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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
小阿菜点头道:“是这样,有什么不对?”
刘迦道:“我听说,从此处入灭尽定后,虽然也是只有快乐,再无烦恼,但心识结构中,也就缺少了一个引动你再来受身的缘了,那时你怎么帮助你的同类?你的同类如何知道你能帮他们?”
见小阿菜略有不解,他笑道:“大乘菩萨行,为啥总是不断发愿,不断回向、广结善缘呢?其实就是为了他在成就后,众生需要他帮助时,有缘来引动他以化身、分身等等千变万化的方式相助嘛。”
小阿菜奇道:“这些老家伙也怪得很,他不能主动上前帮忙啊,一定要叫他,他才上,这算啥态度,太高傲了吧?”
刘迦乐道:“瞧你想的啥?一个修行者,不破我执、不破法执,哪能有真正的大智慧?可他既然破了我执、破了法执,已无人相、我相、众生相、世界相了,哪有什么众生需要他主动去帮忙的啊?何况我执已无,何来主观前提下的主动二字?主动这种事,是需要以‘我’存在为前提的啊。‘我’既没有,何来主动一念?”
玄穹恍然大悟,道:“难怪诸佛成道前,在修行过程中,总是发下各种大愿,总是广结善缘,原来是为了能利益众生,这是他们利益众生的方式。众生呼其名号,就相当于是引动他现身相助的外缘,他应缘而至,就是这个道理。”
刘迦点头道:“这是利己利人的事,舍我执才能利益他人。有我执在,必然处处为我自己考虑,又哪能利益他人?反过来说,在修行过程中,随时都在想利益他人,也能渐渐消灭我执呢。这是相铺相成的双羸过程。”
见二人已然明白,他又笑道:“你们想想,一个人我执、法执既灭,就没有了主观判断和是非取舍的基础,一切就真正得平等了。哪会有凡夫的以我为基础的、带有个体主观特色的贪、嗔怪念?”
聆听在一旁补充道:“哎,那我喜欢打瞌睡,算不算贪呢?”
刘迦乐道:“睡觉的时候,无法用心止观,完全在梦中随业变现,是障智的恶法呢。不过,在没有定力之前,适度睡眠也总是好的,过度睡眠真得会障智呢。”
聆听垂头丧气道:“难道我要变畜生,原来是智慧被障了。”但转眼又道:“既然打瞌睡不好,那为啥适度打瞌睡又好哩?”
刘迦笑道:“你看这世界为啥会有高山低谷,为啥会有曲折弯延?因为心识结构中的内容,本身就有高低不同的相对、曲直差异的相对,因此它所现出来的相,自然就是这样。打瞌睡的相对面,是清醒,换个话来说,就是有清醒和非清醒的相对面。你在没有定力之前,想长时间保持在相对面的任何一个极端,都是很难的事,总是在相对的两个极端中间摆动。如果要让你突然在某一个相对的极端处停下来,不仅不利于修行,反而容易生起反感,容易生起抗拒。”
玄穹点头道:“这就是说,修行虽然要勇猛精进,但心也要松驰有度,方能渐行渐进,想一口气吃个大包子,欲速则不达了。”
刘迦道:“许多人看禅门顿悟,见那些人一下就把念转过来了,一下就把信心确立了,艳羡其见性快,成道速。却不知顿悟的刹那,必有其千百次渐悟的积累,今生成佛作祖,必有其往生累世的基础。天下法门,不管是生活中的世间法、生存法,还是出世间的成道法,本质上都一样。心的种子,由心的行为来熏染流注,最后成相。成佛相,成凡夫相,立知见相,破知见相,统统都是这样的,渐顿无二,心用而已。”
聆听听得头大,渐感不而烦起来,赶紧打岔道:“老哥,咱们下一步到哪里去?”
崔晓雨在一旁插嘴道:“刚才我顺着轮宝的业识结构观照了一下,大丑他们可能也回冥界去了,而且好像又多了两个人呢。哥,其中有一个僧人,长得好像你。另外一个人,好像叫梅林。”
玄穹微惊,道:“梅林?那个咒语大师?他已消失了好久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刘迦心中微动,他放眼遍观,追根溯源,许多从未想过的过去,闪念即明,许多未曾联系在一起的因缘,刹那即知,他深吸一口气,大笑道:“好好好,诸缘聚齐,此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结果,很快便知了,走走走,咱们回冥界去!”
言罢,他伸出手臂,在身前凭空一拉,一个偌大的空间窗口就此打开,刘迦见众人次第而入,挥手处关掉窗口,一念直入冥界。
这边玛尔斯和欣悦禅瞬间即来到距轮宝不远处,果然看见密密麻麻的星舰到处都是,各种形状,大小不一,错落有致。
两人刚至,正在观看,已有不少星舰发现了二人踪迹。但见这一对猛男艳女,不穿太空服,竟然悬在空中,还有说有笑,一时没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玛尔斯侧耳倾听,已从来来往往的电波交流中,听出个大概来,其中有人道:“快看!这两个人没有穿太空衣呢!居然还能说笑,他们不需要呼吸吗?”也有人道:“说不定他们的太空衣很薄,咱们看不出来罢了。”也有人道:“难道是传说中的神?”更有人道:“也有可能是生化机器人。”
玛尔斯乐道:“这些凡人,他们不知道我们是靠吸取天地精华维持生命的,咱们随时都在摄取宇宙间的能量,这才精力旺盛嘛,哪能用鼻子呼吸这种原始的生存法子?嘻嘻。”
多看一下,这些人立刻发现欣悦禅的魅力无法抵挡。这女子矗立在空中,就像黑暗中的明珠一般,瞬间照亮了所有人的眼睛。那远远近近灿烂的恒星,仿佛都没有她一个人耀眼。
一时间人人都专注得看着她,有科技稍微落后的种族,只恨自己的探测器太不够精密了,不能把这美人的每一根头发都数清楚。船员中也有不少女人,看了欣悦禅后,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只想把自己的容貌毁掉,免得活在世间丢人现眼。
欣悦禅从前在天幽宫早习惯了这般众星拱月的仰望,面对千万人起伏不停的赞叹心念,她毫不在意。就如她真得是一界之主,矗立在亿万凡众的上空,平静而淡漠地看着众生。
她这般气势,让玛尔斯也感到无形的压力,顿觉自己矮了一大截,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对欣悦禅道:“欣姐,这……下面咱们该干啥?您发个话。”
正说话间,那轮宝又掀起一阵微粒层风暴,一道不规则的金光直向二人所在处袭至。
欣悦禅玉臂展动,小摩尼珠在掌中旋开一个凹形,竟将风暴吸至掌心。那微粒层风暴能量极强,忽然遇外力阻住其流向,立刻在欣悦禅掌中盘旋。欣悦禅以小摩尼珠的属性万变之能,反向将其化掉,一时消散无影。
此举一过,众星舰中的种种生命一片哗然。
就算刚才还有人认定欣悦禅是高科技生化机器人的,此时也宁愿相信她是神了。毕竟人就算再理智,自身都总是有缺限的,一旦有机会去追寻一个完美的偶像,大多数人宁愿抛开现实的理性,而投入情绪支配的冲动中。
许多人都在叫道:“她一定是神!一定是传说中的女神!”也有人在确认道:“你们看,她身旁那个凶神恶煞的魔鬼,不正是她的侍卫吗?”更有近乎发狂的叫道:“眼睛!她的眼睛!我好想跳进她的眼睛里面淹死算了!”
欣悦禅对玛尔斯道:“咱们收了轮宝就走吧。”
玛尔斯一听这么快就走,心中大急,赶紧道:“欣姐,虽说这些人肯定都是向着轮宝来的,咱们收了轮宝,他们也只是暂时不打了。可以后又会为其他的事开战啊,咱们得想个治根的法子,让他们从此和平相处,这个……世世代代,睦邻友好,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欣悦禅见他越说越糊涂,皱眉道:“你都在说些什么?”
玛尔斯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又转过话题,道:“总之,咱们得想个法,让他们从此爱好和平,放下战争,想来这才是小白脸的意思吧?”
他心中哪有如此善念?纯粹是希望和欣悦禅单独相处的时间越长越好,最好是朝夕对望,相依相偎,把这天下第一美女泡成自己老婆,生米煮成熟饭,从此昂然傲视天下群雄,让所有的男人都嫉妒得生不如死,让曾经抛弃过他的女人都后悔得肠青肚烂。
欣悦禅没想那么多,虽觉玛尔斯的提议不大现实,但见他如此热衷此事,不妨看看他如何去做。当下便不反对,和玛尔斯一起闪入轮宝中去。
第八章 万法之用 立见立相
欣悦禅一进轮宝,立刻感动身体在微微颤动,她试着用手指在空中触摸,竟感觉和轮宝的空间有一种难言的关联,似乎每一方寸的空气、每一个角度的秘密,都在指尖跳跃。体内小摩尼珠活活泼泼,想要表达出什么来。
她的指尖轻轻地在空中摁了一下,就像摁在平静的湖面上,立刻泛起层层蓝色的波动,以指尖处为中心,向四周层层蕴变过去。
她“咦”了一声,抬头看了看玛尔斯。玛尔斯正对她的奇怪模样不解,不知她在做什么,只是看到她的指尖凭空地虚点,却看不到欣悦禅眼中的一切。
玛尔斯小心问道:“欣姐,你在干嘛呢?”
欣悦禅没有理会他,专注地看着那正在蕴变的蓝光。不知何时,那蓝光已开始分作许多层次,上上下下、脉络清晰地荡过她的身体。她又用手指摁了一下,却见每一层蓝光中又含杂着无数的蕴变支流,每一个支流中又暗藏中无数的新层。
她大为诧异,忍不住深入看进去,神识就像一把利剑,一念向蓝色的尽头追了下去。
才得一会儿,忽然间识念微感滞碍,意根作用似乎被什么牵扯住了,紧跟着脑中轰然炸开,本来安静的轮宝内,立刻热闹非凡起来。到处都是人影喧闹,到处都是人声鼎沸。
她吃了一惊,细看之下,更是惊恐起来,那四周的人影,个个都是她自己,有孩提时代的她,有少年学艺的她,有在天幽宫时的她,甚至有许许多多她知道是她自己、但又不知存在于何时的她。这些人影各自忙碌着,自言自语着,各自在生死间连续交替着。
欣悦禅努力镇定下来,体会着身内小摩尼珠的变化,忽然间有所领悟,暗道:“这些似乎是藏在我的心识结构中的内容,小摩尼珠被轮宝的怪力引动了,刺激了我的记忆,把我千生万世的印象,都找了出来。”
她不知这其中的原因何在,但却被眼前众多的生死幻相所震撼。好像每一个过去的变迁,都是此刻的自己在体验,一场生一场死,一场游戏一场梦境,相续不断,变幻不休。但似乎每一个过去,自己都不曾真正地快乐过,偶尔如流星闪过的幸福,总被生老病死、爱恨离别的痛苦所淹没。
她正在疑惑,忽然想起刚才刘迦给艾斯琳治病的过程,心中蓦地一凛,暗暗寻思:“刚才看他给艾斯琳治病,似乎一切病相尽源于心所造的业缘,如果一切人生中的现相,都是这样能生即能灭,那我的痛苦和快乐,也该是由我生,也能由我灭的。或者说,痛苦转成快乐,快乐转成平淡,平淡尽付随缘……但他所说的心,在何处,又是什么样的?”
欣悦禅心思稍定,意根的作用立显,意识回归而使所有些幻像尽皆消散,她一眼正见玛尔斯痴痴地看着她,鼻间鲜血流个不停。
先前玛尔斯见她自顾自地陷入暇思,也不敢打扰她,干脆便专心地欣赏这绝代佳人的美貌起来了。但见欣悦禅眼神忧郁,眉间微皱,一颦一笑尽是动人心魄,一举一动尽是撩人心魂,他看得热血沸腾,满脸涨红,咬牙切齿地自语道:“欣姐的美完全是一种让人痛苦的美,我好想自杀……。”
想到极处,那鼻间鲜血不知不觉地流淌下来,他竟全然不知。
欣悦禅忽然醒过来,见到玛尔斯的样子,知他被自己的美貌所惑,但见其情深处,那知己之感竟比前时更深,忍不住心生怜意,莞尔一笑,上前用手巾替玛尔斯抹去鲜血,柔声道:“堂堂一个威猛的战神,何苦为了一个女子而神魂颠倒?不值呢。”
她在刚才的影像中,不觉想起今生数次危难,都是眼前这高大威猛的男子舍身相救,甚至这男子不顾他自己的性命也在维护她,心中感概难言。而自己似乎沉迷于往事,竟忽略了身边有这样一位勇敢而痴情的守护者。
玛尔斯此时已无理智可言,听见此话,大摇其头,连声道:“值值值!太值了!超值!”
欣悦禅嘴角掠过一丝浅笑,不防玛尔斯突然大展双臂,一个熊抱将她紧紧搂住,口中直叫道:“欣姐,你当我老婆吧,就算被小摩尼珠炸死,我也无所谓!”
欣悦禅不是扭捏作态的人,被喜欢的人抱住,也不会装羞作窘,并不推开玛尔斯,只是头稍稍后仰,凝视玛尔斯片刻,轻声道:“你如果和我相好了,今后怎么面对朋友?”
这句话是玛尔斯最怕听的,他本来尽可能不去想这件事,但突然被欣悦禅提起,他脑袋立刻一凉,满腔热情瞬间冰消,呆立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这事只怕还得先跟小白脸说一声,要上他前生的老婆,起码还得先跟他打个招呼吧……。”
欣悦禅正想赞叹这人极重兄弟义气,没想到玛尔斯转眼便皱着眉头,沉吟着道:“但如果咱们的因缘是命运安排的,这就没话可说了吧?啥都大不过命运呢……江湖上是这么说的吧?”
欣悦禅轻叹一声,将头轻轻靠在玛尔斯胸前,低声道:“我不是他今生的爱人,就算他今生有爱人,也不是我呢。而且他也不是我从前所爱的那个人了……。”
玛尔斯是情场老手,一听这话,立时明白对方已然心许,那刚才被压下去的热情,刹那又恢复如初,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当下话不多话,将欣悦禅紧紧搂住……该干嘛就干嘛了。
这两个都是过来人,对于情爱之事,男的没有不谙世事的生疏,女的也没有怀春葬花的羞涩,由知己之感,转爱情之实……哎,咱们就不必细细描述两人如何卿卿我我、缠缠绵绵地翻云覆雨了吧,反正咱们娑婆世界的生命,男女之间的情事都大同小异,人人都懂,人人都会。无非就是冲动的时候想把对方吃了,冲动完了又想把对方吐出来,反反复复,没完没了,因爱成执,由执成见,以见受身。在爱欲这件事上,要做到用而无执……难啊。
有哥们儿急道:“如果在这事上做到你说的用而无执,和别人爱过了你就溜掉,别人会骂你陈世美,还谱成歌词说‘你伤害了我,却一笑而过’!”偶不是这个意思啦,但是…不管怎样,情爱贪执总是造业受身之重要因素,所以偶说嘛……这事难嘛。
当然,咱们说这话,不是怂恿拆散天下鸳鸯、捣毁人间爱巢的意思,只是想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看,偶们的情和欲大多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是本身就如偶们期望般得美好呢,还是偶们一直随着习惯,把一个本身没有好坏的事相观念,努力地维护它到一个美好的期望值上面去。
经书上说啊,欲界天这个范围内受身的生命,都有着与情爱相关的执见,除了咱们人这个层面的生命外,上面的天人也要爱一爱的。四天王天和忉利天,他们的情爱过程也是通过身体交欢来达到目的,只是比咱们干净一些…嗯,这也算是天人的优越性之一。天人上面的夜摩天,就相对简单一些,抱一抱就行啦。兜率天的比较文明,大家想爱了,就握握手,搞定后就甩手分开。化乐天呢,情爱产生后,大家相互傻笑一下,就算爱过了。他化自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