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贝尧脚步一转,怒气冲冲地走向那两个人身。他什么都没说,被瞪的人反倒不爽的呛声:“看什么看!”
贝尧怒道:“不许说我妈妈的坏话。”
“我们说的是实话,你妈昨天都跟别人的男人那啥了!”
贝尧根本不信这个人的话,反唇相讥:“你妈才那样呢!”
“王八蛋,你凭什么侮辱我妈!”
贝尧眉头紧锁:“是你先侮辱我妈的!”
“我说的是事实,有种做了,还怕别人说不成,谁没事干侮辱你妈啊?”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眼看就要打起来。听到动静的李小航急忙从教室里跑出来,把贝尧带走。
李小航抱着贝尧的腰往楼道伸出拖,贝尧不依不饶地挣扎,誓要跟那人理论清楚:“别拉着我,我要跟那人理论,不许他瞎说我妈。”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谁家出了这种事都不好过,他们那些人无聊的很,故意扭曲事实,你别将那些话放在心上。”李小航把人堵在墙角,安抚了几句,又问,“阿姨没事吧?”
贝尧没听出他话中有话,摇头说:“没事。”
“那……”李小航犹豫半天,到底没有问下去。
贝尧现在的处境完全是无暇自顾,未来对他来说,仿佛被白茫茫的大雾遮住,什么都看不清,更别说有经历去央求温夜收他做小弟了。
温夜委实过了几天舒坦日子,整整一个月了,贝尧一次都没在他面前出现过。
温夜乐得逍遥,恢复独行侠的生活简直棒呆了,只有偶尔几次无聊,想要找后面的人聊几句,回过头发现小尾巴早已不见的时候,才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不过,这种情况少之又少。
徐正在贝尧消失的两个星期后,问过温夜一次:“那小鬼呢?”
温夜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
今天徐正又跑到温夜跟前说:“最近你和贝尧那小鬼说话了没?”
温夜依旧没给他好脾气:“没有,你想找他,自己去,别来烦我。”
徐正不爽了,推着温夜的胸口,不让他走开:“嗳?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冷血,人家好歹给你送了近一个学期的早饭吧。”
温夜神情莫然地说:“早饭钱我有给他,我跟他互不相欠。”
“大清早去排队,再给你送过来不要花时间跟精力吗?那些钱怎么算,你给过吗?”徐正毫不留情地直言,“贝尧为了讨好你,想要做你小弟,付出多少你知道吗?他身上的伤你都看不见?”
温夜觉得好笑:“那些伤是谁弄出来的?你有什么资本来指责我。”
徐正心虚的摸摸鼻子,仰着头承认:“行,那些是我弄的,但我跟他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管我?”
“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
“你这人这么这样啊。人贝尧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你都不去问一声吗?”徐正声音压下去,“我都去关心了两句,你他妈比我还冷血。”
徐正这话没有诓骗温夜,他真的去找过贝尧,还把当初从贝尧那里“借”来的钱还回去,甚至特地多还了一些,可贝尧不肯要,摇着手拒绝,说跟徐正一起打球玩耍的时候,对方请他吃过很多次饭,用不着那样,这些钱就当做是他回请吃饭的费用。
就这一句话,让徐正对贝尧的敬佩飞速上涨,同时内心的亏欠也与日增加。谁不知道他那些钱大多是从别的学弟身上“借”来的,除了楚向东,也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过他。
真正可以做朋友的人和狐朋狗友徐正分得清,虽然贝尧本质上是个怂包,徐正很讨厌这种人,可正是贝尧对待这件事的态度,让他真正的想要与贝尧做朋友。
徐正收起钱,干脆地说:“行,我也不说那些虚的了,以后有什么麻烦你找我,有人欺负你了,我帮你报仇,我罩着你。”
贝尧微微一笑,笑容浅淡:“好的,谢谢你。”
徐正被那笑容刺痛,他知道贝尧如果真的遇到事,根本不会来找自己,他心里的老大是温夜,不是他啊。
温夜冷冷地看着他:“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让我走。”
徐正问:“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事?”
“天塌了还是怎么了?”温夜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他不相信一个初一学生能遇上多大的事,他甚至怀疑徐正来找他,是徐正与贝尧商量好的计策。
徐正低吼道:“他爸跟一个妓|女跑了,他妈昨天被人强|奸了,现在学校里所有人都在嘲笑他,他们年级的人都在欺负他,排挤他,你说这事大不大!”
第十七章 温夜出手
温夜的脸上相继出现了惊愕和震动。
半响,他才回过神来问:“真的假的?”
徐正鼻子里喷了一声:“拿这种事开玩笑有意思吗?”
的确,没有意思,也没有必要。
温夜陷入沉思,徐正在他耳边不停地说:“那小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笑不哭不怒,太不正常了。谁欺负他,他都任由别人来,你知道我看到他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吗?”见温夜投来询问的视线,徐正说,“行尸走肉!”
“……”温夜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没皮没脸的怂包和这四个字联想到一块去。
徐正长叹口气:“他那两个朋友倒是不错,一直帮着他。可他还是副行尸走肉的样子,他以前就想要认你做老大。我也是给楚向东做小弟的,最能了解小弟的心理,你去看看他,宽慰两句,比什么都好用。你哪怕是哄他开心,说愿意收他做小弟也好啊。”
好不容易恢复的独行侠生活,好不容易适应了一个人,再去招惹贝尧,这不是犯贱吗?
温夜下意识地张口拒绝:“我是绝对不会收他做小弟的。”说完自己都觉得这话太过决绝,太不人道了。
贝尧跟他非亲非故,他何必考虑那么多?
温夜摇摇头,把这个想法从脑袋里挥出去。他不想听徐正继续在他耳边唠叨,迅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结果一整天脑袋里回响的都是徐正说的贝尧的现状。
贝尧这个怂包到底有多怂,温夜比徐正更清楚,乱七八糟的一堆脑补后,温夜深深地觉得,那样懦弱的一个人,面对这种情况,估计快要活不下去了吧。
温夜自认为自己不是知心哥哥,甚至有些毒舌。他去找贝尧起不到任何作用,既不能让他爸爸回心转意,也不能让他妈妈的惨剧不会发生。如果他有这个本事,他早就找到自己的爸爸,用不着这么些年一直被人“野种”“野种”的叫了。
既然没有去的必要,那为什么还要多想呢?
眼里浮现的全是小怂包痛哭流涕的画面,温夜烦躁得厉害,他发现自己不去找贝尧,比每次回头看到贝尧就跟在他身后还要头大心烦。
英语书被他来回翻了三四遍,一个单词都没看进去,书翻得哗啦作响,周围的人忌惮他的武力值,敢怒不敢言。
每堂课下,温夜在教室里都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想去看看贝尧,内心又十分抵触,就这样一样拖到放学。
温夜背着包,走过操场,想要从校门口走出去,势必要经过初中部。
温夜皱着眉从贝尧教学楼旁走过,眼看快要走出校门,他停下脚步,硬生生地转过身,眉头皱得更严重,咚咚咚地朝着贝尧他们班走去,力气大的,快要把水泥路踩出一个又一个脚印坑来。
当初他像贝尧那么大的时候,不就是一个人熬过来的么?
可不一样啊,他是谁啊,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温夜。
贝尧是谁啊,贝尧是个彻头彻尾的怂包!
温夜自言自语,他可不是去劝慰贝尧的,此行单纯是为了去看看这怂包现在能怂成什么样,会不会怂出新境界来。
托徐正的福,温夜从他口中得知贝尧班级的确切位置。
距离放学没多久,教室里有还没来及离开的学生。
温夜站在门口往里看,没看到贝尧的身影,他问里面的同学,有谁看到贝尧。
听说是来找贝尧的,不少人面露惊讶:“你找他干什么啊?没看到。”
这时有人从外面进来,听说此人是来找贝尧的,手往上空一指:“我刚才看到贝尧往天台上面跑去了。嗳?你找他干嘛啊,张磊忠也在上面,他们好像打起来了……”
不等这人将话说完,温夜跑得影子都不见了。
贝尧扶着受伤的王兢站在顶楼,张磊忠身后跟着今早说他妈妈坏话的那两个同学站在他对面。
贝尧问:“为什么要欺负王兢?”
张磊忠吐了一口痰:“谁叫这小子多事。”
王兢和张磊忠唯一的交集,就是昨天早上在小卖部附近的指认。他不过是遥遥的指了一下,并没有对张磊忠造成任何后果,可后面李小航为了给贝尧报仇,故意把一瓶水倒进张磊忠书包里,张磊忠不敢动李小航,但是王兢家里没权没势,动起手来丝毫不用顾忌。
今天,张磊忠特地在李小航走后,把王兢揪到天台来教训,还通知小弟,把他教训王兢的事告诉贝尧。
贝尧收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天台,可惜他来迟一步,王兢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
王兢的伤是因他而来,贝尧心中惭愧,把他护在身后说:“有种你冲我来,别欺负我朋友。”
温夜踏上天台,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听到的就是贝尧那句“冲我来”。
印象中永远躲在后面,装孙子认怂的少年,在他没有发觉的时间里已经变成了会把朋友保护在身后,挺身而出的人了。
别人的拳头落在贝尧身上,他打不过,能趁机揍对方一拳是一拳,再多拳脚落在他身上,他仿佛完全感受不到,把王兢护得很好,自己身上却是伤痕累累。
不保护自己,甚至将弱点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对手跟前,他的战斗方式简直就是亡命之徒的把戏。
温夜目睹着贝尧被三人群殴,到后来贝尧连反抗的能力都丧失了。
两个初中生竟然被三个初中生欺负到这般田地,若不是亲眼所见,温夜绝对不会相信。
看到躲在贝尧身下瑟瑟发抖的少年,温夜无奈地拍拍脑门。怎么就让这两个怂包凑到一起了呢?
这世上果然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眼看着贝尧被打趴下,温夜心中又是一通鄙视。
忽而,贝尧往这里瞥了一眼,看到温夜后微愣,很快就又被一波又一波的痛扁打得视线偏离。
四目相视,温夜确定他看到了自己,但他没有求助,倔强的扛着。
这是他认识的那个贝尧吗?
没由来的,温夜想起冬天的那场斗殴,他打,贝尧缩头缩脑地蹲在草丛里。眼下两人的处境戏剧般的颠倒过来,温夜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他分不清自己与贝尧了。
那些人的拳头重重的落下,打在贝尧身上,温夜同样也有痛感,疼痛直达心扉,比以往受过的所有疼加一起都疼。
温夜脑袋嗡嗡作响,待他恢复正常时,拳头酸疼,而张磊忠一行人早已被他揍得屁滚尿流的逃跑了。
“谢谢。”贝尧吸吸鼻子,和王兢相互扶持站立。
许久不见温夜,再次见面,已是物是人非。贝尧说不清自己此时此刻的想法,他脑袋一如既往的空白着。以往胸腔里那股强烈的,想要做温夜小弟的意愿,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悄悄的被现实带走了。
从温夜身边走过,手腕上突然一紧。那里在刚才的恶战中擦破了,被温夜这样捏住,钻心得疼。
“有什么事吗?”贝尧的声音出奇得平和,眉头因为疼痛微蹙。
温夜说:“你……没事吧。”
“没事。”贝尧嘴角挂着令人心酸的浅笑。
温夜不善于交谈,半天才挤出一句:“我听说你家里的事了。”
贝尧“哦”了一声,不知道还能说啥,他都开始纳闷以前的自己是怎么在温夜面前做到滔滔不绝的。
两个人面对面尴尬地站着,王兢还挂在贝尧的身上,不时地发出□□。
贝尧等了许久,直到他快要扛不住王兢才说:“我先走了。”
温夜说:“嗯。”站在天台上,目送贝尧一瘸一拐地带着王兢往楼梯口走。
视线中的背影骤然停下,贝尧没有回头,他的肩膀不宽,个头似乎比两人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长高了一些,但身形依旧单薄。
贝尧低下头,看着鞋面,用两个人能够听到的音量,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现在知道什么叫野种了。”
温夜因为这句话定住,身体仿佛被雷劈中,整个人处于极度震惊下。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野种”一词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不是生气,不是愤怒,具体是什么,他却说不上来,总之很糟糕。
王兢因为自己受到牵连,贝尧很惭愧,王兢没有责怪他,只说是自己倒霉。
难兄难弟去药店买药,坐在马路牙上相互抹药。
贝尧伤得比王兢重多了,到家后照镜子,他自己都被镜子里的人吓到了。
贝妈妈从卧室出来,看到儿子的脸,紧张地跑过来,捧起贝尧的脸左右察看:“尧尧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了。”贝尧拍拍贝妈妈的肩膀,又摇手说,“真的不疼,都怪我粗心,一脚踩滑了。”
贝妈妈是护士,常年和伤病员打交道,磕碰出来的伤口和被人打出来的伤口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所以贝尧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不用贝尧说,她自己就可以猜出来。
如果贝爸爸的事没有发生,贝尧根本不会遭这种罪。她在医院受到轻蔑,想必贝尧在学校过得也不如意。
生活遽然间发生巨变,悲从中来的贝妈妈一把抱住儿子,无法抑制地放声大哭:“尧尧,都是妈妈的错。”如果她早注意到贝爸爸的异常,说不定事情就不会演变成这样。
贝尧初具男人雏形的手掌,一下一下的拍打在贝妈妈的背上,宽慰她。隐藏在衣服里的身上的伤口被压倒时会痛,可他不能说出来,作为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他不能让妈妈再伤心了。
第十八章 欺负升级
温夜失眠了,睡眠质量特高,从来不存在睡不着的他竟然整整一夜连一分钟都没有睡着。
他满脑子都是贝尧那副凄惨的怂样,背对他用瓮瓮的声音说:“我现在知道什么叫野种了。”
为什么是现在知道?
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他家出事以后,在他满身是伤的时候对自己说?
温夜躺在床上烙了一夜的饼,以那该死的迟钝货的智商,铁定是有人用这个词来骂他了,否则他怎么会突然那样说!
主动出手教训看不起自己的人,这点让温夜刮目相看,可刮目之后呢?他非常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他有些担心贝尧那个怂包了。
教训人变成被人教训,温夜一点都不稀奇这个结果。瞧贝尧那副软弱的模样,哪怕给他五六年的光阴,他也不会达到自己的战斗水平。
那些欺负他的人会不会向他寻仇?
会不会有更多的人来欺负他?
徐正说他的同学排挤他,孤立他,现在的初中生都怎么了,以为是演古惑仔吗?成天打打杀杀特别酷不成?
温夜越想越郁闷,从床上跳起来去厨房喝水,途径客厅,看到茶几上的碘酒。
他受伤的时候,贝尧上赶着为他抹药,换成贝尧受伤了,谁给他抹药呢?
那个被揍的鼻青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