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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迦战败青华,对他的心态改变极大。似乎自己堪堪已与玄穹等人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忽然间没了从前对甚深境界的好奇,也没了对未知前途的想像与憧憬……一切就这么来了。就如一个苦读寒窗的学生,梦想着考上北大清华,终在不知不觉时忽然考上了,才发现那兴奋与惊叹,也不过就是一小会儿,过后也没啥感觉了。对刘迦而言,所不同的是,境界转换之间,凭添一层寂寞罢了。从前修为太差,常常被人恶整、痛扁,可现在的修为已并非是谁都敢上来挑畔的级别了。杀了青华,意味着与玄穹等人级别相仿,谁见过有人会没事干地打个电话给玉帝老儿:“玄老大,来来来,和偶干上一架,倘若干不过偶,你就下课吧。”……真得活腻了?
当年天幽宫人才济济,干玉、戈帛、达摩克利斯等人更是文武双全,此时重建,大家不仅经验十足,再加上多年来各自的人生积累,也为天幽宫增添了更多的人才。像摩西这等神界高人,既被干玉用诡计制住,服下了炽鲸灵药,便是让他走,他也不会走的,自然是在天幽宫下跟随西相。外河星系中,如排名第一的万仙道、排名第二的归真馆,虽然不愿合并,但在干玉率众而至后,听说其老大杀了仙界青华上人,当下也就不再抗拒,尽行纳入天幽宫。戈、达二人带着馨红儿遍游诸星系,虽遇上不少反抗者,但毕竟力弱势微者众,多是不战而降。
自从将宣宣**地球后,刘迦一直担心她不愿修真,没想到玛尔斯无意间为其打通诸脉,韩怡英始得修真之乐。后又见天幽宫大举重建,狂兴土木、热闹非凡,她这女强人哪能袖手旁观?自然是蹦蹦跳跳地活跃其中,成天到处指手画脚,且天幽宫上下皆知其是宫主的命根子,无不对其敬畏有加,迎奉拍马的更是数不胜数,韩怡英乐此不疲、快乐无间、满足之极。虽然此女懒于修练,但也在众人灵丹妙药的助力下,修为渐渐提升不少。刘迦见韩怡英乐在其中,原有的担忧尽行散去,也就更加轻松坦然。
玛尔斯等人,见刘迦俨然已是一界至尊,又答应不让众人劳累,这群人喜不自禁,当然是打麻将、斗地主,日夜恶战,再加上时有马屁精贡奉赌资,这群人更是玩闹不休,大呼极乐天真、自在无限。
刘迦对门派中诸多事物很少理会,大多交给戈帛代为处理,看起来做了一个清闲老大,但他却心事重重,内中另有其因。那日杀了青华以后,当时胸中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快感却没能维持多久。稍后,那悔意时常都会涌至心头,偶尔便会暗暗自责道:“青华这人很慈悲的,怎么看都不像坏人,我却杀了他,这种事在谁的眼里只怕都是恶举了。”但转眼又会想道:“可我当时确然忘了他的真元力维系着圈外能场,被我大力拉扯之下,谁知竟会淘空其体内真元……我也并非故意如此,不知者应该无罪呢。”虽然这道理看似说得过去,但心中隐隐觉得自己在为那时的率性开脱,多少有些无耻和下流。
他后来检视体内修为,却发现原力境界并未提升,依然在虚怀若谷之境,不管如何精进,总是跨不过去,他心中颇为不解。本欲趁闲深究,却见体内混元力开始异动,细辨之下,方知经过天干通变和地支循藏以后,那混元力修为已终至最后一级的紫金色,再向上修,必会经历天劫。他这混元力没有前人的修行经验,全靠自己捉摸,压根儿不知道未来的天劫会是什么样子,只是暗暗感到应该比非所言等人成仙时的应劫要可怕得多。
想到非所言等人应劫时的业力,他心中忽有一种恐惧。自修行以来,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毕竟有太多生灵死在自己手上。虽说杀人总出于无奈,可死者也和自己是同样的人,谁会因为一句“无奈”就能原谅你夺走他的生命呢?每每念及此,他便开始担心应劫无果,早晚是前程尽弃。又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修到此境界,一朝废掉,岂不可惜?一时总难释怀。
这一日,他像往常一样,独自在星河间游走,看到星河深处有星球正在诞生,也有不少星球正在毁灭,他暗暗叹道:“万物都有生有灭,无一例外呢。我从前和大家一起嘲笑明正天胆小怕事,其实我不是也一样吗?或许人人都是畏死的,只不过当大家没有真正面对时,感受不到生亡的意义是什么,所以大可无所畏惧。但真当死亡就在眼前时,又有多少人是真的无所谓惧呢?”他记起青华在与他对抗时曾赞过他“生无所乐、死无所惧”,当时他心中略有自得,此时想起来,不禁自嘲道:“所谓英雄,都是逼出来的。临那生死抉择之时,没办法而不得不奋起反抗,那便是常人眼中的英雄了。”
忽然听到体内白玉蟾笑道:“宫主能自思反省,果非常人。”接着辛计然也跟着笑道:“其实宫主不必惭愧,能视死如归者,要么就是对死的意义完全不了解,要么就是对生命彻底了悟。前者是无知所致,后者是智慧使然,虽然形式都一样,但毕竟在本质上区别甚大。”
刘迦猛然一惊,不禁笑道:“两位现在不是已有身体了吗?怎么不出来看看?上次听你们说,也想加入到天幽宫中来,现在天幽宫正在重建,为何不见两位当初的热情了?”白玉蟾笑道:“当初老夫和文老确有这方面的愿望,可后来想了想,咱们二人本来是没有多少希望的无体元神,所幸得遇宫主,才能苟延残喘。后来又得宫主之力,居然重化人身,那已不知是多少世修来的福分了。想来想去,咱们俩人也该知足了,何必再为了不相干的事去瞎折腾?不如就在小云师父的宇宙内好好修行,终能得个正果。”辛计然笑道:“老白说得是,人总是苦不知足,但一旦放下那诸多愿望,也就快乐许多。小思音是个孩子,喜欢凑热闹,那是自然的,咱们两个老家伙却没必要跟着去啦,还是知足常乐吧。”
刘迦闻言,心中略有所感,不禁暗暗点头,开怀不少。
忽然听到身后有人笑道:“小帅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转头却见蓝沁一身靓装,悄然飞至。刘迦笑道:“你不和他们一起玩了吗?”蓝沁摇摇头,眨了眨眼,问道:“你最近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刘迦长出了一口气,点头道:“我在考虑应劫的事,不知道有没有把握应劫过关。”
说着他对蓝沁略略提了一下混元力的状况和自己的担忧,蓝沁脸上也微现忧虑,沉吟片刻,说道:“我从前在魔界见过一些人应劫的,如果对自身能力把握不大,可以请人帮忙。不过,以你的修为,要应的劫只怕不小,朋友中没人有这个能力帮你,不妨炼一些法器出来,或许能帮到自己呢?”
刘迦闻言一怔,自言自语道:“炼器?”蓝沁点点头,认真地说道:“是啊,玛尔斯和大丑两人都是炼器方面的专家,你不妨问问他们。”刘迦笑道:“我差点忘了这两个炼器大师。”说着念头微闪,随手“啪”地一个响指,两人应声而到,便如声控开关一般,招之即至,灵验无比。接着他又想起应劫时的业力,便动念又将齐巴鲁拉到身边。
玛尔斯正在低头炼牌,抬眼却见刘迦在跟前,猛地一惊,再环顾四周,只见浩瀚苍穹,繁星渺茫,转眼已明其理,当下骂道:“他妈的小白脸,老子救了你老婆,你还没谢过我呢,又来破坏我打牌?”刘迦笑道:“你救了宣宣,我也没揭穿你**的事,算是谢过你了吧?”齐巴鲁闻言立时瞪眼骂道:“你小子又在**?”
玛尔斯呵呵笑道:“你现在的本事大得不得了,只怕宙斯**也逃不过你的眼睛。说吧,找老子什么事?”大丑也在一旁奇道:“刘先生,你找我们来,是为了天幽宫的事吗?”齐巴鲁笑道:“快说快说,咱们正忙得很。”
刘迦当下问起炼器一事,玛尔斯摇头道:“别问我,我炼的东西都是用来打架的,对应劫这种事完全不懂。”说完竟闪身不见,径回淡月打牌去了。紧跟着大丑也在一旁摇头道:“我的炼器只限于科学仪器,而且我也不知道如何应劫。我现在正忙着研究改造基因一事,应劫这个课题,要排在后面了。”话毕,竟也是立时消失。
刘迦没想到这两人说话如此简明扼要,言罢即走,竟无丝毫滞留,一时愣住。齐巴鲁笑道:“我根本就不会炼器,更要走了。”说罢也作势欲走,刘迦上前说道:“我找你来,是想问你有什么佛经化解业力的效果较好?”齐巴鲁笑道:“凡是佛经都不错,干脆直接念阿弥陀佛吧。”说罢竟也不见。
刘迦呆在原地,看了看蓝沁,苦笑道:“这群人现在的办事效率好高,半句废话都不说。”蓝沁抿嘴笑道:“大家正赌得起劲,谁会在意你应劫?”刘迦摇摇头,苦笑道:“在我看来是多大的一件事,别人眼中,或许就像上街不小心摔一跤似的。”
蓝沁见他眉头微锁,忍不住上前劝道:“你今生既能重振天幽宫,想来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该当能应劫过关的。对付应劫时的天灾呢,多少总能想到办法,至于业力,不如试试齐巴鲁说的,自己多找些佛经来看看?”刘迦点点头,正要回话,却听见身后一人冷冷地说道:“念几句佛经就可以把那么多人的命债给了了?那谁都不用害怕业力了,随便杀人好了,反正到时候多念几句佛经就成。”
两人闻言皆惊,以刘迦此时的修为,竟不知身后有人,几乎是难以置信之事。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绿衣女子,长发批肩,白纱遮面,双眼偶现青莹,正漠视着二人。
刘迦既见此女,立时问道:“咦,你是谁?我居然不知道有人在我身后……”话未说完,不禁想到这句“我居然不知道有人在我身后”,未免有些狂妄了,定然是自己内心深处觉得此界已没有对手,所以才有了“我居然不知道……”这种奇语。他这想法倒确然如此,想来天下狂妄之辈,最喜欢用的便是类似于“我居然”这样一种结构的语序了。比如,“我居然不认识你……”,其说话的前提,定是我交游甚广,无人不识、无人不知,既然不认识阁下,想来阁下的名望也算有限;又如“我居然被老板开除了……”,言下之意,定是我能力出众,怎么可能被人开除?那老板一定是喝多了……或者是我自己喝多了;再如“我居然被那女人给甩了……”,其深义必然是本该我来甩掉她的,她哪有资格甩掉我?还有什么“我写的书居然被人打击了……”,那背后的自以为是和狂傲自大,当然是不言而喻了……偶偶偶……呜呜……。
果不其意,那蒙面女子听到此语,立时冷笑道:“好了不起的天幽宫宫主啊,这一界没对手了是吧?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呢。”咦,忽然想起来,当有人骂别人“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这种话,那背后隐藏的意思,倒和刘迦的“我居然……”这种怪语类似。多是看不惯别人自大,心下暗暗骂道:“你小子能出人头第,那是因为没我这样的人和你竟争,倘若我来了,你最多也就只能位居第二了。”俗话说,言为心声,不同的话,多少能反映一个人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以大家说话的时候,千万小心啊,一句不慎,即全面曝光,与没穿衣服何异?
刘迦听得此语,当即笑道:“本来我还觉得自己狂妄,听了你的话,我倒觉得有自己些谦虚了。”转而略略探识,见对方沉念隐识,那能场却又异常古怪强大,不禁暗暗奇道:“这女子是谁?以她这等修为,又何必蒙面示人?就算惹下仇家,也不用蒙面啊,谁敢去找她复仇?”
那女子没有理会他的话,反倒是冷眼一转,看向蓝沁。蓝沁被她盯得浑身一个冷颤,不禁躲到刘迦身后。刘迦见此女不答话,当下又笑道:“你是来找人的?虽然我是天幽宫宫主,可不负责替人做寻人广告,咱们天幽宫没这项业务。”
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悲凉,转眼又冷冷地说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一个门派的老大,说起话来像个小流氓似的,给天幽宫丢尽了脸。”刘迦见她教训自己,正要反唇相讥,忽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不禁脱口而出道:“你……你是欣悦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此念,只是那感觉特别强烈。
那女子闻言,眼神似颇为惊喜,但立时又恢复冷酷之相。似乎被心怡之人认了出来,自当欢喜,但又怕这种欢喜被人识破,当下依然冷冷相向:“我还以为你什么都忘了呢。你不是说四大皆空、人我两忘吗?怎么还能记得我这粉面骷髅?”
刘迦闻言乐道:“你果然是欣悦禅!你怎么会在这里?咦,你蒙上脸干嘛?”他见欣悦禅言语之中,颇有怨恨之意,再想到达摩克利斯曾说两人曾多有暖昩,心下暗道:“也不知老达说的暖昩所指的是哪种程度的关系,但听起来似乎我前生同这女子交往甚深,而且从她的话里面看来,我好像遗弃过她,又好像骂过她粉面骷髅……唉,我怎么老是同女人纠缠不清?我到底是天幽宫宫主转世还是贾宝玉转世啊?那贾宝玉可算得上是个情圣了,不知道仙界有没有情仙之类的仙人?想起来了,雅典娜手下的阿布罗狄倒是神界一枝花,算是情神了。”本来他自做天幽宫宫主以来,当年的嘻皮青年已改头换面,时常威严庄重,可此时眼前没了平时恭身相迎的下属,反倒不知从哪儿钻了一个旧情人出来,那从前的老毛病不知不觉又开始做怪,一时诸念纷飞,跑题甚远。
欣悦禅见他脸上表情飘忽不定,不知他心中诸多怪念头,但她毕竟曾是天幽宫的中相,对这宫主了解甚深,稍想片刻,已明其理,当下冷冷地说道:“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是吧?又开始跑题了是吧?你这毛病什么时候才改得掉?”转眼见到刘迦身后的蓝沁正双手柳着刘迦的胳膊,心中一股无名之火陡然而起,立时哼道:“你的老毛病一样也没改,好色贪婪,无耻下流。”
刘迦闻言,立时笑道:“你怎么随便骂人……哎哟……”他话音未落,却见欣悦禅眼中闪过一丝流光,一股能场正绕过自己曲折击向蓝沁,他立时挥手收掉,同时叫道:“你别随便杀人,这蓝姑娘是我朋友。”他一边说话,一边暗暗运起混元力,心中却在惊道:“她这是什么力道?为何过手之处隐隐异痛?倘若不是我混元力强大,这力道竟直接顺着掌心游进体内去了。”
他正在思量,却感身后蓝沁浑身颤抖,转头看去,只见她脸上苍白,蓝眼失色,正颤声地对他说道:“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好像忽然间没了魂似的。”刘迦心中一凛,转头对欣悦禅叫道:“欣悦禅,你别急着杀人,你我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但这位蓝姑娘是我朋友,我不会让你随便杀我朋友的。”
欣悦禅冷笑道:“误会?和一个女人亲蜜到山盟海誓、形影不离后,却又找了一个出家的理由将她抛弃,这原来只是一场误会?你不是出家了吗?不是做和尚了吗?不是要做那地藏吗?说什么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却又和这位姓蓝的野女人纠缠在一起,这是佛门哪一种修行方式?多半是肉身布施吧?好一个鸳鸯欢喜佛。”
刘迦闻言立时绯红上脸,支支吾吾地说道:“那做和尚之事,或许前生是有的,但那是过去的事了……我和蓝姑娘只是普通朋友,没别的关系,你也不用乱讲。”心中却暗暗急道:“不知我前生还做了些什么事?该不会除了这欣悦禅以外,还有其他女人吧?倘若一个个都在今生跑出来和我相认,那我修还什么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