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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谭峻道:“除非他停止与林氏的婚礼,接受皇上的安排。并向皇上请罪。”
裴度看了吴元庆一眼,道:“吴老弟……”
吴元庆心中怒火如焚,心想我招谁惹谁了?我与自己心上人结婚也是罪过吗?知道裴度要说什么,道:“大哥,你不用说了。我意以决,今日便是血溅当场,也要与林氏成婚。哼,要杀我容易,要逼得我就犯,万万不能!”当即跪下去,叫道:“继续行礼。”
司仪只得叫道:“一……一拜……天地。”声音发颤,显然害怕之极。
林洁便也在吴元庆身旁跪了下来。两人对着天地拜了一拜。林洁此时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担心,一时恨不得拔剑厮杀一场,一时想起皇上竟然如此阻挠,心中又说不出的害怕。她头上带着霞帔,眼不见物,但吴元庆的每一句话都传入耳中,她才知道,吴元庆为了与自己成亲,竟顶着杀身丧命之祸,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愤怒,心想得夫如此,便是立时死了,也不枉了。
只听叮叮当当之声,弓上弦,剑出鞘,然看一场喜事便要变成流血的惨事。忽有人大声报道:“永安公主驾到。”
众人都知道这场事情的缘由,心想她这个时候来干什么?难道竟要放下脸面,亲自来争夫吗?
众人都叩见公主。只见从轿中走出一个美丽的女子,杏眼桃腮,美艳照人,正是李红英。只见她走到崔谭峻面前,说道:“崔公公,今天是吴大人大喜之日,你却带这么多的兵来干什么?”
崔谭峻道:“回公主话,这吴元庆公然抗旨,大胆以极,奴才是奉皇上之命前来。”
李红英道:“不知吴大人抗了什么旨?”
崔谭峻道:“回公主。皇上命吴元庆不得与林氏成亲。”
李红英道:“这却是为何?吴大人与林姑娘两情相悦,又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时成婚,乃是大喜之事,皇上纵然尊贵,可也管不得别人的婚姻之事吧?”
崔谭峻不知这位公主说这话是何意,瞧她脸色,只见她脸色阴沉平静,无喜无怒,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此事乃是为了公主,公主难道不知?皇上有意招吴元庆为驸马,可这吴元庆不知天高地厚,有眼无珠,竟屡次拒绝!”
李红英嘿嘿冷笑连声,说道:“多谢父皇关心。难道我永安公主除了他吴元庆便嫁不出去了吗?”话声严峻,似乎非常恼怒。
崔谭峻一时不知所措,道:“公主明鉴,皇上都是因为宠爱公主……”
李红英打断他的话,说道:“都回去吧,我的事不用别人来管。我这一生一世,都不可能再嫁人了!”
崔谭峻道:“公主何出此言?这吴元庆便有包天大胆,皇上的圣旨料他也不敢不从。”
李红英不答,忽然双手一掀,脱下帽子来,只见一缕青丝垂落肩头,她竟已作道姑打扮。吴元庆自李红英进来,心中便忐忑不安,见她眼光始终不瞧自己一眼,脸上神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来,这时忽然见她竟做了道姑,心中顿时一震,叫道:“三妹……你……”
李红英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眼光中充满了幽怨,就好似一根尖针,刺痛着他的心。
李红英又回过头去,看着崔谭峻,说道:“你去回皇上吧,请他放过吴大人。”
崔谭峻嗫嚅道:“可是皇上……”
李红英厉声道:“你嫌我丢的脸还不够吗?若是父皇仍是不同意,我李红英哪还有脸活在世上?我只有去死了。”
崔谭峻见她发怒,只得道:“是,公主,奴才这就去见皇上。”带着众羽林军慌忙而去。
李红英见崔谭峻离去,这才转过身来,对吴元庆道:“二哥,恭喜你。”
吴元庆感动,一时说不出话,只道:“谢谢。”
李红英凄然一笑,回头对侍女说道:“呈上送给吴公子、林姑娘的礼物。”
那娇小玲珑的侍女答应一声:“是。”送上一个礼单,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礼物,什么金银珠宝、服饰锦锻、奴婢侍女应有尽有。
吴元庆道:“三妹,如此厚礼,我怎么敢受?”
李红英道:“二哥,这也叫厚礼?难道连你也俗气了吗?还是你嫌俗气而不愿受?其实不是我敢拿俗礼亵渎哥哥的清雅,只是我已出家,这些东西于我来说又还有什么用?”
吴元庆黯然道:“三妹,其实你这又是何必?”
李红英凄然摇了摇头,强忍着泪水,不让它落下来。从侍女的托盘中拿出一把剑来,只见此剑精光内潋,朴实无华,轻轻抽出一点,却见精光四射,亮如秋弘,实是把价值连城的宝剑。李红英把剑奉给吴元庆,又端出一个小盒,众人以为又是什么宝贝,却听李红英道:“这是一盒上好脂粉,香气馥郁,也只有林姑娘这样的美人才配用它。”送给林洁,林洁说道:“多谢公主厚赐。”伸手接了。
李红英轻轻的道:“宝剑赠壮士,红粉送佳人。二哥,林姑娘,祝你们百年好合,幸福圆满。”转过身向外走去。
第三十七回 寸寸柔肠盈盈泪 第四章 出征吐蕃
更新时间:2009…11…13 12:56:32 本章字数:3217
吴元庆叫道:“三妹……”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李红英听到叫声,并不回头,略微停顿了一下,又快步向前走去。吴元庆心中百感交集,不知是何滋味。
这场婚礼被这么一搅,大家都没了兴头。勉强成礼,遂送入洞房。
其时已是夜晚,满天繁星在夜空中闪烁,喧嚣了一天的声响早已经沉寂,天地间变得十分静溢。
吴元庆揭开林洁头上的红盖头,只见延颈秀项,皓质芳泽,云髻峨峨,丹唇外朗,真正是美不胜收。她雪白的脸上飞起一朵红云,又羞又喜。一双漆黑晶亮的眼眸看了吴元庆一眼,笑道:“吴大哥,咱们终于成亲了。”
吴元庆道:“是啊,得有今日,便是明日死了,我也是心满意足了。”
林洁忙用手掩了他的嘴,吴元庆只觉她一双素手温软如玉,只听她道:“吴大哥,今天是咱们大喜的日子,我不许你说这话,这多不吉利。”其实她想着皇上如此阻挠,心中也甚是担心。
吴元庆笑道:“是了,我不该说这话,真是该打。”
林洁道:“吴大哥,你见永安公主为你出家为道,你心里不痛快是么?”
吴元庆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事无可挽回,去想它干么?你我二人两心相印,何必去想这些不痛快的事?”说着轻轻抱住她,在她雪白无暇的脸上轻轻一吻。林洁浑身一颤,有如触电一般,心中乐美难言。
吴元庆少年之时风流自赏,多贪美色,谁知后来家遭惨变,竟变得稳重端庄,自从遇到林洁后,更没有与一个女子肌肤相亲,与林洁也是两心依依,守礼自持。此时见这如花美玉般的女子,终于成了自己的妻子,心中温暖,觉得世上再无可惧之事。林洁双手轻轻勾住吴元庆脖项,浑身酸软,吹气如兰。
吴元庆俯下身去,向她樱桃小口上吻去。两人如痴如醉,紧紧的抱在一起。在这一刻,两人心中只剩下对方,把世间的一切恩怨纠缠、荣华浮沉尽皆抛于脑后。
远远的传来鸡叫之声,回望窗外,东方之即白。
明天,一家人刚吃过早餐,便有圣旨到,诏吴元庆入朝进见。一家人都慌起来,林洁道:“这一去不知是福是祸,不如不去,咱们一起逃走算了,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你又不图升官发财,我们也不图荣华富贵,何必过这种受人管束,担惊受怕的日子?”
吴元庆沉吟道:“现在若走,那是公然逃跑。我又没犯什么罪,料来皇上也不至于便杀我。我先去见见,再做区处。”
吴夫人道:“你先去见,到时只怕就迟了。”
吴元庆笑道:“妈,不要紧。纵然翻脸,我也不怕。”
林回风道:“元庆说得是。到底怎么回事尚没弄清楚,便慌慌张张的逃走,岂不是自乱阵脚?到时扶老携幼,能逃到哪里去?不如去见他,看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吴元庆进朝来见皇上。李纯因吴元庆屡次抗旨,甚是恼怒,而李红英更因此出家为道,李红英虽非他的亲生女儿,但毕竟是自己所封的公主,何等的尊贵,竟落得如此孤凄下场,如何不恼?但怕李红英真的自尽,便不敢再逼,只是想着如何整治吴元庆一番。恰好其时吐番与回鹘争夺天山北簏,更搔扰唐室边疆。适逢回鹘前来求救,宪宗李纯决定发兵相助,一来救了回鹘,二来保护疆土,三来报这些年吐番对唐室的不敬、侵扰之仇。
宪宗对吴元庆虽然恼火,但对他的才能却又十分欣赏,知他乃是朝廷难得的一员悍将,是以虽然他屡次抗旨,却也不忍杀害。这次便趁机叫他出征,一来为国去忧,二来让他不能享受新婚蜜月之乐,也算给他些难受。
吴元庆见叫他出征,心中反而定了,知道皇上对自己总算还留有情面,并没有十分怪责。于是交割了京兆尹的任,回到家中,便与林洁及母亲、岳父母等商议出征事宜。
吴夫人这些年来多历忧患,儿子却总不再身边,好不容易成个亲,还提心吊胆的,这时听说又要分离,心中惆怅,但她是个深明大义之人,也不说什么,只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时时想着为国为民,别辜负了皇上的一片期望。”
吴元庆点头答应。
将士出征,不许带女眷,两人新婚燕尔,甚是难以分别。于是吴元庆找到裴度,叫他跟皇上说说,想带林洁一起出征。
裴度在淮西前线曾得林洁救了性命,对她极是欣赏,满口答应,次日便入朝见皇上,备述林洁在平淮战争中所立的功劳,说她乃是吴元庆最大的臂助,请允她随军出征。李纯对吴元庆的抗旨不遵仍是耿耿于怀,推本朔源,心中便对这个与吴元庆结婚的女子甚是不喜,何况心中本就想叫他夫妻分离,以示对他抗旨的惩罚,于是一口拒绝。
明天就是出征之期,两夫妻这夜相拥相抱,舍不得睡去。林洁便要效到回鹘送婚时故伎,女扮男装,跟随左右。吴元庆道:“只怕不行,那次毕竟只是送婚,与这次不同,何况皇上本就怀恨在心,若是被人参上一本,岂不坏事?”
林洁叹了口气,说道:“那怎么办?难道就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吗?”
吴元庆笑道:“我带着大军,也说不上是冒险。洁洁,等我出征归来,便立即辞官归隐,如果我立得大功,料来皇上怒气已消,不会不允。”
林洁叹道:“只怕你立的功劳越大,他越是不允。”
吴元庆一想有理,自己功劳越大,皇上越把自己当作一个有用的工具,更不会轻易放自己走,说道:“到时他允也好,不允也好,咱们悄悄的走了,他到哪里去找咱们?”
两人卿卿我我说着话,不觉天已大亮,只得依依而别。吴元庆又去拜辞了母亲和岳父母,然后上朝辞别皇上,带军向天山进发。
天山离长安甚远,吴元庆带领众将士晓行夜宿,路上不知行军多少时日,这日已经远远的看见天山在云雾里隐现了。众将士早已经走得疲累不堪,见到了目的地,都禁不住欢呼起来,吴元庆见士气高昂,也不禁欣然有喜色。
吴元庆遥望前方,只见天山横贯在数十里之外,绵延数千里,高峰林立,峰顶长年覆盖的积雪,与长天白云混作一色,分不出哪里是山,哪里是天。
吴元庆怕引起误会,派人先去通知回鹘军将领,便命原地驻扎。安营未了,忽听得有女子惨呼之声,声音甚是熟悉,吴元庆吃了一惊,忙派了两个小兵过去查看,回报说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往西而去,身手矫捷,都身具武功。
吴元庆忙追了上去,他展开轻功,只一霎时就已经看到前面的人影,只见三个黑衣男子,正抓了一个红衣女子逃窜,吴元庆大喝一声:“站住!”
那些人听到有人追来,不停反速,吴元庆身子腾空跃起,在一株大松树的枝桠上猛的一借力,在空中几个筋斗,已经翻到前面,拦在当中。
那几人吃了一惊,一个肌肤黝黑的男子大吼一声,挈出腰刀,猛的向吴元庆砍来,吴元庆上身向后猛仰,避开了他这一刀,飞出一腿,正中他手腕,那人把捏不住,大刀飞上天空,良久方才落下,插在地上。
吴元庆看那女子,却是达雅娜,吃了一惊,叫道:“怎么是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达雅娜也已经认出吴元庆,叫道:“吴大哥,是中国皇帝派你来的吗?我知道就会派你来。”
另两人横刀架在达雅娜脖颈,喝道:“快快后退,否则我一刀砍了她。”
吴元庆冷笑一声,只听啊啊两声呼叫,架着达雅娜的两人,一个胸口上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剑,一个飞了出去,摔在一块突起的岩石之上,脑浆迸裂,已然死去。原来便在这一瞬间,吴元庆抽出剑来,飞掷出去,同时人已跃起,踢在另一个人胸口。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毙命。
第三十八回 白雪轻舞人飞扬 第一章 白雪飞扬
更新时间:2009…11…13 12:56:33 本章字数:2765
那大汉喝道:“好功夫。”大刀挥舞,只听风生呼呼,便如山洪暴发一般。两人翻翻滚滚,战了几十回合,不分胜败。吴元庆见敌人两相夹击,于己不利,只得退兵。
当下收兵回营,吴元庆问起那大汉来历,达雅娜道:“他就是黑塔洪虎。”
吴元庆道:“原来是他,果然生得便似一座黑塔一般。”
崇德可汗道:“此人武功高强,手下也有一批武功高强之徒,在这天山脚下,地形又熟悉,来无影去无踪,往往在我们两军交战之时,忽然杀出,甚是头痛。”
吴元庆道:“那我们就先把这伙人剿灭了。”
崇德可汗叹道:“我也有这个想法,但是谈何容易?洪虎的武功你是领教了的,若非是你,谁人是敌手?我们虽然兵多,但他们在这深山密林之中,出没迅速,行动狡猾,你大军一到,他早躲得无影无踪了,你去的人少,又根本不是对手。”
吴元庆道:“这个事就交给我吧。”
崇德可汗道:“不知大哥要带多少人去?”
吴元庆道:“不用,就我一个去。”
众人吃了一惊,崇德可汗道:“那怎么行?你一个去,那不是……那不是去……”他说了两句那不是,终于把送死二字忍住了,但脸上露出极不以为然的神色。
吴元庆一笑,说道:“你只告诉我他们的老窝在什么地方就成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崇德可汗道:“不行,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向大唐皇帝交待?何况你是一军之主帅,你去了,这支军谁来指挥?”
吴元庆道:“在我回来之前,唐军暂由你带领。你们暂且按兵不动,我早则三日,迟则十日便回。”
众人还欲反对,见他心意已决,说出的话自有一股威严,只得由他。崇德可汗带领两军安营扎寨,防备敌人来袭。
天山云海峰是一座高峰,峰头乱云飞渡,烟雾缥缈,山中长年积雪不化,远远看去,只见一片洁白。
吴元庆单人独步爬上山来,山中气候严寒,却生着许多不畏寒的云杉。树枝上挂满冰棱,构成一个水晶的世界。
正行间,忽然,林中传来哗哗的声响,好像树枝断折,冰雪落地的声音。吴元庆暗惊,他的本意是欲偷偷上山去,神不知鬼不觉,杀了洪虎,群龙无首,定然投降。若是被他事先发现,有了防备,这个方法便不灵了。
他一闪身,上了一棵高大的云杉树,那树枝桠甚粗,但枝上被厚厚的一层冰块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