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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修真录-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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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时急道:“你不妨长话短说,这眼看就要天亮了。”说到这儿,他心中暗自疑道:“天亮了有什么关系?天亮了就不能说话了?哦,我定是怕天亮以后,鬼见不得阳光。”他转身向瞻南山问道:“鬼怕见光吗?天亮以后,她会不会就此消失?”
    瞻南山摇头道:“没听说过鬼怕光的,白天和黑夜对她一样,没啥影响的。”刘迦心中暗暗好笑:“从前我以为鬼是怕见光的,其实这说法也是听来的,从没验证过。不过大家都一样,哪能事事都去验证?就算要验证鬼是不是怕光这说法,当时我也没这条件啊。”
    却听红莲叹道:“当年那临安府尹柳大人和玉通和尚斗气……”刘迦立时打断她的话,问道:“这柳大人是那柳七什么人?”红莲摇摇头,奇道:“两人全没一点关系,大哥为什么这么问?”刘迦脸上一红,心中暗道:“原来这人与柳七也一样没有任何关系。”他适才跑题太远,浪费了不少时间,难免欠疚,总想将此事和那柳永扯上点点关系,这样自己便不算跑题了,谁知天下同姓之人甚多,哪能这般容易遂他的心意?
    红莲见他不语,继续说道:“那柳大人初到临安,各路名人竟相迎接,但当地最出名的高僧玉通和尚却没有来。柳大人心中不满,觉得玉通和尚自恃德高望众而看不起他,便决心要毁掉玉通和尚的修行。”说到这里,她脸上颇有羞色,转而继续说道:“当时我也是临安一枝花,柳大人便要我乔装成良家女子去勾引玉通和尚。”
    刘迦闻言摇头道:“那可不容易成功,这玉通和尚既然是德高望众之人,对美色自有抵抗能力,你要勾引他,只怕很难。”红莲点点头说道:“是这么说的,我乔装成一个刚死了丈夫又无家可归的女子,晕倒在寺院一侧,玉通和尚见我可怜,便收留了我。我便有机会靠近他了……后来他也就被我毁了。”
    刘迦听她说到此,不禁摇头叹道:“这玉通和尚的修为原来也没啥了不起,这么容易上当,哪能算是高僧?”红莲摇摇头,继续说道:“玉通和尚的修为是很高的。当时我进了寺院后,每日夜里都跑进他的房间,说自己有病,需要人照顾,他除了给我端汤喂水之外,从无过分之举。”
    她见刘迦两人没有说话,便继续说道:“后来,有一天夜里,我说我肚子痛,需要与人挨在一起取暖,他初时拒绝我,可看着我痛得可怜,便让我挨在他身边,但依然没有动那凡心。后来我说:我夫君尚在时,全靠肌肤的体温与我相触,我的肚痛才能好转,求他也用这法子救我一命。他推辞不过,便脱了衣服让我坐在怀中……后来终于……”。
    说到这里,刘迦长叹一声道:“你俩光着身子相挨而坐,只怕是石头也要融化了,那玉通和尚定力再高,也难抗拒这巨大的诱惑了。”转而又觉此话不够完整,补上一句道:“除非他阳萎,否则……”但这话毕竟不好在女子面前说起,便立时住口。
    红莲叹道:“不错,那玉通和尚终被我软磨硬缠地大失定力,和我**起来。而且没想到的是,这和尚定力一失之后,心也乱了,尝到甜头,做了一次不嫌够,竟日日做、夜夜做,把那修行事丢个干净。”瞻南山摇头道:“这和尚一生修行尽毁于此,也算是你们前生的孽债了。”
    红莲神色黯然,低声道:“大哥说得是。后来我把粘有他体液的汗巾交给柳大人,玉通和尚被柳大人以此当面嘲弄,方才醒悟,大悔前事,竟当场坐化了。”刘迦点点头,心中暗道:“这倒像莱文斯基向大家出示粘有克林顿体液的内裤一般,在这种铁的证据面前,任何解释都失去了意义。这和尚既失众望,选择以死殉道,却也颇有骨气。”
    红莲沉默良久,似在思忆前事,稍后方才继续说道:“后来我病故,在冥界遇到卞城王。卞城王说我生前之举,惹下太多业债,只怕千万次轮回都偿还不清。”刘迦奇道:“千万次轮回都还不清?怎么可能?你最多就欠这和尚的吧。”
    瞻南山摇头道:“兄弟,你不了解,那和尚定是个快要成道之人。一个成道之人,可以替亿万众生化解诸多恶缘,大千世界里面,不知有多少无助者在等着这样的人。这女子的举动让那和尚前功尽弃不说,也让数不清的怨灵失去了解脱的机会,在那往后的轮回中,不知有多少生命想报复她呢。”
    刘迦闻言之下,方始明白,但见红莲也点头道:“卞城王也这么说。我被卞城王的话吓住了,便苦苦恳求他给我指点一条明路。卞城王开始不肯,说这是个人的业力所致,他也没办法,后来经不起我的苦苦相求,终于要我去找天幽宫宫主。”刘迦奇道:“找天幽宫宫主有何用?他能帮你?”
    红莲摇头道:“我也不知。卞城王说,天幽宫宫主正在修行悟道的途中,如果他愿意相助化解此孽缘,不仅可以让玉通和尚的今生能成就无量智慧,对天幽宫宫主自身的修行也颇有助益,那些当年失去解脱机会的诸多恶缘,也就再次有了解脱的机会,我的业债也从此而消了。”
    两人听到此,方才恍然大悟,刘迦不禁问道:“那你知道玉通和尚的今生在哪儿吗?”红莲点头道:“这个我知道,卞城王说了,就是那苏东坡苏大学士。”
    刘迦愣了片刻,忍不住“哦~~~”了一声,点点头暗道:“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终于绕到苏东坡身上去了。”转而又暗暗叹道:“但还是没能绕到那柳七身上去呢。”心中似乎略有遗憾,毕竟话已说到这个地步,柳永和这女子的事情分明已没任何瓜葛,摆明了前面那段关于柳七的故事是跑题所致,任何借口都已枉然。
    他正在胡思乱想,却听瞻南山问道:“兄弟,要不要帮她这个忙?”刘迦被他的话打断暇思,当下笑着说道:“瞻大哥,你知道我这人的性格,助人为乐是我的天性,能帮到别人的地方,我肯定不会推辞的。可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帮她啊?这卞城王也是的,要我给人帮忙,却不说如何帮法,这叫什么事?他以为我自己能想出法子来?我有那么聪明吗?”瞻南山若有所思,一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红莲听得二人对话,心中一凛,诸念转过,不禁低呼道:“这……这位……难不成你就是天幽宫宫主?”刘迦点点头,但立时又摇头道:“也是也不是,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不比你的故事短。”
    红莲得他印证,没想到要找的人就在眼前,不觉晕眩,稍后才缓过神来,立时哭拜道:“求天幽宫宫主给小女子指一条明路。”刘迦见她跪在地上,楚楚可怜,不禁连声道:“不用跪的,起来再说吧。虽然魂魄没有**,跪起来也不会痛,但这样看着总是不大好呢。”
    他见红莲已缓缓站起身来,心中暗暗急道:“她要卞城王给她指一条明路,结果卞城王就指向我这里,现在她又要我给她指一条明路,我却又要指向何处去?总不能随便乱指个方向吧?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情也不大像我的风格呢。”
    忽听瞻南山说道:“兄弟,也不是全无办法,那苏东坡既是高僧转世,前生习性定然还在,否则今生哪来如此的聪明智慧?如果你能唤起他前生的记忆,让他醒悟,他那诸生诸世的修为便会随心而至,转眼成就无量智慧也非难事。”刘迦摇摇头,叹道:“倘若能唤醒前生的记忆,我早就把自己前生的记忆给唤醒了,哪有那么容易?”
    瞻南山笑道:“兄弟,话不是这么说的。各人业力有所不同,你不能唤醒自己的前生,未必就不能帮助别人。那高明的医者能治天下疑难杂症,却常常无法自医自救,便是这个道理。想来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刘迦闻言,心中若有所悟,当下乐道:“咦,瞻大哥,你这话好像挺有道理似的。我以前看到朋友在工作上不开心的时候,总能想法子说些好话去安慰别人,让大家重新振作起来。可一旦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便无论如何也想不开了,总觉得我的痛苦与别人不一样,是解决不了的。现在想起来,定是你说的这个道理了。”
    瞻南山莞尔笑道:“正是如此。”
    念及此,刘迦精神一振,转头对红莲笑道:“我可以试试,但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红莲见他应承此事,喜极而泣,再次盈盈拜倒。刘迦笑道:“这些日子,我会找机会和那苏大学士勾通的,你最好能随时跟在我们身边。”红莲点头道:“一切按宫主的意思就好。”
    刘迦想了想,又道:“你就这么跟在咱们身边也挺无聊的,这样吧,我送你去一个地方,有几个伙伴可以陪着你一起玩,我又能随时找到你,你以为如何?”红莲点头笑道:“宫主为小女子设想周到,小女子无有不从。”
    刘迦乐道:“那地方应该挺好玩的。”话音刚落,他身体猛然间荡出一股旋流,红莲应声而逝,竟入他体内的小云宇宙之中。
    瞻南山正想问他那地方在何处,忽觉一股大力旋至,正要抵抗,那旋流已然消失,红莲却已不见,不禁暗暗称奇:“他的神通不可思议之极,难怪卞城王说他前生对冥界恩泽甚厚,那冥界各种修为的高手难用亿万计量,没大神通者,哪敢提恩泽二字?”
    刘迦刚将红莲收入体内,便听到小云和林思音嘻嘻哈哈的笑声,片刻间众人已打成一片。却听白玉蟾对辛计然说道:“这女子连玉通和尚那种快要成道的修行高手都能诱惑,咱们的修为只怕也抵挡不住呢,还是小心为妙啊。”辛计然叹道:“老白,又钻牛尖角了不是?你我二人早已是那无体元神,就算受她诱惑,难道还能像玉通那样肉身布施而将修为丧尽?这肉身又从何而来?”白玉蟾闻言恍然,转而喜道:“文老,你看我这糊涂鬼,怎么忘了这事?咱们这无体元神果然妙得紧,没有肉身**的干扰,岂不是又少了被诱惑的机缘?”
    刘迦听得两人傻笑,想起辛计然说的“肉身布施”一词,不觉疑道:“虽说文老是在开玩笑,嘲弄那和尚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而终于乱性,可他的所做所为说不定真的也算是一种布施呢,起码也算是布施爱情吧?”但转眼又想到,爱情是两情相悦的东西,哪能布施呢?又有谁会接受布施的爱情呢?他对佛门义理颇为陌生,诸如布施等等说法,他都是道听途说而来,全然不知其真相,是以疑虑甚多,当下暗暗寻思:“前些日子,果海给了我几本经书,我不如趁此闲暇拿出来瞧瞧,说不定可以从中找到一些法子,便能帮到这红莲了。”
第二章 前世故人 忘忧的你 可曾忆起
    刘迦刚拿出佛经,却见窗外微光初透,天已大亮了。既失去了夜读的乐趣,他便放下手中书,和瞻南山一起从客房走出来,却见李照夕等人走上来嘻嘻问道:“昨夜和那女鬼谈得如何?”
    刘迦心知这群人定是在深夜用神识探知了红莲之事,当下笑道:“呵呵,没想到这事和那苏东坡大有关联,他前些日子把我骂得好苦,现在我有机会嘲笑他了,看来这因果循环大有道理,报应来得好快。”岐伯呵呵笑道:“只可惜到头来,还是和那柳七一点关系也没有。”众人闻言尽皆大笑,刘迦被人道破心中尴尬,也不由自主地开怀畅笑起来。
    李照夕在一旁笑道:“我年轻时学《梅花易数》,曾看到过邵尧夫留下的关于西林寺的这一卦例,当时颇感奇怪,不知那林字改了以后,何以阴人之祸即除,没想到原来是你干的。”刘迦想了想,也暗自称奇道:“难道说我自以为出于世外,却仍然在世之中?否则我们的所做所为哪能正好与历史暗合?”
    众人一起出得西林寺,却见大街上比前日更加热闹非凡,四处都在贩卖烟花爆竹和各种喜庆吉祥之物,打听之下,才知道一年将尽,再过数天以后,便是新年的正月初一了。刘迦叹道:“没想过一年又要过去了,自从修行以来,近千年眨眼而过,很久没过那春节了。”李照夕笑道:“据说春节燃放烟花爆竹,是当年人们为了驱走那叫年的怪兽,没想到时日一长,年再也没出来过,但烟花爆竹却甚为流行了。”
    刘迦一边走上一座小桥,一边转头问岐伯道:“老僵,你从前生活的时代很遥远呢,那时有听说过年这种怪兽的吗?”岐伯乐道:“怎么没听说过?我还见过呢。当时黄帝尚未悟道,没有威镇百兽的能力,年这怪物每到正月便会醒过来,跑到人间社会来找吃的,个头比商庐的怪兽要小一些。后来黄帝悟道后,那怪兽就不知躲到何处去了。”崔晓雨在一旁奇道:“找吃的?是吃人吗?”岐伯点头笑道:“啥都吃,见啥吃啥。”非所言不解道:“这怪物居然怕烟花爆竹?如此脆弱的心灵,也有资格当怪物?”
    说话间,众人已来到苏东坡府上。进府方知,那苏东坡上朝去了,众人正要离开,却见一个秀美雅致的女子翩然来到大厅,对众人笑道:“是哥的朋友来了吧?”众人转身一看,却见这女子峨嵋淡扫、杏眼樱口,脸若粉雪、腰如细柳,妩媚却无妖娆、袅娜却又端庄,婷婷而立,虽只一句话,但便如一阵清风吹过,众人皆感赏心悦目之极。
    李照夕在一旁对刘迦低声道:“这女子想来就是苏东坡的妹妹苏小妹了。历史上曾记载,这女子长得漂亮不说,其学识渊博竟在其父兄之上,但由于是个女子,不能出仕为官,所以才呆在家里面。”
    刘迦摇摇头,暗叹不可思议,当下对着苏小妹应道:“苏小姐,咱们确实是来找你哥苏学士的,不过他既然不在,咱们改天来也不妨。”正要转身离开,忽觉诧异,忍不住盯着苏小妹的脸上多看了两眼,心中暗惊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女子体内竟然暗透阵阵黑气。”
    苏小妹见他盯着自己看,脸上微微一红,轻展纤臂,指向一旁笑道:“既然是哥的朋友,何不多坐一会儿,过一会儿大哥就回来了,何必这样来来去去甚为不便?”转身对一旁丫鬟说道:“春香,快上茶吧。”
    刘迦心有疑虑,便不急着就走,随即坐下,转头向瞻南山看去,却见瞻南山对他点点头,低声道:“那黑气是临死前的征兆。”
    他心中一凛,转身再看,那苏小妹已和李照夕、明正天二人聊得甚是投机。李、明二人虽不如苏东坡学富五车,可在这群人中,也算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了,与苏小妹数语聊过,大有相见恨晚之势。刘迦虽然大学毕业,多少也是本科生,但谁知道大家四年在校只不过为了混张文凭而已,白天上课的时候睡觉、晚上自习的时候泡妞、睡前还要打打游戏,睡不着时兀自讲讲鬼故事,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学习?临到考试前,按教授圈定的范围事先做好答案,也就算过关了事,比起古人十年寒窗所学,毕竟差的太远。况且古人所学甚是专一,不像咱们,明明是中国文学专业的,却要花上大量时间去血拼那不知有何用处的英语四级,为了成为跨世纪的复合型人才,管他有没有用,抓一大堆东东来考,结果是样样懂、门门瘟,一样也没学精、一门也没理顺。回忆往事,青春小鸟已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只剩下一只老斑鸠在那儿苟延残喘,殊为悲愤。忽然想起某哥们儿曾写下一句至理名言:想当年,顶风尿十丈;叹如今,顺风尿湿鞋。其个中深义,大家可以慢慢体会。
    刘迦微微细辨,竟觉那苏小妹不仅体内大现黑气,其身后隐有杀机,不禁倒吸一口气凉气道:“瞻大哥,你刚才说这是临死前征兆,那是什么意思?”瞻南山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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