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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修真录-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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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群僧和临将臣正打得如火如荼,到处都有小的星球被粉碎瓦解,至处都是流星陨痕在奔逸,万光飞扬、冲撞无序,整个空间一片大乱。那群灵体躲在刘迦身后,叽叽喳喳闹个不停,有人道:“这么多人打一个,那傻瓜僵尸死定了。”也有人道:“没听说过僵尸会死的,只听说过大僵尸会变回小僵尸。”还有人道:“大变小,不也就是死了一样么?你本来是大人,是老人,死了以后投胎重来,变成婴儿小娃娃,和大僵尸变成小僵尸重头再来有什么区别?”更有人道:“人多不见得就能胜,咱们这群灵体,数量再翻上十倍,也打不过那些和尚的。就像一群小蚂蚁,遇到一个大胖子,还不是一样被人给踩死了?人多也就是热闹,死了以后,投胎有个伴,修灵也不孤独,没别的好处。呜呜呜……修灵真可怜啊,大家都瞧不起你!”
    那“卐”字被刘迦弹指送出,立刻引动刘迦身边的四大物质,层层传递,次递相挨,瞬间已将刘迦的心念力道送至临将臣和群僧眼前。
    临将臣正玩得开心鼓舞,忽感身前能场滞礙,本来挥洒自如的手脚,莫名陷入沼泽一般,一时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他以为是群僧作怪,大感诧异,暗道:“这群秃子有本事啊,这是怎么回事?我快要动不了了。”那群和尚也一样,正在全力相拼,人人能场呼啸而出,人人所据的星球也正在变色瓦解,忽然间攸地一下,就像时间被停了下来,众人之间猛然失去种种关联,所出能场攻击全然没了动静,四周破碎的星球物质也都失去了惯性,顿顿然呆在太空中。
    刘迦以“卐”字将双方隔开,同时以心念禁锢了双方所处的空间。在这上下左右数千万公里之宽的空间范围内,一切竟在片刻静止了下来。
    刘迦传音给群僧道:“别一天到晚尽想着除魔吧,在没有达到至境以前,你们的状态和魔差不了多少。我不知道你们的祖宗是如何教育你们的,不过当年释迦佛灭度前,对弟子说过,他灭度后,如果后世弟子没有足够智慧调伏外道,大可默摈之。知道什么是默摈之吗?就是别去管他,你自己安心修行就好。想来你们的祖宗也没有叫你们一天到晚尽想着和人争斗,自己没有无量智慧,凭什么去调伏诸邪诸魔?焉知此心不在魔境之中?”
    又传音给临将臣道:“你自己名声不好,就别怨为什么到处都有人想要除你而后快了,找个凉快的地方,好好解咒去吧。”见临将臣一脸嘻笑,全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又道:“不要惹恼了我,否则不待血骷咒起作用,我提前就让你变回小僵尸。”
    双方都被他的话镇住,群僧是不知所措,临将臣却是又惊又怒,忽听刘迦道:“把这空间打得这么乱,总得有人收拾一下。”却见他手指在禁锢空间的边缘微微一摁,心力过处,绵绵密密地传递下去,微尘相挨、物质变幻,瞬间漫延至整个空间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物质不管细巨大小、或是星球微尘,全都竟相感应,立时还原回归先前的状态,就像打斗不曾发生过一般。
第十章 佛法即非佛法 行门与解门
    临将臣与慧岸等人见刘迦顷刻还原双方所占据的空间,一时愣住,均不知发生了何事。
    但临将臣毕竟要老到得多,稍稍细想,已知其理,立时笑骂道:“吓了老子一跳,我还以为你逆转了时间,呵呵,原来你只是利用了这些空间物质的记忆。”
    刘迦双手插在裤袋中,远远笑道:“这话可不对,阿赖业识所知的范围是无量的,有效地调动阿赖业识,便能无所不能。这个空间,以及空间中的一切,哪样不在阿赖业识所包容的现量范围?还原刚才的状态,并没太大困难。识外无境,你们所处的空间,均在心识范畴之中,只不过没去体会罢了。”
    他自从刚才开始,便发现自己在心中对僵尸有种特殊的感情,也不知是因为和岐伯大丑等人相处久了的原因,还是因为临将臣见多识广,相处之下,两人投缘的缘故,又或是一些别的原因……他与临将臣说起话来,心中自有一股亲近感,至于这种亲近感到底缘于何处,他一时也难知其详。
    话到此处,他见临将臣皱眉沉思,笑道:“别老去想我的话吧,我的话不见得就是对的。”临将臣骂道:“明知不对的,你也敢说出来?!想害死人啊!”
    刘迦莞尔道:“这么说好了。以前的我呢,像是坐在一间屋子里面,对外面的世界,虽然从书上看了不少,也听别人说了一些,但全都是自己意识中的东西,从未见过外面那世界真正的样子。”
    临将臣咧嘴乐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见到了?见到啥了,可别吝惜,大家分享!”
    刘迦用手指了指上面,笑道:“现在的我呢,就像忽然发现这屋子的天花板上,有个小洞,我从这小洞向外看世界……虽然看到的只是那么一点点,但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不管自己意识中对外面世界的想像是如何的,全都是错的。”他此时心情不坏,又道:“这起码让我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知道如何去看清外面那世界。这方法就是,要么就把那洞越打越大,要么就干脆走出那屋子,而非像从前那样坐在屋子中一味瞎想了。”
    临将臣疑道:“这话虽然听起来不错,可我全然不知道你见到了啥?”
    刘迦稍作沉吟,道:“我只是打个比喻而已。其实说来简单,我只是彻底相信了一个道理,任何修行者,不管你走哪条路,不管你是从折腾身体开始,还是借助外力,也不管是学魔法的也罢,修仙人的也罢,要想修到无上境界,万法归一,都是寻心而已。倘若不能明心,便好像根本不知道那屋外的世界一般,直以为意识中想像的世界便是真的,直以为屋内四周的环境便是真的。但有朝一日,你就算从一小孔处看到了外面的世界,不管你的境界高低如何,却再也不会走错路了,反而早晚有终级成就之日。”
    说着他想起慧岸等人,又遥对群僧,说道:“慧岸,慧真,你们别误会,临将臣是个恶人没错,但只要他跟在我身边,我不会由得他滥杀,你们大可安心修行。空林寺毁了,我替你们修好就是,大家不要再起无谓争端。”
    慧岸与慧真被眼前的变故弄得心神俱乱,心中兀自还在想刚才发生了何事,此时听见刘迦的话,只是暗道:“这人到底在说啥?”
    群僧的心情虽然惊怒交加,可听见刘迦与临将臣的对话,却大觉有助人开悟的深义,不禁人人都细细倾听起来。此时忽然听见刘迦对自己说话,一时竟不知该往何处去想。
    临将臣听得头大,怪笑道:“这话怎么说的?好像我的存在,就会干扰别人修行似的,这可是那群秃子来找我的麻烦啊!你这人偏心得紧,袒护那些秃子。”
    他神识远远看着刘迦,见其长身挺立,嘻皮笑脸,随意无拘,轻松自在,忍不住乐道:“这小白脸的形象越来越洒脱,有点菩萨的味道了。下一步他总该替老子解掉血骷咒,让老子也洒脱一回。”但转念又暗道:“不对,我本来就很洒脱的,只是被这血骷咒整至变形了而已。”
    刘迦打出一个响指,将那暗点引至身前。那暗点由于被临将臣震出裂口,已渐渐转变成一团旋流,不再像当初那样无影无形了。
    他正要试着修复那暗点空间,忽见玛尔斯冲了出来,东张西望半天,见到刘迦后,“嗯”了一声,话没说一句,又赶紧溜回去了。
    刘迦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对着暗点内叫道:“老玛?!”却不见玛尔斯的问答。
    他想问玛尔斯有什么事,忽然想起这群人的习惯,心中立时恍然:那玛尔斯等人赌性极重,只要没遇到生死大事,任那风吹雨打、雷霆万均,也不会下赌桌的(这难道也算是一种定力不成?)。多半是刚才自己移动这暗点时,被这群人感知到了,赶紧过来瞧瞧。但发现是刘迦在移动暗点后,也就放心了,不再理会。至于刘迦移动这暗点的目的何在,要干什么,这群人亳无兴趣。
    刘迦心识微动,那团旋流开始聚合,但心识稍有松动,那旋流便立时散开,再难形成前时的暗点了。他微感不解,心识连变,那旋流被其震荡,只是稍稍稳定了形状,却总是无法复原,他大感诧异,暗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本想以暗点为中心,大量聚合四大属性物质,迫其还原,但忽然想起慧培三人说过的话,寻思道:“当年留下这暗点之人,必是佛祖的境界,诸相破尽后的无所不能,不是我现在所能理解的,我有些自大了。”
    他不敢乱来,动念将小云宇宙打开,还未开口说话,已听小云笑道:“直播结束!”
    他听得诧异,但转眼已从小云处传来的信息得知,自他前时开始入定,除了小云能看到刘迦在干嘛以外,破禅锋等人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何事,人人都急得要死。便闹着让小云将刘迦应劫过程的种种细节,以语言直播的方式,全程向四人通报。
    从刘迦散功开始,小云便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她本来就与刘迦感应极强,再加上其本来身为宇宙,专业知识过硬,解说起来也就精彩异常。不时有诸如“手臂毁了”、“头没了”、“肚肠穿了”等凶险之语传来,一会又有类似于“他入定了”、“入深定了”、“证了个空出来”、“懒病发作,没继续悟下去”等等的境界解说,让破禅锋、聆听、欣悦禅、干玉四人听得惊魂难定、毛骨悚然,时而忧、时而喜,时而盼能出来相助、时而又大叹自己帮不上忙。
    一直听到最后刘迦以心念禁锢偌大一个空间时,破禅锋兴奋得难以言表,狂叫一声,飞起一剑把一颗小行星劈作两块。聆听则张牙舞爪、摇头摆尾,在宇宙中乱飞不止,似吃了摇头丸一般。欣悦禅与干玉开始尚听得紧张难耐,可听到后来,越发像在听那些传说中的神话故事,总觉得小云解说太过离谱,只怕是被李照夕那小子传染了说书人的毛病,胡编乱造起来。
    此时小云宇宙的出入口打开,破禅锋与聆听同时跃了出来。
    破禅锋立在刘迦身边,哈哈狂笑,乐道:“不管后面的境界有多少,老哥总算入门了。哈哈哈,嘿嘿嘿,哼哼哼。”一时间剑身暴涨,寒刃四射,再加上他的笑声古怪之极,让人恐惧竟生。
    聆听四肢伸展,金毛飞扬,咬牙切齿地怪笑道:“把文殊座下的青狮和普贤座下的白象找来!老子要和他们打一架试试!”说着他似觉难耐体内不断汹涌升腾的力道运转,仰头狂吼起来,数百个身影扑体而出,异光过处,整个空间斑澜万丈。
    刘迦身后那群灵体看得恐怖,惊叫起来,集体跃入小云宇宙内。
    远处的慧岸等人已聚在一处,忽然遥遥见到这边剑兽齐嘶,似颠似狂,心中忍不住又起伏魔之念,但转眼已觉不大对劲。
    慧真疑道:“首座师兄,那怪物就是我前时跟你提起过的,好像叫聆听。”慧岸皱眉道:“你说他可能是地藏的神兽?他又改名了?我记得书上说他叫谛听,还有书上说他曾叫过善听,这怪物一天到晚改名干嘛?”
    慧真摇摇头,也自不解道:“谁知道,但既然是怪兽,心智与常人不同,没事改改名,也在情理之中。”
    他自己也觉得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转头向众师兄弟看去,果见群僧脸上全都是不以为然的神色,他颇为尴尬,自言自语道:“嘿嘿,老僧没养过怪物,只好臆想罢。”
    慧灵见两人沉默,上前道:“首座师兄,如果那怪物真的是聆听,嗯,或者是谛听的话,这怪物的主人只怕就是……”他本想说这怪物的主人只怕就是地藏,但心中太难把地藏与那小白脸的形象联系在一起,微感郁闷。
    慧岸此时心中极为矛盾,细想刘迦的修为和说过的话,那定是佛门中人无疑。可心中又总觉得这人和临将臣混在一起,不大像个善类。可偏偏此人修为远在众僧之上,自己很难判断这人是真的佛门高人呢,还是外道中的高手。
    他又用神识探了良久,毫无所获,暗道:“那怪物到底是个什么身份,真得很难判断,倘若其主人是外道的高手,那怪物也必是外道的邪物。”
    忽听一旁慧真叹道:“东胜神洲这区域内的天界,大多都是修行胜地,善多于恶,以致于咱们对外道的见识,总是听得多、见得少,真遇到了高手,实在太难判断了。”
    慧岸心中疑虑不少,转头看向慧清,道:“慧清,你有什么看法?”那慧清很少说话,本不欲开口,这时见慧岸看向他,只好点头道:“首座,我有个道理,不知道对不对。”
    慧岸颇不耐烦,摇头道:“你不必对我客气,你是方丈的侍者,那级别不亚于咱们,说不定修得比咱们都好,有话不妨直说。就算你要客气,也要看看这是什么时候。”
    慧清面无表情,只是淡然道:“这人刚才对临将臣说的明心一理,我觉得极有深义,与祖宗留下的经典中的内容,多有吻合。他既有如此领悟体会,咱们何必管他是佛门弟子还是外道高手,取其长、舍其短,不见眼中他人之过,尽忏自己往日之非,想来这才是咱们该做的吧?”
    他见慧岸沉默无语,又道:“我自己虽然境界不够。但我侍奉过两任方丈,那前任方丈智度大师曾说过,佛与佛法,都只是个代名词而已,证得佛之心印,才是真实不虚之事。换个话来说,咱们这些佛门弟子,也可以不叫佛门弟子,只要目的都在于明心见性,只要目的都是为了成就无量智慧,那便与别派的修行者没有不同,何必定要执着在名相之上?”
    慧岸闻言大醒,一脸喜色,双手抱着慧清,连声道:“哎呀慧清,你才是我师父!你才是我师父!”
    慧清被他抱着难受,尴尬笑道:“我我……我这是拾人牙慧而已,那经书上不是说:无情说法吗?既然世间的无情之物,天地树木、禽兽蝼蚁,都在说法,想来只要咱们的心无所住,无所执着,那魔头也一样在说法吧?”
    这边的刘迦与群僧虽然远隔数个星球之遥,可他此时耳朵的业识障碍已破除不少,那“闻”的能力已大非从前,不需神识调用,只需稍一用心,便将那边厢群僧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偶然间听到慧清之语,他心有所感,忍不住散去身形,心识直接在群僧跟前变个身体出来,一本正经地对慧清说道:“哎,你刚才说得不错!不妨再多说两句,说啊说啊。”他刚刚学会用心,那兴奋处难以言说,竟到了有些滥用的地步,虽然他隐隐觉得这么做不大妥当,但依然克制不了。
    群僧见他忽然出现,连闪变的过程都没有,一时全被镇住。
    那慧清见他与自己相隔仅有一尺,大感压抑,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嘿嘿两声,说道:“刘迦居士,说实话,你陡然间来这么一下,别人还真会拿你当妖怪魔头来看待的。”
    那话音一落,忽见刘迦体内跃出两个女人,一个白衣蒙面、身形飘逸,一个黄裙金带、妩媚张扬。群僧一见,面面相觑,但却并没有因此而增加更多的疑惑。毕竟这小白脸在他们眼中已经够怪异了,此时再多怪异的事,大家也能渐渐接受了……一句话总结:反正妖魔鬼怪都那样。
    那白衣女子,对着群僧冷面相向,只是漠然道:“你这傻瓜和尚,不识我家宫主莫大神通,老在那儿妖怪妖怪地说个不停,楞是不怕死了?”忽然想起安若微和崔晓雨,又补上一句道:“那妖怪该疯的疯了,没疯的那个还在那儿扮清纯、打麻将,也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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