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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如果摒弃自己心里那点不能见天日的心思的话,谢泠觉得自己应该会很喜欢和这个姑娘相处,长得这么漂亮,声音也好听,很是符合她这个颜控的审美。
只是人果然还是自私又双标的动物,虽然打从一开始意识到自己似乎喜欢上了楚留香后她就没打算说出来,但这和这种遇到了他的红颜知己从而更没有信心说出口的状况到底是两回事。
这让她忍不住会生出这份感情没有结果是因为有外力阻挠的错觉来,只是一冷静又会忍不住自嘲,她这是该有多胆小多自私啊。
吃过饭后,谢星和陆小凤说要出门去花府拜年,顺便找花满楼玩,谢泠先前便听说这个小花公子病还没好透出不了门,加上她在这座宅子里呆着总会胡思乱想,干脆跟着一起去了。
楚留香则是被李红袖拖着去逛扬州城,偌大的宅子里只剩下西门吹雪和冷血。
她也有问西门吹雪要不要一起去,结果他仍旧拒绝了。
鉴于他一直是不分寒暑雷打不动地每日练剑,今早却应了她一起赏梅的要求,谢泠觉得还是不继续勉强他了,嘱咐了两句就带着谢星和陆小凤出门去了。
也是她这段日子以来过得太过安逸,已然忘了先前提心吊胆过的生活,一路上只想着到了花府后要怎么同花老爷拜年,根本不曾在意有人在后面跟着他们三个。
第一个意识到不对劲的是最警觉也学功夫最久的陆小凤,趁着拐弯的时候迅速用力捏了一下她的掌心。
谢泠下意识地要停下脚步,陆小凤却不让,用力拽着她往前,还朝她使眼色,谢星也迅速反应了过来,他实际上耳力还胜于陆小凤,方才也不过是走神了才不曾注意到。
两个少年的反应都是一样的,把谢泠往前推,然后同时转过身去。
谢泠虽然紧张,但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楚留香曾经教过自己的匕首用法,那把匕首至今还在她腰间悬着,只是之前一直没有用到的机会。
挡在她前面的陆小凤和谢星已经与跟着他们的黑衣人交上了手,哪怕谢泠对武功一窍不通,也看得出来他们两个绝对不是那个黑衣人的对手,唯一的优势是人小,身体灵活。
“姐姐快跑!往前!”谢星一边拦那个黑衣人一边这么喊道。
她捏了捏手里的匕首,如何都做不到在这个时候扔下这两个少年,可她又清楚地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只是个累赘。
这条路她并不陌生,一年前她就是在这里和楚留香一起遇到了那个伤到了她脚腕的黑衣人。
“不要管我们!去花府!不远!”陆小凤也吼了一声。
他们俩其实应付得非常吃力,但两人联手之下,勉强还能拖一小会儿,只要谢泠能够在那之前跑到花府,就安全了。
想通了这个关窍后,谢泠也不再犹豫,咬了咬牙直接往前跑去。
她不是不担心他们俩的安全,但方才看了会儿,那个黑衣人的目标显然是自己,对他们俩出手时并不下死手。
会是谁?机关案不是已经彻底解决了吗?
她觉得自己两辈子都没跑得这么快过,冷风呼啸,没一会儿喉咙里便传来了一阵血腥味。
然而比起这个,更让她绝望的是,那个人已经迅速追了上来。
在昏过去之前,她脑海里闪过的最后一个想法是,陆小凤和谢星会不会有事?
……
谢泠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她看见陆小凤和谢星勉力拖着那个黑衣人不让他往前,可他们到底只有十岁,哪怕一个师承江小鱼一个师承楚留香,也无法真正阻挡一个武功极高的刺客。
就在那个黑衣人举起手中的长刀往下劈的时候,她惊醒了过来。
眼前是一片黑暗,可能是蒙了什么东西,手被绑住了无法动弹,耳边有听上去很是可怖的风声在响。
她张了张口,发不出声音。
“别费力气了,你不会有事的。”边上忽然有人开口,是个粗哑的男声,一听就是刻意装成那样的。
谢泠其实也没想怎样,她清楚自己的斤两,在被完全绑住的情况下,根本就是任人宰割的份,她试图开口是想问,我的两个弟弟究竟如何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男人停顿了一下,“那两个小鬼都没事,我可是要留着他们去跟楚留香报信的。”
谢泠松了一口气,但下一刻又忍不住担忧起来。
她都被抓到这里了,却根本想不透对方是谁,连说出口来猜测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这种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的状态其实非常煎熬,尤其是那个男人好像还在吃驴肉烧饼,惹得她不合时宜地有些肚饿。
她都要被自己苦中作乐的想法给逗笑了,可惜也笑不出声音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男人站起来的声音。
“主人。”
回应他的是一个有点阴沉的年轻男音,“消息送到楚留香手上了?”
“是。”
“那就等着吧,我就不信,他会不管他红颜知己的性命。”
谢泠躺在那里,能够察觉到那个年轻男人在往自己靠近,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料味道。
虽然同驴肉烧饼的味道混在一起有些奇怪,但谢泠可以确定,这应该是一种非常名贵的香,因为里头有沉香的味道。
用得起这种香的非富即贵,不,就算是富,也起码是花家那种级别的富。
她努力推敲着所有可以供她推敲的细节,心里其实紧张到了极点,连呼吸都停滞了片刻。
那人的呼吸就洒在她鼻尖,距离近得她看不见都可以想象。
好一会儿后,她才听到他笑了一声,“倒是个美人胚子。”
谢泠:“……”
“不过也没有美成天仙啊,啧,我还以为能让楚留香停留这么久的女人得有多美呢。”他停顿了一下,随后居然还伸手捏了一下谢泠的鼻子,“莫不是叫得好听?”
谢泠要真是个土生土长的十八岁少女,大约还听不懂他到底什么意思,可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有四十岁了,对这种级别的黄腔真是……真是装都没法装得听不懂吧!
“你,过来。”男人忽然又出声道,“把她的哑穴解了。”
“是,主人。”
终于能发出声音的那一刻,谢泠便感觉有一双手直接摸上了她的脸,并不用力,但是那种冰凉的触感叫她不舒服极了。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而已,你不出声,我可是要——”
谢泠崩溃,你身为一个反派也有点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我声音也不好听。”她翻了个对方看不到的白眼。
“哪有,比你的脸好。”男人笑着说。
感觉到他终于移开了手,谢泠松了一口气。
下一刻男人却直接摸到了她腰间的匕首,“连这个都给你了,看来楚留香是真的很宝贝你这个红颜知己。”
谢泠依稀记得胡铁花也曾经提过这把匕首对楚留香来说比较重要,算得上压箱底的宝贝,此刻被这个男人又提醒一遍,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当初他送给自己时的温柔神色。
……好像,还正好就是去年今日来着。
黑暗中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事实上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因为她清楚楚留香是一定会来的。
原因也与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种种没有关系,而是因为凭借他的性格,是不会容许有人因为他而受到伤害的。
这大约也是这个男人最迷人的地方,只是对谢泠来说,也正是太清楚这一点了,才会在“喜欢他”这件事上始终原地踏步不敢往前。
因为心知前面就是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楚留香:垃圾反派啊我还没摸过脸呢???
欢迎竞猜(没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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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是肯定不会改大纲的但你们的意愿我看到了我考虑一下开个分支吧(躺倒
但那样就没办法在八月底完结了!对我这种写文向来不过20w的人来说太艰难了一点所以容我好好想想(。
☆、第52章
在生辰当日被人劫持真的是令人无比难忘的体验。
更难忘的是谢泠饿得前胸贴后背,那个年轻一点的男人居然还在边上也吃起了驴肉烧饼,简直毫无身为一个绑架犯的修养!
“楚留香今晚要是不来,你跟我走怎样?”吃到一半时那个年轻男人忽然玩笑似的问她。
谢泠:“……”
“吓唬你的。”他塞过来一小块烧饼,“我都听见你肚子在叫了。”
谢泠也很想有点骨气地不吃绑架犯给的东西,奈何真的饿得快撑不住了,加上他又是直接捏住她下巴让她张开了嘴塞进来的,舌尖已经尝到驴肉的鲜香,顿时就把骨气给忘了。
见她真的有在吃,那人好像又不乐意了,“你胆子不小啊,就不怕我下毒?”
谢泠好不容易才吞下那一小块烧饼,喉咙里正难受呢,语气也不怎么好,“你要想给我下毒干嘛等到现在?”
“你倒聪明。”他嗤笑一声。
……她总觉得这好像是在讽刺她。
不过现在她完全动弹不了,出了躺平任嘲之外也没什么能做的。
因为眼前蒙着的东西始终没有被取下,谢泠光是躺在那里,也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
虽然还没圣母到希望楚留香别来救她,但是在等待的过程里谢泠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心。
能当他仇家的,怕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更不要说之前他和那个劫持自己的黑衣人的对话似乎是对这场绑架极有信心的。
谢泠很快就困了,咬了好几次舌头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但片刻之后又满是困意,在昏睡过去的前一刻她实在是没忍住在心里给这对绑架犯比了个中指。
妈的的确没有毒/药,但是有迷药……
楚留香赶到黑衣人同谢星和陆小凤说的那个破庙时见到的便是谢泠昏迷着躺在地上的场景,边上的黑袍男子手里正拿着他送给谢泠的匕首把玩。
对方留的话是只能他一人前去,否则直接对谢泠动手,所以哪怕等了他半个晚上,冷血也还是没有敢直接过去。
如果不是不想再耽误时间,他想冷血兴许会先提剑砍他一顿。
谢星虽然没有掉泪,但眼睛红得叫任何人看了都不忍,见他回来直接在门口给他跪下了,求他一定要带姐姐回来。
“你起来。”他皱着眉扶起徒弟,扫了一眼屋内皆是表情凝重的一群人,“阿泠是因为我才被抓去的,我一定会带她回来。”
一路上他也想了很多可能会干出这种事的人,但在走进破庙门的那一瞬间,还是有些惊讶。
“香帅是不是在想我兄长居然没有看好我?”黑袍男子对他扬了扬手中的匕首,慢条斯理道:“我听闻这匕首是夜帝旧物,没记错的话,也有许多年不曾在江湖中出现了,结果我居然在这位谢姑娘身上看见了。”
楚留香没有说话。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他停顿了一下,将匕首对准了谢泠的脖子,“我原本还怀疑手下人探听到的事究竟是不是真的,现在看来,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
最后那几个词他没有说出口,但楚留香怎么会不懂他的意思。
“你我之间的恩怨,别牵扯旁人。”
“这怎么成?”他满口的理所当然,“我可不是我大哥那种君子,还跟你讲不伤及无辜。”
楚留香看着他照着谢泠的脖子比划,不可谓不担心,心知这是个疯子,完全不能用常理来推断,也不敢惹恼他,“你挟持了她也是为了找我,现在我就在这儿了,你若想干什么何必再拐弯抹角?”
“不行,不行,你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他笑个不停,“我还以为以楚留香的行事风格,这种时候会装得并不很关心这位姑娘来降低我的警惕心呢,可是你——?”
“若是那样,你信吗?”楚留香不为所动,双眼仍旧紧紧锁着他的手。
“当然不信,可你连装都不装,岂不是让我更舍不得把她还给你了?”言罢他还伸手掐了一下谢泠的脸,“毕竟也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我倒还挺喜欢她那把嗓子的。”
这句话可以代表的意味可就太多了一些,楚留香神色一震,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关心则乱了。
其实这人刚才那句话说的也不算错,他的确是很怕谢泠出事,紧张到无法克制住自己不流露出对她的担心。
“你想要什么?”他问。
“我想要太子殿下收手。”
虽然在见到这人的那一瞬间楚留香便已猜到他找自己肯定是与太子二皇子的争斗有关,却没想到这人会说得这般直接,但这件事他只是因为欠了太子人情而帮了一手而已,哪来让太子回心转意的本事,“叶二爷若是不离开飞仙岛,太子也不会对你动手。”
“是吗?”他不可置否地哼了一声,“这种话也就我大哥会信。”
“太子一言九鼎,答应过的事又如何会反悔,何况我与令兄也有约定。”他叹了一口气,“你兄弟二人的事我不清楚,但你大哥可是为了你特地赶到岭南来与我求情,像他这样的身份,肯为你开口求人,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提到他大哥,他的表情立刻变得极为古怪,但仍不退步,“我不会留在飞仙岛。”
这件事是真的难办。
楚留香当日在岭南帮太子处理那边与二皇子有关系的江湖人士试图再断二皇子一条臂膀,那些江湖人士中不乏很多盛名已久的侠客,又不能杀了了事,只能走慢慢劝服的路,这也是太子让他去而不是让冷血去的原因。
毕竟让冷血开口都很难了,更不要说劝人。
至于这位叶二爷,虽然剑术在同辈人中亦算翘楚,但多年来一直被掩盖在其兄的光芒之下。
江湖传言他们兄弟不和多年,楚留香也一直是这么以为的,结果事情处理到一半的时候,他的兄长,也就是南海飞仙岛的岛主,居然亲赴岭南为这个弟弟求情。
太子要的本也不是这群江湖侠客的命,在得了叶岛主的保证后,便同意放他跟着叶岛主回飞仙岛去了。
只要他不再踏足中原,一切都很好办。
可惜这才过了半年不到,他就又从飞仙岛上跑回来了。
他不信守诺言在先,太子的人自然也有理由出手。
哪怕是楚留香,也断然没有去让太子放过他的道理。
“我的要求就这么简单,不知香帅考虑这么久,究竟应是不应呢?”
“所以你是执意与太子作对?”
“我又不傻。”他翻了个白眼,“我只是不想留在飞仙岛,二皇子的事我不会再管,但太子那边并不相信,否则我找你出马干什么?”
他这样言而无信的人说不会再管,太子又怎么可能会信,他还真把太子当普通的十岁孩童一样耍着玩了吗?
“当然,香帅信不信,我肯定是无法左右的。”他笑了一声,捏起谢泠的一绺长发放到刀刃上,轻吹一口气,青丝应风而落,“不过这位谢姑娘的安全,我也就不能保证了。”
“太子的人还在追你?”楚留香皱着眉看他动作,不自觉地捏紧了左手里的那枚石子。
“香帅是想听听我一路折损了多少人马?”
楚留香真的很想说这也是你活该,但谢泠还在他手上,他每说一句话都得万般小心,“太子那边,我会尽力去说。”
“哦?”他抬眼看了一下庙门外即将亮起的天空,露出一个鬼气森森的笑容,忽然抬起那只拿着匕首的手悬至谢泠上方而后又松开了手。
楚留香行走江湖以来,经历过无数凶险万分的时刻,以往在那种时刻下他往往比平时更冷静,这还是他第一次生出那种心快要冲出喉咙的紧张来。
他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