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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迦心中不解,对破禅锋疑道:“她这酸溜溜的话是什么意思?”破禅锋闷声道:“那十轮咒是当年你发下大愿而留下的咒语,世人念之以自度。但倘若你要用它来救别人,非得莫大的修为境界才行,自度和度人完全是不同的境界。”刘迦心中恍然,当即话不多说,元神发力,从破禅锋体内逼出“地藏十轮咒”的心法。
破禅锋与他元神联接甚为紧密,一时来不及阻止,已被他得手,当下急道:“你又擅自从我肚子里面取东西出来,这坏习惯可不好。”刘迦乐道:“反正那些东西都是当年的我留下来的,我爱怎样便怎样,行了吧?”破禅锋叫道:“你应该听我的安排,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路才行,你这样不顾境界高低的瞎混闹,不仅救不了聆听,还会害了你自己。别人在修行过程中,对前面所不了解的境界,可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试着来的。”
刘迦摇头道:“现在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摸着石头过河?倘若我个子矮,就算摸着了石头,那河水照样淹了我。我得自己学会游泳才行。”破禅锋愣了半晌,对聆听叹道:“他这是在自己找死,你轮回路上要多个伴了,也算不寂寞。”聆听气如游丝,但依然非常配合地苦笑一下,表示理解。
刘迦坐在聆听身旁,将心法默识一遍,这才发现其中多有难懂之意,对破禅锋问道:“这心法里面有许多意思我不大明白。”破禅锋叹道:“我也不大明白,既然叫心法,那肯定与个人的心有关系。”刘迦冷笑道:“你没骗我吧?”破禅锋急道:“你现在越来越不相信我了!”刘迦摇了摇头,将此心法告诉玄穹等人。
众人一看,尽皆呆住。
那聆听是中阴恶灵反噬,要救他性命的唯一法门便是让那些恶灵顺利进入轮回,这事咋听起来容易,可事实却难度极大。那中阴区的魂魄是不受任何人的约束的,聆听之所以能修练中阴恶灵,那是在施以诱力以后,让中阴恶灵自愿附身的。相当于给那些恶灵提供了一个极好的修练空间,他们与聆听之间是相互利用的关系。此时聆听修为被耗,无力压制那些恶灵,转眼就会被淘空灵力。刘迦等人唯一能做的是让那些恶灵在聆听死前离开,再以阴阳平衡之术相救。走经过脉这种事,对在场的人而言,能做到的不在少数,可要劝那些恶灵离开,却没人有这把握。
这是何意?就像哥们儿你家里有一窝老鼠,一天到晚吱吱呀呀地闹腾,你想把他们干掉。可你不走正道,不去养一只小猫咪,却请来一条大花蛇。那蛇确实比猫咪厉害,转眼之间就吃掉一群老鼠。可那蛇终于也发现你家不错,环境又好,藏身之处又多,干脆赖在此不走了。无论你如何洒雄黄酒,烧香,贴符……他全不理会,一定要在此安居,让你夜夜睡不好觉,每晚还顺便吸点你的阳神,你只有算着他修练成蛇仙的日子,准便将自己全部奉上,给他一顿大餐。这便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聆听所遇到的事,就是这个意思。
众人之所以看了心法以后,反而不知所措。便是因为那心法上指出唯一法门,让那些恶灵所受业力由施救者来承担,大有“我替你死一次”的悲壮。当年地藏绝弃自我,舍身为人,一方面是极其大慈悲所致,另一方面也是由于境界下,无人相、我相、众生相之故,既无我执,死多少次都无所谓。可这群人此时哪能明白这甚深法理?谁会相信,先灭了我自己,然后我立刻会更上一层楼,真相信的,拿把菜刀试试?不敢吧?是啊,偶也不敢呢。
第四章 东方药师佛的胸怀 人见人爱
刘迦想了片刻,疑道:“破禅锋,我印象中,瞻大哥和你都曾告诉过我,个人的业力只有自己承担化解,别人帮不了忙,这心法说得好像又是另外一回事。”破禅锋叹道:“你们没明白。业力并非是坏事,也有好事,说穿了业力只是一种惯性,好坏取决于生命自身的价值取舍而已,和事实无关。这些恶灵是聆听招来的,带着某种目的让他们附身的,现在想要他们离开,哪有那么容易?连地藏也没办法子强行使他们离开,除非他们自己愿意。那心法只是为度迷途之人,看看你有没有本事启动那心法,度了那些恶灵,也算救了聆听。”
说着他又对聆听叹道:“瞧瞧,因果报应了吧?交易这种事,不会只有好果子的,既有让你爽的一面,定有让你烦恼的一面,唉。”聆听闻言之下,神色黯然之极。夜猫子疑道:“干嘛不让小白脸顺手度了聆听哥?”破禅锋此时耐心全无,忍不住对夜猫子破口骂道:“你这大眼贼,什么都不懂!那恶灵不受身形纠缠,少了对身体的困执,度他们当然容易得多!聆听怪六根俱全,长着一堆肥肉,一切假境全视为真有,有那么容易转过念头来吗?”夜猫子被他骂得心虚,结结巴巴地应道:“锋兄,我我……我哪儿懂这事啊?我要懂这事,早去冥界挂职了。这不正在向你请教吗?”说着他转头正见大熊猫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张口就骂:“别问老子任何问题!”大熊猫与混沌牒对视无语。
刘迦将心法细细捉摸片刻,拣些简单的要领,默识之后,点头道:“我知道这法门的难处了。”破禅锋苦笑道:“这事没法说明白,你一试便知,反正我知道你是肯定要试试的。”刘迦转头对玄穹道:“玄哥,这法子相当于用外力的办法打开那些恶灵的心智,让他们能带业往生。这外力不是咱们习惯的什么真元力或是其他的修为形式,而是用施法者的心去印照恶灵的心,以心传心。”小阿菜上前问道:“你说的带业往生,就是将他们直接送上西方极乐净土?在未消业力之前?”刘迦点头道:“不错。我不知那西方极乐的去向和所在,但如果这些恶灵的心智能复原,地藏十轮咒有法子让他们自己找到路的。”明正天在一旁疑道:“大哥,那西方极乐世界有什么具体的好处?”刘迦笑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从来都听人说,那儿环境不错,想来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地方吧。”
玄穹沉吟道:“倘若施法者本身的心就有问题,那结果是什么?”刘迦低眉片刻,苦笑道:“恶灵的产生源于邪法的修行,这些恶灵生前极度执着于种种幻境,总想以假作真,轮回至中阴区时,便狂乱颠倒,受尽自身魇境折磨。但他们相对普通魂魄而言,又有着一些清醒的神识,毕竟那残留的修为也是有能量的。因此聆听以自己的身体给他们提供一个空间后,他们那半模糊半清醒的神识便以为有了新的生存环境,以此为修练基础。倘若施法者的心不清净,就会错上加错,与恶灵一道颠狂。”他对灵体的认知源于白玉蟾和辛计然,此时再加上对地藏十轮咒的了解,聆听的病根已尽数把握。
说着他抚着聆听长毛,轻声道:“聆听,你和临将臣开战的时候,他们便是为了怕对手破坏你这生存环境而暗算临将臣的,是吧?”聆听眨了眨眼皮,默认无语。玄穹等人恍然,尽皆叹道:“灵体在修练有成就以前,无形无影,本不会存在于正常人的世界。难怪以临将臣的修为,依然被临聆体内的灵体暗算,这种事常人又哪会想得到?”
说到此,刘迦心中已然雪亮,转头看了看韩怡英和众人,微微笑道:“我没把握超度那些恶灵,唯一能做的只有像聆听那样,暂时给他们一个生存空间。这样起码能让他们离开聆听。”蓝沁笑道:“这事对你而言,不是小事一桩?送他们去小云那儿好了。”刘迦摇摇头,苦笑道:“他们和当年白前辈的情况不同,这些恶灵神识处在颠狂模糊状态,一直附在聆听神识上修练。我要收容他们,也必须让他们附在神识上,否则他们不肯离开聆听。”
众人闻言色变,这做法无疑在引狼入室,倘若主人终究无法将这群狼调教好,早晚被狼群吃掉。刘迦当初曾在杀厉鞅时,以一念仁心救助过许多魂魄,可现在的这些恶灵本身就是修行者,与普通的魂魄区别甚大。
刘迦沉下心来,试着与聆听的神识勾通。竟觉眼前蓦地一片绿光闪过,耳旁嗡嗡声大起,他细辩之下,那声音似乎在寻找新的宿主,他心中一动,正待用念力传出一些信号,忽听小云急道:“别让他们上身,咱们的修为只怕镇不住。”刘迦睁开眼睛,见聆听正沉沉伏地,叹了口气,道:“这些恶灵并非想要害人,只是聆听利用了他们,也受了他们的反噬而已,我不会利用他们,只是想给他们找个出口,让他们暂时有所依存。只要我不刺激他们,想来他们也会沉迷在修练过程中,不会找我麻烦,我应该有时间来助他们解脱。”说着他低头沉吟片刻,叹道:“我一生受别人恩惠良多,难得有此机会用自己的生命相助别人,如果这是现在能救聆听的唯一选择。今天我就用这条命换聆听一条命吧。”
众人见他神色平和淡然,知他心意已决,人人叹息不已。却见刘迦长出一口气,微闭双眼,将所有力道撤下,静静坐在地上,等待那些恶灵附体。那聆听对待这些恶灵,是以其修为镇其狂乱,刘迦没有聆听那般沉厚的修为,只有暗暗运起地藏十轮心法,以金刚心性来摄受其威猛之力。他的佛门修行经验甚少,大多停在理性与解悟上,与那真境实意相距甚远。此时恶灵忽感一侧有宿主出现,又见刘迦念中大现容纳包含之意,当即从聆听神识处脱离出来,瞬间直入刘迦体内。
刘迦浑身猛地一颤,竟觉思维暂时为之停顿,他硬生生地用左手在胸前划出一个圆,右手如雷震大地,那是地藏十轮中的第一义:顿心拔苦。此义类似于禅宗的棒喝,以外力敲震迷者的心灵,让其思维出现间歇性中断,那中断片刻便是禅机所在,禅破即悟。他那手形划出一半,被恶灵的冲击震荡神识,双手颤抖着竟划不过去。众人皆不知他的真实感受,见他脸色苍白,呼吸全无,一时全都楞住,岐伯惊道:“这小白脸,竟然说死就死?到底是涅磐了还是彻底完蛋了?”
齐巴鲁忽然“哎”了一声,笑道:“轮到老齐出场了,这段时间来,老子一直没怎么出风头,现在该我了。”玛尔斯苦笑道:“胖仔,你想和那恶灵聊聊天?交朋友做哥们儿?”混沌牒闻言,立时笑道:“那就是哥俩好了。”说着他忍不住斜眼藐了藐小阿菜,但见小阿菜眉头紧锁,龇牙咧嘴,哪有哥俩好的意境?他只有对夜猫子低声叹道:“还是你说得对,越是他哥们儿,他越来狠的,你看他那恶人相?”还好小阿菜正关注着刘迦,没心思理会,否则数道刀煞定会惊炸而至了,倒正好应那“哥俩好”的深义。
齐巴鲁看了看刘迦,颇为得意地笑道:“上次优婆离那怪老头曾教得我一个法门,让我在小白脸发狂时用,多半就是这个时候了。”欣悦禅在一旁冷笑道:“我家宫主什么时候发狂了?他现在这样子能叫发狂?”齐巴鲁稍稍细辨,也跟着点头道:“这么说来……他还没到发狂的地步呢……。”干玉在他身后笑道:“这么说来,你暂时也不用出场,到后面呆着去吧。”说完竟捉住齐巴鲁后脑肥肉,一把扔出,齐巴鲁闷声一哼,已远远落在地上。
玛尔斯与齐巴鲁交情甚厚,见他被人扔出,忍不住旁对干玉不满道:“玉姐,那胖仔也是好意,你老人家何必……”话未说完,身后猛觉一痛,他对这感觉甚为熟悉,当下急道:“欣姐,你又来了……”欣悦禅恼他话多,惹人心烦,从其身后暗算,瞬间将他制住,也一把扔了出去,正好落在齐巴鲁身旁。
那玉灵子本有许多感触尚待发表,但见到两人话多的结果,终于强忍着喉头骚痒,没有把话说出来。但他想说话的表情已乍现无疑,蓝沁看得一清二楚,绝不给他机会。当下也是一把提起他,扔向一边,也落在齐巴鲁身旁。玉灵子一落地,终于再难压抑心中郁闷,立时叹道:“老玛哥,老齐哥,咱们三人都是被女人扔来扔去的命。”玛尔斯闻言一怔,垂头叫苦道:“你可别老瞎攀,我我……我和你是一个级别的吗?我……倘若我真沦落到你这地步,我我我……我不如到人间去做一个跳大神的巫婆。”谁知玉灵子竟道:“嗯……跳大神的巫婆?这其中也有个神字,算是你们神界的人分当所为。不过你是男人,不能叫巫婆,只能叫端公。”玛尔斯心中气苦,连举手教训此老的心思也提不起来了。
刘迦被恶灵激荡神识,整个身体为之紧绷,一时无法思考动弹,楞在原地。他的修为远在那些恶灵之上,此时不得已让他们附上自己,只是为了解放聆听,是以他不敢用力抵抗,否则那些恶灵立时便会回归到聆听体内。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忽见他左手缓缓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尽皆松了一口气,岐伯乐道:“我说嘛,小白脸既是菩萨转世,那身份可是修行界的特权阶层,哪有这么说死就死的?又不是咱们这些无名草根。”大丑正在暗暗捉摸刘迦先前使用过的那启心轮,忽听“草根”二字,立时联想到“植物”,又由“植物”延伸到“草本植物”,那此起彼伏的学术概念在心中捣腾了半天,好不容易又将“木本植物”这个概念关联出来。最后在“木本植物”这个念头里转悠了良久,终于将“柳树”二字逼了出来,眼光回落在圣妖安若微身上。他暗暗叹道:“要从草根二字联想到圣妖身上,这事还真不容易,还好有我这般想像力!”
再见崔晓雨和安若微并肩而立,一言一颦,宛若一人。他忍不住赞叹那分身同步原理的精妙,暗暗喜道:“看现在这个样子,大家是准备在这一界安心住下了,我的机会来了。”下定决心向岐伯学两手说话搭讪的技巧,以便靠近安若微。念及此,忍不住转头对岐伯微笑,示以诚意。岐伯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见他眼光迷离,大有暖昩之意,不禁皱了皱眉,厌恶道:“都说僵尸变态,你你……你简直就是僵尸中的典型!”
刘迦缓过神识,暗暗体察,已知那些恶灵附在自己神识之上,暂时并无任何异样。他终于运完第一轮咒念,正待启动第二轮,忽感那些恶灵在传递着某种意念,他一时难以辨清其中含意,忍不住细细深察。却见眼前一亮,一副副场景交替出现,有丽景如画的山山水水,又有风尘不毛的万里黄沙,时而惊现残忍动容的战场,时而陡见寂廖深遂的星河。他暗暗称奇,只觉那变幻万千的画面中,处处透露出诡异,处处隐现着不安,大非正道该有的中正与平和之境。
但看得多时,他竟觉有些画面并非只是幻境,而是实实在在的真境,此念一起,立时听到小云叫起来:“别这么想,这么想下去,大家都要玩完了。”刘迦心中一凛,浑身透出一阵冷汗,暗自侥幸道:“险些转错念头!”他内返自照,见神识根处,乌黑一片,知是那些恶灵聚集之所,渐起担忧。但见这些恶灵暂时安静,并未有其他动作,也就放下一颗心来。
刘迦睁眼出定,见破禅锋正被众人围住,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定,而众人个个都听得眉开眼笑,似有大欢喜。他心中好奇,暗道:“这破禅锋定然又在给人讲佛法了,难道说这群人个个都在他的调教下闻法而喜……否则他们何以笑得这般开心?”
他将原力附了过去,却听玛尔斯正嘻嘻乐道:“破禅锋,你说得那东方药师佛真有那般灵验?!不是骗咱们哥们儿的吧?天下哪有这种好事?”破禅锋笑道:“我可没说假话,只要诚心专念药师琉璃光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