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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小子,等温夜呢?”
“是啊。”贝尧拉高领子,把半张脸裹进去,他的脸都快要被冷风吹裂开了。他歪着身体,不停地往徐正后面的教室门看,呼呼啦啦走出来很多人,就是没有温夜,“温夜呢?”
徐正说:“他早走了,提前交卷。”
“什么?”贝尧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点,急急忙忙地转过身,就要去追。
徐正在后面叫他,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话,贝尧走得飞快,压根没听到徐正最后一句说的是:“以前跟你说的那些都是充分条件,想要成为别人小弟,还需要一条必要条件,就是那个人他想收小弟。”
徐正故意拖到最后才说这个必要条件,就是因为打从一开始的观察,他就知道温夜从来没有要收小弟的意思。
温夜是独行侠,一个人来,一个人去,他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小弟。
徐正这段时间可着劲儿的折腾贝尧,让他一身青紫伤,让他心甘情愿的双手奉上零花钱,让他被迫跟别人借钱。这些折磨对徐正来说不够!根本不能弥补他被咬的耳朵,最重要的是,楚向东受的伤,他心疼着呢。搞不定温夜,他就要贝尧加倍偿还!
你想要成为温夜的小弟,我就让你到头来一场空。
报复的快感让徐正咧嘴乐呵了很久,他哼起小调,找楚向东玩去了。
校门外,考完试的学生三两成群。
贝尧放眼看去,没有温夜的踪影。他毫不犹豫地往温夜家走去,跟了温夜这么久,还很少看他去别的地方。
双休日贝尧不清楚,可上学的日子里,温夜基本是学校和家两点一线,偶尔会去书店和超市。这都放假了,应该用不着去书店,超市的话,如果温夜不在家,他再过去找。
贝尧加快脚步,一路小跑。总算放假了,他想约温夜一起去打电动,或是看新上映的动作片,反正他就是想跟温夜一起玩,想要讨好他,给他做小弟。别看贝尧迟钝,又怂包,可他就是有一股子倔性子,认准的事拼了命的也要做到,撞到南墙说不定都不知道回头。
轻快地步伐在人行道上一颠一颠的,就像他的心情,愉悦,开心。贝尧一路慢跑,两眼四处乱瞄,说不定温夜就在附近呢,可别走岔了。
在学校和温夜家的那条必经之途上的小公园里,贝尧看到许多人。因为小公园地处偏僻,里面的基础设施常年失修,几乎没人来这里,所以那里稍微有人聚集,便能立刻吸引了贝尧的目光。
贝尧带着好奇心往那边多看了几眼,这一看不得了,他竟然看到了温夜!
那群人显然是一伙儿的,他们的对面,温夜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着,脸上充满戒备和阴冷。
他们要对温夜做什么?
打群架吗?
贝尧停下脚步,猫着腰走过去,蹲在树丛间的草丛里观察偷听。他悄悄地数了一下,对方一共有七个人,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应该是带头老大。
老大一脸戾气地说:“又见面了,你可真叫我好找。”
温夜仿佛感受不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压力,冷冷地说:“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哟,还横着呐?你也不看看现在的情况。”老大狞笑,回头看了各位兄弟一眼,众人不约而同地哄笑起来。
老大揉了揉自己的胸口说:“你小子够狠的啊,一脚踹下来,我肋骨裂了两根,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养了几个月才好全乎,幸好我福大命大,我要是死了,不就便宜你小子了吗?”
贝尧知道温夜是因为打架才转学的,难道现在说话的人,就是被温夜打的那个?
看上去就不像是好人,贝尧缩在草丛,默默地想。
温夜面无表情地说:“你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
“哼!少他妈嘴硬,今天我来不为别的,你给老子道声歉,叫我三声爷爷,再给我磕三个响头。”老大流里流气地摇着脑袋,摸出烟来,后面的小弟十分有眼色地送上火点着。老大将点燃的烟放在嘴里,猛吸了一口,边吐出灰白色的烟雾,边说,“磕得声音够大,哄得爷爷我高兴了,说不定就放你一马,否则,要你好看……啊!”
那老大话音未落,温夜的拳头已经挥出去了。如石头一般坚硬的拳头笔直砸在老大的下巴上,把老大的脸打得偏开来,嘴里刚抽了没几口的烟直接掉在地上,速度之快,无一人反应过来。
老大骤然回头,掐着自己差点脱节的下巴拧了拧,好半天才恢复正常。他爆骂道:“妈的,臭野种也他妈敢打老子,弟兄们,上!”
当“野种”两个字蹦出来,贝尧清楚地看到温夜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难看至极,刚硬冷酷的面部轮廓更加深刻了,那双深邃的眼睛中透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仿佛被他的目光扫到,都会被硬生生地剜下一块肉。
那老大一声令下,身后的六个人一起冲上去。
六个人啊!温夜只有两个拳头,怎么可能敌得过那么多人?
贝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双手无意识的攥紧羽绒服,担心,着急,害怕温夜会受伤。
温夜的书包是单肩包,他拎着包带,把书包朝向他奔来的第一个人砸去。
第一个人的面门被砸了个正着,还没靠近温夜,就捂住脸躺下了。
漂亮!贝尧举着拳头,无声的呐喊。
温夜举在半空中的手,随着往下跌落的书包带绕了一圈,他就势抓住包带,左右一甩,打开靠近的他最前面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经过第一个的教训有了心理准备,虽然也被打开了,但是不至于倒地不起。
温夜用书包与他们对打,很快,包里的书和笔在打斗中掉出来,落在地上。
没有了这些东西,空空的书包杀伤力瞬间降到最低。温夜果断的做出决定,迅速摔掉可能作为负担的书包,赤手空拳的打起来。
一个人腹部受了一拳趴下了,一个人鼻子上吃了一个肘击,闷哼一声后也躺下了。
那老大看着自己带来的人一个个躺下,捂着身体各个地方哀嚎,他呸了一口痰,与另外三个人一起对付温夜。
温夜吃了他们几拳,速度开始变慢,呼气也急促起来。
贝尧蹲藏在草丛里,干着急,四对一,太不公平了!温夜千万不能有事啊。
一会儿过去,又有两个人倒下,温夜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贝尧心急如焚,想要冲上去帮忙,可、可他不敢啊!他除了抱着人咬,什么都不会,这么横冲直撞的出去,会不会拖温夜后腿啊?
贝尧急得抓耳挠腮,他从徐正那里听来那么多做小弟的必修课,理论知识够了,他就怎么没有学学怎么打架,来一番实践学习呢?
体力渐渐流失的温夜动作出现了迟缓的现象,他甚至没来及躲开那老大飞来的那一脚。
虽然他及时的改变姿势,让那一脚带来的疼痛下降不少,可被厚厚的皮靴踹上一脚,那滋味简直不是人可以忍受的。
温夜摔倒在地上,吐掉嘴里的血,抬眼忽然看到草丛中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再仔细一看,蹲在那里的,不就是贝尧吗?
生死攸关,温夜没功夫想太多,他甚至没有指望贝尧来帮忙。
本来嘛 ,贝尧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怂包,碰到这种事,他早就躲远了,怎么可能跟自己并肩作战。
只是一眼,温夜很快撇开视线,单手撑着冰凉的地面站起来,继续解决剩下的人。
温夜的眼神很平静,对于贝尧而言,简直平静过头了,他淡淡地看着贝尧,视线稍纵即逝,若不是四目相视,贝尧几乎不敢确定刚才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可就是这样平淡无奇的一个眼神,倏地把贝尧打醒了。
你遇上事的时候,谁冲在前面帮你的?
轮到温夜遇上事了,你就打算缩在这里看了吗?
贝尧,温夜说你是怂包,真他妈没冤枉你!
你不是想给人温夜做小弟的吗?你这小弟除了躲,就不会点别的吗?
混蛋贝尧,你的血性,你的男子气概呢?
贝尧越深想,就越发的鄙视自己。
妈的,不管了,就当这次是实践学习,顺便向温夜表表决心吧。
贝尧在草丛里到处翻找。
小石头,不行,他是打架啊,还是给人挠痒痒?
手上摸到身边的大树,贝尧抱着树干,想把树连根拔起。往上拔了两下,树纹丝不动,他冒出一层虚汗,衣服蹭的不能看。
草丛外几个人打得不可开交,温夜眉骨都破了。
贝尧放弃拔树的打算,直接掰断一根三只粗的树枝,“腾”的一下跳起来,张嘴大叫着“啊”,一个箭步冲到老大背后,举起树枝跳起,带他稳当当的落到地面上,那树枝刚好砸在老大的脑袋上。
清脆的断裂声响起,树枝断成两半个,贝尧为自己精准的判断而雀跃,他看向温夜,嘴角上扬,脸上渐渐展露出笑容。
那是偷袭得逞的窃笑,也是帮助到温夜后,想要寻求夸奖的羞涩笑容。
若不是情势所逼,他都想举手跟温夜击掌欢呼了。
只可惜,那道笑容尚未完全露出,贝尧就被反应过来的老大踢飞。
温夜紧张地看着那一幕,想要叫贝尧的名字,可话到嘴边,他却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只能投递过去一个担心的眼神。
“我没事!”贝尧嗓音都变了,可想而知,那一下有多重,他躺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一下出局,弱爆了!
老大甩了甩头,又摸摸头顶,嗤嗤一笑:“野种也有帮手了?嘿嘿嘿,真好笑。”
回答他的是温夜的拳头,贝尧就像一个小插曲,很快被打斗中的人遗忘。
短暂的休息让温夜得以缓冲,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于电光火石之间,就把小弟们全部打趴下了。
那老大不可置信地盯着他,被温夜散发出来的修罗气场吓得浑身颤抖,趁温夜背对他的时候,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
贝尧虽然半躺在地上,可他的视线一直紧紧地落在温夜身上。白色的亮光闪过,他看到那老大掏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军刀,朝着温夜捅过去。
“小心!”贝尧声嘶力竭,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连身上的痛都好像叫人施了魔法,感觉不出疼痛。
那老大看着年纪跟温夜差不多,估计是温夜曾经的校友,他情急之下捅出去一刀,等到拔出刀子,看到上面沾着鲜红的,散发着浓郁腥气味的血液时,惊呆了。
同样惊呆的还有温夜,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打从小怂包冲出来帮他的时候,他就觉得一切不真实,而现在,小怂包竟然为了他被刀子捅了!
他要不要紧?
他会不会死?
温夜双眼猩红地死定着贝尧,该死的怂包,谁要他多管闲事了!
第十章 团结友爱
“啊!疼死我了!”贝尧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肚子,佝偻着腰,他皱着脸,嗷嗷叫,边叫还不忘边断断续续地信口胡说,“刚、刚才,我、我报警了。”
那老大带一群人来,只想把温夜的胳膊或腿打断报个仇,从来没想过闹出人命啊。他看看贝尧,再看看手上带血的军刀,耳边回响着贝尧说他已经报警了的消息,那老大顿时吓得惊慌失措,一秒钟不敢在此地多逗留,迅速逃窜的无影无踪,生怕被警察叔叔抓起来,丢到牢房里去。他还没享受完外面的花花世界,可舍不得去蹲号子啊!
来势汹汹的七个人,屁滚尿流地跑了。
如果贝尧不在这里,按照温夜有仇必报的性格,早追出去把那些人按倒在地继续暴打一顿。可他现在没有心思去抓人,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受伤的贝尧身上,他蹲在贝尧身边,紧张地让他不要动,问他哪里不舒服,让他在原地等着,他这就去找地方打120。
“我没事。”贝尧眼角挂着两行泪,似乎是想要笑一个温夜看看,可他现在的脸色非常难看,怎么看都不可能没有事。
“你闭嘴!说话也不行。”温夜凶他,此时的温夜生怕贝尧说话动静大了,肠子会露出来。
贝尧挤出几滴猫尿:“你回来,哎呀,疼!我真没事。”
贝尧伸着手去拽温夜,温夜刚想叫他老实抱着肚子,当心灌一肚子风,或者叫什么脏啊灰啊的跑进去就不好了,扭头发现贝尧肚子没破,羽绒服好好的,就只有蜷起的一条胳膊上被划拉出一条长长的口子,羽绒服里面的灰鸭绒往外冒,上面沾着少量血迹。
温夜脑筋一转,回过味来了:“没伤着肚子你蹲地上干什么呢?”受重伤能只流那么几滴血吗?
贝尧苦着脸,脸上的泪还没干呢。他说:“我手疼。”
温夜吼:“手疼你抱肚子!”
贝尧委屈地解释:“我是左手抱右手。”
温夜瞪他:“那你蹲什么蹲!”
贝尧嘴巴一撇,义正言辞地说:“我肚子刚也被踹疼了,我一起抱着啊。”
温夜哭笑不得,孤军奋战这么久,从来没有人帮过他,第一次来帮他的,却是他最最意想不到的怂包。而这怂包,就连救人的时候,都不改他的怂样风范,都快要怂出世界,怂出宇宙了!真是让人想要同情他,又恨得牙痒痒的。
温夜的伤大多是皮外伤和软组织挫伤,他常年打架斗殴过来的,习以为常。可贝尧不一样,手上是被真刀子划过的,也不知道需不需要缝针。
温夜提溜着贝尧的后领子,揪小猫儿似的,把人从地上拽起来,一起上医院瞧病。
怂包万幸,冬天衣服厚,那把军刀的刀身都戳到羽绒服里面了,只有尖锐的刀头刺入皮肤浅浅的一层。人没多大事,伤口三厘米多长,看着吓人,但是不深,消消毒包扎一下就行了,用不着缝针。
小护士帮贝尧包扎完,督促他近期注意不要让伤口碰到水,看到温夜脸上也挂彩,准备连他一起消毒了。
温夜挥手示意不用,他家里有全套装备,上次贝尧买的,他回去自己弄,他不习惯别人碰他,不自在。
贝尧听了后自告奋勇,捧着他的小残手,一路跟着温夜出了医院,回到他家。
温夜这次没拦着人进来,让贝尧坐在沙发上等,他自己走进卧室了。
贝尧是第二次坐在这张沙发上,第一次帮温夜抹药,抹好了就被撵走,没来及细看,今天时间充裕,他两颗黑黝黝的眼球像两盏探照灯,扫边整间屋子。
一室一厅一卫一厨,五十几个平方,家具不多,黑白基调的,极具简约风。
贝尧还想进一步观察,这个时候,温夜从卧室走出来,拍给贝尧五百块钱。
贝尧眨巴眨巴眼睛,看看手里的五张百元大钞,再看看温夜:“你这是?”
温夜抿嘴道:“衣服钱。”
贝尧忙摆手:“不用不用。”结果摆错了,摆成了受伤的那只手,痛得他哧溜哧溜猛吸凉气,又想换完好无损的手跟温夜继续摆,又想抱着自己的伤受,小模样要多蠢有多蠢。
“叫你拿着就拿着!”温夜不耐烦地冲他吼,大有你不拿着,我一口把你吞了的气势。
贝尧弱弱地缩回手,抽出两张,把另外三张放在茶几上,嗫嚅道:“衣服没那么贵,我都穿了一年了,两百块足够了。”
温夜没再强求,淡淡地点点头:“嗯,你可以滚了。”
贝尧兀自沉静在老大真好,我衣服坏了还给我钱买新的的冥想中,募得听到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