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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粪!?
见着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吓得雪迎风一声惊叫连跑带跳地逃了出去,浑身散发着的难闻的恶臭快将他逼疯了,于是怒气冲冲仰天责问道:“哪个天杀的将本少爷扔马厩里了!
……
哪个杀千刀的?
雪白肌肤于萦绕水雾下若隐若现,晶莹水珠携着玫瑰花香沁人心骨。雪迎风舒舒服服地泡在浴桶里,安逸的感觉令脑子终于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寒浕?不对不对……之后好像又见了什么人……
雪迎风倏尔想起来夜里自己衣衫不整的那一幕——
“啪”的一声,水花四溅。
“小爷我差点就失身了!”
……
“阿嚏!”寒浕打了个寒战,不由得紧了紧袍子,心想莫不是昨个儿将披风给了雪迎风,自己受凉了?可他的身子哪儿有那么弱不禁风?
寒浕倒也没在意,本打算继续品读手中的诗集,可再拿起书时,注意力却无法集中了,只因方才想起了雪迎风,便不禁担心起来……也不知那家伙怎么样了,刘管家可有将他平安送回雪府去?……
刘管家?
“嗯?”不由得眉头微蹙,寒浕似乎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来,“不会忘了吧……”如此想着,当即又反驳了自己的猜想,随后便放下书,阔步匆匆出了房门。
寒浕以为刘管家向来办事靠谱儿,既然自己特地嘱咐了他让他回府后首先知会自己一声,他应该不像会出现这等差错。
……
两个时辰以后,正红朱漆大门前立了一个笔挺的身影,金丝楠木匾额上龙飞凤舞的“淄郢王府”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气派非常使路过之人无不留下一两句遥望不可及之感叹,却丝毫没能吸引他的目光。
不一会儿,见庭内出现一个匆忙的身影,寒浕便抬步走了进去。
“寒……寒公子来啦……诶……寒公子……”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温泉滑水
一如往常,寒浕一踏进府里便径直朝着一个方向大步行去,将下人甩在了身后。长此以往,下人也就学乖了,知道若寒浕每次走路带风,对人不理不睬,那找他们家少爷准没好事儿,便会自觉地退开。但这一次却硬要追上来拦住寒浕,这便令寒浕十分不解,不觉脸上结了一层冰霜,仿佛一股寒气袭入后颈,令下人不禁打了个哆嗦,瞬间低下头去不敢再对上寒浕冷冽的眸子,只怯怯道:“寒……寒公子今日若是来找少爷的话,恐……恐怕有些不方便。”
“你们少爷回来了?”
“啊?”下人一愣,抬头的刹那发现不小心看到了“可怕的东西”,又即刻埋下头去,“是……是……是啊……”
既然回来了,那刘管家去哪儿了?寒浕根本没将下人说的“不方便”听进耳朵里,自顾又继续往前,岂料这下人缠人得紧,竟然小跑着上来直接挡住了他的去路……
若非受命,谁敢拦他?看来这背后是有人故意在挑事儿啊……寒浕也察觉出一些端倪,觉着也难为了眼前这个阻拦他战战兢兢的可怜人。
“寒……寒公子,少爷吩咐了……若……若是您来了……不……不不……不能让您进去……”
“为何?”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这家伙还有不想见我的时候?
“少爷……少爷只说了一句……说……说都怪寒公子您,半路将他丢下了……”
说的这是什么话啊!
“诶……寒公子……寒公子……不……不可……”
拦得住才怪了。
环顾卉树森,稀处现楼台,俯水枕石游鱼出听,柏子青烟众象幽绝。这淄郢王府虽位置偏僻,但也有偏僻的好处。已值午后,大街上早已是人头攒动,比肩继踵,可王府里,竟不闻人声,偶尔鸟鸣花落,只更添一分幽静。
寒浕步履如风,他对这王府早已是了如指掌,再者,为何今天雪迎风不想见他,他也着实有些好奇,不由得便走快许多。
行至东南处的偏庭,亭台楼榭,坞宇画廊错落有致,透过楼宇,依稀可瞥见后院的梅林,此处一看便知是雪迎风的住所。
寒浕径直走向其中一处小轩,推门而入,只见轻幔薄纱,烟雾缭绕,恍若只身仙境,点点红梅浮于水烟之中,墨色青丝向着水纹散开,映照着白皙如凝脂的雪肌,衬着妖异喧妍的脸。。。
“啊!!!”在寒浕对眼前这幅景象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雪迎风被开门的声响所惊扰,倒先叫出了声。
寒浕回过神来,颇有方寸大乱之感,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立即转过身去,“你。。。你洗澡怎么也不立个屏风。。。”话语里透露着方才一闪而过的紧张。
“这是我家诶,是你进来不敲门好不好!”雪迎风在身后大声的抱怨。
“
半晌,寒浕没有接话也没有反应,单单立在门口,“关门!你想冷死我啊!”
“哦。。。”寒浕向前一步,将房门掩上,这动作,似是比平常迟漫很多。
“我让你出去关!”
雪迎风这般语气,寒浕竟少见的不显愠色,还乖乖照做,跨过门栏转身将门掩上,又不可避免的对上正在沐浴的雪迎风,寒浕只好撇过头,猛地将门拉上,两扇木门二出的声响又惹得雪迎风的连连抱怨,“对我的门温柔点行不行!”
这一出闹剧过后,寒浕觉得有些头脑发昏,脸颊微红,许是方才屋内太热的缘故。在廊下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凝过神来。
寒浕在廊下站了好些时候,寒风传堂而过,让寒浕不禁打了个冷颤,这便也失去了继续等下去的信心,“还没好吗?”话音落后,只有一片寂静。 这小子是不是泡澡泡晕了,如此想到,便又想推门而入。节骨分明的手刚触到木门,却立即收了回去,想着那“香艳”的一幕,不由得有些心虚,在门前踌躇徘徊许久,转念想到,都是大男人,如此害羞作何,这才下定了决心。
“我进来了。”伴着话音踏入小轩,此时雪迎风已不在浴桶之中,寒浕来回打望屋内,才在角落的窗前,发现正在看书的雪迎风,他今日确实有些奇怪。
寒浕走到雪迎风身旁,一本正经的问道:“你可知刘管家在哪?”
作者有话说 看看时间, 这个点儿了, 有没有感动? 多勤奋……
☆、第20章 两不相知
什么?!!昨天就这么把我丢在路上,还害我差点失了身,你居然先问管家在哪!混蛋!没良心!虽然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可雪迎风的心里早已炸开了锅。还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继续佯装看着手里的书。
见雪迎风没回答,寒浕又不耐烦的说道:“问你话呢。是不是耳朵聋了。”
雪迎风将手里的书翻过一页,虽然他连半个字都没有看进去。哼,你不高兴小爷还不高兴呢,还真以为我怕你不成!雪迎风心里生着闷气,表面上却轻描淡写的说道:“这可着实是奇怪啊,寒公子府上的人怎么跑到我这儿要来了。”
听着雪迎风这装模作样的语气,寒浕却是有些恼了,正想把眼前的人从太师椅上拎下来的时候,晃眼瞥见旁边的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十几盘金枣蜜饯,便也就忍住了。语气竟还温柔了三分,问道:“昨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雪迎风也立即觉出了寒浕话里的温柔,但依旧堵着气,现在才知道问?晚了! “没有啊,小爷我好得很。”雪迎风的回答还是心口不一。
“那你生什么气?”依旧是温柔的语气。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生气了,我现在不知道多高兴呢!”说着向寒浕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寒浕见雪迎风此状,竟感觉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转眼看向一旁的红木桌上,“你素不爱食甜,可每当生气的时候,便会一次吃个够,没有一次例外,你若没有生气,那像我解释一下这满桌的蜜饯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给我准备的?”寒浕少见的一口气说了这么长一段话。
“那是因为。。。因为。雪迎风一时找不到理由反驳,便直接将原因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是啊!我是生气,要不是因为你,我昨晚怎么会失身!”
寒浕的大脑闪过片刻的空白,一时有些无法理解雪迎风的话语。
你?失身?
……
狐狸微微偏过头去,玉指捻起一个蜜饯放进嘴里,眼珠子咕噜转了一转,瞧寒浕那一脸懵懂,若不做点儿动作来掩饰,恐怕自己会忍不住露馅儿。
本已经在心里设想好,寒浕应该会如何如何地内疚,如何如何地关心自己,雪迎风就等着寒浕过来安慰自己了,岂料半晌过后听他一言,嘴里蜜饯还未咽下,气得他一口被唾沫给噎着……
“你一个大男人,能失什么身?”
“咳——咳咳——”
“你看,太甜了吧?你不爱吃甜食就别吃,赌什么气。”
甜甜甜!甜个屁!雪迎风暗自恨恨瞪了寒浕一眼,心想这人不会是在装傻吧!明明那么聪明一个人,今个儿却显得几分傻气……世上竟有如此迟钝之人!
“怎么不会!”雪迎风着实给气着了,一冲动脑子便不那么灵光了,也没想太多,竟起身绕到寒浕面前,身子倚在案上,微扬起下巴道,“衣袍都被扒光了,你说能失什么身?”
直到一见寒浕冷眉微蹙,雪迎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会儿的姿势……怎么好像有点儿引诱的意思?他精致的五官离自己很近,或是昨夜酩酊大醉酒未醒,微微吐露的气息萦绕唇齿之间,竟令狐狸觉着有些微醺。
良久,纠结了半天的寒浕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会是被男人……”
“是。”雪迎风悠悠道了声,转面过去故作镇定地又躺回了太师椅上,其实,心里早就小鹿乱撞了。果然面对喜欢的人就是不一样,就连天生魅惑的狐狸,在面对寒浕这块木头时,引诱不成,自己倒先沦陷了……
方才暧昧一刻,心绪一时还未平复,雪迎风便不敢抬眼看寒浕,生怕他看出自己眸子里别样的感情。却也不巧,错过了他眉宇间稍纵即逝的情绪,那种,期许了好久,想要见到他为自己而流露的情绪。
他又怎会知道在那人心中,他是苍茫世间的温柔与冷淡,他是浩瀚苍穹的繁华与寂寥,他的万种风情,白如飞雪,洁如素曩;他便是一枝遗世独立的清梅,自守一方冰天雪地,不惹尘埃。又怎容得半分污秽指染?
更甚可惜,他也没有见到,那人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可谁又知道,是无情,还是命运?鸳鸯不识何为错过,如同流水不知落英之痛。
倘若再遇见寒浕这般“口不对心”的木头,那风月,未免太过悲戚。
……
“也就是说你们昨晚遇袭了?那刘管家呢?怎么你回来了,却不见他。”
刘管家刘管家刘管家!你就知道刘管家!我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就不知道关心关心我!?雪迎风感觉整个人都快炸了,若他真是只狐狸,怕是全身毛发都已经炸飞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桓家千金
“哦,刘管家啊,你不用担心,”洋装淡定地,又带过一篇书香,“那人最后知晓我的身份了,他们断然不敢对刘管家做什么,多半已将他放了。”
这书看得也太假了些,雪迎风自己当然未发觉,怪只怪一张脸臭得,太过明显。
“好。”寒浕本欲就此告辞的,他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但还未迈出一步,不想抬眼之间竟见着一只发了疯的狐狸……
像是感受到那人怔怔的目光,狐狸倒是愈发来劲儿了。
“喂,”寒浕试着喊停,却并没有什么用,看着雪迎风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蜜枣,又连忙喊道,“喂,别吃了。”
然而你永远喊不答应一个装聋的人,就像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
可若由着雪迎风这般任性地吃下去,估计他不是被甜死,就是被噎死。无奈之下,寒浕轻叹了一气,两阔步转到雪迎风身边,一手掐住两个鼓鼓的腮帮子将狐狸的下巴抬了起来。被挤得嘟起嘴巴,便闭不拢了,未等雪迎风发出不满的抗议,寒浕看准时机抬手给了他后背一下,可怜雪迎风“噗”地一声喷出一串儿蜜枣,跟吐珍珠似的乱糁一地,模样好不滑稽。
“寒浕!你!别闹,”寒浕拦口道,样子有几分严肃,“你这样吃下去,会吃坏身子。”
既是担心他,雪迎风心里也好受了些,况且方才吃了这些蜜饯,此刻已经感觉有些不好受了,便也不再瞎胡闹,乖乖听寒浕的话终是安静了下来。
“要我不闹也行,那你说与我听听,昨夜里是何等天大的急事,让你半路抛下我走了?”
“抛”这词,听起来怪不舒服的,不过寒浕确实觉得是自己的不对,便没有计较,“我爹从几位大臣那里得知了一个消息,淄郢一带,有人私运官盐。”
“什么!?”
“陆伯母近来可好?”
“好着呢,就是啊,最近身边总缺个可以说话的人。这秉文现在长大了,不是把自己关在书房,就是三天两头的往外跑,我这是连话和他都说不上呢!”
“男子嘛,是该多出去走动走动,以后啊筱儿常来看您便是了。”
“娘——”
“你看这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只见一袭墨灰色的身影映入眼帘。身着墨色的缎锦衣袍,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袖口衬着银丝流云的滚边,手持一把象玉折扇,眉若柏枝,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黑眸,鼻梁直挺唇色绯然,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身形清瘦,神韵独超,高贵清华。
“娘,叫我来有什么事?”陆秉文颇显恭敬。
“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冒冒失失的,没看到这儿还有客人吗?”
陆秉文将视线转一旁的女子身上,“这位是?”
那女子应声而起,作颔首礼道:“小女子是户部侍郎之女,名唤桓筱儿,今日家父前来贵府拜访陆大人,小女子一同前来看望陆伯母,冒昧来访,未曾通告公子,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这女子着一袭妃色锦裙,螓首蛾眉,双眸似水,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面施粉黛,倒也称得上是曼妙佳人。适才的一席话便也可知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
陆秉文以作揖回礼:“桓伯伯还有个女儿,这等事我怎不知晓?”
“陆公子见笑了,女子本就应该常住闺阁,深居简出,公子不知是自然的事了。”
“你看你们这俩孩子,非要如此拘谨,”陆母挥手示意两人坐下,又对桓筱儿说道:“筱儿啊,以后就把这儿当自己家,其他事无需顾虑。”
“多谢陆伯母。”
陆秉文上下一番打量,“方才便就觉得桓姑娘眼熟,我们可曾见过?”
这话惹来桓筱儿一声轻笑,温柔可人却又不失秀丽端庄,“昨日在栩梅园,还是陆公子一行人救的小女子,今儿个公子怎么就忘了?”
陆秉文如大梦初醒,手中玉扇轻敲额首,“原来当时的便是姑娘,失礼失礼,姑娘可否无恙?”
“并无大碍,有劳公子挂心了。”
“诶。陆母在一旁长叹道:“你们这文绉绉的,听得我耳朵啊,都要起茧子了。”
“娘,我和桓姑娘只才两面之缘,哪儿就能这么熟络了,您这未必也太强人所难了。”陆秉文怕羞,一向在外人面前显得拘谨,多少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过去罢了。
“那你怎么第一次见到穆家那小子就往家里带了,这长大了反倒害羞了不成?”陆母对自己的儿子打趣道。
“娘,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您怎么还提。”虽是自己的母亲,但提到穆翛宁之后,陆秉文竟显得有些紧张起来,脸稼着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红。
“是啊,待人以礼是应当的,家父也一直如此教导我。”桓筱儿也在一旁为陆秉文解围。
“娘,你还没告诉我叫我来是什么事呢。”
“对了对了,你看我这记性。今天窖里新出了一批酒,你拿两壶给迎风送去,去年他为这酒缠了我好一阵呢!”
“也好,昨天晚上他喝得不省人事,我也顺路去看看他怎么样了。”昨日寒浕匆匆告别,陆秉文也稍有些不放心。
“陆公子这是要去雪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