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然也就能延你的寿命,你可听明白了,老道要问你一句,你可不后悔?”
秦琼把淤血吐出,此刻胸前疼的没那么厉害了,他听了老道这么问,微微一愣,还没等他说话,罗成赶紧在旁边儿说:“怎么还这么啰嗦,这有什么可后悔的,表哥你快答应啊!”
叔宝虽然眼前还是有点儿昏花,可也看得见罗成满脸焦急,知道表弟担心自己,勉强伸出手去抓住罗成的手摇了摇,示意他放心。然后才对老道说:“既然道长不见外,秦琼也就跟着九弟一块儿喊您一声师叔,无论您今天治的结果怎么样,秦琼绝不怪您,治得好也罢治不好也罢,都是叔宝命里注定,您就放心动手吧。”
孙真人微微叹了口气,他知道秦琼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说的是治病有些凶险,所以安慰自己放心下手,可是这话有违天机,他也不能说得再明白了,只能点点头,让谢映登解开叔宝的衣服,自己取出针来给他调治。
等下完了针,开了药谢映登出去安排煎药,孙老道说没事了,也不在俩人跟前儿守着,自己也出去了,就剩下表兄弟二人在屋里。
秦琼看罗成在床边儿的凳子上坐着,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叔宝把身子往里挪了挪,跟罗成说:“还在那儿坐着干什么?你的病也还没好,赶紧过来躺着。”
罗成其实早就累得够呛了,他今天用了老道的药,虽说是见好,但是毕竟病得时间长了,身体还很虚弱,可是心里一直担心表哥的情况,也就顾不上自己了。另外他骗了秦琼,激得表哥吐血,唯恐表哥生自己的气。现在听见秦琼叫自己,这才爬到床上钻到表哥身边儿,伸手紧紧抱着叔宝,小心翼翼地问他:“表哥你不生我的气了?”
秦琼这时候心情已经平静下来,回头想想今天的事儿,大概也就都想明白了。他看看罗成,叹了口气说:“你说等你身体好了,再来治我的病,那样不好吗?现在这样,咱俩都躺下了,谁照顾谁啊?”
罗成把嘴一撅说:“这事儿可不怪我,表哥,是你自己的错,谁让你拿着我给你的药当糖豆儿吃来着。孙老道说你平时血气虚弱,正好今天刚刚吃过九品人参丸,让我借着这药劲儿,激你一激,要是拖得晚了,这淤血更不容易出来。”
秦琼无奈,想了想说:“幸好秦王亲自过来了,不至于耽误了潼关的事务,也罢,今天这番折腾,实在是累了,先睡吧,有什么事儿以后再说,日子还长呢。”
罗成的困劲儿也上来了,把表哥紧紧抱在怀里,嘴里嘟囔:“是啊,把你这病根儿给治好了,也去了我一块心病,咱们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没一会儿的工夫,俩人都沉沉睡了。
书说简短,有孙老道的诊治,罗成的病很快就好了,老道也不藏私,还把药方和一些注意事项都教给了潼关的几位大夫,跟他们说以后再遇到这样的病,也可以济世救人。
等罗成好得满地乱跑了,秦琼却还是不能下床,他从去年带兵征讨三王,就开始陆陆续续用九品人参丸来透支精力,刚刚班师回朝,还没有稍事休息就长途奔波回山东料理王玉花的事情,过完年再急匆匆赶回潼关,又赶上单天长和罗成这两场病,这段儿日子简直就是连轴儿转,根本没好好歇过。如今一倒下,头几天还不觉得什么,等到过了些日子,最后那一颗九品人参丸的药效过去,这人可就虚弱得不成样子了,好长时间缠绵病榻不见起色。把罗成可给心疼坏了,成天跟着孙老道屁股后边儿追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儿,我表哥怎么一点儿不见好。
孙老道说他这毛病和你不一样,你虽说是急症重症,当时看着挺吓人,可是只要用对了药,好得就快。可是你表哥这是老毛病,他这是多年积劳积伤,又加上情志郁结,我如今要给他把病根儿去了,再延他的性命,哪是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事儿。老道解释了几次,最后跟罗成一绷脸儿,说你要是再催,把我催烦了我可甩手就走。这下把罗成给吓得不敢再催了,只能整天守在表哥身边儿殷勤伺候着。
虽然罗成没在秦琼面前说过,不过秦琼也知道表弟心急,就跟罗成商量,说你现在也好了,秦王不能老在这儿替你代管潼关的事务,你还是赶紧得把这摊子事儿接回来。另外我在你这里养病,怕你忙不过来,我还是回长安去慢慢儿调养,你看怎么样?
罗成一听,半天没说话,就拿眼瞪着秦琼,瞪了半天,一肚子火儿却又舍不得发在表哥头上,狠狠一跺脚,扭头就往外走。秦琼一看不对,赶紧叫他:“罗成,你给我回来!”
罗成停下脚步,却还不回头,就自己杵在那儿生闷气,忽然听见身后秦琼又是一串咳嗽,这他可顾不上再别扭了,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床边,扶着表哥轻轻地给他拍背。秦琼喘匀了这口气,用手拉住罗成的手腕子,就问他:“你刚才又生什么气?”
罗成把气往下按了按,问秦琼:“你回长安,谁照顾你?”
秦琼一笑:“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能照顾自己。”
“拿人参丸当糖豆儿吃就是你自己照顾自己的办法?”罗成忍了那么多天,今天终于忍不住要跟他算账了。秦琼理亏,赶紧打马虎眼:“哎呀你怎么又提起那个茬儿来了,我那都是有原因的,大军在外,将为兵之胆,帅为军之威,做元帅的若是打不起精神来,下面的兵将哪里有信心士气?后来打完仗我也就没再多吃那药。后来不是天长和你都生病吗?我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罗成眼圈儿红了,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就数落秦琼:“表哥,你心里谁都顾着,要替他老李家带兵,要征战天下要稳定军心,怎么就是不顾着你自己?这次要不是被这道士说破了,你是不是还要一直撑着,不让我知道?你这样,还说自己能照顾自己?还说回到长安能好好调养?你当我是傻子一样糊弄呢?”
秦琼见罗成一副要跟自己算总账的态度,就觉着脑仁儿疼,他知道自己有理的时候都不一定能说得过表弟,何况这事儿自己本来就有点儿理亏,心里先就虚了。他把罗成的手拉过来,攥在手心儿里慢慢地摇了摇,想了想说:“这次的确是我错了,我一直想着再撑过去就会好了,等再打几年仗,天下安定了,咱们再过安生日子。又怕总听你念叨我,所以有些事情就没和你说。”
罗成虽然生气,但是每次秦琼这样轻声细语地跟他一哄,那气儿也就下去了一大半儿,何况其实他也不是生气,就是总见表哥这样不顾着自己,心里心疼而已。听秦琼这样一说,罗成也就顺坡儿下驴,贴过去抱着表哥,把自己的脸贴在他脖子上蹭着,说:“其实那时候我生病,虽然昏着,不过身边的一些话还是听得见。大夫说我那天晚上要是熬不过去就不成了,我也听着,当时心里怕极了。”
秦琼再想起当时情景,又是觉得胸口闷痛,他怕吓了罗成,咬牙忍着没出声,罗成的脸埋在他脖子那块儿,看不见他脸色,也就没发现,接着自己往下说:“我原来一直以为,大丈夫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可是到那时候才明白,表哥,我还真的没活够,我想一块儿跟你活过后半辈子。当时我动是动不了,可是我就在想着,要是我先没了,表哥你该有多伤心。你这人有什么伤心的事儿,一向都不爱跟别人说,都自己憋着、忍着,到时候肯定是病上加病,谁来陪你,伺候你?所以我怕了,我不想扔下你一个人。表哥,你反过来想想,那老道说你就剩几年的命的时候,你想没想过,要是再过几年你就先走了,扔下我一个人你又忍心吗?”
秦琼听他这么说,心里自然明白罗成怕着什么,他轻轻拍着罗成肩头,在他耳边儿许诺:“现在别担心了,这次我病好之后,一定善加保重,这一辈子都不会扔下你,可是我可比你岁数大,等过些年我老了,满脸褶子路也走不动了,你可也不许嫌弃我。”
罗成眼睛红红地抬起头来,眼里还带着泪花儿,他看着表哥俊朗的样子,心想纵然你满头白发,在我眼里还是那个英武的表哥。又转念一想自己老了会是什么模样,不禁身上一哆嗦,赶紧又扎进表哥怀里撒娇说:“表哥你快别瞎说了,咱们就算是上了年纪也是像我父王当年一样照样精神奕奕的,哪有什么路都走不动的时候。”
俩人一开玩笑,这篇儿算是揭过去了,秦琼知道表弟不放心自己,也就不再提回长安的事儿,安心住在潼关养病。
过了一阵子,李世民一见罗成的身体好了,自己朝中也有一堆的事儿呢,不能总在潼关这儿耗着,就把帅印依旧交回给罗成,自己带着尉迟恭回长安复命。
程咬金说我先不回去,京里没意思,成天上朝鸡零狗碎那点儿破事儿,我在这儿天高皇帝远,过几天舒服日子。李世民听他这么说,也知道老程就这张嘴,回去还要担心他生事,在这儿住着也好。罗成一听可高兴了,为什么呢,老程这人咋咋呼呼的爱玩爱热闹,成天把单天长哄得跟着他屁股后头团团转,也就不再那么见天儿地缠着秦琼,秦琼就可以安心养病了。
李世民回朝之后,又过了俩月,秦琼的身体慢慢儿好起来了,那位孙真人给他留了调养的方子,让他按方吃药,然后也跟秦罗二人告辞。罗成还要挽留,按他的想法想把老道一直留在这儿,等秦琼彻底好了再放他走。老道跟他说你怎么想的我知道,可是贫道在终南山也还有事儿等着我料理,你放心,你表哥这病根儿已经拔除得差不多了,只要按着方子再吃一段儿药巩固巩固,也就自然没什么问题。
临走的时候老道跟谢映登说,我来的时候你叔叔让我给你捎个信儿,如今天下暂定,你本是修道之人,朝堂不是你的立足之地,你还是回黄花山三清观去,日后如大唐有用你的地方,你可以到时候再出世和你的弟兄们重聚。
谢映登本就没受什么官职封赏,当初李世民直劲儿想让他做官,他都给推辞了,如今一听老道这么说,立刻点头答应,也让秦罗程三人给朝中转告一声,自己就回转黄花山三清观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章
在潼关又住了一阵子,秦琼的身体有了很大起色,罗成按照孙老道的嘱咐,见天儿地逼着他喝药,到处搜罗的补品,流水一样往秦琼肚子里灌。秦琼被他整天逼着吃这个喝那个,逼得直皱眉,可是您还别说,就罗成这样一个劲儿地管着逼着,秦琼那脸上的气色和当初可就不一样了。当初一场病连着一场病,秦叔宝瘦得有时候都快脱了形了,现在被罗成给养得,那下巴颏儿也有点儿圆呼劲儿了,太阳穴鼓鼓着,脸上泛着光彩。
程咬金中间回了一趟长安,过了没多久,又跑回潼关来了,一看秦琼,哎呦一声,叫了一声二哥,说您这气色可真是好多了,干脆也别回长安那破地方了,过些日子我老程也把家搬到潼关来,咱哥儿仨在这儿住着多好。
秦琼和罗成一听他这话,都听出点儿马脚来,俩人一对眼神儿,罗成先问了:“四哥,瓦岗的兄弟们如今大多都在京中,你们当初一块儿不是都挺好的吗,如今也不用打仗了,怎么,长安的舒心日子你过腻了?”
程咬金“呸”了一声,说:“嗨!你们不在,不知道现在那点儿破事儿。咱们当初打仗的时候还好,现在就安定这么几天,你看这朝廷里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那小秦王带着咱们弟兄南征北战,给他爹打下了这老李家的江山,结果现在,老皇上另外那俩儿子看着眼红,在他爹耳朵边儿吹风,说他独揽军权,李渊那老头儿也不是个明白人,就向着建成元吉那俩混蛋,削了秦王的兵权,咱们弟兄哪个说起来不是一肚子气?”
秦罗二人一听明白了,这是李世民功高权重,太子建成齐王元吉开始给他下绊子了,往小里说,这是人家老李家皇帝的家事,可是往大里说,这恐怕以后就关系到大唐的国运了。从心眼儿里论,他们都希望以后这国家能够落到李世民手里,他才是弟兄们认定扶保的真龙天子。可是如今李建成是太子,偏偏又小肚鸡肠嫉贤妒能,要这么着下去,这大唐朝以后还不一定怎么地呢。
兄弟三人也不再聊这个,说了点儿闲白儿,没过一会儿,罗成要去军营处理军务,等他走了,老程才偷偷儿地跟秦琼说:“二哥,刚才老兄弟在,有个事儿我没敢说,你们俩有没有得罪李家那老三啊?”
秦琼一愣:“齐王?”
程咬金点点头:“二哥你在潼关这些日子,李元吉在老皇上耳边儿吹了你不少风,好像也说了老兄弟不少坏话,这事儿徐懋功那牛鼻子让我悄悄儿告诉你,虽然你过去曾经对他们老李家有恩,不过那都是当年的事儿了,人家现在是皇上,谁知道怎么想的,您心里可得有点儿数。”
秦琼心里一琢磨,这事儿也就猜出个七八成,既然刚刚提到了建成元吉进谗言要削李世民的兵权,自己和罗成是秦王手下最得力的两个领兵之人,那肯定也跑不了,所幸眼前罗成镇守潼关要地,想来也不至于把他怎么样。眼下没有战事,自己也没有领兵挂帅,齐王想来也找不出什么大罪过来,不过日后兄弟们还需要小心才是。
这事儿暂时就在这儿放着,可就在哥儿仨在潼关过得挺惬意的时候,朝中的确有了些变化。大唐建国至今,天下尚未一统,还有好几处反王尚未归顺,这都得挨着个儿的一一剿灭。离着长安最近的是湖广襄阳王雷大鹏,李渊就打算派兵去平定了襄阳。可是一想到谁来挂帅,武德皇帝有点儿犯愁了。
打从哪儿说,秦琼挂帅都是最为合适,可是自从去年征战河北山东,平定三王联军之后,秦琼就告假回老家料理家事,后来又一直在潼关养病,李渊就不知道叔宝如今身体好了没有,能不能领兵出征。
可是皇上这么一犹豫,建成元吉在底下就打开他们的小算盘了。齐王元吉就撺掇太子,说原来都是二哥世民独揽军权,咱爹也是死心眼儿,为什么老得让那秦琼带兵挂帅啊,还次次都是我二哥做监军,这功劳都是我二哥世民的。大哥您可不知道,这带兵征讨好处可大了去了,如今咱们大唐兵强马壮,随便带个几十万人马不就把这襄阳给灭了,这军功可就都记在你太子的名下,朝中也不会再有太子没有军功这种说法儿。另外即使不能得胜,咱哥儿俩要是带兵出去,这军中粮草军饷用度多少还不是咱们报多少就是多少,这里面儿赚头可是大发了!
李建成一听觉得有道理啊,哥儿俩就找他爹李渊去了,李渊一开始还有点儿犹豫,可是李渊这人耳朵根子软,架不住这俩儿子一回不行,两回三回天天来找他说。最后李渊一想,也有道理,大儿子身为太子,想着要积累一些军功,这也是很正常的。我大唐如今兵马充足,发个几十万大兵,什么反王也都给拿下来了,也让我儿子去历练历练。
于是武德天子一道圣旨,令齐王李元吉为元帅,太子李建成亲自担任监军,带二十万大军,兵发襄阳,要剿灭湖广襄阳王雷大鹏。
消息传到潼关,罗成一听就是一阵冷笑啊,跟秦琼和程咬金说,就这俩人,甭说带二十万大军,就再多一倍,这襄阳也拿不下来。程咬金也是跟着冷笑热哈哈,我说那皇上老了人就有点儿糊涂了吧,再加上耳朵软护犊子,放着个李世民不用,派这俩草包去,嘿嘿,咱们就看热闹吧。
罗成没听见秦琼说话,扭头看表哥,却见秦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