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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过程里楚留香又问了几句她这几年的近况,他尚且不知道冷血已经把掌法的事告知于她,还自觉毫无破绽地不经意间问道:“阿泠这几年可是有在习武?”
谢泠的筷子都停住了,她抬起眼看着他找不出任何不对劲的表情,有些想笑,“这个问题,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楚留香被她这个似笑非笑的模样勾得心痒,竟也用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你知道了?”
谢泠点头,“冷大人说的。”
“也不可能是别人说的了。”他笑了笑,没问为什么冷血明明答应了他最后却还是告诉了谢泠。
这问题的答案他反正再清楚不过,何必再让谢泠说一遍呢,他听了还心塞。
之后两人便换了话题说起了开合芳斋分号的事,讲到自己的生意经,谢泠的话也变得多了不少。
楚留香很喜欢看她这个神采飞扬的模样,干脆不插嘴,就静静地看着她,但他的眼神又实在温柔炙热,像是在凝视什么珍宝,等谢泠意识到的时候又忍不住脸红起来。
这气氛似乎正合适将昨晚说的事说下去,可他才刚要开口,外头便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谢泠以为是陆小凤,顿时止住声放下筷子往外走去。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门外站着的居然是张洁洁和花溪云。
这两人应当也是恰好撞上,站得不近,花溪云朝她笑了一下,非常有风度地让张洁洁先开口。
“我今天买到一家超好吃的糯米鸡,正好又是晚饭的点,我就多买了一份来拿给你啦!”张洁洁说完还扬了扬手里那个纸包。
谢泠顿时笑弯了眼,“谢谢你呀。”
花溪云有大半年不曾见她,今日也是凑巧,家中管着金陵这边铺子的一个大掌柜过来找他对账本,顺便提了一句丝绸坊隔壁他们一直想拿下的那间铺子被人给盘下了,说是已经谈拢了,他们去晚了一步。
他听了也没有多想,“你看着办吧,或者打听一下是谁盘下的。”
这一点大掌柜早已打听清楚了,顿时恭敬地回道:“是扬州合芳斋的掌柜,要来京城开分号呢,所以我估计咱们很难再拿下了。”
花溪云顿时愣住,“你确定是合芳斋的掌柜?”
大掌柜有些不明白大公子的反应,但仍然如实答道:“是合芳斋的掌柜不错。”
他素日谨慎,一定是打听得很清楚了才敢这么肯定的,所以花溪云也没再怀疑,想了想道,“那位掌柜现在住在何地?”
大掌柜报了个地址,更疑惑了,但在花家做事这么多年,他最是清楚主人家的事最好是能不过问便不过问,说完就没有再多嘴。
至于花溪云,虽然惊讶,但后来想了片刻就想通了,谢泠跑到京城来,应当和谢星有关系。
毕竟花满楼之前写来的信里还提到了谢星中了举的事,按照谢泠对他的期望,定是会让他去考进士的。
何况谢星是真的聪明,哪怕志不在读书,考个进士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谢泠把他们俩迎进了门之后才想起来楚留香还在,忍不住想起张洁洁昨晚对自己说的话。
她想这场面真是不能再尴尬了,只希望楚留香不要计较吧。
果不其然,一进去看见楚留香在那坐着,张洁洁就露出了相当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花溪云则是惊讶,“香帅也在?”
“原来是花公子。”他站了起来,颇有几分主人招待客人的意味,“好久不见。”
“的确好久不见。”花溪云眯了眯眼,目光扫过桌上的饭菜,莞尔道:“你们还在吃饭?”
谢泠之前只顾着想东想西,饭都还没吃上几口,腹中空空,但来了客人她也不好意思让人家看着自己吃饭了,“没事,本来也快吃完了。”
张洁洁才不管她怎么说,直接把纸包打开,“那就尝尝这个,快,还热着呢!”
她这架势,摆明了是只给谢泠一个人吃的,推过去的时候不忘横楚留香一眼,楚留香哭笑不得,又想起她昨晚对谢泠说的话,无奈极了。
他自认虽不是人人都喜欢,却还是头一回被一个姑娘嫌弃成这样。当然,他也知道张洁洁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或者说还正好点出了谢泠内心的抗拒所在。
糯米鸡的确很香,谢泠吃第一口的时候眼睛就亮了,“好吃。”
“你喜欢就好啦。”张洁洁很开心。
花溪云鼻子很灵,都不用看包装,闻到味道就猜到了这是哪家的,“这家糯米鸡的确做得不错。”
“公子真是识货人!”张洁洁笑嘻嘻地说。
“对了,花公子是如何知道我住在这里的?”谢泠忽然问道。
花溪云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下,解释完后又环顾了一下周围,“阿星不在?”
“他在澜沧学府。”
“澜沧学府?”花溪云有些惊讶,不过转瞬反应了过来,“看来他是真的打算考进士了。”
他尚且记得谢星对读书的不上心程度,还有那手潦草的字。
谢泠点头,“考肯定是要考的,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能考得上。”
“这你就放心吧。”花溪云笑着作下保证,“我可是过来人。”
“那就希望他到时能承花公子吉言啦。”谢泠想到他的身份,顿时觉得这句保证非常可信。
“原来你弟弟要考进士啊?”张洁洁惊讶道。
“是啊,看上去不像吗?”
“……是不怎么像。”张洁洁的表情非常一言难尽。
“澜沧学府只能读一年,等明年他从学府出来了,可以来我府上。”花溪云忽然说。
谢泠也是来了金陵之后才知道澜沧学府只能读一年这事的,原本还想着一年就一年吧,剩下的时间里顶多让他再找个差一些的学府,现在听到花溪云要帮忙,顿觉再好不过。
毕竟他可是这几十年里唯一一位没进澜沧学府还摘得会元的人。
不过他身为吏部侍郎,怕是也没多少时间去指导一个小举人,所以谢泠迟疑了片刻后还是没立刻应下,“到时再说吧,花公子有心了。”
花溪云没坐多久就走了,谢泠将他送到门口,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就听到跟着一起跑出来的张洁洁在她身后非常兴奋地开口:“泠泠啊,你这个朋友,是不是当官的啊?”
谢泠:“……是啊。”
“太好了我觉得我实现理想的对象出现了!”摩拳擦掌。
“……什么理想?”
张洁洁还在持续兴奋,“当朝廷命妇啊!”
谢泠:???!
什么原来你还是认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唉其实本质上她们俩对于如何在武侠世界避开危险都是一个选择,毕竟都觉得侠以武犯禁是很少发生的。
于是如果好好认真交流一下大概是这样——
张洁洁:我要嫁个当官的,当朝廷命妇!江湖人都走开!
谢泠:这么巧我也想当朝廷命妇,不过我只能指望我弟弟中进士了。
·
其实撒了半章的糖……但是每次可以稍微更进一步的时候都会被打断呢,我是不是对楚留香太不好了【。
我家太后昨天在看新边城浪子,我看了几眼,要被叶开的选角气死,哇哇大哭!
☆、第68章
谢泠哭笑不得地又收了一顿大意是“楚留香一点都不适合谈恋爱”的劝诫,最后送走张洁洁的时候忽然就想起了当年的西门大夫。
她想类似的话她还真是早就全听过一遍了。
只是那时候她觉得西门大夫的担心很没有意义,因为他说的她全都明白,她也打定了主意不会和楚留香牵扯太多;但现在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也难怪张洁洁会这么恨铁不成钢了。
她站在门边回忆了会儿遇到这人之后的种种,到底还是没忍住叹了一口气。
原先她以为楚留香是不会说出来的,所以哪怕重逢了也只是有点不平静罢了,就像她曾经安慰自己的那样,一辈子那么长,总有再也不会觉得难过的那一天。
可他居然——
“阿泠?”
“……啊。”她回过神来,看向从屋内找过来的楚留香,“怎么了?”
“我看你好久都不回来,不太放心。”他摸了摸鼻子,似乎还酝酿了别的话没有说。
谢泠被他这样看着,总觉得不太自在,下意识地要低下头去,“我就是和她说了会儿话。”
楚留香可以猜到她们俩说的究竟是什么话,虽然没有阻止张洁洁说的立场,但谢泠的想法他到底还是很在意的。
何况两个人要在一起,把话说开也是必不可少的一步,他知晓谢泠长久以来踌躇不前的原因,知晓她的恐慌和担忧。
“她昨晚说的话我听到了。”楚留香说。
谢泠没想到他会主动把这个话题说下去,有些惊诧。
而楚留香看着她双眼微睁的模样,抿了抿唇,“旁人如何想我不在意,但我想告诉你,我昨晚说的也是认真的。”
想和你在一起是认真的。
“我……我知道。”谢泠深吸一口气,“你既说了,那一定不是同我开玩笑。”
这一点她再清楚不过。
“所以,你愿意吗?”他问。
他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淡定又从容,但在问出这一句之后还是控制不住地紧张起来,就连放在背后的手都下意识地紧握成了拳。
“我不知道。”谢泠不想骗他,摇了摇头。
虽然掩藏得很好,但楚留香的脸上还是闪过了一丝失望,只是他再开口时也已恢复如常,甚至连唇畔的弧度都和之前分毫不差,“没关系。”
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然而看着楚留香这个反应,竟还是有点心疼,想了想又道:“但我会好好想想的。”
楚留香几乎要挂不住笑,他觉得按照谢泠的性格,冷静的时间越长,拒绝的可能性就越大,但她都已经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不吗?
他从来都不是会勉强女孩子的人,更不要说勉强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所以他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好。
谢泠听到这句好显然松了一口气,表情都生动了几分。
楚留香犹豫了一下,伸手替她拂去了头发上不知何时沾上的半片枯叶,指尖触及到的发丝冰凉柔滑如同锦缎,叫他忍不住多停留了片刻。
这动作让他们俩靠得更近了一些,谢泠觉得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的香气,分明并不浓郁,却根本无从忽略,也无法被夜风吹散。
好一会儿后,她才听到他又开口道,“进去吧?”
并不是没谈过恋爱,也并不是头一次喜欢上一个人,但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记忆早就遥远得不真切的缘故,此刻的谢泠唯一的想法便是,她的心跳好像还从没这么快过。
明明他也没做什么,仅仅是替她摘了一片枯叶而已。
谢泠原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结果却是一夜好眠。
穿衣服的时候她习惯性地将床头的匕首往腰间挂去,挂完了才想起来楚留香昨日送了一把新的。
她想了片刻,还是换了下来。
这人向来比她起得还早,待她推开房门的时候已在院子里坐着了,衣服穿得有些松垮,但却不会给人不精神的感觉,听到她开门的声音霎时回过头来,也没有其余动作,仅仅是对她笑了一笑。
“你起来了。”他说。
谢泠点点头,“我去厨房。”
“我来帮忙如何?”他抖了抖衣袍站了起来。
谢泠想说不用了,话到嘴边却莫名其妙成了“那麻烦你了”。
而他听见这一句显然是惊喜的,唇角上扬了好几分,“只要你不嫌我笨。”
她算是知道了楚留香若是认真说起甜言蜜语来是个什么模样,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受用,“你要是笨的话,这世上也没什么聪明人了。”
“真的吗?”楚留香作出一派苦恼的模样,“可我连如何让你答应我的办法都想不到。”
谢泠顿时无言,说好的让她好好想想呢?哪有这样一天都还没过去就开始卖可怜的!
于是她仿若没听到那句一样,径直进了厨房。
楚留香说是帮忙,实际上也就是帮忙生一下火递一下葱剥一下蒜。
但这对向来习惯一个人在厨房里忙上忙下的谢泠来说也算是十分难得的体验,最神奇的是,什么时候需要什么,她甚至都不需要开口,楚留香就能帮忙搞定了。
煮的是鱼片粥,火候掌握得正好,揭开锅盖时香味扑鼻。
一片升腾的热气里,她听到楚留香忽然开口:“我来吧,小心烫。”
谢泠也不跟他矫情这个,往边上移了一步让开位置,“麻烦你了。”
不得不说楚留香就算是用铁勺也能用得比常人优雅一些,谢泠隔着热气看着他动作,不由自主地这么想着。
楚留香盛完才发觉她又在走神,抿了抿唇,“不出去?”
说这句的时候他有意靠近了一些,呼吸正好喷在她额上,比迎面而来的热气更烫人。
“……你先出去吧,我收拾一下。”她抬手拢了一下散落了几丝的鬓发,不去看他。
虽然看她慌乱真的非常有意思,但楚留香也深谙过犹不及的道理,听到她这么说便点点头,“好。”
谢泠站在原地,恨不得把脚边剩下的半桶井水浇在自己头上让自己清醒一下,天啊,她简直太没出息了,这都能看呆!
看呆就算了,居然还被他发现!
她觉得楚留香真的太犯规了,这哪里是让她好好冷静考虑的态度,这分明是每时每刻都在撩她,勾引她立刻马上答应。
楚留香如果知道她居然是这么想的,一定觉得很冤。
两人吃完了饭后,她便要出门去整理刚盘下的铺子了,楚留香听说后忙表示要过去帮忙,谢泠想了想,没有拒绝他。
她今日穿一身嫩绿的袄裙,显得比素日里更孩子气一些,所幸她本来就生了一张显嫩的脸,倒不会压不住这颜色。
楚留香同她一道走在街上,用余光瞥过她许多次,只觉她这个模样同十六岁时并无什么大区别,照样鲜亮得能吸引无数路人的目光。
而且似乎因为完全长开的缘故,比从前更漂亮了。
以往有人用欣赏的目光看向他喜欢的女孩子他顶多也是觉得看的人眼光不错,但这一次他却微妙地不太舒服。
追来金陵之前高亚男曾玩笑般地同他说,你这模样看来是真的栽了。
他当时没回答,但心里清楚她说得不错,而此时此刻他更是觉得,高亚男说得真是对极了。
至于原因,恐怕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可喜欢一个人,大约就是这么说不清缘由的事罢。
正如高亚男一次次地追着胡铁花一样。
谢泠一路上也注意到了不少偷偷打量楚留香的女孩子,心想这人还真是到哪都如此招蜂引蝶永不停歇。
铺子离叶开借他们暂住的宅子不远,虽不在金陵最繁华的地段上,但也紧挨着绸缎庄和一家大钱庄,不愁没有客源。
原来的老板应当早存了盘出去的心,用了两日就把地方完全收拾出来了,还送了她一排将来用得上的柜子,谢泠整理的时候很是省心。
这铺子地方比扬州那间还大一些,所以开业前一定得找好帮工,谢泠在金陵毫无人脉,想来想去,决定让楚留香帮忙写了一张招人的告示先贴上。
可这店里无笔无墨,最后还是问隔壁的绸缎庄借了一副,幸好绸缎庄的掌柜很好说话。
楚留香的字遒劲有力中又带着飘逸潇洒,正如他的人。
谢泠站在边上帮他磨墨的时候还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他要是把这手好字一起教给谢星该多好啊,一定能为谢星将来考进士的时候挣得不少印象分。
“好了,我去给你贴上。”他放下笔。
“麻烦你啦。”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