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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哥司机、私家车车主都竞相在汽车站门口争夺客源。我们坐上一辆私家面包车,但因为凑不齐一车人,司机很抱歉地把我们喊下了车。
最后,我们叫了一辆的士,朝仙女镇进发了。随着海拔越来越高,我们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气温的降低。司机说,如果冬季上山来,就可以看到极其壮丽的雪景。
抵达仙女镇,我们计划着是先去仙女山还是天生三桥。由于游客太多,我们加入了一个旅游团,上午去仙女山,下午到天生三桥。
从武隆县搭乘火车返回重庆后,张靖似乎没有玩得尽兴,嚷嚷着要去北碚的缙云山和金果园玩。恰好张靖在北碚有一处房产,我们便决定直接前往北碚落脚休息。
这处房产是张靖读大学时,伯母为了他学习方便买下的。到达北碚的时候,已经是夜晚。我们在校园里吃了晚饭,皮皮和张靖的大学时代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因为急着上厕所,皮皮带我去了教学楼里的厕所,留张靖一个人负责点菜。吃过晚饭后,我们回到家里休息,皮皮单独睡一个屋。第二天起床后,我们便前往缙云山。
从缙云山回来,我们便去了金果园。只可惜这个季节的水果很少,金果园里面唯独只有蜜橘。我们三人买了票之后,钻进了果园里,采摘橘子吃。
吃过几个之后,我们便撑饱了。因为打包回去的水果需要另外购买,所以我们只能吃多少采摘多少。
绕着果园转悠一圈之后,我们就离开了果园,来到江边骑了一会儿双人自行车。这天过后,整个国庆假期也就到此为止了。
第67章:宁缺毋滥
十二月份的时候,我尝试着去找了一份课外辅导教师的工作。因为曾经有过家教的经验,再加上张靖是兼职的英语教师,给了我很大的动力,所以我面试过两家培训机构之后,便顺利被录用了。
机构的地点较远,需要搭乘近一个小时的公交车。每天下午两点上班,晚上九点下班,一周休息1…2天。工作的内容无非是辅导一些中学生的作业。
相对于与人打交道,我似乎更乐于与知识打交道。所以虽然有点辛苦,但是坚持了三天之后,我觉得还是挺有乐趣的。
直到那天,负责人说,准备将一个高三的学生交给我辅导,我突然感到不知所措。我想,我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到教书当中。
我只是想通过教书来供养我的梦想,写作。最后,我没有接下这个学生,并且离开了这家培训机构。
转眼,一月份到来,研究生考试降临。我突然意识到,这次将是裸考。像个疯子一样反复无常,我又搬离张靖的家,在师大附近租了个单间。
结果,我再一次欺骗了自己,缺席了考试。我寻思着找一份不用动脑筋的工作。上班用四肢做事,下班用脑袋写作。这样,我便迅速在住所附近的一家超市找了份差事。
出乎我的意料,就在实习的时候,我在超市里偶然遇见了李雷。一年零八个月不曾联系过的人,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他仍旧认得我,我亦仍旧识得他,只是他的脸明显的胖了些许。
——你怎么变胖了?
——工作了,单位食堂的伙食好呀!
嘴角上扬,没有过多的寒暄。四目交接,没有过久的停留。
——嘿,我走了。
——嗯,拜。
我轻巧的告别,坚强地目送他离去的背影。
超市的工作最后因为户口的问题,没有得到。于是,我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认命吧,回到制造业去。
在网上投了几份简历之后,我仍然犹豫着,徘徊在写作和制造业之间。最后,在推辞了几家面试通知后,我还是被打败,参加了一家民营大企业的面试。
很快,我便回到制造业,重新开始了上班的生活。
之后,春节来临,我再一次没有回家过年。我在张靖的家里吃了年夜饭。十几天前,张靖就想去北京游玩,计划了一阵子。
大年初一,我便陪张靖一起踏上了开往北京的火车。火车上,一对稚嫩的恋人在十二号的卧铺车厢里。这是从重庆开往北京的特快车。
对于他们的年纪,我不敢妄下断语。男孩的脸上有些许淡淡的斑,发型是典型的非主流风格,暗红色,略长,遮住了两边大半部分的脸,耳根戴有银色的耳钉。
女孩娇小可爱,长发披肩,说话声咿咿呀呀,像橱窗里的布娃娃,更像个不到成熟得可以谈恋爱的小女孩。但他们又确实是一对情侣。
他们穿着情侣鞋,同一种款式,同一类花色。男孩给女孩脱鞋子,盖被子,亲密无间。或许是因为懒得爬到上铺,俩人干脆都躺在了下铺,在大方地亲吻之后相拥而睡了。
火车轰轰隆隆驶进了黑夜里,他们在摇摇晃晃中进入了梦乡里。这是我第一次去北京,张靖也是。人生的第一次多半是在毫无计划的不经意间破处的。
前年,我第一次春节没有回家,那时候我刚刚认识李雷,于是就突然决定留下了。去年,我的小说,一个小短篇,第一次在纸质上发表,同样毫无预感。
几天前,张靖嚷嚷着要去北京,我本来还是极其反感的。然而,当车票、行李都准备就绪后,我就好比是那上了弦的弓箭,再怎么不情愿,也得朝着那个方向,按时出发了。
而当弓箭一旦离开了弦,就没有了回头的可能,我也因此就没有了之前的反感和不情愿,取而代之的是,旅行的新鲜感。于是,这个春节,我再次没有回家。
朋友说,无论一年的生活如何,春节还是应该回家一趟。春节本是一年之计的一个时节,是大自然的规律下,万物生长的开端。
如今,春节脱离了大自然,成为了社会的生活规律,是一个团圆的节日,人们营造出喜庆氛围。对此,我并没有认真思考过。
我是一个不成熟的成年人,一半随性,一半正经,一半幼稚,一半沉稳,一半腼腆,一半大方。
或许我们的爱情是不成熟的,但我们会比任何人都珍惜这份感情。我们等待着火车驶离黑夜,开往黎明的曙光里。
第一次到美丽的首都北京来,北京给我的第一印象竟是一座空城。冬去春来,乍暖还寒。宽敞的巴士,笔直的街道,稀疏的行人。
告别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其实我并没有来过北京。我在北京住了两个晚上,便先回重庆了。留下了张靖一个人,他想多玩两天。
春节假期过后,我又回到了工厂的生活。工厂就像一个小型的现代社会——机械化,自动化,无意识化,无个性化。
我本能地抗拒着这一切,而告别的日子却遥遥无期。因为轮到上晚班,我搬进了公司的宿舍,有时候周末才回张靖的家,有时候连着几天都回去。
新的公司在交通大学附近,于是没有上班的时间,我就溜到交通大学里,又是候躲在教室里看书,有时候坐在草地上晒太阳。
在这家公司前后工作了三个月之后,先是难熬的夜班,然后是恶劣的工作环境,最后是厌烦的交接工作。我还是没有顶住各种的压力,在劳动节前夕辞职了。
五月份。我开始尝试着不同类型的写作,或现实、或幻想,或着眼当前社会,或架空漫漫历史。变着花样,辛苦地绕着圈子,得不偿失。永别了,虚伪的表述。
七月分,张靖把五楼租了出去。就是在这个时候,我萌生了告别重庆的念头,或者称作为被迫的冲动。
虽然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不再对张靖投入真实的感情,但坦白说,其实我仍然舍不得离开他。
最后呆在重庆一些时间里,我约见了任意、胡戈和朱航。任意还是一如既往的惹人疼爱,让我依依不舍。
而胡戈似乎仍然痴迷于一夜情,对阴茎的喜爱一分不少。朱航变得自信多了,我送给了他一本短篇小说集,里面有一篇是我写的。
收拾行李的时候,我决定把这些年买的书都留了下来。唯独把《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这本书塞进了包里。
终于,我踏上了回归故乡的火车。再见吧,雾中山城。再见吧,亲爱的钢琴师。
大学毕业三年了,我仿佛在这个社会中没有了归宿。
一个月前,我离开了重庆,这个我工作了三年的城市。当列车远离重庆北站的那一刻,脑海中轻易地倒腾出了三年前的一些画面,那些是我大学毕业,与长沙的离别记忆。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光一刹那,便是过了三年。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头忽见。
八月份,我回到了建州乡下的家中。那天夜晚,我漫步在东溪流边,面对着山间田野的景象。突然间,我意识到,自己是多么享受呆在家乡的感觉。
小小的村庄,小小的空间,这便是我出生和长大的地方。于是,我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念叨着:
二、三十年后,我一定要回到这里,等待着慢慢老去。一定要回到这里,等待着慢慢老去。等待着慢慢老去。
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九月,我来到了省城。长沙,重庆,省城,三座城市似乎有着两个共同点,都是火炉城市,城中又有都有名山。
这算是我第二次光顾这个城市,触景生情,便难免回忆起七年前的第一次。那是高考之后的时光,那一次与梦想有关的体检。
此时的我,根本不记得当时所去过的地方,所途经的道路。唯独留存于记忆中的,是盘根错节于路边的大榕树,以及伫立空中的高楼大厦。
七年过去,这两样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验证着物是人非这个词的内涵。令我感到吃惊的是,省城竟然没有通地铁,而这个大工程正如火如荼地开工着。
我不禁吐槽起来,同样是山城,省城这个沿海省会城市的现代化建设,早已被大西南的内陆城市远远甩在了后面。
到省城几天后,我在一家教育培训机构应聘,成为了一名全职辅导教师,开始了新的工作。这段时间以来,除了睡觉和上班,其余的时间我几乎宅在屋子里。
偶尔抽出时间,到户外活动活动,但仅限于步行一小时的范围。我渐渐习惯了独自漫步在路上,或是享受自己的安静,或是凑凑别人的热闹。
左海公园,省博物院,西湖公园,三坊七巷,这些区域似乎囊括了我所有的业余生活。
那天在咖啡馆,我竟然在交友软件上看到了邵维的照片。这款手机交友软件在同志圈中很盛行。它具有定位功能,能搜索到周围也在用这款软件的人。
同时,它又是匿名的,具有隐秘功能,如果你不上传真实头像,就没有人知道你是谁。我就没有上传头像,这一直是我的风格——内敛,不张扬,或者说是怯懦,不勇敢。
走过这些年之后,我的情感需求变得越来越淡,或许一个人久了就真的习惯了寂寞。于是,我交友的原则慢慢由饥不择食变为宁缺毋滥。
第68章:回头又见你
对于这样一款交友软件,我的心态便是以打望为主的。倘若聊几句后真是动心了,难免也会约出来见个面、逛个公园。
令我十分难忘的是一个学临床的在读大学生,在情感方面还像个孩子。学医的孩子对我总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这或许与我求学的经历有关。他叫sum。
那天,我在西湖公园见到了sum。虽然十分喜欢他,但只觉得我们两人恍如隔世般遥远。
我和sum约过两次面,第一次是在公园里,第二次在我的住所。虽然在我的住所里,我们彻底地发生了关系,但坦白说,我更加怀念在公园里和他若即若离的粘稠感。
两次见面之后,我写下了关于sum的两段文字——
“初见。初见的你,青涩,单纯,傻乎乎,真切切。我仿佛穿越过人间的烟火,回到象牙圣地。我总是忍不住侧视你的脸庞,又不敢让爱慕的眼光停留太久,生怕惊动你的纯真。湖边并肩,我对你掏心窝,你对我开肺腑。终于,黑岩之上,你扣住了我的手,我搂上了你的颈。夜太美,却短暂。分别依依,尤伤一分永离。”
“再见的你,依然让我不知所措。教室里,我看见了你的羞涩。草地上,我听见了你的幸福。你的快乐是简单的,如亲情友情般。我的快乐是粘稠的,像猜不透的爱情。你淡淡的喜欢,我深深的眷恋,半个月来,我们有了独特的故事。人生是花瓶,我已经破碎成片,而你完美如初。我爱你,我羡慕你,我想成为你。或许,你只是一个影子,只是一个过去。”
之后,我去他的学校找过他几次,但他只是和我草草见个面,有时甚至拒绝和我见面,害我白白等了几个小时。终于,我还是狠下心,结束了对他的爱慕和念想。
这件事之后,我的脑子里就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或许我和这个圈子的缘分已尽。直到那天,我偶然认出了邵维的头像,并且他就在距离我一千米的范围之内。当时的一刻,我那不靠谱的第六感告诉我,缘分或许又一次降临了。
我常常这样认为,sum会是最后一个让我动心的人。当恋爱变成麻木的例行之事,还有什么心可言。
于是,我总想回到过去,想找回过去的那些人,想重温过去的那些事。可是,我又能将谁找回呢?
李宣还在北京,每年春节都没能见一面。李雷的手机号码早已经丢失,虽然一直留着他的聊天帐号,但却一直不敢再添加他为好友,因为害怕他会拒绝。
我想要找回的不只是这些人。曾有人告诫我说,千万别跟任何人谈起任何事,因为只要一谈起,就会想念起每一个人来。
比如说任意,胡戈,比如说朱航,阿磊,比如说,我的高一同桌涂皓,以及追求涂皓的邵维。我幻想过和其中某些人的偶遇,但没有想到,时隔七、八年,我会在省城见到邵维。
高中毕业之后,我和邵维重新获得联系是在校内网上。我是个自恋狂,喜欢摄影,尤其是自拍。有一次,邵维看到了我上传的自拍照,评论道:
“哎哟,挺帅的,以前怎么不觉得你好看。”
虽然邵维的话大多不可信,但看了他的评论,我像果真被夸赞了一样,容颜大悦。尤其想到,这个评论来自邵维这个圈里人的审美眼光。然而这个时候,邵维仍然并不知道,我和他一样,同在一个圈子。我注意看了邵维的学校信息,是在西安的一所大学。
大学毕业后,网络变得冷淡,反而增添着一个人的孤独。好友们的动态十年如一日,仿佛时间停止在了大学毕业的那一刻。
工作三年来,对于邵维,我偶尔会想知道,这样一个曾经和我有过交集的同类,现在还好吗,但我从来没有想过,未来会和他有什么样的交集。
可说实话,当我在同志交友软件上,第一眼认出他的照片时,我还是莫名地惊喜了一下。我并不知道邵维也在省城这座城市里,更没想到,我竟然还可以头像认出他的模样。
于是,我果断地给邵维发去了一条信息:
“你好!”
不久,邵维回:
“你是?”
我没有上传真实的头像到交友软件上,所以邵维并不知道是我。经过一番思考后,我决定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在软件上假装陌生人约邵维见面。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者说不完全肯定这么做是否合适。
如今,我无意间发现了邵维,在茫茫的网络世界里,就像当年我发现涂皓一样。我可以选择创造一个了解彼此的机会,也可以选择放弃这个再次接触的机会,保持对秘密的隐藏。显然,我选择了前者。
“你在省城?”我问。
“只是过来出差几天,这周末就离开。”邵维回复。
“你在哪儿?我们见个面吧。”
“我和同事一起住在酒店里。”
“你有没有去找省城的同学?”不知为什么,我鬼使神差地问了这个问题。
“没有啊,难道你是我的同学?快说,你是谁?”
“你猜?”我只好就范。
“高中的还是初中的?”
“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