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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揉了揉额头,“我给你同样的卡,但是,‘分手费’我想要回去……”
向远笑容不变,“那这张卡是什么?”
顾承想了想,有点烦恼,“随你定义。”
向远看清他的脸色,憋笑到肚子痛,今晚顾承真是给了他太多“惊喜”。
顾承抿了抿唇,“可以吗?”
向远说:“顾老师,你在说什么?什么分手费?我们见过吗?我们不是才见面吗?”
顾承:“……”
向远有点上瘾,“还是说我失忆了?你认识以前的我吗?和我说说我是什么样人好不好?”
顾承停顿了几秒,好像有点憋屈,郁闷地说:“你是个恶趣味的人。”
向远竖起拇指,“这句话我给满分,好了顾老师,再见。”
这次顾承没有再阻止他,看着他上了楼。他从口袋里摸出烟,咬着烟,点燃吸了一口,因为不熟练,下一秒就呛到了。
他一边咳嗽一边坚持抽完了这根烟,然后驶离了此地。
向远进了家门,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终于知道顾承哪里有点不同,他能看得出他的情绪变化,就像一个石头,成精了。
☆、第十五章
第二天下班之前,向远接到顾长铭来电,约他吃个晚饭。长辈的邀请无法推拒,向远应了下来,对很快又要见到顾承感到心情复杂。当着长辈的面,应该怎么样?
向远缺少这方面的经验,想了想,要完全把他儿子当个路边的石头也挺扫顾长铭面子的。于是向远对着镜子练了半天,也没练出“含愁带怨强装镇定对旧情人余情难了却已看破红尘的”表情。
钟涛和他约尿,洗手的时候好悬没吓出好歹,“阿远,你在干什么?”
向远保持着诡异的表情问他:“你看出什么来了?”
钟涛惨不忍睹地扭过头去,“看出你一边思|春一边要出家。”
向远:“……”
下班后,向远下楼,路边停着顾承的车,顾承靠在车上等他。
向远走近就开始笑:“哈哈哈哈哈这身衣服很适合你。”
顾承面无表情地替他打开后车门,生硬地说:“向先生,请上车。”
向远一边笑一边坐了进去,他忍不住又看向他。顾承穿着T恤牛仔裤,T恤背后印着“祝您一路愉快”,还画了个笑脸,比起昨天更接地气。
顾长铭见他笑个不停,邀功,“我想出来的。”
向远由衷地说:“您真厉害。”卖的一手好儿子。
顾长铭咳嗽两声,板起脸,“小顾,开车吧。”
小顾系好安全带,一言不发地发动了车。
后座两人对视一眼,又哈哈哈哈哈哈。
前任总裁现任司机小顾在昨天就做足了心理准备,对他们的笑声充耳不闻,平静地将车开到茶楼下,“到了。”
顾长铭:“敬语呢?”
顾承:“……请下车。”
向远也插一脚,“语气太死板了,温柔点。”
顾承看他一眼,真的将语气放缓,“请下车。”
向远摇摇头,“不行啊。”
他让顾承一连说了十遍,本以为顾承要拉下脸懒得理他,谁知他真的就一次一次重复。向远不再为难他,下了车。
晚饭顾承没有一起吃,他们的位置在窗边,向远从上往下看,看见顾承买了两个包子就坐回了车里。
顾长铭也看见了,吹了吹滚烫的茶水,悠悠道:“他口袋里就二十块钱,还花了一半的钱买了香烟和打火机,又吃了午饭,晚上大概也只能吃包子了。”
向远有点震惊,顾承是从不抽烟的,受不了烟味,一闻到烟味就皱眉头,他居然会去抽烟?
顾长铭说:“你们的事,我不插手,就是很久没见你,想和你说说话。”
闲聊了一阵,顾长铭到底没忍住,话题又扯到了顾承身上。
顾长铭自己都很奇怪,“我们家氛围那么好,就承承是异类。你也见过文昭,是个温柔的孩子,爱着一切美好的东西,全心爱着他喜欢的人,朋友、家人和他的爱人。文昭走了以后,我也想得开,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孩子过得好就好。”
“别看我们从来没为难你,因为文昭家的那个年轻人替你受了,后来文昭没了,也心疼他,就算了。可是你们过得更加乱糟糟的,我和他妈妈还说呢,说不定当时为难为难你们,你们的感情会好点。”
“你们的过去我听承承说了点,从欢气得不行,让他孤独终老去吧,说要是有人在一起时不闻不问,在分手之际毫不留恋给出分手费,事后又跑来说想追回她,这种人不约。”
向远恍然,难怪呢,顾承昨天想要回“分手费”,又觉得给出去的东西要回来有点丢面子,承诺再给他同样的金钱。
可是他不想还,就算里面的钱不用,他现在也不想还给他。
石头成精,也是要有人点化的,点化的人,大约就是顾家二老了。成精了,但是要化形还是得靠自己。
向远捧着茶杯抿了一口,又问:“那他现在当司机是怎么回事?”
“哦。”顾长铭轻松地说,“不玩白不玩。”
向远差点喷出来,有这样的家长,实在忍不住想给顾承点个蜡。
吃完饭,先送了顾长铭回酒店,顾承再送向远回家。
向远想起一件事,“你住那个酒店?”
顾承:“对。”
向远抽抽嘴角,“你估计是最奢侈的司机。”那个酒店是海城最好的酒店,住一晚上绝对不便宜,这点钱对顾承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不是说他只能吃得起包子吗?
顾承忽然开口:“你高中的时候和我说想当老师,那后来呢?”
向远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没有当老师。我胸无大志,也不是工作狂,钱够花就好。”
顾承垂下眼,“和以前的同学还有联系吗?”
向远笑道:“有啊,张译、钟涛还一直联系,关系很好,现在钟涛是我上司,哦,前阵子还和邵炎碰上了,他现在很厉害。”
听到“邵炎”,顾承手一紧,若无其事地说:“是吗?”
向远说:“是啊,可是顾老师,你却当起了司机,真是物是人非。”
顾承:“……”
向远心中闷笑,“当司机赚钱吗?一天的客人多不多?客人会在你车上吐吗?”
顾承平静地说:“钱够花,客人不多只有一个人,他不会吐。”
这次轮到向远无话可说。
只有一个人,明显就是他。
顾承:“到了。”
向远这次拿出五十块给他,顾承没接,“找不开。”
“这次开了这么多路,五十块要的。”向远执意给他,塞到他手中跳下车,走之前打趣了一句,“顾老师,你怎么不问我,以前上课那么爱在你的课吃零食,现在还爱不爱吃?”
顾承没看他,低声说:“不用问,我知道。”
是的,他知道。
向远想起书架里那一叠卡片,没有再问下去。
顾承叫住他,“等一下。”他拿出一张名片,“有事打我电话就好。”
名片上只有名字和电话,是顾承的字迹,手写的。
仅此一张。
向远收下了,笑着说:“好的,谢谢顾老师,有空再来光顾你的生意。”
顾承没有马上离开,他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从没有追过什么人,从来没有那么想挽留住一个人,但是找不到方法。
他思索了一阵,拿出了手机。
向远回家后,洗了个澡,鬼使神差地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顾承的车还在。隔得远,看不清他有没有抽烟。
这天他很早就睡了,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第十六章
向远对年轻的英语老师一见钟情,想找机会和他多相处,刚开始找各种理由去他办公室里罚站,后来有次他看见一个学生拿着题目问顾承,向远才知道自己有多蠢,罚站次数多了,顾承对他的印象肯定很糟糕。
当他心怀鬼胎地拿着作业去请教的时候,顾承果然说:“转性了?”
向远只好说:“对,一接触到您严厉的眼神,犹如圣光罩顶,我突然就顿悟了。”
顾承:“……”
后来,向远的英语成绩突飞猛进,就连他自己有时候也沉浸在作业里,忘了联络感情,于是他们的好感度,几乎是零。
也不能说是零,老师多少喜欢认真学习的学生。
所以向远最大的收获就是……变成了英语课代表。
关系发生转折是在寒假前一个月。
向远家里来了远亲,在酒店招待他们一家。向远吃完先走了,他还有作业要做,和长辈打过招呼就开门离去。
走出两步,一个包间门忽然开了,出来一个人,向远走得急,直接和那人撞上了。
时间很短,向远还是闻到了对方身上的酒味,以及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他抬头,和顾承四目相对。
顾承明显是喝多了,没认出他,轻轻推开他,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向远下意识喊了一声:“顾老师。”
他这话刚出口,顾承就被自己绊倒,摔在了地上。
向远:“……”
亲眼目睹暗恋对象毫无形象地摔倒在自己面前,还是醉酒状态,向远尴尬地想,不愧是顾老师,摔倒的姿势也比别人潇洒,别人好歹摔地上还挣扎扑腾两下,哪像他,跟个雕塑似的……咦?
向远跑上去,也不敢碰他,拿手指戳了戳,“顾老师,顾老师,嘿,老师你还活着吗,活着你就拍拍手。”
顾承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低声说了句什么。
向远把耳朵凑过去,“你说什么?”
顾承:“头疼。”
向远为难地蹲了一会儿,起身往他出来的包厢里看了一眼,一地的醉鬼,谁都指望不上。
他把顾承扶了起来。他犹豫着把他胳膊架在肩上,伸手搂住了顾承的腰。顾承歪着身体倚靠在向远身上,头一侧,呼吸轻洒在他耳畔,又酥又痒。
向远还没修炼成一个老流氓,头一次和心上人近距离接触,脸都快烧起来了,红着脸把他拖出酒店,去了酒店旁一家小旅馆。
小旅馆环境不好,设施也很简陋,好在干净。
把顾承往床上一放,向远有点不放心他一个人待着,又想他在也没什么用,帮他脱了外套和鞋子,又把他往床里面挪了挪。
顾承忽然睁开了眼,掀开刚盖在身上的被子跳下床。
向远已经走到门口,不得不折返回来,“怎么了?”
顾承环顾了一圈,揉着额角往浴室走,“洗澡。”
都这样了还记得洗澡……
向远没敢走,万一他在浴室里滑倒怎么办?
浴室空间很小,向远进来后就没多少空间了。顾承洗漱完,衣服也没脱,直接打开了水龙头。向远一惊,“顾老师,脱衣服啊!”
顾承仿佛才意识到,解开皮带弯腰脱裤子。
向远捂住眼睛,这都什么事儿啊。没忍住,又偷偷张开一条缝。
顾承下半身不着片缕,眼睛半眯,很有可能直接睡过去。他慢条斯理脱掉上衣,毛衣里面只有一件衬衣,水花四溅下,衬衣很快湿了一半,贴在身上。
向远看愣了,青年向来严肃又冷淡,醉酒后他眼尾泛红,表情在昏黄的灯光下柔和不少,甚至显出了几分温柔。顾承把所有衣服脱完,直接扔在了地上。
向远把离他近的衣服收走,还有一件在他脚下。
刚把衣服放好,浴室里传来“呯”一声,向远又匆匆过去。
顾承跌坐在地上,脚上缠着他的衬衣。
向远嘴角抽了抽,很想笑。他见顾承半天起不来,脱了外套去扶他。
谁知顾承还掉了块肥皂在地上,被衣服一遮,向远没看见,一脚踩了上去。身体失去平衡,向远下意识往旁边一抓,碰倒了洗手台上的杯子,砸在瓷砖地上瞬间四分五裂,下一刻,屁股着地,血溅当场。
向远疼得脸色一白,龇牙咧嘴地站起来,顾承好像是清醒一点了,自己站了起来,茫然地看着他。
向远感受了一下,屁股大约是流血了,他泪流满面,“顾老师,你要对我负责啊。”
顾承不知是听懂了没有,点了下头,捡起衣服出了浴室。
短短的十分钟,向远身心俱疲,深沉地叹了口气,也不想回家了,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睡在顾承旁边。
刚刚为了省钱,开的是单人床的房,勉强可以睡下两个人。
顾承□□地躺在他身边,明明应该趁人之危做点什么,无奈向远有心无力,检查了一下屁股伤口不深后,很无所谓地脱了裤子趴着睡了。
第二天一早,顾承搂着向远醒来,他看清自己搂着的人,魂飞天外。
☆、第十七章
地上散落着他们的衣物,床单上有零星血迹,怀中抱着一个赤|裸的人,再加上他自己也没穿衣服,顾承怎么看都像酒后乱性的现场。
顾承身体僵硬,他从未和谁这样坦诚相对过,更要命的这人还是他的学生。
醉酒后发生的一切在他脑海里成了一团浆糊,他不记得遇到了谁,也不知道怎么会演变成这种局面。
顾承头疼欲裂,慢慢松开手,掌心碰触到光滑的肌肤,更僵硬了。
向远一无所觉,只觉得热源离他远去,他下意识贴近他,手脚都缠了上去。
顾承:“……”
万般无奈下,顾承只能轻轻推了推压在身上的人。
向远被他推醒,先是抱着顾承蹭了蹭,随后发现有点不对,猛一抬头,吓得迅速放手,一屁股坐在床上。
“嘶——”这一坐压到了伤口,向远倒抽一口凉气,捂着屁股跪坐在床上,“顾老师,昨天你喝醉了。”
顾承没说话,向远的动作和说出的话几乎印证了他的猜想,脸色愈发难看。
向远揉了下头发,也发现光着身体说话有点尴尬,扯过被子遮了遮唧唧,“我昨天碰到你,看你喝多了,又找不到人,就把你带到这里了。”
向远完全不知顾承脑补了什么,跳下床捡起丢在地上的裤子,艰难地穿上。
顾承沉沉叹了口气,罪恶感更重,学生碰到喝醉酒的老师好心没让他露宿街头,结果当老师的禽兽不如,把自己的学生给……
头更疼了,顾承干涩地说:“向远,昨天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向远:“啊?”
顾承揉了揉太阳穴,他实在记不清昨天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有人说……
“你是不是说过让我负责的话?”顾承问。
“是我是说过,不过那……”向远话说了一半,被他打断。
顾承说:“是我对不起你,我负责。”
向远:“……”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顾承道歉两次又要负责的事情啊?
向远一头雾水,他看着顾承的神色,忽然明白了,忙道:“老、老、老师,不用了不用了,没有什么,我们没有什么。”
顾承看着他,向远脑子一晕,口不择言,“虽然我对你图谋不轨,我很喜欢你,但我……我……我……”
“我”了半天没“我”我出什么,向远咬了咬舌头,听见顾承难以置信地问他:“你对我是那种感情?”
向远:“……”多说多错,干脆闭嘴。
顾承叹了口气,问他:“疼吗?”
向远没反应过来,只是想起遭受无妄之灾的屁股,便道:“疼。”
顾承说:“如果你不介意,我会照顾你。”
向远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怔怔地看着他,“老师,不……”
他想解释清楚,但忽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为什么要解释?不解释的话,顾承就会是自己的了。
然后,向远鬼使神差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