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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军暂时不回长安了?那咱们也得看看去啊。也跟着李世民来了一趟。
徐懋功在里边儿各种周旋,安排秦琼把头发打散了,就在床上躺着,说二哥您也别说话,他们要是有什么事儿问您,你就摇摇头或者点点头就行。秦琼按他说的,在床上躺好了,这屋里熏得全都是药味儿,一进门儿直撞鼻子。等李世民带着建成元吉来了,一看秦琼在床上躺着,头发散乱,眼睛半闭着,不像平时那么有神采的样子。
徐懋功早吩咐人把这屋里的帘儿都拉严实了,那光线都进不来,秦琼本来就是黄脸膛,这屋子里一暗,看着脸色可就更不好看,就像个得病的样子。
看到李世民带着建成元吉一进屋,秦琼微微动了动身子,那意思想起来给三位殿下行礼。李世民抢上一步就把他给按住了,心说我的元帅你都这样了还行什么礼啊。建成元吉随后过来,不咸不淡说了几句关怀的话,秦琼就按徐懋功说的,也不说话,就微微点点头或者摇摇头。仨人一看,这是病得够厉害的,连话都没力气说了。
李世民心疼秦琼,知道自己这哥哥兄弟在这儿,叔宝没法儿休息,于是等建成元吉把问候的话都说完了,赶紧起身带着这俩人就走了,把这俩人送回去,自己又回来再看秦琼。
等他一回来,徐懋功在院儿里等着他呢,徐军师说殿下,元帅这一病,军中有些事务还需决断,不知您能不能暂代二哥处理一下呢?
那李世民岂有推辞之理啊?他一答应,徐懋功把这军中大大小小的杂事往他这儿一搬,这小秦王可就有事儿干了。尽管李世民是个有本事的,那也称得上是雄才大略,不过徐懋功故意找的这些琐碎事务可也把他全给缠住了。这一忙,他可就顾不上那么多了,也就没注意说这些日子程咬金怎么不露面儿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19章
李世民顾不上程咬金,秦琼和徐懋功这心里可跟着火似的,掐着手指头算日子,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这程老四是音讯皆无。俩人耐着性子等着,一直到第五天晚不晌儿,可算是把程咬金给盼回来了。
老程回到潼关,先吩咐手下人去请黄天虎、李成龙、侯君集、尚怀忠几个人,让他们都到秦琼那儿去。然后直奔秦琼住的地方,他身后边儿带着几个人,都是普通士兵的打扮,可是都把那脸抹得灰不拉几的,帽檐儿压得低低的,看不清楚脸上长得什么模样。
一到秦琼这院儿门口,正好黄天虎李成龙,侯君集尚怀忠哥儿四个也到了,程咬金跟他们说,我和二哥三哥有事儿要说,事关重大,拜托哥儿几个给把把风,今天这院儿里,一只苍蝇也不能让它飞进来。
这哥儿四个过去都是绿林飞贼,高来高去陆地飞腾的功夫,一听程咬金的话,知道这里边儿有大事儿,哥儿四个一拍胸脯,说四哥,你们放心,包在我们兄弟身上。这四个人,一个前门儿,一个后门儿,两个蹿到房顶儿上,就给放起风来了。
程咬金都安排好了,把自己带来的几个人先给带到厢房去,自己这才来到秦琼的屋里。一进屋,一看秦琼和徐懋功都在呢,俩人看到程咬金,这才算松了一口气,叫了声四弟,说你可回来了,都打听出什么消息没有?
程咬金走上两步,点点头说:“二哥三哥,这来龙去脉我都打听明白了,等我细细地讲给你们俩听。不过,你们俩可得答应我件事儿。”
秦琼徐懋功一听怎么又来了,这出点儿力就拿塘的毛病老四你可改不了了。俩人冲程咬金一点头,说什么事儿你说吧。
程咬金这脸上可不像平时那么嬉皮笑脸的,老程大脸蛋子沉着,眉头皱着,咬了咬牙跟俩人说:“你们哥儿俩答应我,一会儿无论听到什么信儿,都不能哭不能闹,什么动静都不能出,成不成?”
俩人一听都一皱眉,互相瞧了一眼,说你说吧,我们不出声。
程咬金这才把自己打听到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跟俩人一说。敢情这潼关以内都让建成元吉的人给下了封口令了,谁也不能提有关罗成的事儿。老程在城里溜溜儿踅摸了半天儿,一看不对劲儿,这潼关里什么都打听不出来。于是乎程咬金心眼儿一转,心说你管得住潼关里这么多人的嘴,我就不信你连周边的地方全都管得住。
趁着也没人注意他,老程乔装改扮,把盔甲战袍都收起来,头戴员外巾,身披团花大氅,把那压耳毫毛往帽子里掖掖,把胡子理顺了,扮成个员外的样子,单人独骑就出了潼关。
说来也凑巧,老程信马由缰往南走,出南门二十里,到了个大镇甸,正好就是秦琼罗成当年来过的地方。他也找的是镇上最大的茶楼,正好碰着小伙计董二聊,跟二聊一番打听。二聊说您要是真想打听这里边儿的事儿,咱们在茶楼里说话不方便。等到了晚上,把程咬金带着回到自己家里边儿,这才跟老程把潼关发生的事儿给说了。
二聊说我们这潼关啊,本来是越国公罗成做的潼关帅,自从罗元帅到了任上,咱们老百姓的日子过得是舒舒服服的,周边的匪患也都给平了,没有不挑大拇指称赞罗元帅的。虽然说有五国联军来打潼关,可是我们还真没怎么担心。您想啊,罗元帅那多大的本事!当年听说在洛阳城,日锁五龙,一条枪杀了五家王爷,有他在,这潼关什么人能打下来啊?
程咬金听着点点头:“对啊,那后来呢?”
二聊叹了口气:“唉!后来谁想到啊,来了太子和齐王,说是帮罗元帅同守潼关,可是他们哪是来帮忙的啊,那就是来要命的!”
程咬金一听赶紧问:“二聊你快给我说说,他们都干什么了?”
“听说这俩到了潼关,不但不理军务,反而是天天招了歌妓在府里花天酒地,后来罗元帅忍不住,把这俩人给说了一顿,把歌妓赶散。这俩小子表面上没怎么地,后来暗暗地就给罗元帅下绊子了。趁着罗元帅出城迎敌,他们就把城门给关了。等到罗元帅得胜回来叫城,他们愣说罗元帅有意放过对方的大将,有通敌之嫌,就是不给开城。可叹罗元帅,就带着五百人马,在潼关城外被五国大军团团围困,突围吗突不出去,回城又回不了,生生就在城外被困了九天啊!听说吃没得吃,最后只能杀了战马吃马肉。睡也没得睡,只能轮流站岗,大冬天的,其余的人就枕着马鞍子在背风的地方打个盹儿。”
董二聊说到这儿,眼圈儿一红,眼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再一看对面儿的程咬金,俩大眼珠子瞪着,咯嘣嘣咬碎钢牙,打牙缝儿里挤出话来:“那后来怎么样了!”
“最后一天,罗元帅遣散了身边所有的兵将,一个人跨马提枪和敌军作战,敌军虽然打不过他,可是谁知道,他们早设下了重重埋伏,把罗元帅引到周西坡下。罗元帅追赶苏定方,误走淤泥河,连人带马陷在河中,可怜他那么大的英雄,被敌军乱箭齐发,活活儿就射死在淤泥河!”
董二聊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咕咚一声,对面儿老程顺着椅子就翻下去了,把二聊给吓一跳,赶紧把老程给扶起来,连掐人中带按太阳穴,撅吧撅吧给弄醒了。老程这一醒,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啊,一边儿掉眼泪一边儿念叨:“我的老兄弟唉,你死得好惨啊!”
董二聊一看心里也有点儿谱儿了,等程咬金哭得差不多了,这才问:“我说这位大爷,我也看出来了,您也不是普通人,您是不是跟罗元帅有点儿关系啊?”
老程到这时候也不必瞒着了,跟二聊把自己的身份一五一十一说,二聊赶紧跪下磕头。老程伸手把二聊给扶起来,又问他:“二聊啊,既然都说开了,那我再问问你,这潼关之内为什么一点儿消息都打听不出来啊?”
二聊说:“您哪知道啊,自从听说秦元帅的大兵要班师回朝,回返潼关,太子和齐王就把罗元帅麾下的旧部全都给调走了,又给这潼关之内下了封口令,谁要是敢提一句罗元帅的事儿,要满门抄斩呢!”
把程咬金给气得,心想这俩脏心烂肺的玩意儿,害死了我们老兄弟,还想把我们给糊弄过去,有我程咬金一口气在,你们想得逞啊?门儿都没有!
老程稳了稳心神,问董二聊说:“二聊啊,罗成那是我一个头磕在地下的兄弟,虽然说不是一个妈生的,可是胜似手足至亲,现在他惨遭陷害,我们一定得给他伸冤雪恨。二聊,我问问你,你胆子大吗?敢不敢跟我进长安,给我做个证人?”
董二聊一拍胸脯:“国公爷,我二聊打小儿没别的,就是胆儿大嘴快,再说了,罗元帅对咱们潼关的老百姓那可是真好啊,打他来了我们这日子过得是越来越好。他被人给害了,我们这儿的老百姓全都看不过去!您甭说进长安,就是到皇上跟前儿,我二聊也愿意给罗元帅做这个证人!”
老程点点头,跟二聊再仔细打听了一遍各种细节,又办了点儿善后的事情,这才带着董二聊,偷偷儿地回到潼关城。
可是程咬金一想怎么跟秦琼徐懋功说啊,这才跟俩人事先说好了,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能哭,不能出动静。等他把这些话都说完了,说到罗成战死在周西坡下淤泥河中,程咬金一看对面儿,见徐懋功的眼泪也已经掉下来了。徐军师那是斯文人,跟老程不一样,那不能张开大嘴哭得哇啦哇啦地,但是眼泪点点滴滴洒满了前襟。
可是一看秦琼,秦琼可没哭,虽然说把牙咬得紧紧的,俩手都快把那椅子把儿给攥折了,不过秦叔宝一滴眼泪也没掉。等程咬金说完了,看见秦琼这样,老程和徐懋功反而害怕,凑到他身前,战兢兢叫了声二哥。
叔宝吐了口气,点点头:“咬金,这一趟辛苦你了。可是你糊涂啊,罗成是何等样人,别人不知道,你我兄弟还不知道吗?这世上只有别人吃他的亏,他哪能吃别人的亏?他又不是傻子,就算往西回不了潼关,往东闯不出重围,可是南北两个方向都有路可走,他打不了他不会跑吗?我想周西坡之事必定是罗成金蝉脱壳之计,他现在要么就藏身在潼关附近,要么就已经绕路回奔长安,想办法正在联络咱们,更有甚者,罗成可能已经和大哥联系上了。”
说到这里,叔宝扭回头一把把徐懋功的手腕子给抓住:“三弟,你赶快写封信,派得力之人送回长安,问问大哥,罗成有没有去他那儿。”
徐懋功一愣,心想秦琼说的也有道理,可是看看程咬金,老程摇摇头,拉住秦琼的胳膊:“二哥,一开始我也这么想过,可是……我给你看点儿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第20章
说着从腰后头扯出一个粗布的包袱来,往桌儿上一放。这包袱沉甸甸的,包得严实,里里外外裹了三层,程咬金伸手把包袱一层一层给解开,把最后一层往起一掀,就见里边儿是一堆的箭头儿,有弓箭有弩箭,还有三棱透甲锥,密密麻麻摊了一片,得有一百多个。
秦琼心里发紧,眼前有点儿发花,硬提着一口气走到桌子旁边儿,伸出手想碰,手都到跟前儿了又缩回来了,拿手一撑桌子,问程咬金:“咬金,这是什么?”
老程一咬牙,说:“二哥诶,就知道空口说白话到哪儿都没人信,这是我让二聊领着我,到周西坡周边的老百姓家里一家一家收来的。老百姓们说了,老兄弟镇守潼关,他们跟着享福了,如今他战死沙场,没法儿给他收尸,都只能到那淤泥河中捡点儿箭头,聊表纪念之意。”
秦琼抖着手伸出去翻了翻这包袱里的箭头,一看那上面有沾着泥土的,还有沾着血迹的,也不知是不是罗成的血。他就觉着自己这心里蹬蹬蹬地乱跳,脑袋有点儿发涨,咬着牙稳了一下心神,说:“就算有这些东西,只要没有人亲眼得见,我也不信罗成死了。咬金,咱还得接着找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程咬金听见秦琼一字一顿地把这几句话说出来,只觉得鼻子发酸,脸上发凉,伸手一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那眼泪又流了一脸了。他擦擦眼泪,跟秦琼说:“哥哥,我出去这几天,除了带回了董二聊做证人,以及收集了这些东西,我还给你带回几个人来。”
说完了,老程转身出去,到厢房把自己带回的几个人给叫到秦琼屋里来。等这几个人进来,把帽子一摘,把脸给擦干净了,秦琼和徐懋功哎呦一声,说原来是你们!
书中代言,这几个人是谁啊,除了董二聊之外,来的正是张公谨、白显道,以及当初秦琼罗成二人在潼关外索子山收服的薛平薛宝兄弟二人。
张公谨白显道俩人走到秦琼面前,扑通通跪倒在地,嘴里叫着二哥就哭开了,还不敢大声儿,那么大的俩人就在那儿抽嗒,跟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薛平薛宝也往后边儿一跪,嘴里念叨着说国公爷,你们可回来了!
秦琼只觉得嗓子眼儿发堵,胸口生疼,他强咬着牙伸手把几个人都跟拉起来,说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们赶紧说说。
以张公谨为首,就把潼关发生的来龙去脉又给秦琼讲了一遍,基本上和程咬金刚才说的差不多,只不过他们是亲身经历。当初潼关之内,罗成怎么样训斥了建成元吉俩人,他们俩怎么样假意地悔改。到后来开兵见阵,回来见城门紧闭,吊桥高扯,在潼关下罗成怎么样叫关不开,建成元吉怎么样诬陷罗成通敌,以及在潼关之外那几天受了什么样儿的罪,苏定方百般招降,罗成怎么样一再地拒绝,等等一切都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秦琼仔仔细细地听着,听完了半晌没说话,沉了半天,这才开口问:“二位贤弟,纵然是进不了潼关,冲不出重围,难道战场之大,就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
张公谨白显道两个人恨得直咬牙,说:“二哥,战场之大,就算他苏定方有再多人马,也不可能连条缝儿都不透,可是我们走不了啊!”
“为什么走不了?”
“二哥你哪里知道,那两个贼子狠毒至极,我们在关下叫关,他们非但不开,还把我二人的家眷以及小侄儿天长一起绑上城楼,扬言说我们若是敢投敌或者说要是临阵脱逃,他们就把我们的家眷满门治罪,当场斩首!”
秦叔宝只觉得自己就跟掉到冰窟窿里面一样,全身发冷,不由自主地直打哆嗦,程咬金徐懋功在旁边儿看着不好,一看秦琼脸色铁青,嘴唇儿却是紫的。徐懋功连忙摆摆手让张公谨白显道先别说了,老程在旁边儿拉住秦琼的胳膊,一个劲儿地叫:“二哥,二哥,你怎么样了?你要是伤心就哭两声,就别大声音就行,我让黄天虎李成龙把着前后门儿,侯君集尚怀忠在咱们房顶儿上,都放着哨儿呢,要是有外人,他们会来送信儿。哥哥,你哭两声儿!”
秦琼此刻就觉得自己一颗心里乱糟糟的,就好像给扯成两半儿一样,他撑着身子缓了缓精神,点手又叫张白二人:“二位贤弟,如此说来……”后面的话想问,可是只觉得胸口发闷,一口气怎么也喘不上来,这话也就问不下去了。
徐懋功眼见他脸色不对,赶紧起身去找自己放银针的针包,叔宝反手一薅程咬金的手腕,一边儿喘一边儿跟他说:“咬金,你……去把……窗子……推开些,这屋里……闷得慌……”
老程见他这样,可慌了神儿了,伸手在叔宝的胸口不住地胡噜,想给他把这口气儿顺过来,旁边儿大伙儿也都吓得够呛,都想往前凑,可又不知道怎么帮忙。这时候徐军师已经把针给取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