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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修真录-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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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迦知苏东坡被贬之后,胸有大志却难以伸展,这郁闷之下,骂起人来只怕一时半会儿难以收场,当下上前劝慰道:“大学士,你何必与大熊猫一般计较,他没受过圣化教育,这口也没遮拦,乱说几句,人之常情嘛。”
    苏东坡正骂得兴起,转头看见刘迦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当下又用手指戳着刘迦的额头骂道:“你这小白脸,自以为俊俏就可以在江湖上混饭吃了?一天到晚穿花街、过柳巷,你有本事和那柳七哥比比?他一首词可以让天下名妓为其出生入死,你倒也写点什么出来给大家瞧瞧?不学无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身上穿得稀奇古怪,哗众取宠,论国事无策、写文章无采,于天于地、于国于民有何用处?就算修个长生不老也只是老而不死之贼,还不如去变一株万年松,直挺挺地在那儿站上千百年,还能给人搭个凉什么的,倒胜过现在的一无是处。”
    刘迦自小对他敬服不已,此时被他痛骂,便不愿用力抵挡,当下被他的手指戳得连连后退,高声叫苦道:“哎,哎……哎……我说啊,大学士,你心情不好,大家可以理解的,咱们也是好心嘛,哎哟,你戳中我眼睛了。”众人见此,尽皆退避三舍,都怕他骂得不够过瘾之余,逮着谁骂谁。如果说比试修为功力、打架斗殴,这里的人足可以将那苏大胡子给四分五裂了,可眼前这人是个十足的文人,那满腹学问本就让众人汗颜,哪有动手打人的**?况且这人还有个和尚高手朋友正在一侧,又有谁敢动手打他?
    忽见佛印猛地走至苏东坡身边,在他肩上连拍两下,同时向一侧高声道:“何方的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躲躲藏藏地在暗中使**术,岂不是小人行径?”众人闻言皆惊,适才都去关注苏东坡骂人了,全忘了四周的状况,此时被佛印大声叫出,众人体感之下,立时察觉不远处有人。
    那苏东坡被佛印禅劲镇住心神,立时恢复正常,恍惚道:“我刚才在干嘛,怎么觉得口干舌噪得很?”刘迦此时已知他是被外力所惑才有刚才的变态之举,心中释然,当下上前苦笑道:“大学士,刚才你正在教育咱们怎么做人呢,讲得甚是有趣,咱们也听得津津有味。”
    苏东坡低头想了想,抬头笑道:“真有此事?那你说说看,我讲到哪儿了?咱们继续说下去如何?”众人闻言皆惊,立时肃然道:“大学士刚才说得话,已够咱们参悟上百年了,贪多勿得,咱们下次再向大学士请教。”
    佛印话刚出口,忽见林中升起一道黑雾,瞬间已将众人围在其中,苏东坡奇道:“有人在附近烧秸杆不成?可这烟雾又不大呛人,真是怪了。”大熊猫在其身旁摇头道:“不是呢,看这个样子,是有妖怪来了呢。”苏东坡一愣,认真地问道:“妖怪?你这模样不就是妖怪吗?”大熊猫闻言无语,愤而离开,走到玛尔斯一侧,低声骂道:“我实在是不想呆在他身边了,太痛苦了。”
    刘迦能触运转数次,见那大雾似乎只是为了迷惑对手,但对人身体无害,心中稍安。但却暗暗寻思:“这使**术的人修为不怎么样啊,但其能场在四周游移不定,很难捉摸,否则那佛印一出手,早将这装神弄鬼的人给捉住了。”
    正思量处,忽闻雾中传来一个沉沉之声,说道:“佛印,你不是要去九华山给地藏肉身护法吗?那肉身好端端地放在那儿,要护什么法?听说有什么大秘密在其中呢,说来听听如何?”刘迦闻言心中一震,暗暗奇道:“其实这人说得也没错啊,一个肉身保存得再好,也只不过是一具不腐的尸体而已,值得这么看重吗?”但一时间却不方便询问。
    他这不问甚有道理,特别是遇到别人很看重的东西,你本来只是好奇,抱着年轻人对知识的渴求和探索的精神,希望打破沙锅问到底,但往往会得到别人的误解,以为你有那偷鸡摸狗的鬼心思,是不是也要分一杯羹什么的。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倘若那东西与你无关,你干嘛没事找事地去问个究竟?这不是找打吗?
    佛印闻言,立时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花妖啊,出家人做事,光明正大,哪有秘密可言。贫僧只知道三月之后,九华山有一桩大事因缘,虽不知具体是何事,但那厢既是地藏肉身所在,我等佛门弟子该当前去佑护圣迹。”
    正说话间,那林中黑雾猛地转淡,阵阵香气扑面而来,空气中出现大量五彩光晕,煞是好看,这些光晕缓缓凝聚,一张俊朗的男人面孔模模糊糊地出现在空气之中。刘迦不禁低呼道:“他散时为雾,聚时只是这一团光晕,这到底算是有形还是无形呢?”岐伯摇头道:“妖的变化最多,很难说得清楚。”刘迦不禁瞥眼向崔晓雨看去,却见她正调皮地向自己眨眼,他一愣之下,自己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心中暗道:“刘迦啊,晓雨心地善良、没有心机,你做人还不如一个小女子坦荡,无聊透顶。”
    那花妖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晰起来,带着嘲弄的口吻笑道:“光明正大?呵呵,这群人里面神、僵尸、半仙、妖啥都具全了,看来这秘密不小啊,引来那么多古怪的人。”佛印认真说道:“这事是邵尧夫算出来的,不信你可以直接去问他如何?”
    花妖沉吟片刻,叹道:“看来你这话是真得了,那肉身既然在数月前大放异光,不可能没有任何异事发生,却不知那邵尧夫是算的是何内容?”说着,那本已模糊的头像越来越淡,竟渐渐地消失了。
    众人均感离奇不已,刘迦上前问道:“这花妖是好人还是坏人?”话一出口,又自言自语地笑道:“我问得不对,哪有什么好人和坏人的区别?我真是愚蠢了。”佛印笑道:“数月前,九华山地藏肉身异光四散,我等皆不知要发生何事,后经邵尧夫推算,得出两句话来,但我等却无法参透此话中之深义。”刘迦奇道:“两句话?怎么说的?”
    佛印笑道:“万劫之前迷路者,开尺即是封尺人。”众人将此句子玩味良久,却个个无法明了其中含义,只有摇头叹息。李照夕问道:“佛印大师,我也听人提起过地藏曾应劫无果而再入轮回一说,这里的地藏肉身又是怎么回事?”
    佛印笑道:“确有此事。地藏应劫无果以后,已在轮回中不知走了千万遍了,想来那诸多的生生世世中,一直没有重现当年彻悟之相,或有诸多业力尚未了断吧。九华山那金乔觉来自新罗国,也是一位国王。他做苦行僧来到中华,曾向九华山山主闵让和借地修行,那闵让和本是善信之人,当时正供养着慧居寺住持悟禅。既见金乔觉后,两人随口便道:你自己选一块地方吧。那金乔觉袈裟一展,竟将九华山九十九个山头覆盖,二人始知其非凡即圣,当下跟着他修行。这金乔觉坐化时,身后现地藏之神影,是以大家认为他是地藏现身而至。”
    众人闻得此言,尽皆“哦”了一声,非所言奇道:“地藏这名字古怪,到底是什么意思?”苏东坡在一旁笑道:“何谓地?安忍不动,犹如大地。何为藏?静虑深密,犹如秘藏。乃于定静之中求般若智慧的意思。”齐巴鲁闻言开心无比,赞道:“这学士真会说话,胖和尚我想了半天说不出来的东西,竟被你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有趣有趣。”刘迦向李照夕问道:“新罗国是什么地方?”李照夕笑道:“是当时朝鲜半岛上的一个小国,位置大概在汉城以南。”
    那佛印转头对苏东坡笑道:“子瞻不是痛恨秃子吗?何以如此了解佛门深义?”苏东坡开怀笑道:“我只是讨厌秃子,何时拒绝过释道?”众人见此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自己全插不上嘴,不禁个个汗颜,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而不可得,郁闷之极。只有刘迦,从没将自己放在一个有见识、有身份的位置上,于平常心处,听得津津有味、兴趣盎然。
第十章 真相源于心境 游魂再见帅
    刘迦见这佛印对江湖世事甚是了解,不禁提起一些关于天幽宫的传言,并颇有感概地说道:“大和尚,我发现一个人听的消息太多了,被各种谣言所干扰,反而难以分清真假。”佛印微微笑道:“天下之事本无真与假,心境之不同,真相也就不同。”刘迦闻言一愣,若有所悟地呆在原地,转而又问道:“那……大和尚你说说,那天幽宫宫主的所做所为,究竟是对还是错?”佛印呵呵笑道:“魔与佛,善与恶,总在一念,若论本来,皆属无有之虚幻。”
    刘迦本来正在疑惑,被此语猛触心机,蓦地豁然开朗,似觉一些捆绑在心灵上的诸多负担刹那间解开了似的,隐隐有一种无法言说的喜悦,就如一个旅行者在漫漫长路上忽然得知前途一片开阔与光明,心中莫名升华起丝丝清凉快感。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忽然间袭来的兴奋,一时间左跳右跃,抓耳挠腮,连声怪叫,就如一只安静不下来的猴子一般。
    崔晓雨在一旁忧道:“我哥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这蹦来跳去的,是在干嘛?”苏东坡在一旁笑道:“由得他吧,人之一念自知非,心中灵光常显现,他正享受那灵光突现的喜悦呢,虽然这灵光并非彻悟顿悟的大自在,但也没那么容易招之即来,难得难得。”佛印微微笑道:“任何人都会灵光乍现之时,虽只是偶尔的通达,并不能带来无上智慧,但却可以在渐积渐累处,终有了悟之日。”
    果然,刘迦的喜悦并没维持太久,渐渐原形毕露地恢复常态而平淡下来,转身见到众人异样的目光,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当下嘿嘿讪笑道:“我见佛印大师说得好,难免开心一下,嘿嘿。”众人尽皆莞尔,摇头叹息不已。
    一行人一边聊天一边向苏东坡的住处而去,却见一个公差在见此等候良久,见到苏东坡,立时满脸堆笑道:“大学士,恭喜恭喜,太后有旨,令你即可回京任职。”苏蔼坡惊喜道:“真得?有这等事?”咱们暂且略过那公差宣读圣旨这类无聊举动,无非就是念“奉天承运……”这些大家在电视剧中都听了无数遍的东东,毫无创意……当然,这种公文也不敢有创意,随便创意可是要杀头的。就如坐在机关里面的哥们儿,喝完茶且看完报纸后,无聊之余,想弄几道公文下去让大家点评一下,那也是有规距的。红头文件该是什么格式、行文如何讲究,该盖什么级别的章,要不要落下“请某某人阅”之类的话,那都是不能乱来的。
    苏东坡接完圣旨后方知,原来那王安石新政之下,民不潦生,诸乱竟起,如今司马光当政。这司马光看得起苏大胡子,便要请他回京呢。苏东坡闻言,当下仰天长叹道:“终于可以为国效力,一吐胸中闷气了。”他此时心情好极,转头见到大熊猫,立时笑道:“这畜生皮毛黑白相间,两只大眼睛滴溜溜直转,多可爱啊。”又见一侧刘迦笑意堆脸,不禁拍拍他的肩,赞道:“年轻人,青春无敌、前途无量、后生可畏啊。”众人闻言尽皆开怀大笑,不禁暗暗嗟叹道:“那佛印说,魔与佛总在一念之间,果然不差。”
    当下众人径向开封而去。说起开封,想来有些联想丰富的朋友定会随口唱道:“开封有个包青天……”可咱们记述的故事与那包黑炭无关,别想歪了。
    众人来到开封,苏东坡便直接进入吏部领官诰去了,余人则由佛印领着到大相国寺安住。这群人闲散惯了,哪住得惯寺院?当下来到街上游荡。那北宋在开封时,社会非常繁华热闹,人口达一百多万,风光旖旎,富丽甲于天下,但由于太祖开国之后,杯酒释兵权,武将大多回家享清福去了,使当初的武力大大衰减,朝中满是文人之弱,也让北方辽国有机可趁而虎视眈眈。
    众人一路沿着河边走来,却见一座寺院寺名为“西林寺”,齐巴鲁闹着要进去看看,众人刚来到山门处,却见一群官服模样的人正围着一个身材矮小的老者议论,不禁都侧耳过去。听见其中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笑道:“尧夫,你瞧这西林寺匾额之上的‘林’字,那两竖直笔而下,却没了勾,这种事也有易理可以推敲得么?”
    刘迦众人闻言之下,尽皆暗暗奇道:“原来那矮子就是邵尧夫不成?”众人从佛印口中得知此人乃当世易学泰斗,不觉好奇,也都围了上去,且听他说些什么。刘迦向李照夕问道:“林字本来就该直笔而下嘛,哪来的勾?”李照夕笑道:“毛笔书法中的林字,都是有勾的。”刘迦恍然,暗暗骂道:“老子没文化,下次不要乱问了。”
    那邵尧夫笑道:“不错,天下之事,静动相随,动则有变,‘林’缺勾,便是动了,你问这一事,也是动了,有动必有卦,有卦即有数,有数当有相应之理,咱们不妨就聊聊这缺勾的‘林’字。”说着他指向那匾额道:“咱们就用西林二字起卦吧,这匾额上的西字,随那年月之故,中间出现断笔,算作七划吧,林字二木算作八划,七艮八坤,艮为山、坤为地,两字合而为山地剥之卦像,这剥卦中五个阴爻而一个阳爻,有猛阴欺阳之意,此寺院必有阴人女子作怪。”
    不待他身旁的人说话,一侧的僧人已大赞道:“邵先生所言不错,这寺院近来夜里常有女鬼侵扰,大家都睡不好觉,害怕得很,却不知有什么法子可解?”邵尧夫笑道:“把‘林’字下面的勾加上吧,变成十划,整个卦也变成了山泽损之卦,加勾之后,也就是有变了,西字七划,林字变成十划,合而为十七划,以六爻除之余五,五数则动五爻,上卦变为巽,整个卦变为风泽中孚之卦,阳爻增加,必有一男子来寺院中解此忧患。且巽有神奇卓越之意,孚卦有诚信坦荡之意,那男子必是一个世外高人,此事当解。”
    他身旁那大腹之人笑道:“尧夫,到时候倘若没有此应,看你如何说,哈哈。”那邵尧夫也笑道:“君实兄,倘若不应,老夫便退出易经界,做个闲人,岂不更好?”言罢,这群人一边说笑一边走开。
    刘迦见李照夕看得出神,拍拍他的肩笑道:“李师弟,这邵老头的水平如何?”李照夕呆呆地说道:“后人易学研究者中,没有不看他的书的,你说他的水平如何?”玛尔斯摇头道:“这种事大家又看不到结果,谁知道会不会应验,只怕吹牛。”非所言在一旁问道:“那大腹之人看似颇有官样,不知是谁?”李照夕点头道:“非兄是个明眼人,当官的都长这模样呢,大腹便便的。那邵康节既称他为君实,想来就是司马光了,司马光的字就是君实,而且官也不小,开始的时候与苏大胡子一样,都是翰林院的学士,后来做到左仆射兼门下侍郎。”
    刘迦闻言不解,问道:“大学士相当于个什么官儿?那侍朗又是啥?”李照夕笑道:“大学士相当后世的中科院院士,为国家发展出谋划策的智囊团,其职位是参政的性质。那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这种官,相当于政治局常委或仅次于常委的级别了。”大熊猫一脸疑惑道:“说了我还是不懂,那中科院又是何物?政治局又是何物?”刘迦拍拍他耸头,笑道:“这种东西只有我能听懂的。”
    岐伯在一旁哂笑道:“也不知那矮子算得准不准,老子今晚不走了,却要看看有没有他说的那回事。”他不知众人皆有此意,当下大家一齐走进寺院,准备呆上一夜,看看这邵康节所言之事到底应验与否。
    刘迦刚到寺院住下,却发现玛尔斯、齐巴鲁和大熊猫三人不见了,不觉奇怪,正想探识三人行踪,李照夕在一旁笑道:“不用管他们了,他们去秦始皇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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