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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煦手指夹过名片瞧了一眼,做出个很帅的动作。
手指一甩,名片甩飞到脚下。
他说:“没必要了吧,以后我不会再回S市,咱们,没有联系的可能。”
晚上唱K时,沈煦从一群人的鬼哭狼嚎中逃出来,在KTV门口给何磊打了个电话。
何磊:“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沈煦:“有什么好开心的,一个个都混得比我好,我看出来了,他们让我来就是找对比的,存在感太弱走哪都受欺负。”
何磊:“那怎么办,要不要逃出来?”
沈煦靠在门口的大柱子上,一脚搭在另一脚的脚背上,“当然不逃,我发挥阿Q精神瞄了一圈,居然没发现一个比我还帅的,起码哥在另一方面找到了优越感。一个个长残的家伙快把我膜拜成神了。”
何磊笑得声音轻颤,“你就骄傲吧,再往脸上贴金也没用,过不了几天就得现原形,还记得你说过的吧,等你回来”
沈煦:“嗯,放心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见不到我人大不了你来封我店。”
聊没几分钟,柳宣缩着膀子跑出来把人逮回去了。
沈煦抱着话筒引吭高歌了一首人们听不懂的流行歌曲,引来无数瓜子壳和果皮屑的热情碰撞。
晚上回下塌的旅店,沈煦喝得有点高。
这年头的司机大哥可真好心,不但把他扶下车还扶上了楼,开了房间门倒在床上后,他一醉不起了。
第二天醒来时,他彻底傻眼了。
☆、第39章 吃饭
沈煦的存款有六位数;可却是1打头的;在现今这种一个苹果都要四五块的年代;他决定将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保持下去。
所以,出门之前他就从网上团购了一家88元的小旅店。他记得下了火车他先去旅店放下行李,再打车去的同学会现场。
所以,现在这样,是怎么个情况。
明显的电视上常演的豪华酒店;快赶上总统套房的级别了。
什么水晶吊灯、按摩浴缸简直弱爆了;打开阳台门便可看见独立的游泳池,下了楼有专门的健身房,更有24小时听候服务的管家微笑着对你say hello。
四宝是个小说迷,耳濡目染的,沈煦也知道了现在有一种小说叫重生。
于是;他重生了?
他移动到镜子前,看到了
沈煦的脸,沈煦的身子,沈煦的呆样。
再凑近点仔细瞅瞅,眼角细纹还是存在的,好吧,他今年还是30岁。
也没重生到别人身上,也没重生到年轻的自己身上。
那么,谁能来解释一下现在这情况。
查询的结果是酒店登记用的是沈煦的身份证。
本来还迷迷糊糊的人一下子被惊醒了,完了,他梦游着开了总统套房?
这这这这这这,他要拿什么结帐?!
这什么破酒店,他穿成这样醉成那样,十足一资深屌丝,谁给他check…in的?还有没有一点服务业人员该有的势利素质?!
就在他一筹莫展时,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犹豫再三,他还是接了。
“喂,是小煦吗,小煦,我是李姨,以前住你家楼上的李姨,还记得我吗?”
沈煦怎么会不记得,像他妈一样对他好的李姨,同时,也是万辰的妈。
“李姨,我记得,好久不见。”
听到他的声音,李美香竟有些哽咽,“太好了,小煦,真是你,昨天我听万辰提起你来参加同学会的事还不相信。小煦,你还在S市呢吧,中午来家一趟,姨想见见你。十几年了,你这孩子,连个电话也不打过来。你真是……”
李美香在电话那头低低地哭起来,沈煦再是铁石心肠也不得不软化,答应了中午过去吃饭。
挂了电话,他也算想明白了眼前的情况。
总统套房?哼,万辰对他,还真是舍得花钱。
照着李姨给的地址,沈煦来到了S市近郊的一排别墅区。
整个小区走的温馨田园风,清一色的二层小楼,离市区有段距离,少了喧嚣烦扰,倒也宁静别致。
下了出租车,李姨站在自己院外喜笑颜开地迎接他。
小院里种了些花草,平时由万叔打理。老两口都退了,搬来这里也有五六年了,日子清闲惬意,只等日后万辰有了孩子,享享含饴弄孙的乐趣。
进了屋子,没有想像中的富丽堂皇,却不失清新典雅。李姨是个爱干净的人,屋子里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玄关通客厅的墙上挂了许许多多的旧照片,有万辰的童年、少年也有李姨和万叔的生活,以及一张李姨和母亲林燕年轻时的合照。
沈煦站在那张黑白照片旁边端详了好一会,年轻时的母亲很爱笑,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灵动的眼神装着她青春的快乐。
李美香说:“你妈年轻时多漂亮,厂子里那么多人追她,她偏偏就看上了你爸。小煦,你长得像你妈,眼睛和嘴巴像极了。”
沈煦坐在客厅沙发上,听着李美香说那些年轻时的故事。
关于他爸他妈的,关于他和万辰的。
每天见面必掐的两孩子,见不到时又各种别扭各种理由。
“妈,我下楼找沈煦去了。”
“不是发毒誓说再也不跟沈煦玩了吗?”
“可是,他拿了我的文具盒还没还我呢,让毒誓先等等,我先去要回来。”
“妈,我去找万辰。”
“昨天才打得流着鼻血跑回来,怎么今儿又腻在一起了?”
“我得把那一拳打回去才行,我是去报仇,不是去找他玩的,我才不要跟他玩呢!”
沈煦笑了,无忧无虑的童年里,他和万辰是天天死磕的仇敌,却也是交情最铁的朋友。
一栋小楼,打开窗,一个探出头喂一声,一个伸长脖子哎一声。
阳光落在谁的眼里,把纯真的笑容定格。
曾经,最美的时光。
李美香带着沈煦四处参观参观,万辰平时不住在这里,在市区另有房子,一个月会来吃一两顿饭。
万辰的未婚妻是家喻户晓的明星,虽不能常过来,却不时打来电话问候一声,老两口对那女孩还是挺满意的。
李美香叹口气,“就是万辰啊,自从工作以后话就越来越少,平时也总板着个脸,好像谁都欠了他似的。你说文璇那孩子哪不好,家世背景人品样样没得挑,对他也上心。他倒好,爱搭不理的,每次回来吃饭都不知道约人一起过来。要不是我催得紧,还不定什么时候能结婚呢!唉,摊上文璇那样的孩子,是咱们家高攀了,人也说了,结婚以后会渐渐淡出娱乐圈。我悄悄问她,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你猜她怎么说,她说啊,一有了就要着,不会避孕的。哈哈……你看我,开心得老糊涂了,跟你说这些干嘛!小煦啊,你最近怎么样,结婚了吗?”
沈煦微笑着摇摇头,恍惚中,他从李美香的笑容里看到了母亲,操劳了一辈子的母亲,在另一个世界会不会也能拥有这样的笑。
快十一点的时候,万叔从外面回来,见到沈煦也是一阵欣喜,两人聊着,李美香系上围裙去了厨房。
中午十一点半,小院外响起了车子开过的声音。
李美香边跑去开门边说:“万辰这孩子也真是,明明是想见你,要我把你喊来吃饭,还偏不让我提前跟你说他会过来,这别扭的毛病跟小时候一样。”
不同于昨天,换了一身休闲装的万辰拎着两盒东西走进屋来,目光即刻放在沈煦身上,“来了。”
沈煦轻声回应,“嗯。”
李美香唠叨着万辰不会提前给文璇打个电话让她一起过来,手上接过万辰拎着的东西。
是两盒灌肠,还是全S市做得最好的兴记家的,据说市长来了都得排一个小时的队,生意火爆味道也正宗。
李美香啧啧道,“小煦你看,还说你们两感情不好。这么多年了,万辰还记得你好这口。我们家可没人吃这东西。你在外地可吃不到这么正宗的,今儿好好解解馋。”
沈煦瞟了眼那两盒东西,抬起疑惑的目光望向万辰。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美香不住往沈煦碗里夹菜,沈煦一个劲说够了够了,还是抵挡不住她的热情。
沈煦流着两行泪,痛苦地埋头扒饭时,万辰夹起一块灌肠堆在他的小山上。
沈煦抬起头,万辰的眼神沉静,含着些让人无法解读的意思。
好容易把那堆小山塞进肚里,柳宣打来电话,沈煦借机告辞,逃离热情的万家。
出门前,李姨说:“让万辰送送你,这儿家家都有车,不好打车的。”
沈煦推辞不过,硬着头皮上了万辰的车。
李美香要他保证以后常联系,这儿,就是他在S市的家。
车子驶出小区,沈煦说:“在公交站台放我下来吧!”
万辰看了他一眼,“找个地方谈谈吧,我有话要说。”
S市十年里变化很大,以前他们住的小楼早就拆迁盖成了三十层的高楼,路口的小吃街搬进了商场下层,形成统一的美食城。
主路两旁鳞次栉比的商铺,巨大的电视墙上播着文璇的新广告,新春的喜庆还在持续着,大红灯笼挂满城市的大街小巷。
沈煦不知道万辰要和他谈什么,十几年过去了,他们早就陌生得无话可说。
他现在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副总裁,即将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还有什么要和他这小屌丝谈的?
难道,他还在担心当年恐吓他的那盘还珠格格?
沈煦无可奈何,轻声低叹,这下,解释起来有点麻烦了。
如果他不信那只是一盘还珠格格,逼着他交出莫须有的带子,最后恼羞成怒,再来个杀人灭口,自己岂不是死得很冤。
他转过头来瞧了瞧万辰的脸色,心下有些慌。
要不要,先报个警?
十几年前他就见识过万辰的心狠手辣,他可不认为如今登上高位的人会知道仁慈两个字怎么写。
沈煦后悔来S市了,他还没跟何磊见面呢,这就一命呜呼了,叫什么事啊!
车子驶下主路时,沈煦再也沉不住气,“到底要去哪?”
万辰瞟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地说:“很快就到。”
沈煦掏出手机给柳宣打去了电话,“喂……我还得过一会……我和万辰在一起……听到了吧,我和万辰,对,就是那个万辰,我坐在他的车上,应该是往西郊走,你等会再打过来,如果我不接,你就一直打,如果我还活着,一定会接的。”
万辰拧紧眉头,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二十分钟后,车子终于停了。
沈煦坐在副驾驶位上,看着这个遥远记忆里曾经出现过的地方,下意识抿紧了唇。
☆、第40章 补偿
十七岁时;在这片希望的田野;这片绿意盎然的草地;他们用欢笑和汗水纪念最美的年华。
那一天;沈煦哭了,为什么哭记不清了;只知道后来有人吻了他。
嘴唇上轻柔的触感,像是他的错觉一般。
他睁开了眼,那个曾经最爱的人,靠得如此近。
沈煦收回目光;低头轻叹一声,冬天的这里只是一片枯草地,杨树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守在寒风中。
他不明白;万辰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
没有解释,万辰下了车,径直走向河边。
沈煦也下了车,慢步来到他身后。
万辰双手插在口袋里,望着白气氤氲的水面,“很快,这里也会被开发,以后再也看不见这样的景色。”
沈煦没有回答,曾经丢了初吻的地方,再见时也没有想像中的感慨万千。
过去的,都过去了。
万辰回过头,眼神不再似平日的冷冽、清明,变得温柔,“沈煦,以前的事,是我做得不妥,对不起。”
万辰的声音很轻,饱食自责和愧疚,那一声对不起,幽远、哀伤。
沈煦注视着这样的万辰,陌生得他几乎认不出的万辰。
12年了,过了12年,他才想起来要道歉,对不起,那一句对不起,真有那么重的分量?
他回过头,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波动。“算了,过去的事就别提了。道不道歉,没有任何意义。”
再多的对不起也换不回他曾经拥有的家,怨恨淡了的今天,只能做路人了。
“沈煦,”万辰说:“如果可以,我想补偿你。”
沈煦的嘴角勾起笑,“补偿?”他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用钱吗?可是,我没有卧病在床的父母,也没有需要养活的妻儿,万辰,我就是一个人,怎么会缺钱呢?”
万辰:“沈煦……”
沈煦回过头,看着万辰的眼神平静如水,“你没必要自责,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就好好的生活下去吧!这是你的梦想,为了它可以抛弃一切,如今实现了,好好珍惜吧!以后,我不会再回S市,这辈子我们都不用再见了。万辰,你不用觉得有愧于我,十几年了,那些事,我都淡忘了。如果你把它当成个心病,以后每年清明上香的时候,为我父母多上一支,对不起那三个字,留着那时候再说。万辰,你欠的人,不是我。”
正月天,寒风刺骨,沈煦整了整衣领,往车旁走去。
沈煦挺拔的背影落在万辰眼中,他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压制住即将冲出口的话。
12年过去,男人已经不再是一头热的无知少年,岁月带给他成长的同时,也把无法磨灭的伤口烙在心上,寒风中坚毅挺拔的背影下,是长久的孤寂,凄凉。
万辰闭了闭眼,转过身去。
几个月后,这里的一切将不复存在。
当年的青涩初吻,也会随着时间的逝去,从两人心头慢慢消失。
到达酒店,沈煦下了车,万辰打开车门,“这几天你暂时住在这儿,有什么不方便的,再跟我说。”
沈煦眉头微皱,这人,还真以主人自居。
“谢谢你的好意。”
万辰还想再说什么,沈煦却已转身回了酒店。
换回昨天的衣服,沈煦即刻办了退房,房费是记在万辰名下的,他也不去死要面子地充冤大头。
回到小旅店,他一身轻松,倒床上休息了会便去赶赴柳宣的约会。
到达饭店时,李达他们已在那儿了,柳宣的未婚夫是当地的小企业家,为人随和,和他们这一群贱客挺聊得来。
婚期定在下个月,沈煦一脸为难,“要不,今儿我把礼金提前上了,下个月,实在抽不出身。”
S市,这辈子的最后一次,该见的人也见了,该说的话也说了,该放下的,通通放下了。
父母的骨灰早已移到T市的墓园,这里,就永久的告别吧!
吃完饭,他们去了附近的酒吧,在路上,肥妞凑到他身边。
“我听柳宣说你下午和万辰在一起?”
“嗯。”沈煦抽出一根烟,“介意吗?”
肥妞摇摇头,“沈煦,这么多年,你一直和万辰有联系吗?”
沈煦点上烟,抽了一口,“没有,毕业以后,一直就没见过。如果不是同学会,这辈子都没机会见。”
肥妞看了他一眼,“那就别见了,万辰,不是个值得处的朋友。以前他跟我们就不是一路人,以后,更不可能了。”
沈煦笑笑,“我知道。”
散场的时候柳宣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他说定了后天早上的车票,明天还能再陪他们疯玩一天。
刚回到旅店何磊打来电话,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沈煦疲惫地躺在床上,手机贴在耳边,闭着眼睛放松地和他聊天。
何磊是他的按摩师,只要听听他的声音,似乎乏力感也会有所减轻。
这感觉,挺好。
“后天早上的车,下午两点多应该能到家。”
“不打算绕到我这儿来看看?不给我惊喜吗?”
想起上次的乌龙,就觉可乐,沈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