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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大叔,你醒醒,是我,小安呀!”大叔躺在床上,感觉眼前白茫茫一片,不知道自己处在哪里,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声声呼唤,好熟悉,好像是小安。顾佑安看见大叔费力地睁开了双眼,手臂无力地抬起,赶紧伸手握着,“小安阿,你回来啦!快要毕业了吧,这样你就有能力替你母亲报仇啦,好快呀,小安都已经这么大了!”“大叔,您快快好起来,我还等着您好起来去参加我的结业典礼呢!”顾佑安红着眼眶,忍着眼泪安慰大叔。“好孩子,大叔老了,人老了就要死了,恐怕要赶不上你的结业典礼了,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好好活着。卡瑟琳!”不知道看见了,大叔突然挣开顾佑安的手,抬起手向前伸去,脸上露出笑容,然后手重重垂下。
听见卡瑟琳的时候,顾佑安就明白大叔已经不好了,那是大叔妻子的名字,看着高兴而去的大叔,顾佑安忍不住,大声痛哭,又一个亲人离他而去。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个不详之人,从来到这里开始,他的亲人都一个个离他而去,娘亲,叔,苏联大叔。
料理好苏联大叔的后事,顾佑安有些茫然,他甚至觉得不需要报仇了,最大的仇人是他自己,是他这个不详之人。一连几天,他都如行尸走肉般过着,大家都知道他的养父去世了,看见他这样,也没有人去惊讶些什么。“顾佑安,你过来!”这天,顾佑安刚如游魂般荡到操场,就被人叫住,抬头一看是那天的教官。刚要开口打招呼,就看见一拳打来,“你小子怎么回事,怎么多年教育就是这个鬼样子,还想学好本领报仇,你这个样子上了战场也是送命,早知道就不该带你来学习;学也白搭!”说话间又顾佑安又挨了几下揍。
“教官,你说我是不是个不详之人,我是不是应该找我自己报仇!”“不详之人个鬼!你要真是,你亲人早该去世了还活到你7岁,苏联大叔哪还有命带你回来,你周围一大群人早该死了,还都好好活着!年龄不大,倒把自己想的挺厉害!有本事就去战场威风威风,现在就开始伤春悲秋,像个小姑娘似的。”被教官一番话骂醒,顾佑安终于清醒了起来,开始反击,两人打了好久也没分出个胜负,教官在之后也挨了几拳。
“不错,不错,进步蛮大!”惊讶于顾佑安的进步,教官最终还是夸了他。顾佑安微微一笑,“哪是,总不能让您白教!”“知道就好!”说完还不忘重重一拍顾佑安的肩膀,看着重新恢复活力的顾佑安,波列涅夫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结业之后怎么打算?”“回国,我想回我母亲家乡那参军!”“国民政府的军队吗?”“不,□□的军队!”想着国民党军队的节节败退,鬼才加入他们的队伍。“你想好就好,回去好好干,不要丢了我名声!”“是”顾佑安敬了个军礼。
天空西边,突然霞光万里,绚丽无比!
第8章
长春城内,破衣烂鞋的平民脚步匆匆,似乎后面有人追杀般,店家也是半掩着门,即将打烊般,有些装饰华丽的屋舍前站着一些浓妆艳衣的女子,手上还不停地拿着手帕挥舞,脸上厚厚地粉早已遮盖住本来的容貌,街上不时走过几名日伪军,左踢翻一家铺子,右抢走一把货物,偶尔看见几个姿色好看些的姑娘,还去调戏一番。
临街的一家茶馆二楼,有一名穿着西服温文尔雅的青年一边喝着茶,一边打量着窗外,似乎在欣赏着窗外的美景。隔壁两三桌,有两个伪军在喝酒聊天,“哎,我跟你们说啊,日军驻军司令换人了,知道是谁吗?”“谁啊,给哥几个还藏着!”“哎,本来我也是不知道的,多亏了我表兄姨娘家的大姑子的儿子在里面给太君做翻译,这才知道。是当初第一位跟张家那位交手的日军部队司令由田纪夫,这个人从当初率先开炮就一直得到升迁,咱们几个将来多讨好他点。”说这话的伪军一脸谄媚,西装少年勾唇冷笑。
晚上一家青楼里,老鸨正四处讨好那些高官老爷们,突然门被踢开,带头走进一名满脸大胡子的日军,好像还是个官,正是刚来的由田纪夫“把你们楼里最漂亮的姑娘叫出来!”说完还把刀往桌上一拍,老鸨被这一声吓得一抖,反应过来后,一边使眼色让身旁一位龟奴去带人,一边领着这人上楼,途中点头哈腰,尽显奴才相。
很快,一位身材曼妙的面部遮纱的女子就走了进来,急色的由田纪夫,急吼吼地把人赶走,一把把门关上,急急地向女子扑去。谁知刚靠近女子,一把冰冷的刀快速就割破了他的喉咙,临死都没能发出点声音,只有两只眼睛大大地瞪着,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女子揭开脸上的面纱,正是之前茶馆里的西装青年。只是他刚要走,却从窗里跳进来两人,来人看见倒在地上的由田纪夫,一把拦着他,为首的男子说“重庆?延安?”“都不是!”想不到西装少年会这么说,为首的男子有些愣住,“不管怎么说,兄台除掉了发动九一八事变的这名日军官总是一件为民造福的好事,不知能否认识下?”男子客气道。“顾佑安!”“什么,小安?你是小安?”有些惊讶于男子的惊讶,顾佑安疑惑地看着他,“小安,我是邹海呀!”“听到男子这样说,顾佑安猛地看向他,仔细打量起来,真找到了相似处。
“大海赶紧离开这里再说,万一鬼子来了就麻烦了!”男子后面的女子开口。“对对对,咱们赶紧离开!”三人赶紧离开青楼,借着夜色掩护,匆匆离去。
第9章
长春某家书店后院,顾佑安正与邹海畅饮聊天,“安子,当年你后来怎样了?”“遇到一位苏联大叔,给我治好病,把我抚养长大,供我在军校读书。你呢?”“我后来跟随大伙来到关内参军,这次奉命来此执行任务!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也是参军咯!去我娘那看看!”本来要说参加远在江浙皖的新四军,不过考虑到现在邹海身份不明,又收了回去。而邹海也在顾忌顾佑安将来会去参加国民政府的军队,毕竟这么个好手,他还是更想能留在党的队伍里。两人又聊了一些,全然不提这个问题。
顾佑安一离开,邹海立马把情况上报,一方面希望组织重视顾佑安,通知那边的同志,最好留为己用,一边沿途观察随机应变。而顾佑安南下的一路,只要有机会,总要动手除去一些日伪军首领,这些被杀的日军官,大多数都参与过当年的九一八事变。顾佑安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表现已经被组织了解,沿途有人把他的情况上传,苏联那边也有人打探到了他的情况,这些被整合后全部传到了中央。
“主席呀,老总,你们都在,那好极了!咱们来讨论个事,这是东北那边传来的消息。这是详细情况!”负责地下党的周领导拿着刚得到的消息急急走来。朱领导和毛领导以及其余几位领导一起围过来看了起来,“我觉得,这个倒是可以考虑吸收进来,有本事!”“我也同意,虽说现在国共大局是合作,可是有好苗子还是得搂住嘛,白送人太亏了!”“对滴,这又经过专门的培养,将来还能带动部队整体素质嘛!”“主席,伯承同志急电!”以为出啥大事的的几人看完电报都哈哈笑起来,连伯承同志都急起来了,看来他这个校友不简单!哟,还有在校表现,不赖嘛这伢子!”看完大伙忍不住赞到!“通知新四军咱们的陈大司令,让他及属下密切注意,务必留住!”几位商量后,要求发报员立即发报!
“司令,延安来电!”陈司令他们刚坐下不久,就看到收发电报的小战士走了进来。“喔哟,大好事哦,刚好我军还没从皖南事变中完全恢复,你们看下子!“陈司令将手头的文件传给在座的几位,“的确是好事呀!老天爷都给咱送人,好的很嘛!”“对头,还是赶紧通知下去,把人留住才是道理!”
顾佑安一路换装出行,沿途所见,日占区民不聊生,国统区豪绅地主肆意欺人,解放区百姓生活相对轻松愉快,想起前世史书所写,又多了一番深刻的理解。兴许是快要到目的地了,自顾珍去世后就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玉今日显得倍加凉快,想着能够亲眼所见娘的故乡,自己前世的生活地,竟不知疲倦,一身轻松,又加快了步伐。
这一年1941年冬,离1942年新年还有不到两月,珍珠港事件即将到来!
第10章
在几番周折下,顾佑安终于找到了新四军的踪影,站在第一师师部门口,莫名地感到有些忐忑,就要见到前世敬佩的人了,就要与他们一起书写历史了,就要能够为娘报仇了,怎么不紧张!暗暗鼓励了下自己,他大步迈进,也不管有几个人正盯着他看!“师长,我们要找的人他自己找过来了!”“谁呀?”“那个姓顾的呀!”“什么!”师长一激动刚要出去看看,已经有个人进来了,抬头一看,这不就是上头要留住的人吗?
“您好!请问是粟师长吗?我来投军,请收下我!”顾佑安非常礼貌地问了出来。师长大人仔细打量了一番他,嗯,长得不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了。“警卫连出来几个人,你们打打看!”师长决定试试身手,顾佑安也明白师长的顾忌,什么也没说,开始迎敌,警卫连的战士也想看看他这个人到底有多厉害,闻讯而来的战士们把练习场围得水泄不通。只见场上你来我往,一招一式皆是带风,只见顾佑安出手越来越快,警卫连的战士还没看清他的出招,就已被袭击到!还在围观的战士有几个在师长的默认下也加入了战局,最终1:10结束战斗。围观的士兵纷纷鼓掌“好!”师长表示很满意,立马任命他为1纵下面的一个排长,有建议给予连长!却被顾佑安否决了,从未参加过国内战斗,还没有经验,排长足够,立功之后再说嘛!
说战争战争就来,鬼子对新四军一师所在地进行了大扫荡,师长带领大家抵抗,战争持续了很久,随着鬼子扫荡力度的加大,仗打得越来越惨烈,人死的越来越多。在一次埋伏战中,顾佑安所部射杀了敌扫荡某支队,但是他的左臂却受了伤,被敌人的子弹所击中。战士们怕时间久了落下残疾,拖着还留在战场带领大家清理战利品的他去了卫生院。
卫生院里,战士A拉过一名暂时未替别人处理伤口的卫生员“医生,快来给咱排长看看!”卫生员拿来药箱,“幸好你们及时过来,要不然他这左臂就得废了!”“什么!”“打中了一个组织,还好及时,要不时间长了就会坏死!”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丝江南水乡特有的温柔,顾佑安突然觉得有点心醉。
“哟,顾大排长,你也来啦!”二排的排长也因为战斗受伤,在卫生院治疗,看见顾佑安调侃着。顾佑安懒得接他的招,没有作声,二排排长见无人理他,也自觉无趣离开了。包扎完毕后,卫生员起身去药房放好物品,有风吹来,门帘有些吹起,她恰好抬头,看见了这位顾排长的长相,肤色白皙,身材颀长,剑眉横目,暗暗感叹好副相貌。
第11章
包扎好后,顾佑安轻轻拍了下坐在一边已经睡着的小战士,“小柱子,走啦!”看着寒冬腊月里,大伙有些显得轻薄破烂的军装,顾佑安皱了皱眉。门外走进了卫生人员的人,领头的愁容满面,“这可怎么办?伤员在增加,药物都没多少了!”听见这话,顾佑安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晚上,暗暗召来全排战士,给大家倒了些酒:“同志们,想不想有棉大衣穿,想不想有大皮鞋穿,想不想吃上肉?”“想!”“排长有任务?”“不慌,不是任务,是我自己的主意,我收到消息,有个鬼子运输大队今天刚刚放了批给养给这里的驻军,我想把它劫回来,这次行动,不是上级批准的,怕处分的留下来的,不怕的喝了这碗酒跟我走!”等了一会,没有人后退离开,顾佑安豪气地喝完酒带队出发。
夜色里,有一队黑影闪到了县日军驻地,里面还能听到歌舞声以及欢笑声。“你们几个跟我去搬东西,你们几个打掩护,剩下的留在外面接应,搬完东西后看我手势,可以的话就端了这帮还在喝酒娱乐的家伙!”顾佑安吩咐完,带头摸了过去,估计是刚到了给养,最近扫荡战果还不错,这批日军今夜竟然放松了警惕,个个喝得东倒西歪。解决了几个看守的卫兵,顾佑安让战士们装好衣服食品,顺便带走了几把卫兵手上的好枪,刚出门,又回去,翻起了药品,待到看清上面写得盘尼西林意思的药物,露出一丝喜色,打包带走。出了仓库门,顾佑安想了想,让几个士兵带上火把从屋子四个角扔进去,来个火烧驻地,这才带队离开。
而新四军一师处,一营长正在发火就让顾佑安偷偷带队袭敌了,顾佑安就带着一群背包里鼓鼓囊囊的战士回来了。抢在一营长要发火前,顾佑安让战士们打开了一包包东西,一营长一团火气立马就没了,“看你带了咱们急需的东西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再犯,老子就关你禁闭!”“顾佑安你个小子干得不错,不伤一兵就给我解决了这里的驻军,好的很!”话音刚落,从门外走来了他们的团长江啸,“今早师长旅长他们都收到日军被解决掉的消息,都说要给你嘉奖的。我就正好来一趟咯!”看见团长这么说,营长还想说些什么,“你别说,我晓得你意思,莽撞当然不好,但是如果有计划有方法地迎敌还是可以的嘛!”团长开口道,“我看你可以担任三连连长!好好把队伍给我带好哈!”团长给出了嘉奖,三连连长在反清剿中牺牲,现在正好由他补缺。
待送走了团营长,顾佑安拎着装满药物的包往卫生院走去,“哎呀,顾佑安同志真是谢谢你啦,我们正发愁药物哪!”院长激动地握住了顾佑安的手感激地说。“不用客气,我就是顺便顺便带的,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药物!”顾佑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旁边的柱子腹诽,也不知道是谁后来又回去把整个仓库翻了遍。“小林啊,给顾佑安同志和这位小同志倒杯茶!”“给!”接过递来的茶,顾佑安又听到了那天的声音,在小林(林颜嘉)起身离开时,抬头看清了她的长相,鹅蛋脸,白白净净,真好看。
“这个小林啊可是我们军中一枝花呀……不知多少战士想把她娶回去,不过都被她拒绝了,渐渐地大家也都安分了。她啊,还是喝过洋墨水留学回来参加革命的,哎对了,顾佑安同志,你好像也是吧,我听说你是从苏联军校毕业的!”院长瞄到盯着林颜嘉背影发呆的顾佑安,故意说。老院长,你怎么这么八卦呀!暗暗在心里吐槽,察觉到自己失态的顾佑安脸一红,“是的!”
第12章
坐着喝了会茶,发现找不到话说了,放下茶杯,顾佑安打算离开。“等等!”刚掀起门帘,就被人叫住,一转头发现是林颜嘉,疑惑地望着她,“你左臂又出血了,得重新包扎,坐下吧!”“嗨,没事,多大点事,过几天就好了!”满不在乎地说着,脚下也没停。“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快点!”发觉顾佑安毫不在乎,林颜嘉有些恼怒,顾佑安却觉得即使生起气来的林颜嘉也是很悦目的,不过他还是乖乖地坐了回去,一边的柱子憋着笑,一物降一物!可能是报复顾佑安之前的无所谓,林颜嘉下手有些重,疼得顾佑安龇了龇牙,却不敢发出声音,显得自己怕疼。察觉到顾佑安在逞强,林颜嘉也没点破,下手倒是轻了些,仔细看的话还会发现她的唇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