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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四+古剑同人)[仙四+古剑]白鸿掼日-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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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爽。
  夙瑶用力清了清嗓子压下这点快意,回身向三位长老嘱托:“玄霄的灵光藻玉就由我保管,从此任何人不得擅入禁地。此事不宜声张,还请长老……”
  三人又何须她再叮咛,当下允诺不再涉足禁地,寻回望舒之前,只当此事已烂在肚中。而玄霄眼睁睁看着夙瑶在自己面前大议生杀,虽是满脸血气都已凝结,眼中仍然不可自制地长燃怒火,星星点点都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愤恨之色。
  “夙瑶,你竟敢——”
  “我身为掌门,心系大局,有何不敢?”
  夙瑶此刻心气却已今非昔比,冲他撇下声冷笑便傲然转身,“师弟,你莫恨错了人。若非你对那妖女手下容情,放任她强夺望舒,你又怎会落得今日下场?记清楚,是她害你,不是我害你!”
  “——住口!!”
  阳炎霎时暴涨,似狂风海啸般穿透冰层汹涌而来,一瞬间竟将站立最近的夙瑶撞了个趔趄。
  再看冰中那人神情,脸上虽是一根肌肉都不曾改变位置,但目中光华灼灼,清明如洗,赫然已与先前混沌大不相同。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来指摘她之功过。”
  他一字字道,灵体传音,字字发自神魂,锋利冷锐如同刀戟相磨。
  “你且记清楚——无论夙沧做什么,怎样做,我知她决不害我。”
  “所以无论下场如何,我也决不恨她。”
  自知曾经气盛失言,无形中伤她至深。
  往事不可偿还,他便只有从此立誓,不恨,不怪,不疑,一生仅容这一次错误。
  卷云台上惊骇懵逼是真,但懵逼之后,夙沧依然是夙沧,是令他啼笑皆非内心崩溃却绝不容别人说一声不好的夙沧。
  “你……”
  夙瑶愕然失声,不敢相信他竟还保有一点澄明,保得一线玄炎也吞不去的纯然牵挂。
  他终究以他的方式回应了夙沧心意,然而唯有这点“回应”,是夙瑶今生今世永远也做不到的事情。
  “好……你们很好。”她后退,脚步踉跄,像是要从自己心魔中逃离,“三位长老,我们走。务必全力追拿妖物!!”
  ……
  “听说你要拿我喔,拿一个我看呗?别客气!”
  ——踏出禁地石门那一刻,夙瑶简直怀疑自己疯了。
  不是她疯了,就是夙沧疯了。
  不仅是夙沧,还有云天青、夙琴,以及一位她不曾谋面的俊雅青年。他们竟然就这样大摇大摆、旁若无人地踏入了琼华剑林,神态闲适从容得仿佛在逛自家后院。
  “夙瑶师姐。”
  夙沧当先冲她抱拳一礼,眉眼如花满是粲然笑意,“半月未见,别来无……看师姐脸色发青,想来不是无恙。师姐辟谷已久,难得尝一次腹痛滋味,可曾觉得怀念?”
  “你——?!”
  夙瑶的确是辟谷多年,平日只进些清水与增补丹药,所以前日就任掌门时突然腹痛难耐险致虚脱这件事……她是宁死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夙琴挨过琼华当胸一刀,如今好不容易借着夙沧妖力恢复人身,脾气更是刻薄,早已在夙沧身后“噗”地笑出声来:
  “沧沧你别的没学着,这下毒之后的口气,倒是越来越像男神了。”
  所谓“男神”本人——长琴却是温文尔雅没半点刻毒相,缓步上前,向对面剑拔弩张的四人拱手笑道:
  “诸位不必警戒。我等今日前来,并非寻衅,实是要与琼华派商谈一桩大事。此事若成,于双方都有益无损,诸位不妨一听。”
  夙沧微笑接话:“这自然是有关升仙之事。”
  “荒谬!!”夙瑶怒道,“若非你们从中阻挠,琼华升仙大计,又怎会功亏一篑,徒劳而返?!”
  “夙瑶师姐,话不可这样讲呀。”云天青轻飘飘地插话,“琼华派自己修仙,却要拿妖的性命来做代价,委实教人看不过去。我们也不是成心与你作对,若有其他法子飞升,顺便捎上我一个,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一派胡言!”
  夙瑶将剑一抖便欲上前,却被自她左右闪出的青阳与宗炼齐齐拦下。宗炼抢上一步,目光闪动间透着急切:
  “天青,莫非你们……得知了其他飞升途径?”
  云天青连忙摇手:“不是‘我们’,我哪有这么大本事?都是夙沧师姐。这半月你们忙着满世界抓人,她也在满世界找人,就是想找出不用侵犯妖界也能汲取灵力的法子。”
  他口说与己无关,神色间还是颇为得意,顿了顿又道:“如今她找到了,头一个就想来琼华派讲和,毕竟这法子困难得很,有你们配合也得耗上个一年半载的。早些着手,玄霄师兄便能少受煎熬。”
  夙瑶还未答话,青阳慈和的面孔上已现动容:“你——你是为了玄霄?可你为何……”
  这一句自然是向夙沧发问,而她闻言肃然,竟连那招牌式的笑容都彻底收起,信手一拢白发,冷目流转如冰泉飞泻,一字一句都落得无比庄严:
  “为何?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他。难道青阳长老以为,我们妖兽只懂发|情和交|配,就不会喜欢上一个人么?”
  ——虽然内容是庄严个屁。
  “喜欢……上……这跟发|情交|配还不是一回事……师姐一本正经说什么呢……”
  云天青紧随其后,若有所思地慢慢重复道。
  “哎呀天青你说什么呢!好污我不要听!”夙琴掩着耳朵。
  “闭嘴让我装完逼。”
  夙沧不理会这两人实为虐狗的打岔,也不去看脸上青红交加的夙瑶,只凝目于青阳向他款款一拜:“望舒剑落于我手,琼华左右也是飞升无门,何妨共谋一试。长老若有意一叙,眼下不如先让我过去,玄霄总该比任何人都更早知道这件事情,你说对么?”
  “……”
  青阳皱眉沉思片刻,又转首同重光、宗炼二人换了个眼色,便不再言语,收了剑默然退至一边。双剑飞升所引发种种祸事,他们三人看在眼中,各有计较,早已不如昔日太清在时那般狂热盲目。
  夙沧展颜一笑,朝身后三人招了招手就要上前,却又被夙瑶冷着脸沉声喝住:“慢着!好大胆子,你可知现今琼华谁是掌门?长老们未免糊涂,这妖女心思诡谲,谁知她又在打什么主意,琼华禁地岂容她自由来去!”
  “……”夙沧只好回身,不过她现下的确是心花怒放,连嗔意中也带了三分喜气,“那我跟你说清楚,第一,无论琼华派谁做掌门,我都真的、真真儿的,没有将它放在眼里。”
  “你……”
  “第二。鉴于第一点,我当然也没把你们这个一面冰箱一面微波炉的禁地放在眼里,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今天真的只是来给师弟送温暖而已,你说冰箱里得多冷啊。”
  “送……温……”夙瑶先是瞠目,随即挑眉冷哼,“那又何须如此兴师动众,难道还想向我们示威不成?”
  夙琴抢着探出头来:“这你就不知道了,众人拾柴火焰高,人越多温暖才越大啊。喏,你看!”说着她便扬手向云天青背后一指——他肩上铿锵作响,正扛着条明显分量不轻的麻袋,“我们连火锅和菜都背过来了!!”
  “火……”
  夙瑶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几乎就要向后跌倒。
  “对啊对啊,”夙琴却还不肯放过她,“沧沧答应我的,为了庆贺我重新做人,我们要在玄霄的冰雕之前,把这些统统吃掉!”
  “…………”
  直到夙沧施施然取出夙玉那块“灵光藻玉”开启了石门,又施施然率众踏入禁地,夙瑶都还如雕像般木立原地,神色凝固,仿佛也已遭了冰封。
  “……你们看那妖如何?”
  重光为人最是一针见血,首先打破沉默,“若依我看,她与昔年在琼华时并无二致,倒算得上表里如一。”
  青阳只能苦笑。表里如一的不干人事,当然也算表里如一。
  “我……当真看不透她。”宗炼叹气,“不过她曾警示玄霄双剑凶险,或许真是好意,也未可知。我们不妨静观其变,且听她有何打算。”
  “哦?但我却能看透一件事。”
  重光忽然将一对鹰隼般的锐目微眯,带着些揶揄之意慢慢道,“照她这样胡闹下去,玄霄好像是非恨她不可了。”
  但这“一件事”也并不全然准确,玄霄在千锤百炼之下早已将涵养修得极好,面对这些兴冲冲架起火锅煮上汤、声称要让他体会一把人生寂寥的不速之客,他只说了两个字。
  “……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在大年夜把这章发出来啦ww大家新年快乐!过年!就是!要吃火锅!这点折原临也他最懂了!(并不是
沧沧最后还是只对夙瑶下了毒()下毒之后她就去做调研了,现在算是有点眉目,能以和平方式给琼华提供飞升的灵力,免得以后再出岔子——既然你们无论如何都要上天,就让你们上天去看看咯(
三长老是一战后的反思派,青阳重光从此离开琼华退隐,唯一的挂念是助玄霄破冰,宗炼至死都在寻找克制双剑的方法,这时候如果有他法,他们都会愿意尽力一试……十九年后二战的推动者,其实真的只是夙瑶和疯掉的玄霄而已()方法下次再讲,总之玄霄是不会疯,当然可能在另一种意义上疯掉……?
附新人设图!1P大触云歌赏我的白毛凤傲天,2P灵魂画手露毛亲亲的《玄霄:你走》【不叫这个啊!!!

  ☆、得妻若此

  
  小小一桌火锅,对吃饭的人来说是风卷残云,但对冰中看人吃饭的人来说,那就是“寒叶飘逸洒满我的脸,吾友叛逆伤透我的心”了。
  幸好这场不见血的上刑并未持续太久,夙琴将最后一个肉丸子塞进嘴里,心满意足地轻吐出一声饱嗝之后,便也敛容整衣,双手交叠,从寒冰上袅袅婷婷地站……没能站得起来。
  “……沧沧,帮我加热一下,我臀好像冻在冰上了。”
  “…………”
  夙沧一手抵在冰上源源注入热力,另一手便抬起来撑住额头。
  “我早对你说过禁地苦寒,不是常人来的地方……”
  “那怎么行!”夙琴目光坚定,“我做了两年鸡,呸,在芦花鸡身上熬了两年,要不是想到玄霄将来比我更惨,哪还有盼头活啊?”
  夙沧把额头垂得更深了:“就为了看人倒霉,你不惜把屁股粘在冰上……”
  “失了个策,谁知道这鬼地方冷成这个鸟样。沧沧,我们下次来放烟花好不好?”
  “不、不管怎么说,这总不是久留之地。”
  云天青干咳两声打断了她,他实在不忍再去看玄霄的脸色,“夙琴师姐你气也出了,屁——身上也解冻了,不如我们这便出去,长老他们还等着呢。”
  “云少侠所言极是。”
  长琴已经在收拾碗筷,姿态斯文优雅得像是拂去琴上落花,“不过开门时还须小心些,让琴姑娘走在后头。”
  “为什么?”云天青疑惑。
  长琴拨开一缕额发,淡然笑道:“几位长老先不论,那位掌门或许正持剑等着我们。”
  ……
  夙瑶究竟有没有仗剑在外伏击,夙沧不清楚,因为她并未离开,而是独自一人留在了禁地里。夙沧也不关心,因为她相信有长琴和小青天在,这次琴姐一定会被保护得很好。
  琼华方面的交涉,他们也一定能够完美处置。
  而她所需要处置的,就只剩下“她自己的事情”了。
  “……”
  有那么半刻间,她和玄霄只是隔着半透明的坚冰对视彼此,默然无一言对答。在冰中看来,玄霄苍白的面容仿佛也变做了半透明的,眉眼轮廓都不像往昔那样清楚,多了一层雾里看花般的模糊。
  仔细想来,她与他相处时日并不甚长,也许还不足以让她将这个人看得清楚。他的骄傲与执着,信仰与迷障,也许她永远都不能够明白。
  但她还是来到这里。
  即使永远不能明白,但她还是尊重玄霄,尊重他对成仙不可解的执念。无论结果如何,他的执念总需要有一个结果。
  所以她决定为他带来这个结果——以一种不必牺牲任何人的方式。从今而后,旧事尘埃落定,前路不可测知,生死祸福,君自珍重。
  “师弟,你认真听我说。”
  良久之后她开口,声音是她自己也意想不到的沉静,“我找到了不用屠戮妖界也能收集灵力的方法……”
  但玄霄却好像根本没听见她说什么,只是目光瞬也不瞬地凝注着她,忽然道:
  “你瘦了。”
  夙沧一惊,下意识脱口反问:“你被穿了?”
  “……”
  玄霄不说话。
  夙沧急急踏上两步,目光闪烁:“你……被下降头了?”
  “……”
  玄霄还是不说话。
  夙沧猛地倒吸凉气:“你冻傻了?!”
  “……没有。”玄霄终于忍不住冷冷道,“但若在这里多关些时日,或许就要发疯。师姐有什么话,最好在那之前说完。”
  话音未落,夙沧已经眉开眼笑地鼓起掌来:“哎呀这口气才对嘛!师弟突然那么肉麻地关心我,吓得我凤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
  玄霄又不说话了。他很想将眼睛也合上以示不满,但如今别说眼皮,他就连一根眼睫毛也没法从冰层中抽出来。
  幸好他的原始表情就足够愤慨,横眉竖目,不怒而威,活生生一个咆哮的马○涛。
  夙沧却是笑开了花,满面的欢悦颜色收也收不回来。玄霄只能直勾勾看着她衣袂轻扬,人也如一阵轻烟般悠然飘上石阶,而后停步旋身,背抵着冰柱慢慢地坐了下来。
  “其实你能这样说,我很高兴。”夙沧轻声,这次声音中没有笑意,“只不过这不是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事情,和你相比,我并没有吃多少苦头。”
  她认真说话的腔调有一点儿像是长琴,轻而又清,淡泊却悠长,仿佛从遥远山巅上蜿蜒而下的流水,穿越了千百岁的年月才抵达今日人间。
  “夙瑶说的话我听见了,”她顿了顿又道,“其实她没有讲错,你心里也明白得很。你会有今日之局,的确是我害你。”
  玄霄立即截口:“这不是——”
  “——但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夙沧突然抬高了嗓门,将冰面拍得咣咣作响,“所以你本来就不该恨我,不恨我是本分,恨我是你脑里有粪!!”
  “……”
  如果不是每一口气息都被寒冰冻结,玄霄几乎又要使出咳血的劲儿来纵声长叹。
  夙沧毕竟是他同类,一旦站稳立场、下定决心,对自己所作所为便不会再有半分愧悔歉疚,哪怕一方因此而倒下,在他们的前路上也绝对没有“对不起”。
  成王败寇,愿赌服输,不存在谁负了谁,所以不需要谅解与原宥。
  “我不恨你。”想到这里玄霄豁然,“我们早便约定,各凭本事,且看如何结果。如今结局分明,我既然敢作,自是敢当。”
  “……”
  夙沧反被他这句话堵住,敛了眼目沉吟片刻,方才抬头还他一个艰涩的笑:
  “对,没错,你一向敢作敢当,我也一向喜欢你这点骨气……可我怎么就这么恨呢?明知道你作的是死,我怎么就不能放手让你去死呢??”
  ——因为爱情啊!
  如果换了脸皮厚一些的男子譬如云天青,这时候一定会理直气壮地大声点破。
  但玄霄并不是个脸皮很厚的人,虽然他意气激昂时有一点霸道,还有一点暴骄——这比傲娇难对付得多——但在真正要紧的核心问题上,他并不比夙琴高中时穿白衬衫、看文艺电影、颤巍巍给女孩子递情书的青涩同桌高明多少。
  所以他漠然放过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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