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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喜欢它吗?”楚留香问。
这动作让他们俩的距离靠近不少,谢泠觉得自己连逃跑的余地都没了,偏偏对着这人的眼睛,她根本说不出谎来,只能偏过头去。
这一偏不仅毫无解决窘迫的效果,更是露出了她因为窘迫而泛红的脖颈。
楚留香叹了一口气,可她听不出究竟是何意味。
“说来不怕你笑话,我原先的确是打算再不出现在你跟前的,毕竟我答应过你。”楚留香说。
谢泠其实也好奇他重新出现的原因,但她知道就算她现在不出声,楚留香也会说下去的。
他向来是这样的,要么瞒着什么都不说,要么就干脆地告诉她。
果然,在停顿了片刻后,楚留香便继续说道:“老胡拉着我去扬州,我也没去合芳斋附近转悠,是他在天香楼喝酒见到了你,不过他误会了。”
“……误会?”
楚留香点了点头,脸上忽然多了些笑意,有些自嘲的意味,“他看到冷大人抱着叶大侠的女儿跟在你身后,便误会了。”
胡铁花的原话自然不用再说一遍,否则他估计谢泠会窘迫得扭头就跑。
但说到这个份上,她自然也已懂了这误会到底是何种误会。
谢泠简直哭笑不得,“胡大侠他……”
“他同我说,我便当真了。”他抿了抿唇,“而后我想,既然如此,我去看你一眼大约也没什么关系,却没想到居然是个误会。”
谢泠无言。
“但我很高兴。”他接着说道,“我以为我会因为破坏了对你承诺而懊悔,可实际上一点都没有,我只是高兴。”
他的手还放在她腰间的匕首上,指尖摩挲着匕首柄上的那颗红宝石。
而她已满心的混乱不知到底该如何应对。
“你知道我为什么高兴吗?”
谢泠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心跳和呼吸都已完全不受控制,更重要的是,他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放到了她脑后,阻了她扭过头去的可能。
被这样认真的眼神盯着让她更加慌乱,下意识地张了张口,“我……”
我知道。
话没有说出口,但他显然是明白了答案是什么,脸上笑意更甚。
“阿泠,也许你不会相信我。”他说,“但我真的想同你在一起。”
这句话像一枚烟花一样在她脑海里炸开,绚烂的五光十色结束后甚至还意犹未尽。
她整个懵了,连眼睛都忘记要眨,定定地看着他。
楚留香能在那双剪水双瞳里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身影,他想他一定不会后悔说了方才那句话。
因为此时此刻她眼里只有自己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谢泠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她的确在努力告诫着自己保持理智,但时间过去这么久,在看见这个人的时候她又总会下意识地将目光停驻在他身上。
至于当年那个心照不宣的约定,与其说是理智,不如说是胆怯。
这世上为他所倾倒的女孩子实在是太多了,她自问没有当最特殊那一个的本事,便索性连可以短暂拥有的机会都不想要。
毕竟她不敢保证在拥有过之后,她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绷着最后一丝理智。
可这个人啊,仅仅是说了这样一句话,就让她几乎要绷不住这仅剩的一丝理智了。谢泠有点想哭。
她也确实哭了。
晶莹的泪水蓄在眼眶里,努力了很久,却还是滚了下来。
她哭起来是那种并不好看的哭法,可楚留香看了却只想伸手帮她擦去眼泪,再像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摸一摸她的发顶。
他知晓无数安慰女孩子的办法和手段,偏偏这些手段在她面前好似一个都用不出来一般。
最终他听见自己叹了一口气,问了个一点都不像是他会问的问题,“怎么哭了?”
他不问还好,问了谢泠却是哭得更厉害了。
就在他想抬手抱住她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充斥着担心和愤怒的声音,“你对姐姐干了什么!”
是从澜沧学府溜回来的谢星。
楚留香的手才抬到一半,尚未揽上谢泠的肩膀,但此刻也没机会了,少年像一只炸了毛的刺猬一样,迅速地跑了过来将谢泠从他面前拉开。
“……我、我没事。”谢泠想拉住弟弟。
谢星根本不理,他一回来就看见姐姐站在楚留香面前哭成这个样子,简直要气死了,没冲上去先欺师灭祖一下已经很理智了!
被他这样一闹,谢泠也总算止住了哭,她自觉方才的行为是真的丢脸,连头都不敢抬了,却还是要拉住谢星,“真的没事。”
楚留香也不给自己伸冤,在他看来,虽然谢泠哭成这样不是谢星理解里的自己欺负了她,但到底是因为自己,没什么好争辩的。
“哼!”谢星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担忧地看着谢泠泛红的眼眶,“那你为什么哭?”
谢泠一时语塞,这份迟疑落在谢星眼里,顿时又是一顿脑补,更气了,“姐姐你不要帮他说话!”
太尴尬了,可偏偏楚留香真的就什么都没说,站在那任由谢星埋怨,最终是整理完厨房的陆小凤跑了出来,把他们一道劝回了屋子里。
谢泠的脑袋里还混乱着,听着弟弟的安慰和询问,更是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楚留香抿了抿唇,“先让阿泠去休息吧。”
她的确是想休息的,可躺到床上后反而清醒得过分,脑海里一直循环着楚留香说的那几句话。
不得不承认,这诱惑力真是太大了。
尤其是她知道楚留香没有骗她的必要,也不屑于骗人。
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必定是认真的。
辗转反侧了一夜,谢泠到底还是没能合上眼,第二日起来准备去正式谈盘铺子事宜的时候精神非常差。
谢星大概是怕她想起来自己是偷偷溜回来的,一早就回学府去了,陆小凤倒是在,站在庭院里练习着他的灵犀一指,见她一脸倦容,十分担忧地开口问道:“姐姐没睡好?”
谢泠何止是没睡好,根本就是没睡着,但她并不想让陆小凤担心,摇了摇头,“还好。”
陆小凤皱了皱眉,“姐姐别骗我了,你这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她只好扯了扯唇角,“等我回来再说吧,我和那间铺子的老板约好了今日去谈的。”
他当机立断,“我陪你去。”
一路上陆小凤都不掩担忧的神色,看得谢泠有些抱歉。
两人聊着天,便不可避免地要问及昨晚的事,谢泠冷静了一个晚上,只觉当时那场面更丢人了,提都不想再提。
陆小凤叹了一口气,“姐姐要是真的很喜欢楚前辈,也不用勉强自己不去喜欢啊。”
谢泠顿时失笑,先不说他先前的说辞可不是这样的,这话听起来,完全不像是他会说的。
果不其然,陆小凤的下一句就是,“反正他要是欺负了你,我一定会找他算账的,阿星也是,再不然还能去太原叫上西门。”
“……他没欺负我。”谢泠揉揉他的脑袋,“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真的明白?”
谢泠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他笑了出来,“我们都长大了,可以保护你啦。”
这话说得她心都要化了,连倦意都仿佛褪去了不少。
事实上陆小凤的作用远不止说好听的话,在谈盘铺子一事的过程里,他又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把价格压低了一成。
谢泠简直要开心死,回去的路上许诺他要给他做他最喜欢吃的菜。
解决了这桩事,他们在金陵也算真正安下了家。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谢泠远远地瞥见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那,她本以为是张洁洁,但瞬间想起来张洁洁的身形和她差不多,应当是没这么高的。
而且走近了她才注意到,这个姑娘背上还背着两柄剑。
她正要抬手敲门,余光就瞥见了和陆小凤一起往这边过来的谢泠,顿时有些惊喜,“我还以为没有人在。”
“姑娘是……?”
“我是楚留香的朋友。”她笑了笑,随即又道:“你便是谢姑娘吧?”
不怪谢泠多想,这架势和当初李红袖找到合芳斋来时实在是有些像,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是。”
“我原本是打算同他一起来找你的,不过路上遇到个朋友便耽误了一日。”她笑起来相当英姿飒爽,自有一股意气风发的美。
既是来找人,谢泠也只能把人请进去。
楚留香这会儿并不在这儿,但这姑娘似乎也并不在意,坐下后还夸了一句谢泠的茶沏得很好。
谢泠挠了挠脸,笑得有点勉强。
对方对她的兴趣昭然若揭,或者说根本就是一直光明正大地在看着她,反倒是让她无从躲避。
这会是谁呢?
真的只是朋友吗?
她觉得这一回简直比见到李红袖那一回还让她忍不住多想,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那时候她尚且能保持理智,但现如今,面对楚留香的事,她是真的很难再用平常心对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楚留香:被阿芝误会就算了,被阿泠误会我真的要气了
众人:怪你前科太多
☆、第67章
楚留香回来的时候已是傍晚。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盒子,眉头舒展,神情里含着相当明显的喜悦,步伐较往日也快上不少。
谢泠正和他这位找上门来的朋友闲聊,对方虽然目光不加掩饰,但说话时非常有分寸,一句会让她尴尬的话都没问过。
但即使如此,她也觉得自己心口那块巨石一直悬着不曾放下来,好像只等着楚留香回来时就要砸下来。
所以楚留香走进来的瞬间,她是非常紧张的。
背着剑的姑娘和楚留香显然相当熟稔,从她看向楚留香的神态和开口时的语气就可以窥见一二,“你这是去哪了?”
楚留香挑了挑眉,“你不是说晚几天到?”
“没办法,我那位朋友,原本就是冲着你才要与我们结伴的,结果你居然先走了,她自然也不愿意同我多呆了。”
楚留香扶额,余光瞥见谢泠的眼神一直在自己和高亚男之间游移,下意识地摸了下鼻子,对谢泠介绍道:“这是华山派的高亚男,我认识很多年的朋友。”
他这句话让谢泠想起了当初他介绍李红袖时的场景,彼时他仅说了一句这是李红袖,这回多出来的这半句,倒不知道究竟是何用意。
也不知道区别在哪里,谢泠坐在那忍不住想道。
她这个模样显然是误会了什么,楚留香有点无奈,想解释但又不好当着高亚男的面提胡铁花的名字,只好先把手里的盒子推了过去。
“那柄匕首到底缺了个口,用起来不顺手,我找了把更合适的。”他说。
谢泠愣了一下,下意识道:“还、还能用的啊。”
楚留香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但我想送你一把更好的。”
他这么一说,高亚男才注意到谢泠腰间那柄匕首,目光也有瞬间的停顿。
谢泠没注意到这等细节,她看着楚留香把木盒里的精铁匕首拿出来递到她手上,看似没用什么力气,实际上根本不容她推拒。
高亚男顿时有点后悔来走了这一趟,她不是没见过楚留香哄女孩子的场面,但这么……这么难以形容的腻歪场面却还是第一次。
不过说实话,虽然接触得很短暂,话也没说上几句,但她对谢泠的印象很是不错。
温柔的女孩子她见过不少,但这么恰到好处的舒服实属难得。
笑起来时连她都觉得万般可爱,也难怪楚留香会说出那句“我只是真的很喜欢看她笑”了。
谢泠这几年用上匕首的次数其实很是有限,尤其是后来学了掌法,楚留香当年送的那柄匕首后来更像个被她挂在腰间的装饰,甚少再开锋。
楚留香昨晚问她是不是很喜欢那柄匕首,她没有回答。
事实上她也是真的不知道应当如何回答,长久以来她一直以为这是她和楚留香最后一点关联了,就忍不住想着,当个纪念也好。
这一纪念,居然就一直随身挂到了今日。
“不过用这把新的的话,以前教过你的防身招式还得稍微改动一下。”楚留香笑了笑。
他说到这个,谢泠又忍不住想起了冷血向她透露的一些事实。
但那些积攒在心里的疑问,实在是不适合在这个时候问出来,最终她也只是垂了垂眼,“好。”
高亚男没有留下吃饭,寻了个借口溜了。
看着她背影消失在门外,楚留香才叹了一口气,“我这位老朋友先前在扬州就说想见你一面,没想到我带着她寻去合芳斋,阿芝却告诉我你搬家了。”
谢泠其实已经清楚他们俩之间真的只是朋友,但还是有点好奇,“她——为什么想见我?”
楚留香勾了勾唇角,望过来的眼神里尽是笑意,“想见见好朋友喜欢的人有什么奇怪的吗?”
谢泠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深觉自己不管说什么都很像是打情骂俏,干脆闭口不言。
可是楚留香还站在她面前,让她连站起来的余地都没有。
“我的朋友很多,但这么多年的老朋友却很少。”他接着说道:“现在你也全见过了。”
“就……高姑娘和胡大侠?”谢泠有些意外。
楚留香却摇摇头,“还有一个。”
“诶?”谢泠不解,试探性地问道:“……还有李姑娘?”
她提到李红袖时的语气相当小心翼翼,楚留香自然听得出来,也知道为什么。
事实上这也就是这么久以来谢泠都努力在远离他的原因罢,他忍不住想。
“不是红袖。”他说,“是一位总是懒得动弹的朋友,你还记得那件雪狐披风吗,那几张狐裘就是我那位朋友给我找的。”
谢泠当然记得,不仅记得,她这回搬家来金陵还带上了。
但她却想不起来她还见过楚留香的哪个朋友。
见她这么困惑,楚留香也不再卖关子了,解释道:“两年前的上元,我和这位朋友逛花灯会的时候,恰好看见了你。”
谢泠还是没什么印象,花灯会人那么多,又已过了两年多,她哪里能记得到底见过多少人。
“我没走近,但他走到河边看你放灯来着。”
他提到放灯,谢泠总算想了起来,毕竟当晚她买的那盏莲灯才放出去不久就翻了,等等——
难道楚留香说的那个朋友就是看见她的莲灯翻了掩着嘴忍笑的那个男人吗?
虽然已经想不太起那个人的脸,但谢泠对他掩嘴的动作还是有印象的,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点好笑。
“原来那天你也在啊。”她抿了抿唇。
楚留香也很意外自己隔了这么久还清晰地记得那天晚上的情景,尤其是最后离开前见到她回头朝冷血笑,嘴上说得豁达,心里到底还是意难平,拉着姬冰雁喝了半个晚上的酒。
但是这些事,就没有再说出来的必要了。
“我在河对面。”他又摸了摸鼻子。
谢泠的心情有点复杂,她当时买下那个莲灯的时候,心里确实有过一闪而过的写他名字的念头。
往事已休,再怎么回顾也是回不去的。
但是昨晚发生的事却不是简简单单一句不提就能过去的,所幸楚留香并不逼她回答,有耐心得很。
巧的是今日也正好只有他们俩吃饭,陆小凤在高亚男走后就跑个没影了,气氛一时更局促了起来。
更尴尬的是,她做完菜才恍惚意识到自己做的全是楚留香爱吃的口味。原来过去近三年的时间,关于这个人的种种,她竟一丝都不曾忘记。
吃饭过程里楚留香又问了几句她这几年的近况,他尚且不知道冷血已经把掌法的事告知于她,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