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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再也没有忍者,再也没有那样强大无比又不能操纵的力量,就算某一日国朝倾覆,天下由统一复归分裂,战争也只是较弱的,不会有那么惨痛的伤害了。
五月又回到了那个岩洞中,不假人手,仔细收敛菖蒲的尸骸。重新梳理了思路,那些几乎无法掩盖的痛苦又被收敛回了娇花般的外表下——好友离世固然痛苦,但无可奈何,偶遇也是命定。
至于污蔑身后名?毁尸灭迹?
呵,这些都是需要付出的代价,想要开创一个盛世,定是在白骨上走出一条路,她已经足够幸运,菖蒲不是为此而死的第一个人,却是与她最亲近的人。
就算真到统一称帝,也只不过是开始,离心离德,背叛与隐瞒,都会纷至沓来。
为自己无意中放下的狠话惊诧不已,有些心痛——那些肝胆相照,真的会永远失去吗?怀疑目的只是一瞬间,又很快被压下。五月感觉胸口的某一块地方变得坚硬无比,再也不能动容。
战乱是什么滋味,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上战场就一去不回,而起因又何等荒谬。就算日后见过再多血海风波,都比不上小时候那些忧心忡忡盼人归,怕人一去不回的日子来的心惊肉跳。
她真是再也不想体会那种感觉了,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体会。
就让她心如铁石,最好不过。
菖蒲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下葬的,五月在家族墓地里给她挑了一个好位置。多年前她受命去汤之国时笑盈盈的拉着自己的手央求:“族长族长,如果我回不来了,可以给我在你陪葬的耳房里留个位置吗?”
自己当时佯怒:“我们家不兴殉葬这一套,你给我活着回来听到没有?”
“好的嘛,那就一言为定了哦。”
恍如昨天的事,可是娇俏可爱的少女,确实已经成了一堆灰烬了。
她的墓室还未开始建造,自然不能完成菖蒲的心愿,总有种冥冥的预感,因为多年前放入体内的神器八尺坂玉,自己的身体一直处于巅峰时期,恐怕连个结局也看不到。
看着墓碑树起,松柏植下,五月转身离开,却发现相川一直紧紧的缀着她,活泼到有些话唠的少年少见的眼神阴郁,乍一看,真是长大了。
“有什么话就说吧。”
“族长,您还想继续之前的打算么?把眼睛和力量给宇智波鼬?在菖蒲姐姐为此而死之后?如果宇智波鼬可信,如果他不是一个可怕的变数,菖蒲姐姐为什么要自尽?”
“就算您在尘埃落定后再救活他,可谁知道他会做什么!”
五月叹了口气:“你说的都对。”鼬——确实,分道扬镳的时候早就过了,是她一直纠缠不休,只想着一时贪欢,再继续下去,就害人害己了。
他们终究不是同路人,不执剑相对已是侥幸,又怎能奢望更多?
最好的结局,大概就是眼睁睁看着他死去,以后的每一年,在空荡荡的宫殿里怀念一个人。
最坏,不过是用尽手段杀了他。
她只觉得胸口处本该是心脏的地方一片麻木。是该麻木,和千万人的性命相比,个人的爱情多么渺小。
可这渺小,正是我全部的欢欣。
一年后,宇智波鼬的死讯传来。
五月当时正在煮茶,宇智波鼬的消息已经不再归为绝密那一栏,是身边的相川念出来的。少年用带着欢喜的颤抖念出:“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在南贺神社决战,宇智波鼬身亡,尸体和宇智波佐助一起下落不明。”
她执壶的手没有一丝颤抖,水稳稳的注入杯中。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新文,欢迎预收
☆、会见
宇智波鼬去世之后,似乎一切都在往有利的方向发展。
那天死讯传来,族长的平静表现安了不少人的心,包括相川,他甚至是欣喜的将木叶最新的消息递给五月。
“木叶被摧毁了?”五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木叶那标志性的城墙和颜岩,从她六岁那年踏入木叶就一直矗立在那里,历经风雨,大概是存在的时间太久了,竟让人产生它是无法撼动的错觉——只不过,错觉毕竟是错觉。
飞快的扫完纸命卖上的情报,她一手托腮撑在桌面上,细细斟酌着利弊……神罗天征这样强大的忍术,须臾间就可以毁灭木叶,不说百姓们,就连见过些市面的行商和贵族也会无比畏惧。就算佩恩和晓不至于对平民动手,但具有强大力量又无人可制约的存在总会令人厌恶畏惧,避而远之。
而木叶的毁灭,又恰恰象征着原有的忍村体系并不是那么牢不可破,甚至,原来的社会制度……也不是不能改变。
也许,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五月转头命令相川,“把佩恩用忍术摧毁木叶这件事传出去,越广越好!不要局限与上层阶级,找人编成歌谣,在平民中广为传播!”
“是!”相川颔首领命,又有些疑惑:“是为了动摇木叶军心吗?可是我们根本不需要和木叶忍者正面对敌啊!”
五月咽下梗在心头的一口叹息,相川和菖蒲比起来,政治敏感性实在是差远了,可菖蒲……现在也只能慢慢教了,“是为了制造舆论。”
“春日一族是从上而下的改革,合并五国也并不通过战争,上层贵族也许容易改变观念,行商也最是灵活善变,而在土地上劳作的农民和小手工业者却比较死板,很难理解,让百姓接受新的天下一统,没有忍者的世界,得一步步改变他们的观点。”
“统一五国,才只是第一步啊。”
相川听得有些不耐烦,很想撇撇嘴,不是还有菖蒲吗?我真的不擅长这个!话还没出口,就想起菖蒲已经不在了,只能硬着头皮理解这些“没有用的政治”。
“那第二步呢?”
“巩固统治,发展民生。”五月想也不想的扔出了这句,随即失笑:“还是一步步来吧,现在还是要密切关注木叶那边。最好等到舆论发酵完,大战开启,由我们来结束战争,才是‘民心’所向。”
“大战?您是说,木叶和晓组织吗?”
“不,那还够不上大战,是五影联军,一起对抗……大魔王。”
不去理一头雾水的相川,只是催促他该去办事了。
五月突发其想,如果这个预言,直也相信了那么久的预言,是假的呢?
那就推波助澜,煽风点火,暗中支持晓组织出来充作五影公敌,再趁其集齐对战时一网打尽。五月冷酷的想,反正她无论如何,都会让那个预言成真的。
好像很久没有人提起直也了,他的离开是逐步逐步的,一点点放手,隐退,所以有一天真的消失不见,也没有人大感惊奇。
可陪着她从最艰难的时光走来的通灵兽,他的决断,狠辣,好像转移到了她身上,以另一种方式存在。
这是肯定的,她大部分的政治智慧都来自直也,小部分的“公理”来自母亲的教诲,直也以前辅佐她时,那些残酷的命令让她不适,但直也一解释,不,后来甚至不用解释,她就默然接受了。大概她本来就不是什么纯良的圣人,只不过生就笑靥如花,蒙蔽了太多人吧。
现在的她,会一边笑着问“是吗?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一边挥挥手,在背叛者面前处死他全部的家人。果断和冷酷已经被刻进灵魂深处,和每一次心跳一同起伏。
听到鼬的死讯,她竟然没有一滴眼泪,虽然没有立即产生“可以利用这件事做些什么”的想法,但也没有其他的感情了。
好像死掉的是一座山,一条河,让人无可奈何,也无从怀念。
近来反而是越来越多的,想起木叶的人和事。
很快,春日五月想的那些人,就到了眼前。
——五影集会,团藏遇袭。
——秽土转生出四位火影。
——忍者联军对战宇智波斑,漩涡鸣人对战宇智波带土。
——十尾人柱力,神树,月之眼。
五月细细看过各地关于百姓恐惧的奏报,还有那厚厚一沓奇形怪状的歌谣和箴言,起身抚平浴衣的褶皱,对着身后梳头的侍女吩咐:“随便束起来吧,不要用首饰。”
“此行无危险,只是,见一见故人。”
作者有话要说: 哼唧!气死宝宝了~昨天写了好久结果木有一个留言嘤嘤嘤!
本来这是倒数第二章的,但是宝宝不高兴写了!
下一章再gaochao!哼!
☆、姐弟
夏日炎炎,就算有冰块,五月也愿意穿着浴衣而不是其他正式的和服,身上这件白色为底,大朵扶桑花纹饰在袖口,染成一片艳艳的血色,金色的长发被梳顺,在身后用发带松松束起。侍女呈上漆盘,堆着各色大花,五月选了一朵杯口大的,白色重瓣插在鬓发中……她六岁前学插花,如今竟然一时想不起这朵花的名字。
实在令人意外。
看来还是心绪不宁,此去与故人诀别,切断和在木叶的过往一切联系,本该穿的更庄重些的……
她却只挑了这件浴衣,不戴首饰,可就算再怎么像昔年和同伴一起看夏日祭的少女,也终究是回不去了。
没有再耽搁,直接用飞雷神赶到了战场,围观了鸣人和忍者们是如何齐心协力攻击十尾人柱力,宇智波带土……能够团结众人,鼓舞士气,坚持到底,鸣人,确实是长大了。
其实她印象最深的鸣人,还是那个金发小孩子,软软的冲她张开手要抱抱。离开木叶后,偶尔有潜进木叶里看一眼在学校里的鸣人,多半匆匆,知道他过得不错就行。后来鸣人从学校毕业,五月也只能收到关于他行踪的情报,只言片语,原来,他已经长这么大了。
五月有些苦涩,为了理想中的世界,自己一路丢掉了那么多东西,对弟弟的关心微乎其微,其实是不配做鸣人的姐姐的。
就在出神间,场上形式已逆转,宇智波带土落败,卡卡西提着苦无走向他。
五月立即生疏的结印,发动早已埋在地下的八尺坂玉——既然这一切都将被她终结,何必再赔上一条性命?
战场上,秽土转生而来的水门制止了卡卡西的行为,对鸣人说:“这边由我来解决,你快去支援初代大人,封印宇智波斑!”
鸣人这才想起还有个斑没有封印,一拍脑门就想走,随即面色僵硬:“爸爸,我的查克拉……我感觉不到查克拉了!”
水门有些吃惊:“怎么会?”随即结印,却发现大家身上附着的火红色九尾查克拉都不见了,众人面面相觑,场景很有几分荒谬。
一个柔软的女声传来:“多年不见,父亲大人安好。”光凭声音即知是个美人,可现在只显得诡异。没人顾得上好奇,纷纷绷紧了神经,想知道声源处。
他们所处的是山间的盆地,四周有山,不高,所以可以看见一座山头有个白色的人影,说话间的功夫,就到了眼前。
虽然这人还能用瞬身术实在是太奇怪了,可来人一身白色浴衣,赤脚着木屐,眉目弯弯,一副未语先笑的好模样,实在不像个忍者。
波风水门碎裂的脸上满是怔忪:“五月?”早在鸣人和佩恩对话,他逃过封印和鸣人相见时,就知道了五月“已死”,即使悲伤惋惜,可那是忍者的宿命。但现在,早就上了慰灵碑的人竟然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还是这样诡异的情况下。
“姐姐?!”一旁的鸣人蔚蓝色的双眼都睁得圆圆的,不敢置信的样子:“是有人用秽土转生打扰你的安宁吗?不对,脸上没有裂痕。难道是禁术以生转生?”
面对鸣人的赤子之心,五月说的有些艰难:“不……八年前,我其实是假死,为了,离开木叶。”
有一瞬间不愿去看水门的神情,亲手教养的孩子叛村,他会是什么表情?转瞬又强迫自己去面对,直视他满是裂痕的眼睛:“至于为什么,那就说来话长了,父亲大人一定要站着听我说吗?”
那些忍者在四周发出嗡嗡的私语声,她懒得理会,只是平静的注视着水门,对方的表情也严肃起来:“那么,我们现在查克拉全被压制的情况也和你有关吗?”
“是。”五月点了点头,“这是一种可以批量制造的神器——八尺坂玉,发动后方圆百里的查克拉都会被压制,而我特意选在这里,忍界联军的地方发动是因为——”她环视了周围有些陌生有些熟悉的脸,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我想创造一个没有忍者的帝国!”
周围的忍者纷纷炸了锅:“没有忍者,这家伙在说什么大话啊!”
“长得不错,没想到是个傻子!”
而一些在刚刚的对话中辨识出五月身份的,年纪较大的忍者则细细沉思着其中的含义……“没有忍者”是什么意义上的呢?
“帝国”发音和五大国都不一样,指的又是什么?
水门还没有作声,鸣人已经前迈一步,大嚷道:“你在说什么啊姐姐!木叶不是你的家吗?我们以忍者的身份在那里成长,你怎么会产生了不要忍者这样的想法呢?”居然比带土还奇葩,姐姐你醒醒啊。
“木叶不是我的家,”五月低低的笑了下,像是在讽刺什么:“从九尾袭村,四代火影和玖辛奈牺牲那一刻开始就不是了。”
“您对我很好,体贴细心,给了我一个家。木叶四十四年到四十五年,是我最无忧无虑的时候了”迎着水门不解的目光,五月轻声解释,“但木叶不是没有阴影的,我一被带到村中就接受洗脑询问,后来还一直被监视直到我冠上波风之姓。这可以算该有的防备,很正常。”
“但九尾袭村那次呢?是谁泄露了玖辛奈的藏身地,直接导致了你们的死亡?我的挚友,宇智波止水为什么被夺走眼睛跳河自尽;我的学生,日向雪椿为什么会死?我的……,宇智波鼬,为什么要灭族?”
“木叶曾经是我的家,可家里的阴影,太多了。”
“可是很多事情都是团藏做的,他已经死了啊!你最无忧无虑的时间都在木叶,就算时间不能倒流,难道就不想创建一个更好的未来?和我们一起吧姐姐。不要那么极端。”鸣人急急的对五月伸出手,眼睛里真诚的光芒几乎要把她闪瞎:“你也知道同伴之爱的珍贵,对不对?回来吧,木叶才有你所珍视的东西。”
“不,”五月笑着摇了摇头,那笑容几乎是高傲的,“我当然会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我不正在这么做吗?”
“你是说——没有忍者会更好?怎么可能,没有忍者怎么保护自己重要的人呢?失去了力量,人在自然面前是多么渺小你不知道吗?”鸣人觉得他姐姐怎么能这么异想天开呢,忍者存在了这么多年,以后也必将一直存在下去啊。
“你觉得那些悲剧都是团藏的自私造成的吗?不,团藏虽然擅权,也是一心为木叶的。”在木叶一干人不解的眼神里,五月掷地有声的说:“悲剧的真正来源是忍者制度,或者说,是现有的社会制度。”
“忍者拥有强大的力量却偏偏只能被贵族当做工具驱使,为什么?因为忍者不事生产,平民又没有资本,于是忍者只能依仗贵族供应物资和金钱。”
“贵族大多数都贪婪,愚蠢,奢靡,傲慢,可如果没有他们懂政治通经济,联合外国压制行商,整个国家将没有秩序,人民生活会更加痛苦。”
“所以百年前,各自为政的忍者家族也不得不接受贵族的雇用委托,建村后看似平息了战乱,忍者抱团成村后有了更多的力量,可一国一村的体系却导致忍村直接为国家所控制。贵族为利益挑起战争,忍界大战只会比总前几个家族的混战更加残酷。”
“在战争中受到伤害,弱小的国家和平民被践踏就不用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