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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作死之旅-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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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恪脸色一白,这可真是太突然了,他稳定了一下情绪,让安平塞给从安一点铜钱,而后说道:“您还要去通知别人吗?若是不需要就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马上就过去。”
  从安摇了摇头,李恪让安平给他端了一杯热茶过来,顺便还给从安身后的几个小宦官也递了几杯热茶。
  眼看着就要入夜了,冬天晚上最是寒冷,从安这一杯茶灌下去才稍微回暖了一点,然后就看到那个被当今圣人十分宠爱的吴王殿下穿着一身纯白的貂裘,里面的颜色也是素色,那张脸被衣服映衬的愈加惨白。
  李恪整理好衣服之后问道:“派人通知河东县公了吗?”
  从安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圣人没有下令。”
  李恪顿了顿说道:“安平,去通知河东县公让他跟我一起入宫,阿翁会想要见他一面的。”
  从安并没有阻止李恪,倒是安平有些不安的看了从安一眼,却还是听话的去通知了。裴瑄得到的消息太晚,已经来不及准备马车,所以就直接踏上了李恪的座驾。
  马车之内虽然暖炉正旺使得这个小空间并不冷,然而裴瑄却觉得浑身发冷,整颗心仿佛在不断的下沉一样,他和李恪都预言了李渊的死亡,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一天居然来的这么快。
  就在载着他们两个的马车一路飞驰到宫门口的时候,皇城内响起了丧钟沉闷的声音。
  
    
第69章 

  在听到钟声之后,李恪反射性的转头去看了一眼裴瑄,裴瑄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的有些难以描述,就仿佛是在梦游中突然被惊醒了一样,那双深绿的眼睛头一次这么明明白白的表现出了主人的难以置信。
  他和李恪都没有想到居然连李渊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事实上他们两个在接到消息之后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怎么会?只不过是摔了一跤,从裴瑄上次见李渊到现在一共也没有过去几个时辰,有那么一瞬间李恪都忍不住阴谋论了一下,然而这个阴谋论从根本的动机上就不足以成立。
  李渊活着并不会对任何人造成障碍,他已经不足以压制他的儿子了,否则他就不会退位做太上皇。
  李恪握住裴瑄的手,发现对方的手掌冰凉并且带着些微的颤抖,李恪左手用力将自己的手指插入对方指缝来了个裴瑄最期待的十指相扣,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并没有心情去高兴激动。
  李恪的动作将裴瑄的神智拉回来,他沉声说了句:“走吧。”
  李恪没有说什么,冬天的夜晚站在宫门口被冷风吹简直是太要命的一件事情。正如李恪所想,他们两个到大安宫的时候住在宫外的就他们两个到得最早了,其他的皇子大概都在来的路上。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脸色不太好看,旁边跪了一圈的奉御直长们,再然后就是红着眼睛站在一边一点声音都不敢出的公主,李承乾跟他爹一起跪在李渊床边哭的不能自已。
  李恪和裴瑄的到来仿佛让这幅宛若静止的画面又重新鲜活起来,李恪眼眶泛红,眼里的泪水要掉不掉搭配上他被冻的有些发白的脸,看上去极其可怜。
  “阿爹,阿翁……阿翁……他……”
  李世民抹了抹眼泪对李恪说道:“来,三郎,玄玦也过来,太上皇之前还在念叨你们。”
  李恪终于压抑不住哭声跑到床边说道:“是孙儿来晚了,孙儿不孝,阿翁……阿翁……”李恪一边哭着一边伸手将裴瑄拉了过来,裴瑄此时脸上眼泪成串而下,现场演绎了一下什么叫泣不成声。
  其实在做好了心理准备之后,李恪和裴瑄两个人对于李渊的驾崩只有最初的惊讶,惊讶也是因为来的太快,要说伤心……当然也伤心,不过按照他们两个的性格宁愿强撑着回去自己偷偷的哭也不愿意大庭广众之下表演涕泪齐下。
  然而不表演不行,不表演就等着被说不孝吧。没看李世民都哭得跟……呃,好吧,他的确是死了亲爹。不过李恪发誓他在擦眼泪的间歇看到了李世民的左手握着一个非常小的香包,离得近一点还能闻到那个香包里面刺鼻的味道。
  怪不得李世民的眼泪鼻涕那么夸张,李恪往旁边挪了挪,该哭的时候要哭这种事情他已经不需要作弊器了,更何况李渊的逝去也的确让他有些伤心难过,至于裴瑄……这个世界上最后能够给他庇护的人突然逝去已经能够给他带来很大的伤害。
  李渊的葬礼隆重肃穆却没有一丁点慌乱,前一位帝王的去世没有造成任何诸如帝位新老交替所造成的各种影响大概是他退位当太上皇所带来最大的好处。而因为这个特殊性,想来三年无改父道这种事情大概也不需要发生,毕竟李渊已经许久不在朝堂上发声。
  天子七日而殡,七月而葬,哪怕李渊驾崩的时候是太上皇而不是皇帝,他也要以皇帝的身份来下葬。
  七日之后,李渊驾崩的痕迹除了大家还在披麻戴孝之外就没有太大的影响了,而李恪和裴瑄早就有准备好了素服,甚至连李承乾都提前准备好了。
  礼法这种事情在遇到权利的时候总是会让步,普通臣子父母去世的话肯定要辞官守孝,嫡子嫡孙守三年,其他子孙一般是一年,然而到了李世民和李承乾这里完全就不能这么干,或者说是李承乾不能这么干。
  李世民爱惜羽毛哪怕当了皇帝也这样,群臣上书让他遵李渊遗嘱处理军国大事,他直接拒绝了,转头就下诏让李承乾在东宫处理日常事务,这对李承乾而言可以说是莫大的信任,尤其是以李承乾如今的年龄来看这份诏书简直让群臣都觉得有些惊讶。
  李泰在知道之后转身回到家里就摔了一整套的茶具,李世民对李承乾如此器重信任,对于他而言只能体现出李世民的偏心而已。李承乾没比他大多少然而如今已经能真正意义上的监国了,他呢?
  他现在还只不过是能够入朝听政,可以发表意见却没有任何实职,遥领的职位除了多了点俸禄其实并没什么用,这一点他甚至比不上李恪,至少李恪出去一圈带着军功回来了,只有他还一事无成,这样下去他拿什么去争太子之位?
  李泰心里着急的不行,面上却还要装作哀伤难言的模样,别说这胖子的演技真不错,就李恪来看他应该是没有用作弊器。只不过李恪现在关心的并不是这个反而是要不要守孝这个问题,李承乾作为太子是不能撂挑子不干的,那么他需不需要守孝?当然这个问题不仅仅是他在担心,李泰也在担心,剩下的就没想那么多,皇子之中就他们几个年长的如今有了比较重要的差事。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裴瑄,之前的案子风波已经完全过去,作为被冤枉的人,裴瑄此时其实应该继续回去当他的县令,然而对外他的腿伤还没好,至少是需要休养两个多月,那么两个月之后呢?他是该当官还是继续休息?他需不需要给李渊守孝?
  毕竟不是上了族谱的义子,虽然大家都默认是,然而在礼法上而言并不是,裴瑄在国丧期间跟着穿重孝其实已经有点过火,幸好裴寂夫妇已经过世才没人跟他计较,可是他非要跟着守孝的话恐怕就有点出格了。
  “这事儿等玄玦伤好再说。”李承乾满脸疲惫下颚甚至有短短的胡茬冒出来,这模样简直是他人生中少有的狼狈。
  李恪欣赏了一番李承乾狼狈的模样,这才说道:“三川县令要换人了?”
  “难道还要空着?”李承乾喝了口茶反问,见李恪没说话他又问道:“看来长孙涣要多留一段时间了。”
  “为什么?”李恪奇怪的看着他。
  李承乾深吸了口气说道:“最近事情太多,阿爹本来心情就不好,这时候爆出来……”
  “正因为这样才要在这时候爆出来。”一直安静在旁边坐着的裴瑄忽然插嘴说道:“圣人如今心情不好,这事儿爆出来才会更加让他生气,更何况……”裴瑄顿了顿才继续说:“虽然不是很想这么做,但是太上皇突然驾崩,联系上这个……”
  哪怕被埋在长孙涣那里的东西上面并没有李渊的名字,但人都会联想,反正长孙涣没好日子过长孙家只怕也……
  李恪和李承乾交换了一个目光,李承乾心里默默给裴瑄竖了个大拇指,而李恪正在思考,他除了不小心弄丢了裴瑄之外没有再做过得罪他的事情吧?这尼玛就是个大杀器啊。
  李承乾看着裴瑄说道:“最近玄玦就好好养伤,不要多动了。”
  李恪深以为然,李渊的遗诏直接将裴瑄给推上了风口浪尖,没有几个大臣能够上得了遗诏名单的,李渊在遗诏里首先是说让李世民不要为了他耽误军国大业,也就是说不让李世民因为他而不处理政事,这个……恩,李世民并没有按照他说的做,依旧是在偏殿的草席上睡了三十七天。
  然后别的李渊也没什么好说,政治遗产基本没有,就只留下一些钱财之类的分一分了,大头自然是留给李世民,毕竟李世民现在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嫡长子,东西不留给他留给谁?而剩下的一部分钱财,李渊就直接分给其他儿子孙子们以及……裴瑄。
  其中裴瑄拿到的份额仅次于李世民,比李承乾甚至都多,李渊的其他儿子们眼睛都要瞪脱窗了。连大臣们都觉得惊讶,太上皇这是老糊涂了?毕竟这份遗诏应该是不久之前才完成的,李渊身体不好经常生病大家都知道,提前准备遗诏也并不是什么让人吃惊的事情。
  裴瑄一下子成中下贫农成了地主阶级,然而在座的都只能庆幸李渊这样出格的动作对于如今的朝堂局势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行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等裴瑄腿好了就争取让他出京为官吧。”李恪站起来说道:“最近李泰一直在跟长孙涣厮混,你要是发难的话如果能够把他也给捎上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李承乾脸上挂着一抹冷笑:“我怎么可能放过他?”
  李承乾上一世出其不意干掉了李恪,却不小心忽略了李泰,最后导致功败垂成,如今还不敢进将敌人扼杀在萌芽之中他得蠢成什么样?
  李恪从东宫离开没两天长孙涣的事情就爆了出来,告发他的是他家书童,书童是直接去的大理寺,也就是这样人家的书童能进大理寺的门了,当时大理寺里没有任何人相信直接就将长孙无忌给请了来,如果可以这事儿最好是压在长孙家内部处理就可以了。
  然而这件事情长孙无忌注定压不下来,因为他在那些压胜之物里面居然还发现了太子李承乾的名字!
  
    
第70章 

  “这不对。”李恪脸色不是太好:“李承乾到底做了什么?”
  裴瑄表情也十分严肃,这件事情一旦涉及到太子那麻烦就大了,他们两个都没觉得是李承乾做的手脚,李承乾就算是重生了也是古人,古人对于这种神神叨叨的事情最是敬畏,他不可能真的弄一个有着自己生辰八字的压胜之物送过去只为了除掉一个长孙涣!
  李恪没有去问李承乾只是转头看着裴瑄问道:“能够查到吗?”
  裴瑄心领神会:“我试试。”
  就在他打算打开面板的时候,安平忽然在外面说道:“大王,梁王殿下来了。”
  李恪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而裴瑄则有些不耐烦:“他每天没别的事做了?”
  李恪难得的看到裴瑄如此烦躁的样子,看起来李愔给他的压力还是不小的。这事儿其实也不是很复杂,不过就是最近李愔看李恪跟裴瑄走的越来越近,也越来越紧张,尤其是在听说李恪差点要成亲的时候就更紧张了。
  虽然李愔非常清楚让李恪不成亲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至少要在那之前取得一些成果吧,然而他的身份注定了他比裴瑄还要坎坷。
  李愔进来的时候无论是李恪还是裴瑄脸上的表情都变成了恰到好处的笑容,李恪挑眉看着李愔:“你最近这是穷的吃不起饭了?”
  李愔厚着脸皮说道:“快有一年没见过阿兄了,我有好多话想跟阿兄说呢。”说到这里李愔看着裴瑄说道:“而且,河东县公不也在吗?”
  裴瑄好悬没呛一句:我是他男朋友你算老几?不过好在他的理智及时阻止了他,所以他也只不过是对着李愔冷笑而已。
  李愔被他这个表情挑衅到,而且他还发现裴瑄跟李恪挨得非常近,而自己的坐秤却在旁边,他也不好自己拖着坐秤过去,只能忍着想要暴揍裴瑄的冲动坐下问道:“我过来是想问问阿兄对于长孙涣这事儿怎么看的?”
  李恪轻笑一声:“这事儿跟你跟我都没关系,别往前凑,看热闹就行了。”
  李恪知道李愔对于李承乾也有着不轻不重的各种嫉妒,这个很正常,皇子里面除了不懂事儿的大概有多一半都嫉妒李承乾恨不得取而代之,他担心的是李愔横插一脚会破坏李承乾的计划,虽然如今看起来这个计划中途出了点岔子。
  李愔幸灾乐祸的说道:“听说太子很生气。”
  “阿爹更生气。”说实话在李恪的印象里李世民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他居然气的连装模作样都做不到直接掀翻了面前的案几,这件事儿连长孙皇后都惊动了。
  当时李恪在场,看到长孙皇后满面怒容劝丈夫多家查证的样子,他看了看旁边仿佛被雷劈了一样的李承乾,忍不住说了一句:“阿爹阿娘,自古以来压胜方法数不胜数,长孙涣也曾出入东宫,大兄还是回东宫去检查一下的好。”
  李世民反应过来之后转头对着李承乾说道:“大郎先别回去,我派人去东宫查找!”
  虽然已经住了那么久如果真的有东西也不是埋一天两天,但是万一呢?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冒这个风险。
  长孙皇后对着李恪温言说道:“好孩子,还是你想的周到。”
  李恪本来不想说话的,毕竟知道这些东西似乎在证明他对巫蛊这种事情很在行,不过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下,这事儿有点邪门。
  李恪从容起身说道:“此时关乎重大,儿子出宫去通知一下兄弟们,也免得他们担心。”
  李世民欣慰的看着李恪:“你去吧,我不想听到这件事情传的满长安都是。”
  李恪为难说道:“儿子尽量。”他说完看了李承乾一眼,发现李承乾正盯着他,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他对李承乾缓缓眨了眨眼睛,李承乾紧皱的眉头这才松开了些许。
  这才是李恪说李世民更生气的原因,然而就算他不说李愔也能猜出来,他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幸灾乐祸:“东宫那里真的……”
  “不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情,别随便去打听。”李恪警告的看了李愔一眼。
  李愔漫不经心的答应了一声,李恪这才说道:“等等我要去宫里一趟,六郎先回去吧。”
  李愔看了一眼裴瑄这才说道:“既然三兄有事要忙,不如我送县公回府?”
  裴瑄动都没动冷冷说道:“不用,正好我和羽仪还有事情要商量,恕不远送。”
  李愔差点被裴瑄给气死,什么叫恕不远送?这里的主人不是你吧?只是他不敢在李恪面前动手,只能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裴瑄说道:“县公这是想要宾主易位吗?”
  裴瑄当成没听到看都不看他一眼,把李愔气成了个气蛤蟆,眼看着李愔气鼓鼓的走了,裴瑄才冷笑:“跟我斗。”
  李恪有些无奈:“多大人了,出息呢?”
  裴瑄微微倾身伸手捏着李恪的下巴说道:“我还没当他面宣誓主权呢。”说完裴瑄就凑过去咬住了李恪的下唇,而后舌尖探进去加深了这个吻。
  结果还没等李恪的双手揽上他的脖子,他们两个就听到一声怒吼:“你们在做什么?!”
  李恪和裴瑄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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