前就有喜欢的姑娘,只是父母不同意?才无奈的接受了相亲,刚巧相亲的对象是李萍,于是二人在父母的操办下,成了夫妻。
暂不管二人是如何被撮合到了一块儿,可现在既然已是夫妻了,日子也是能过就好好过下去。出于这样的想法,丈母娘开口提及了这次见面的目的:“女婿啊,听李萍说,你们是下定决心离婚了吗?”
早知道李萍母亲会开口询问,男人停下了正在用餐的双手,认真地看着丈母娘回道:“恩,是的,我们真的要离婚了。这得怨我,李萍并没有做错什么,是我结了婚后,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放不下原来的女朋友。而且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总觉得李萍心里已经装了一个人了,我再想进到她的心里,怕是难如登天。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感觉,没凭没据的这么说,妈你可别生气啊。”
看来,这段孽缘,终究是要以离婚收场了。那么,女婿口中所说,李萍心中已经装下的那个人,是吕远文吗?李萍母亲若有所思的想着……
作者有话要说:
错别字呀,错别字,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第7章 积灰的吉他
感情的事情,有时候脆弱的不堪一击,几句言语不合,两人说分手便分手。有时候却又长情的细水长流,愿与对方同甘共苦。感情就是这样,没有什么道理可言,跟着心跳来选择,才是对的。
子路随着吕远文来到中国,对着遥远的,带着神秘色彩的东方国家,有着太多的好奇。子路是个天生的运动健将,好像永远都不会觉得累。就连最基本的走路姿势,都如开启了激情模式的摇滚风格。这几天更是缠着吕远文带他到处转悠,越是带有中国古风的建筑物,子路越是感到好奇。
阿文父母听说,有个温哥华的同学,跟着阿文来到中国,便让阿文把同学接到家中做客,以尽地主之谊。于是,那天吕远文带着子路去了当地最有名的庙会后,早已是累得快不行的吕远文,终于是好说歹说的将饶有兴致的子路,骗回了家去。
吕远文的家附近,有一座明末清初的古宅子,这是吕远文儿时记忆中的灰色。原本这座老宅子,是孩子们用来互相吓唬的玩笑,口口相传那座宅子里闹鬼。起初只是大家用来吓唬彼此的玩笑话,可这些话说多了以后,大家都当了真,任凭哪个孩子都不敢在宅子附近,多停留片刻。
“嘿,这里有座塔……是皇帝住的地方吗?”子路停下了脚步,指着老宅子问道。
“这不是塔,是座老宅子,就是很旧很旧的房子,比我爷爷的爷爷的年纪还要大呢。不是皇帝住的地方,但传说以前是某位亲王的府邸,后来王族落魄了。宅子几经转手,才到了现在这任主人的手里。”阿文一边解释着,一边向前走着。她可不愿意在这座宅子门口,多停留一秒钟。
“进去看看吧?”子路站在原地,不肯多走一步,不停地开口央求着。
“阿文……”
远处传来父亲的声音,循着声音望去,看到了不远处正冲着自己招手的父亲。如遇救星似的,急忙跑了上去道:“爸,怎么出来接了?不是说在家等的吗”
“你还说,你妈在家都等急了,怕你们路上出事,逼着我赶紧出来看看。”父亲教训了阿文几句后,眼神望向远处正傻站着的子路,询问的口气问道:“这就是一起的同学?过会儿我要怎么和他打招呼?‘你好’的英文怎么说来着?”
“哈哈……爸,你不用这样,子路会中文。”阿文看着父亲一脸纠结的表情,顿时觉着好笑,冲着远处的子路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看到阿文招手示意,子路回头望了一眼古宅,有些不情愿的迈着步子向阿文走了过去。
“男朋友?”父亲在阿文身旁好似开玩笑的试探着。
阿文回了一个白眼,正色道:“说什么呢,只是普通朋友!”
“菜早就烧好了,你们回来也太晚了吧。”看阿文回家比预先约定的时间迟了些许,在厨房里掐准时间做饭的母亲,有些不乐意了。独自在厨房里轻声嘀咕着,以示不满。
“子路,来……你穿这双鞋子。”玄关处,阿文从鞋柜里随手拿出一双,招待客人时用的备用拖鞋,递给了子路。一边听着母亲在厨房里的唠叨声,一边将板鞋随意脱下甩到一边。踢踏着拖鞋,走到母亲身边,指了指正在玄关处换鞋的子路道:“妈,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子路。”又将声音提高了几分,对着玄关处的子路说道:“子路,这是我妈。”
“嗨,你好!”子路冲厨房里正在做饭的阿姨,咧开了嘴笑着打了个招呼。
“都多大了,鞋还是到处乱飞!”阿文的父亲在玄关处,收拾着被阿文胡乱踢飞的鞋子,一边佯装生气的教训着。
饭桌上,子路变扭的拿着筷子,一边吃一边掉的模样,逗坏了大家。这个大男孩也自觉好笑的,跟着大家一同笑了起来。饭毕,阿文父母在厨房里,忙着收拾碗筷,阿文闲着无聊,便坐在沙发上喝口刚冲泡的浓茶,由着子路在房间里瞎转悠。
“嘿,这是你的吉他?”子路提着一个积满灰尘的吉他背包,走到了阿文的面前,略带兴奋的问道。
“是啊。喜欢吗?喜欢的话,送给你吧!”阿文余光瞥了一眼背包,面无表情的说着,继续喝起了杯中的苦茶。
这把吉他原是阿文儿时,吵闹着要买的。父母本是不乐意给她买,说是买来也是摆设,纯粹浪费钱。阿文自然不愿意,各种耍赖赌气,最终是抱着吉他回了家。之后的几个月里,跟着专门的音乐老师,学习了基本的指法后,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吉他上。
常言道,时间花在了哪里,你的成就就在哪里。阿文把时间都花在了吉他上,那学习成绩自然一落千丈。这可触到了父母的底线,这比起买了吉他不弹,摆着积灰更让父母觉着吉他是个祸害,当即决定没收了阿文心爱的吉他。阿文也是倔强,从此以后,再不提一句吉他的事情。偶尔来个亲戚朋友,要求阿文出个节目,弹奏吉他表演一下,阿文也总是冷漠拒绝。
妈妈还是最为关心女儿的终身大事,见子路和阿文出了家门。连忙转身对着身边的老伴说道:“你也知道丫头这个性格,在家狂野惯了,这个叫子路的孩子,看着单纯的很,以后怕是镇不住阿文那个疯丫头的性子。别的不怕,怕就怕,子路没见识过阿文的厉害,突然见识到了吓跑了人家。”
“瞧你说的,女儿都没承认在交往。你就想到以后了?来的路上我试探过了,女儿说了,是普通朋友!”老头学着女儿的口吻,对着孩子他妈说道。停顿了一会儿,就听老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孩子他妈,这一次,我们顺其自然吧,也不要逼着孩子做决定了。”
“……”
第8章 是否还爱我
“你爸妈很热情啊!”出了家门,阿文将子路送回酒店的路上,看着子路一脚踢飞了路上的易拉罐,随后在身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是啊。”阿文点了点头,转过头看了一眼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却没有半点佝偻背的感觉,直挺挺的站在身边。不再多言,看着被子路踢飞的易拉罐,‘叮铃哐啷’滚了好远,在地上直打转。
酒店门口,子路正背着阿文给的吉他,用手指了指身后的酒店,笑着对阿文说:“怎样?要是我现在邀请你上去喝一杯,你会拒绝我吗?”阿文微微摇了摇头,婉言拒绝道:“不了,太晚了,我要回家去了。”
“好吧!”见阿文拒绝了自己,子路有些无辜的耸了耸肩,随即又道:“那么,明天呢?明天我们去哪里玩?”
“子路,抱歉,明天我不能陪你到处玩了,因为明天我有个很重要的约会。”
“你的男朋友?”见阿文没有回答,也许是觉得自己多话了,连忙摆手解释道:“好吧,我知道这是个秘密。那么,晚安啦,谢谢你送我的吉他。”说着抖动了一下肩膀,示意肩膀上的吉他后,转身离开了阿文,往酒店大堂走去。走了一半,子路又转身对着不远处的阿文说道:“真的不打算上去喝一杯吗?”
“哈哈。”阿文败给了面前这个大小孩的幼稚表现,若是平时阿文或许不会拒绝,只是阿文此刻所有的心思,都聚集到了明天要见的人身上,没有半点再饮一杯的冲动,摇了摇头再一次拒绝道:“子路,不了,晚安。”
“好吧……”
明天要见的人,还能有谁?让吕远文如此魂牵梦萦的人,除了李萍,还会有谁呢?要说吕远文啊,在感情上总是畏手畏脚。一回国阿文就想冲到李萍面前,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又无数次的拿起电话,打算拨通李萍的电话,但却又无数次的将电话放下。最后还是通过沈希帮忙,才得到了这次和李萍见面的机会。
再说说沈希,她也不是傻的,凭着她这些年对李萍的了解。用小脚趾思考也能知道,要是让李萍知道见面的对象不是自己,而是吕远文的话,依着李萍那倔强的性子,八成是要拒绝的。沈希灵机一动,将吕远文回国一事,暂且瞒了下来,只是以老同学叙叙旧为由,先将李萍骗出来再说。
李萍这边只以为是和沈希的一次照例碰面,自从吕远文出国离开之后,沈希便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约李萍出来聚聚。起初,李萍是不愿意出门参加聚会的,受不了沈希那夺命连环扣的电话式轰炸,只得硬着头皮出来和沈希见上一面。和沈希做朋友是一件相当欢乐的事情,她那张碎嘴里,总能吐出一些奇奇怪怪,让人忍俊不禁的故事。
“自吕远文离开之后,好像没有这么开怀的笑过了,不知道现在的吕远文过得好不好。”李萍看着对面正说得眉飞色舞的沈希,心里却突然飘远了。于是李萍不再拒绝沈希的聚会邀请,就当做是失业后的散心,李萍每次都会这么说服自己。可李萍却不知道,她一次次的期盼的,并不是沈希嘴里诉说着的有趣故事,而是沈希在不经意间,言语中透露的吕远文的近况。
这天,李萍同样接到了来自沈希的电话,沈希依旧在电话那头嬉笑着:“李萍,最近怎么样啊?有空出来陪我唠唠嗑不?”
“行啊,我又失业了,正愁没人陪我说话解闷呢。”李萍回答道。沈希不喜欢电话中的交流,能见面说的话,她绝不想在生冷的电话中交谈。这熟识的朋友心里都有数,两人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后,又随口闲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中午,李萍如约到达了约定的地点,四处打量着沈希的身影。却没有看到沈希的人影,不禁感到有些奇怪,沈希一向喜欢早到,偶尔才有迟到的情况发生。也罢,李萍懒得打电话去催,随便在餐厅找了个位子坐下,随手翻看着手边的菜单。
“萍萍……”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李萍的身后传来,李萍的心跳顿时跳乱了一拍。这声音莫不是阿文?李萍猛地回过头,定眼一看,果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吕远文。这一切都太过于意外,一时间李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语塞的愣在原地,身体却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待李萍渐渐稳定下了心情后,和吕远文对坐在了餐桌两端,听着吕远文笑骂着说道:“就知道沈希办事不妥当,你看!我本是托她告诉你,我要和你见面。谁知她却假借自己要和你见面,把你骗了出来。这次看到我,很意外吧?”
“约我见面,还需要借着旁人的口吗?”李萍的性子就是这样,嘴硬心软,分明见到了思念多时的阿文,此刻早已是激动万分,却还是忍不住强硬着。
“哎……”见李萍开口数落起了自己,吕远文叹了一口气,开门见山的说道:“萍萍我这次回来,是想重新追求你。萍萍,我们年纪都不小了,我没有那么多力气和时间,再如孩子时猜测嫉妒。如果你还爱我,想和我重新来过的话,你就给我一个提示。我只需要一个暗示,哪怕很小的一个提示,只要你开口,我就带你走……”
“带我走?你想怎么带我走?打算让我扔下妈妈,和你私奔吗?我是不会和你走的。”李萍打断了阿文的话题,话语中透露着一丝不悦,继续道:“如果我真能放下妈妈,我为何不一开始就随你私奔?反而还要等到现在?”
“所以……你还爱着我,对不对?所以……对你来说,妈妈真的那么重要吗?比我还重要吗?”
“是!”李萍抬头,坚定的点了点头。
阿文不能知道,李萍给出的答案‘是’这个字的含义,究竟是对那句‘是否还爱我’的回答?还是对‘妈妈比我还重要’的回答?亦或是这两者的回答?
第9章 首饰盒子
第二天早上,子路兴冲冲地跑到了阿文家。‘咚咚咚’听到敲门声,阿文的父亲在里屋应了一声,跑去玄关处开了门,看见站在门口的是子路,不禁有些意外,愣了片刻,随即热情的将子路请进了房间。
“子路,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叫阿文起床,这个懒虫,一回家就知道睡懒觉,要是不叫她起床,估计睡个三天三夜不是问题。”阿文父亲一边招呼着子路,一边数落着阿文。嘴上虽是对阿文的不满,眼神里却是满满的宠爱。
在父亲的催促中,阿文穿着睡意,一边揉着头上蓬松的发,一边打着哈欠,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瞥见不远处正在沙发上,正襟危坐的子路,阿文一个激灵道:“子路,那么早来?”子路是个高个子,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都无疑是个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