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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呆在我身旁。”阿不思直截了当地说,“我希望可以确认你是安全的。”
哈利停下来看着他。
蓝眼睛在太阳落山的余辉里是深邃的深紫色。
“我知道阿尔法会对家庭中欧米迦身份的家人产生责任感。”哈利安静地说,“但我并不是你的家人,你也并不真的在意我。这是你的荷尔蒙在搅合。”
“我并不真的在意你?”阿不思重复这句话,脸上有种奇异的神情,类似于不久前听到哈利说出那句“阿不思的欧米迦”时。
“的确。”阿不思继续说,“我甚至不在意你究竟是从伦敦哪个孤儿院里出来的。”
这句反话让哈利警觉。
但阿不思的气息是温和的,“是你一直把我挡在门外,我不想让你变得像只受到惊吓就会跳窗户的猫,所以停止了敲门,停止一再试探。”
“我没有像只受惊的猫!”哈利被触怒了,瞪着阿不思,而后者的表情明显在说看吧就像现在这样,“我也没有理由对你敞开所有大门,明白吗?我的过去对你来说毫无意义,这里没有什么门,它只是一面毫无意义的空墙。”
阿不思认真地说:“我只要求一个权力,就算是你住在我这里应该允许我拥有的权力:让我随时能确认你是安全的,好吗?我没法再忍受担忧一个在发情期四处乱跑的欧米迦。”
哈利沉默了一会,开口说:“谢谢,但是不需要了,我正打算今晚和你辞行。”
“你要去哪儿?”阿不思的眉毛皱了起来。
“我有好几年的时间可以用来旅行。”哈利随意地回答,“希腊,埃及,印度,坐游轮环海或者坐火车。”
“火车?”阿不思逮住了这个奇怪的词。
“对,”哈利很快意识到现在还没有九又四分之三站台,解释说,“一种长长的,一节车厢连一节车厢的蒸汽交通工具,可以去伦敦坐到。麻瓜在旅行的舒适方面比巫师仁慈得多。”
“我和你一起去。火车还是游轮都可以。”阿不思说。就像在说天气不错。
哈利有些没能反应过来。阿不思已经离群索居一年了,终日沉溺于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研究古老的魔法、龙血和炼金术。
“唔嗯,好的。”哈利呐呐地应着,“阿不福思暑假要在霍格莫德的猪头酒吧打工?”
“你怎么知道的?”阿不思问。
不能让他知道这是一百多岁的阿不福思透露的信息。哈利后悔得脸颊泛红,支吾了一阵子,幸好阿不思猜错答案,叹气说“他只愿意给你写信”,哈利这才松懈下来。
“希望圣诞节我们能见到他。”阿不思说着,被忽然掠过的一阵晚风吹得眯了眯眼睛,继而视线凝固在哈利身上,透彻又温和。
哈利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
“你的味道……到处都是。”阿不思轻柔地说。
火烧火燎的炽热立刻涌向四肢末端与头顶,哈利羞愧到恨不得跳进井里,再在井口落一块巨石。他热极了,夏天傍晚应有的清爽现在全部消失。更令人恼恨的是,因为体温的升高,他知道自己欧米迦荷尔蒙的味道更为浓郁。
阿不思像被吸引住了,眼睛的颜色越发深邃,走近他一些,低下头来。
哈利怀疑自己的心脏跳得太过厉害,即使隔着衣服也能看见它的扑腾。空气里阿尔法荷尔蒙的浓度在升高,几乎让他窒息。
他知道这是阿不思的身体在回应他的气息,给他更多暗示。以至于他的双腿都在发软。
阿不思抬起右手,指尖触向哈利的脸颊,哈利的皮肤几乎能感觉到那只手手心里炽热的温度了,他睁大眼睛,发出了一个惊讶的音节。魔法立刻被打破。阿不思的手垂下来,远离哈利的脸颊,划过哈利的手腕,找到手指,轻轻握了握。
“回家吧。”他声音有些干涩低沉,“收拾行李,我们明天上路。”
哈利点头,绝望地感到心脏似乎溜到了指尖。
这不太对劲。这不太对劲的情况不该延续下去。最好不要再呆在这个阿尔法身旁。
可这一切又似乎太正确了。哈利攥紧那只被握过的手,舒适的电流打通了全身的血管,似乎连四周的光线都明亮起来,空气里的诸多味道更为清晰。
阿不思走在他半步之前。
阿不思比他高很多,走路本该快得多,但此时这个男人放慢了脚步,就像也在希望这条舒适的夏夜小路,可以漫长得足够走到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 好可怕,下面的H章节到底该怎么发,划得到处都是小斜杠,强迫症患者真伤不起OTZ
☆、十三 1997年 高锥克山谷
隐形衣上积了不少雪花,赫敏紧张地将它们抖掉,以免有什么人透过窗户玻璃看见一团雪花飘在巴希达身后。但其实在这样一个热闹的平安夜,谁也不会费神往冰冷的窗外瞥一眼。
巴希达僵硬地走在滑溜溜的石板路上,目不斜视,甚至也不再回头看看他们两人。这让哈利有种不太舒服的预感。
路过也许是高锥克山谷唯一一座在圣诞夜没有亮灯的房子后,巴希达转进了一个荒芜的小院子,哈利加快脚步跟上去时,感到手心被赫敏狠狠地掐了一下。
女孩倒抽一口冷气,回头看着什么。
细微的变动如今都能让哈利心脏停跳,他几乎是神经质地扭过头,看向她凝视的方向。
那座没有灯光的荒废房子前,木栏杆已经腐朽,但院子里却有一棵高大的苹果树,大雪纷飞的冬天里依然枝繁叶茂,在明亮的雪地上发出微弱绿光。这个异象衬着之前变化的纪念碑和波特家的废墟,把今夜的诡异气氛烘托到了顶峰。赫敏拉着他加快脚步。
哈利却难以呼吸,不断地眨着眼睛,想要抵挡寒风尖锐的刺激。只有那棵树周围看起来是温暖的,雪花落地即融,他几乎忍耐不住走近取暖的冲动。
“也许是邓布利多的家。”他没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话,也没意识到这句话给赫敏带来了更多的疑惑。
那栋房子漆黑的窗户里不知隐藏了多少秘密,破碎的墙体充满时间流逝的悲凉意味,但此刻他也只能轻描淡写地撇上一眼,告诉赫敏没什么,以后再说,然后转过拐角,跟着巴希达走进另一个庭院。
他没有告诉赫敏的是,他打从心底不相信邓布利多会留下什么东西给他。一个谜底,一个妙计,一件武器?不,什么都不会有,只有大雪一样不断落下的谜题。
这预感是毁灭士气、却完全正确的。
事实证明高锥克山谷里有的只是敌人为他准备的陷阱,邓布利多不让他知道关于这里的任何事情,结果居然把他引来。
折断了魔杖、几乎被伏地魔抓住,只换来一场噩梦,和一本《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和谎言》。
哈利全身都在焚烧,胸前吊坠盒烙下的伤疤刺痛着,雪地像火海一样灼烧着他的脚,火焰蒸腾上来让他的汗珠从脖子滚下胸口。这熟悉的感觉有些像是发情期到来的预兆,但更多的是由于愤怒与虚脱,气味的变化还没有开始,他知道几天后例行的发情期也许会提前一点,只因为该死的伏地魔一根手指的触碰。
赫敏正在读的那本书中的每一句话都在他眼前变成画面,栩栩如生,他看见两个年轻的革命狂热者坐在那棵苹果树下,滔滔不绝,夜以继日地交谈,这一闪而过的画面里邓布利多目光坦诚,毫无保留。
可这双眼睛看向哈利波特时就变得难以解读。
他忽然明白了其实自己从未被真心相待过。
他唯一见到的真实,也许只有在邓布利多喝下魔药时。在那个山洞里。邓布利多所有的伪装都被魔药抹去,痛苦地祈求着,念叨着“杀了我吧,不要伤害他们”,他流泪看着哈利,目光透过哈利看在什么人身上,也许是仇敌,也许是什么他愧对的人。有那么几秒钟哈利觉得他神智清醒许多时,他在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哈利。
现在哈利怀疑当时邓布利多的确在对自己道歉,为了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而那棵树。
他们离开洞穴时邓布利多已经清醒了,却低声说起了奇怪的话。
“如果你想回去看看,去看看那棵苹果树吧,它的叶子即使在冬天也不会落下了。”
“好的,先生,我会去看看它的。”那时候哈利虽然困惑,仍安抚地应答道。
“对不起,哈利,”邓布利多又轻轻地说,“我知道我没法请求你原谅我。但请接受我的道歉。”
“我原谅你,先生,”哈利忧心忡忡地敷衍着,“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原谅你。”
“不,你不会原谅我的,你不该原谅我……”邓布利多的神智更令人担忧了,他几乎不能行走,却把全部意志力都浪费在莫名其妙的道歉上。
哈利记不得在这些执着道歉和承诺原谅的胡搅蛮缠中,自己是怎么成功地带着邓布利多幻影移形的。
一切都是谜。
他看着把书合上,开始用注视一本破碎的孤本的眼神注视着他的赫敏,心里满满的怨恨忽然变成了苦涩,以及让他无法行动的无力感。
“你知道的,我一直在等你告诉我许多秘密。”赫敏轻柔地说。“我也恼怒过你什么都不说,但我始终相信着,无论如何你是在为我们着想。你也应该这样相信邓布利多,他爱你,这是我一直在告诉你的事实。”
哈利为她的信任和宽容而柔和了嘴角坚硬的线条,却对最后一句话苦笑了一下:“他爱更伟大的利益,我只是一个筹码。”
女孩神色悲哀却毫不动摇:“你什么都不知道,哈利,你没看过他以为会失去你时有多愤怒,他几乎杀了奇洛,几乎杀了那些让你从天上掉下来的摄魂怪,几乎杀了蒙顿格斯,你甚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小天狼星锁在格里莫广场。你从没见过,他有些时候离理智简直有一条霍格沃兹特快列车远,而这些时候总是因为你受到了伤害。”
“因为我不可以死,不是吗?完成我的任务之前我连死都不被允许!”哈利提高了声音,仿佛这样就可以让自己忽略心脏寒冷的抽痛,“我是谁根本不重要,他会对每一个头上有这道伤疤的人这么做!”
“你没看到过!看到过他那副表情的人绝不会这么说!”赫敏的声音带着惊魂不定的哭腔,“那种就像要失去珍宝的表情!你明白吗?就像那块墓碑上刻的,‘珍宝在何处,心也在何处’,他的心脏一直被你攥在手里!”
“你说我没看到过所以我不能理解。”哈利生硬地说,“那么解释一下,赫敏,对一个一年只会说上两三次话的学生,日理万机的邓布利多的心脏是怎么落到我手里的?”
赫敏有一会儿抿着嘴答不上来。
“我不知道。”她最终丧气地说,“他对你比你对他亲近得多,就像已经在意你很久了,对你说话的语气就像对一位老朋友。”
“是啊,我还是个婴儿时他就认识我了。”哈利讽刺道。
他们对视着,沉默了许久。哈利想起小天狼星死后,邓布利多说的那些话,那些现在看来漏洞百出的话。
“他没有理由一开始就落入他预料到的陷阱。在他落入陷阱前我们几乎连话都没说过。害怕太关心我了?害怕比起别人的生命,更在乎我的快乐?”哈利冷笑了一声,“他是个骗子,赫敏,从一开始就是。我们都相信了他,结果我们走到了这一步,三个人——不,两个人,在这里苦思冥想他随口扔下的哪句鬼话!”
从三到二,变化的数字刺痛了赫敏,她垂下眼来,疲惫沉沉压着她的头颅。
“对不起。”哈利心中对自己的厌恶达到了顶点,他伸出手去,却没有勇气触碰赫敏的肩膀,“你去睡觉,我来放哨。”他坚决地说。
这次她没有反对,把魔杖留给了他,然后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这个动作让哈利眼睛酸涩。
“我会找到出路的。”他低声对她的背影承诺。
“是我们。”她毫不迟疑地补充。
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 1902年 高锥克山谷
教堂里传来平安夜的钟声,天已经黑透。
波特看来仍是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阿不福思不会露面。这一年波特甚至不愿回高锥克度过圣诞节,他不相信猪头酒吧老板宣称的,无论如何要给阿不福思放假回家过节,更不相信短暂的三年时间可以让阿不福思原谅他哥哥。
毕业半年后,阿不福思在经济上彻底独立了。只有清晨来得非常早,阿不思才能在母亲与妹妹的忌日时预见阿不福思,后者带着花环站在墓碑前,遇到他后,看在母亲和妹妹的面子上,阿不福思会对他瞥两眼。
这个平安夜和上个、上上个平安夜一样,他们准备好三个人的丰盛晚餐,结果餐桌上还是只有两个人。逐年变化的只有阿不思和波特。阿不思的脸色在旅行中被太阳晒得好多了,埃及的烈日也驱走了他大部分的阴郁,相反,波特却一天天苍白下去,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平安夜里更为明显。
他不太情愿地陪他吃这顿晚餐,切割火鸡时持刀的手微微发抖。阿不思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波特的脸上就结起了抗拒的坚冰。
这让阿不思越发肯定男孩的身体出了些毛病。
自十五岁前第一次提早的发情期以后,男孩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再次发情,这期间却不知为何,也不知被谁——某个阿尔法咬了,当时天气已经开始炎热,他们在挪威古老魔魅的森林里避暑,凌晨阿不思被陌生的阿尔法的气息惊醒,错愕地看见波特一脸沮丧,盘腿坐在地上摸着脖子,指缝中还在渗血。
阿不思的心里至今还能涌起当时的怒火。
一个相当强大的阿尔法,在他眼皮底下,咬了他照顾的欧米迦。那个阿尔法有着极其黑暗的味道和强烈的占有欲。阿不思几乎要掀开整片森林搜出那个入侵者,如果波特没有阻拦他,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知道这个味道很令人厌恶。如果你也不喜欢,那就咬我啊。”男孩双眼明亮得惊人,“总比你翻遍整个世界找那个阿尔法算账来得快。”
阿不思有些窒息,男孩侧转脑袋暴露出的纤细脖颈,正不自知地散发出引诱的气味。他忍不住伸手握住男孩的脖子,拇指轻轻摩挲过伤口,脉搏在他指腹底下跳动着,加速。
他凑近了,直到嘴唇可以感受到对方皮肤的温度,却同时感受到男孩的战栗和抗拒。
男孩闭上了双眼,眉头紧蹙,表情像在受刑。
阿不思立刻放开他,走远了几步,难以抑制被愚弄的愤怒和失望,“你不想被我标记,只是希望随便哪个阿尔法能帮你覆盖这个。所以请你不要随便引诱我。你还没有成年,我也并不是个愿意丧失理智的阿尔法。”
波特脸色更苍白了,绿眼睛用一种难以解读的情绪看着他。森林里的猫头鹰鸣叫了许久,他们之间依然沉默对峙着。
“对不起。”最后波特轻声说,“我不该这么做……一时糊涂了。你还是带着你高贵的理智离我远一点吧。”
这些话里有太明显的旅途到此为止的意思,阿不思的心脏狠狠地收紧了,就像它已被对方攥在了手中。
波特正要说出阿不思所预料的,彻底的告别之词,阿不思急忙抢先一步开口:“你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我不愿意自己失去理智,并不是说我的理智有多高贵——”
“当我没有说过,好吗?”波特疲倦地打断他的话,“今晚我不太对劲。”
阿不思从他躲闪的眼睛里看到一个影子,只是瞬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