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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实一点。不要妄想逃跑。”赤木说着,带着大伙儿出了牢房。
藤真很委屈地呆在牢房里,惊讶于这满屋子的咒符的强大法力,让他竟然连变回原形挣脱锁链的灵力都没有。他回想去三井看见毒药从自己身上出现时的表情,很伤心地想:“寿,你不相信我吗……”
半夜,藤真正蜷在角落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开锁的声音响起。他以为是三井来救他,期待地睁开眼睛,却看见臭着一张脸的武藤出现在自己面前。
“是你?”藤真认出武藤正是下午为清田抢走自己桂花糕的家伙,很不高兴地问:“你来干什么?”
武藤从身上抽出一张罪状,又把印红放在藤真面前,说:“你下毒谋害清田世子大人,证据确凿,无可抵赖。现在就画押吧,免得受些皮肉之苦。”
藤真并不明白武藤要他做什么。虽然与三井相处几月,使他懂得了很多人间的习惯和用语,不过“画押”这个词却从未出现在对话中。
藤真摇摇头,说:“我没有下毒。放我出去!”
武藤冷笑一声,说:“哪儿会有罪犯自己承认的?若不是你下毒,那你告诉我,从你身上搜出来的鹤顶红又如何解释?”
“我不知道。”藤真说:“床边放着衣服,我起床来便穿上了,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东西。”
“还嘴硬!”武藤从腰上取下一根马鞭,使劲地抽了一下地板,吓得藤真向后一躲。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武藤说:“我从小就是世子随身护卫,绝不会让世子枉死。现在是你俯首认罪的好机会,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藤真退后两步,摇头说:“你要我认什么罪?我说了毒不是我下的。”
“好、好。”武藤将罪状和印红收起,说:“这可是你自找的,可别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要干什么?”藤真不解地抬起头,却看见武藤竟然一鞭挥来,狠狠地抽在了自己身上。
“啊!”藤真吃痛,连忙转身。他爬起来想躲,不料武藤的第二鞭又至,他脚上又铐着脚铐,行动不便,很快就摔倒在地。武藤发了疯似的一鞭接一鞭抽在他身上,藤真避无所避,最后气力全失地只能趴在地上,咬紧牙关任武藤鞭打。
过了一会儿,武藤停了下来。他蹲在藤真手边,再次拿出状纸和印红,说:“这下,可愿意画押承认你的罪行了?”
“我…没有……下…毒。”藤真眼神迷离地说。
“哼!冥顽不灵!”武藤听后,也不管藤真说了什么,直接抓起藤真右手大拇指蘸了印红,然后按在状纸上面。接着狠狠地瞪了藤真一眼,便神气地跨出牢门。
第二天,赤木踏进牢房,看见全身伤痕昏迷不醒的藤真被吓了一大跳。他暴跳如雷地责问狱卒是怎么回事,狱卒战战兢兢地回答昨天半夜武藤大人来到牢房鞭打犯人。由于武藤是皇家侍卫,身份地位比赤木还要高好多,他们没敢阻止。
赤木震怒地双手握拳,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叫了叫藤真,却没有得到回应。他走过去推了推藤真,却发现藤真全身滚烫,很明显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烧。权衡的半天,他让一个狱卒去请大夫,自己去向知府川崎汇报。
赤木刚走到川崎的书房,就听到武藤得意地说:“犯人已认罪,这是他画押的状纸。太子殿下牧大人得知堂弟清田大人中毒过世,伤心不已,决定亲自赶到尚州城处置罪犯。你们这几天做好迎接太子殿下的准备。”
川崎听见太子要来,连忙像拱祖宗一样给武藤赔笑说“一定、一定”。
赤木皱眉,走进书房给川崎行了个礼,就质问武藤怎可半夜私自审问嫌犯,还用私刑。
武藤很火冒地说:“赤木,你这是什么口气?不过一个小小的捕快而已,你这是对皇家护卫说话的态度吗?”
川崎怕武藤在太子面前谗言,连忙赔不是说:“武藤大人勿动气。赤木做事嘴硬心细,只是怕冤枉了好人。”
“你是说我冤枉了藤真健司?!”武藤挑眉不悦地问。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川崎赔笑说:“藤真健司毒害世子大人一案、人证物证确凿,由不得他不承认。武藤大人当机立断,手段高明,让犯人认罪,料想太子殿下到此,也一定会嘉奖大人的。”
“哼!”武藤被川崎捧得飘飘然,却仍然瞪了赤木一眼,冷哼一声出门了。
赤木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却突然听樱木来报仙道带着流川枫来衙门接受问话。赤木看了一眼川崎,川崎说:“既然犯人已认罪,那么酒楼的其他人,以及三井家的阿龙、仙道家的彦一,就都先放回去吧。那个流川枫,你也随便问问放他们回去便好,尽量少跟仙道家起摩擦。还有,藤真健司乃皇家罪犯,此事暂时不可宣扬,以免有人劫狱。一切都等太子殿下到来亲自审讯后再决定要不要昭告天下。这几日,尤其要注意三井寿以及三井府的动静,以免你师弟他…铸成大错。
”
赤木虽不满川崎的决策,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藤真,确实也无法辩驳。于是,赤木按照川崎的指示,吩咐宫城放了昨天抓的人,又去前厅问了流川些许问题,知道流川说的答案都是仙道事先交代好的,便也不浪费时间,很快就让仙流两人回去了。流川从来到衙门到回到仙道府都不明白走这一趟的目的是什么,不过仙道给他买的十串糖葫芦还是令他很高兴。
晚上,流川用千里传音找藤真,想问他今天为什么没找自己出去玩,藤真那头却一直没有答复。流川以为藤真和三井正忙着“做好事”,便收线继续啃自己带回来还没吃完的糖葫芦。
隔了一天,流川再次试着隔空与藤真对话,却仍然没有得到回应。流川隐隐觉得不对,便让仙道陪他去趟三井府。
推开三井房门,仙道和流川看见三井正一个人抱着酒壶喝闷酒,却不见藤真人影。流川问三井藤真在哪儿,三井叹了口气说:“健司被赤木抓走了。赤木说健司跟一个什么叫清田的皇族世子吵架,说健司下毒杀了世子,又当着我的面在健司身上搜出一包鹤顶红。我阻止不了,连想去监牢里看看健司赤木都不许,说是什么…朝廷重犯,在太子殿下亲自发落之前,谁都不许见,也不许张扬。”
“怎会如此?!”仙道大惊。这两日城里风平浪静,虽然莱西酒店被放回来的伙计会议论世子被杀一事,却并未提到有罪犯落网。
“什么意思?”流川问道:“你是说健司被抓走了?”
三井点头。
“为何没告诉我?!”流川想要发飙,仙道连忙把他拉了出来,轻声安慰道:“小枫别急。普通凡人,恐怕也奈何不了健司。三井关心则乱,这几日忙着自己伤心,恐怕忘记了。不如我们今夜夜探监牢,看健司是否安好再做下一步打算?”
“哼!”流川一甩手,瞪了三井一眼,跟着仙道离开,还不忘丢个火咒烧了三井的桌子,让趴在桌子上的三井一下子跌了个狗吃屎。
是夜,仙道给自己和流川一人准备了一套夜行服,悄悄地到了监牢门口。
门口有两个狱卒。仙道躲在树丛中施了个眠咒,两人立刻倒下睡着了。仙道牵着流川的手走进监牢,又看见两个狱卒。仙道故技重施,又解决掉两个。
监牢阴暗潮湿,仙道拉着流川小心地走。牢里也关着一些其他犯人,仙道为保险起见,一下子丢出许多眠咒,确保牢里的人都睡着后,才挨个房间和流川一起找起来。
走到监牢最里面,仙流两人终于看见藤真。这一看,两人都被吓了一大跳。只见藤真面色惨白地倒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鞭打的伤痕,手脚还都被铁链锁住。
“该死!”流川立刻施法开门,没想到法术却被反弹了回来。他反复试了几次,才被仙道拉住,说:“枫,等等,这间牢房,已经被下了很厉害的禁咒决,除非法力高于屋内所有咒符的总和,否则法术灵力都无法使用。”
“我们俩一起。”流川拨开仙道的手,闭眼就开始念口诀。仙道也不怠慢,也开始施法。然而,无论两人如何努力,却都无法解开门锁。
“枫,停一下。”仙道心疼地看着满头冒汗的流川,说:“我认出来了。这些咒符,是山王门主堂本真人亲自开光的。堂本法力高强,我们俩的灵力不够,打不开牢门。怪不得健司会伤成这样。他被禁在这里,根本无法使用法术,只能任人为所欲为。”
“……”流川咬着嘴唇,愤怒得说不出话来。
“小枫,如今先随我回去。”仙道拉起流川的手:“等我回陵南问问尊师田岗,要如何破解堂本的禁咒再说。”
流川想了想,问:“他们都把健司当做犯人。你师父…会帮你吗?”
仙道沉默。
流川左右踱了几步,下定决心说:“仙道,我要走了。”
“什么?!”仙道连忙拉起流川的手问:“枫,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找大师兄。”流川说:“大师兄法力高强,一定能救健司。”
“我跟你一起去!”
流川摇摇头,说:“仙道,这次本来就是我和健司偷跑下山。大师兄修行千年,在即将成仙之际为避天劫闭关,我们才有机会来到人间。大师兄闭关之前千叮万嘱,让我们绝对不可来人界。健司为报恩,才拉着我私自离山。我本来不是很信大师兄所说的人心险恶,但如今健司被囚,遍体鳞伤,我才知道,大师兄的话是对的。”
“枫,并不是每个人……”
“仙道!”流川打断了仙道的话:“毒绝对不是健司下的,他却被伤成这样。如今我无法救健司脱困,只好去求师兄。师兄一旦知道我与健司私自下山……”
“会怎样?”
“大师兄会寸步不离,我和健司,再也无缘现来人界。”
“什么?!”仙道立刻紧紧抱住流川,摇头说道:“枫,你要离开我了吗?不!你不要走!我不让你走!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想到办法救出藤真的。”
流川想了想,说:“堂本…我听说过。十年前伤了健司的正是他的徒弟。健司当日负伤回来,没敢跟大师兄说实情,却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他的徒弟还是一个小孩子时就能伤到百年灵狐,更不用提堂本本人了。仙道,你说过,人…容不得妖。待他们发现健司是妖,他就更没有生还机会了。”
“……”仙道知道流川所言非虚,连一向伶牙俐齿的他都无从反驳。他更没想到,流川虽然平时酷酷地臭屁地不喜欢讲话,但一旦开口,竟然字字珠玑、句句在理。流川要去找他厉害的大师兄,那么这也意味着——
“枫,难道,这是永别?”仙道一脸伤心地问。
流川闭上眼睛,咬紧嘴唇,点了点头。
仙道狂乱地抓着头发,说:“枫,听你说来,你大师兄似乎对人类心存芥蒂。但人有好人,妖有好妖。等他救了健司,健司伤好之后,若我特去拜会,向他证明,也许大师兄能容许我俩继续交往?”
流川摇摇头,说:“师父临走前,说过人妖相恋,不会有好结果,还说人妖相恋会阻碍我们修仙,这也是大师兄特别禁止我与健司来到人界的原因之一。”
“枫,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吗?”
流川摇头。
“枫!”仙道上前,想要抱住流川,流川却迅速退后两步,说:“仙道,我也不想,但……健司伤重,我必须走了。”
“枫,等等……”
流川低下头,身影在仙道面前渐渐淡去,颤抖着说:“即使不被允许,但是,我并不后悔认识你…彰……”
“枫!”仙道大叫一声冲过去,双臂张开又收紧,流川的身影却已经完全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殿下牧绅一
南烈正在用银针给阿神逼毒的时候,听见了门外川崎极力讨好奉承的声音:“太子殿下您这边请。神大人的寝房就在这里。他由尚州城最好的大夫南烈照看着,吃的用的小人都保证是最好的。殿下您看如果缺什么的话,我立刻让人去补给……”
须臾间,房门就被推开,南烈迅速扫了来人一眼,见为首的男子身着一袭高贵紫袍、眉目清朗、气势逼人,很明显就是川崎一直念叨的太子牧绅一。
南烈下跪,不卑不亢的声音响起:“草民南烈,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牧并未留意南烈。他迅速走到阿神床边,又向自己带来的御医宫益使了个眼色,宫益立刻跑到床边为阿神诊治。
过来一会儿,宫益走过来,跪在阿牧脚下,恭敬地说:“启禀殿下,神公子虽身中剧毒,但很明显这几日调理得当,南大夫所施针灸也对逼毒十分有效,料想神大人再过一两日便能苏醒。”
“哦?”牧赞许地看了南烈一眼,又转向宫益:“阿神身中何毒?”
“这……”宫益迟疑了一下,说:“下官初到,一时间难以断定。请殿下给微臣一点时间……”
“神大人中的是鹤顶红。”川崎抢功地回答。
“什么?”南烈咒起眉头:“神公子他…何时中的鹤顶红?”
“这?!”川崎被吓了一大跳:“南公子勿与下官开玩笑。神大人中的不是鹤顶红又是什么?”
“我最开始也以为是鹤顶红,”南烈说:“但是越治越觉得奇怪。这药的毒性,与鹤顶红如出一辙,但还是有些许不同。细心观察的话,中了鹤顶红的人,指甲会呈现紫黑色,而神公子的指甲却是乌青的。虽然这几天颜色有所变淡,但是还是能分辨出来。就冲这一点,我就能断定,神公子中的不是鹤顶红,而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蛇毒碧血清。”
“什么?!”川崎冷汗直冒:“你!你怎么不早说?”
“大人只是让我救治,”南烈不冷不热地说:“却从未问过我神公子所中何毒。”
“怎么了?”阿牧这么不冷不热地问话,却让川崎从头凉到了教。阿神中的不是鹤顶红,那么在藤真身上搜到的鹤顶红并不能成为物证,反而暗指藤真被人诬陷嫁祸。川崎暗自责骂自己不谨慎。皇家世子死了,川崎作为尚州城知府,知道皇族必定怪罪,因此,他只想快快找到凶手,给皇家一个出气筒,所以这些细节未曾注意,竟然连阿神所中何毒都没有搞清楚就将人抓来,还用了私刑。川崎知道,这下可遭了。若是被太子发现,不仅会责怪自己治理尚州城无方,害死世子,而且还会怪罪自己冤枉无辜百姓、枉视人命。
看川崎大气都不赶出,阿牧失去了耐性。他说:“我已经去你的冰窖里看过堂弟清田的尸体,着实让人心痛。现在阿神既然暂时无事,就让南大夫继续治疗。宫益,你在旁辅助。”
“是。”
“是。”宫益和南烈领旨。
阿牧叹了口气,说:“川崎,听说你已经抓住下毒凶手了?动作倒挺快。你把他带来,我要亲自审问。”
川崎头脑飞快地旋转。他已经应承了太子一个人犯,现在无论如何都要带一个人上来。他心里祈祷着阿牧不要注意细节,他只要把“在藤真身上搜到一包鹤顶红”说成“在藤真身上搜到一包毒药”即可。这样的话,所有罪证还是直指藤真。用了私刑的是武藤,阿牧兴许被蒙混,对自己不仅不会降责,反会嘉奖。
打定了主意,川崎尽量神色自若地说:“是,殿下。小人这就去把犯人带上来。”
藤真昏昏沉沉地感觉到有人拖着他走。出了那个贴满禁咒符的牢房,藤真的灵力立即恢复。虽然身上很疼,头脑也不清晰,但藤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