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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喜欢妈妈多一点,还是喜欢媚儿阿姨多一点呢?”
“这个嘛……拒绝回答!”王思宇抬起左手,屈指在小家伙的脑门上打了个爆栗,微笑道:“大人的事儿,小孩少管。”
瑶瑶拿手揉着脑门,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咯咯笑道:“你看,我说大了不好吧,要是小时候,你就可以说最喜欢瑶瑶了。”
王思宇叹了口气,刮了下她秀挺的鼻梁,温柔地道:“小宝贝,现在也是最喜欢你的,从来都没有改变。”
“那不一样!”瑶瑶伸出双臂,拉着王思宇的大手,轻声道:“困了呢,把我哄睡了吧!”
王思宇点点头,轻轻拍着她,注视着那张稚嫩秀美的小脸,也觉得有些感慨,不知不觉间,瑶瑶就要从孩子变成少女了。只可惜,这些年跑来跑去,很少陪在她的身边,关注着她的成长,说起来,也还真是一件憾事。
十分钟以后,瑶瑶却坐了起来,伸手打了哈欠,摇头道:“算了,我还是回房间睡吧,这里就是睡不着呢!”
目送着小家伙上了楼,王思宇又躺了下去,捧书看了一会儿,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看了号码,见是郝清平打来的,就随手接通,微笑道:“老郝,有事儿?”
郝清平坐在车子里,手打方向盘,笑吟吟地道:“王书记,是这样,我爱人前些日子回娘家,带了些土特产回来,那个……高山寒石确实不错,就想给您送点过去。”
“不用麻烦了,老郝,你的心意我领了。”王思宇微微皱眉,他是向来不喜欢人带着礼物上门的,而且,周末也不希望被打扰,但当了市委书记,脸就不能太冷了,容易伤人。
郝清平转过头,不满地盯了他爱人一眼,有些不自然地道:“王书记,我们都快到了,其实,都是些吃的,不值几个钱,就是一点心意。”
王思宇淡淡一笑,轻声道:“好吧,东西我收下,但要把钱给你,这是保持了多年的规矩,绝对不能破。”
“好,好,王书记,那也成。”挂了电话,郝清平皱起眉头,低声抱怨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王书记对这个很敏感,我就知道,这是在自讨没趣。”
他老婆哼了一声,喜滋滋地道:“你傻呀,只要找到理由,能经常上门,就离着进步不远了,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老天都帮忙了,再上不去,那可真就没指望了,你就当一辈子的副局长吧!”
郝清平却叹了口气,目视前方,把车子拐过十字路口,忧心忡忡地道:“这个还真不好说,没有最后确定下来,变数就会很大,别的不怕,就怕空降兵,不过,许书记说没事儿。”
郝清平老婆听了,就有些不高兴了,拿手在他胳膊上扭了一下,没好气地道:“说过多少遍了,别提那个许书记,也不知你怎么想的,放着这么年轻有为的市委书记不跟,偏偏去抱许伯鸿的大腿,他跟王书记可是对头!”
郝清平皱了下眉头,把车子停下,皱眉分辨道:“你懂什么,王书记虽然前程远大,但终归是要离开南粤的,你跟了他,人家前脚走了,后脚就有人收拾你,咱又没啥大能耐,王书记会为了咱和人翻脸吗?”
“也是啊。”郝清平老婆犹豫了下,却又咬了咬牙,语气坚定地道:“老郝,你信我这次,先跟老许划清界线,他这次搞了那么多事情,王书记能轻饶了他吗?”
郝清平叼了一颗烟,点上火,皱眉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烟雾,不无担忧地道:“我也担心这事儿,许书记冲得太狠了,搞不好,容易翻车,其实真没必要,明明拱不走人家,何必白费力气?”
“他年龄大了,这是在和时间赛跑呢!”郝清平老婆拿手在鼻端扇了扇,咳嗽了几声,皱眉道:“清平,不管怎么样,这次要把握住机会,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我就去说,我个妇道人家,说错了也没什么,王书记应该不会计较的。”
“算了,还是我说吧,你就别掺和了,免得把事情搞得更糟。”郝清平叹了口气,把心一横,又发动车子,将车子驶向远处的别墅区。
十几分钟后,两人进了屋子,在王思宇的招呼下,坐在沙发上,郝清平的老婆把土特产一样样地拿出来,放在旁边,又笑着道:“王书记,这大周末的,真不想来打扰您休息,可我们家老郝说了,您日累万机,实在是太操劳了,我就跟着心疼,想来想去,还是应该过来看看,表表心意。”
她说得太过肉麻,笑容也极为谄媚,饶是郝清平皮糙肉厚,也挂不住了,闹了个大红脸,就在旁边讪讪地笑着搓手,点头道:“就是,就是,王书记,我们两口子没别的意思,就是过来看看您!”
王思宇笑笑,指着茶杯道:“喝茶吧,老郝不错,做事稳当,能当大任。”
郝清平收到信号,立时兴奋了,忙打开公文包,把一份材料交了过去,他其实是很有经验的,拜什么佛就得烧什么香,王书记不图别的,要的就是工作成绩,他就得多递材料,多出成绩,打黑那波错过了,接下来的工作,却不能再落下。
王思宇拿着材料,认真地翻阅起来,半晌,就微微一笑,轻声道:“好,不错。”
三人喝着茶水,闲聊了几分钟,郝清平见老婆使了眼色过来,心里明镜一样,知道又在催促站队的事情,就把话锋一转,皱眉道:“王书记,我对许伯鸿同志有意见,您上次离开滨海,到京城跑项目期间,他在很多场合,说了不少有**份的话,甚至吧……有恶语中伤的嫌疑。”
王思宇已然清楚了他的意思,就摆摆手,轻描淡写地道:“知道了,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
郝清平的老婆本想插话,可不经意间,目光落在墙壁的一张写真照片上,表情就变得丰富起来,拿手指着照片,吃惊地道:“王书记,我们家老郝有个远房亲戚,和照片里这位女士长得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
王思宇转头望去,见那照片恰恰是廖景卿的素颜照,心里就‘咯噔’一下,忽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情,就好奇地道:“老郝,你那个外甥女叫什么名字?”
郝清平忙侧过身子,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轻声道:“她叫苏小茜,在香港读书。”
王思宇展颜一笑,叹息道:“这倒是踏破铁皮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老郝,找机会,带她到家里来坐坐吧,我请客。”
郝清平愣住了,脸色腾地一下就红了,不过还是瞬间镇定下来,连连点头道:“好的,好的,王书记,您放心,过段时间,我把她送……不是,我带她过来。”
王思宇察言观色,知道他误会了,就笑着摆手,轻声解释道:“是这样,我这位姐姐,自小就和家人失去了联络,在孤儿院长大的,我一直有个心愿,希望能帮她联系到家人,这位苏小姐的照片,我早就见过,她好像曾经在中央戏剧学院读过书,我还特意派人寻访过,只是没有结果。”
郝清平老婆听了,登时喜上眉梢,忙拿手推了下郝清平,眉花眼笑地道:“老郝,这可是大好事儿,你还不抓紧着点,现在就打电话问问。”
郝清平却哭丧着脸,有些沮丧地道:“王书记,小茜的情况我清楚,她以前为了报考艺术院校,想当明星,就在高二的时候做了整容手术,是按照一位女明星的脸型来的,手术确实很成功,不过,要想保持很不容易,每隔两年都要打针的,一针七八万。”
王思宇微微皱眉,又有些不放心地道:“老郝,消息准确吗?”
郝清平连连点头,苦笑着道:“这事儿是一次喝酒的时候,听她父亲提起的,我们两家是远亲,其很久没来往了,只是他们家在魔都遇到了点事儿,这才搬到南粤来。”
王思宇点点头,有些失望地道:“知道了。”
郝清平不好再打扰,又客气了几句,就带着老婆起身告辞,车子刚刚驶出大院,他老婆就伸手擂了他两下,怒声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多好的机会都错过了,这种事情,只要不说出来,哪个又会知道?”
郝清平叹了口气,摇头道:“姑奶奶,你疯了吗?连市委书记都敢骗,也不想想人家是什么人,哪会轻易上当,回头做下鉴定,自然也就知道真相了。”
郝清平老婆就不再生气,而是点头笑了笑,美滋滋地道:“也好,清平,今儿的效果还不错,依我看,你这公安局长的位子,这回是真跑不掉了。”
“那还用说。”郝清平也是心情大好,拿手抹了下头发,满面春风地道:“王书记已经说了,‘老郝不错,做事稳当,能当大任。’这是啥意思?翻译过来,就是‘你办事,我放心。’这次还真是板上钉钉了!”
第八十章 榕树下
火红炫目的敞篷跑车冲进院子,柳媚儿跳下车子,兴致勃勃地进了屋子,打开服装盒,挑出一件漂亮的浅蓝色连衣裙,走到镜子前面,在
胸前比量着,容光焕发地道:“哥,你瞧,这件衣服好看吗?”
“好看,真是太好看了,我家媚儿穿什么都好看!”王思宇趴在沙发上,嘴里叼着吸管,盯着那本《三国演义》,看得入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任谁被人这样问过几百遍,都会用这样的方式回答。
和以往一样,柳媚儿不干了,跺了下脚,把衣服挂到衣架上,满脸不高兴地走过来,拎起王思宇的一只耳朵,怒声道:“哥,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是不是觉得当了市委书记,了不起了,可以对我不理不睬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思宇咧嘴一笑,转头道:“媚儿,景卿姐姐呢?”
“去古玩市场了,怕你们两位饿着,让我先回来。”柳媚儿松开手,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摘了一粒葡萄,剥了皮,放到嘴边,用雪白的贝齿咬着,又用手推了推王思宇,娇羞地道:“来,来……”
这是两人玩惯了的游戏,也是某种亲昵的暗示,王思宇笑了笑,把书丢下,起身把柳媚儿抱在怀里,歪着脑袋凑了过去,吃了葡萄,又顺势侵入,热烈地吻了起来,那柔软滑腻的香。舌,倒比任何新鲜水果都要美味,让人口齿生津,百尝不厌。
在长达两分钟的热吻过后,柳媚儿被吻得有些窒息了,俏脸绯红,一双洁白的小手慌乱地抓了几下,猛然挣脱开,伸出一根芊芊玉指,戳向王思宇的脑门,娇。喘吁吁地道:“坏蛋,就知道占便宜!”
“明明是你喜欢,却来怪我!”王思宇身子向后一仰,躲闪过去,盯着那娇艳欲滴的樱唇,微微一笑,有些意犹未尽地道:“媚儿,今儿晚上,咱们就把好事儿办了吧。”
柳媚儿咯咯笑着,明知故问地道:“什么好事儿?”
“自然是那个,那个那个!”王思宇眉飞色舞地眨了眨眼睛,目光落在柳媚儿耸起的胸脯上,伸出双手,做揉捏状,笑着道:“与有情人,做快乐事,怎么样?”
“下流!”柳媚儿耳根红透,转过身子,半蹲在沙发边,双手捧了尖尖的下颌,斜眼睨着王思宇,似笑非笑地道:“怎么,忍不住了,要不要今晚放了你,到她的房间里?”
王思宇明知是试探,还是点点头,笑着道:“也好,还是媚儿善解人意,哥没白疼你一回。”
媚儿大怒,凶相毕露,一对粉拳如雨点般捣了过去,拉长声音喊道:“好啊,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你不是说,你们没私情吗?”
“嘘,瑶瑶在楼上休息,别吵醒她”王思宇做了下手势,等她安静下来,又笑着哄道:“媚儿,你又想歪了,我就是想睡两天沙发,体验下单身汉的感觉。w/w/w/。zzzcn/。c/o/m首发”
“借口!”柳媚儿赌气地扭过身子,将地板踩得咚咚响,委委屈屈地道:“你这只馋猫,肯定是熬不住了,又想出去偷腥了。”
王思宇笑笑,扳过她柔若无骨的香肩,轻声道:“媚儿,这不能怪我,每晚和这样一个花容月貌的大美女睡在一起,却又不能碰,这种滋味,可不太好受。”
柳媚儿‘扑哧’一笑,却又板起俏脸,悻悻地道:“算了,留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爱睡哪里都成,我不管了,只是,以后别想再搂人家,讨厌!”
王思宇见她仍在吃醋,就不再理睬,而是躺了下去,双手抱头枕在书上,望着棚顶,微笑道:“媚儿,想好了吗,到哪个单位上班?”
柳媚儿摇了摇头,用手梳理着柔亮笔直的秀发,撅嘴道:“没有,我不想上班,也讨厌被人家管束。”
王思宇笑了笑,轻声道:“那可不成,你还年轻,就这样呆在家里可不好,总要有点追求。”
柳媚儿冷笑了一下,恨恨地道:“哥,你也太狠心了些,分明是想用工作捆住我,以后你好溜之大吉,去别处过神仙般的逍遥日子。”
王思宇微愕,摊开双手,苦笑着道:“那哪能呢,无论到哪里,哥都会带着你,这样总成了吧?”
“谁信呢!”柳媚儿心里酸溜溜的,闷闷不乐地道:“你这样花言巧语的,也不知骗了多少女孩子,却连我也要骗,真是没良心呢!”
王思宇有些无语,翻了下白眼,自言自语地道:“嫁出去,一定要早点嫁出去!”
“王大官人,你想得美,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柳媚儿顿时泪如雨下,捶了他两拳,就赌气回到楼上,许久没有下来。
到了晌午时分,肚子有些饿了,王思宇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小菜,去叫柳媚儿时,却敲不开房门,想必还在生气,媚儿的脾气,他早已摸透,白天就像刺猬一样,碰一下就满身是刺,到了晚上,却又温柔似水,像换了个人一样。
而去了隔壁的房间,瑶瑶也贪睡,任他叫了半晌,却死活不肯起床,无奈之下,王思宇只好独自吃了饭,在窗前站了一会,就出了门,信步走到远处的山坡上,坐在榕树下的石墩上,给廖景卿发了短消息。
半个小时后,廖景卿开车返了回来,径直上了山坡,坐在王思宇的身边,把她新淘到的两样宝贝拿了出来,一件是大明宣德年间的玉器,上面刻画着十二生肖,姿态各异,栩栩如生。
另外一件器物,则是清康熙年间的青花山水纹笔筒,康熙年间正是国力鼎盛时期,其艺术作品也多大气蓬勃,上面的绘画,水纹清晰,生动有力,颇得‘清初四王’的神韵。
王思宇在古玩鉴定方面,绝对是不折不扣的门外汉,但拿起这笔筒,竟有种爱不释手的感觉,可见的确是件难得的器物,就笑着道:“姐,你今儿收获不小,是真淘到了宝贝。”
廖景卿也极为得意,抿嘴笑道:“出门后,始终觉得心里发慌,就像有东西在召唤,媚儿张罗着要回来时,我路过古玩市场,就想过去转下,没料想,刚到的两件宝贝,就被我收下了。”
王思宇笑笑,把笔筒小心地放下,又叹了口气,拉了廖景卿的手,把她抱在怀中,悄声道:“姐,告诉你个不太好的消息,那个苏小茜,是照着你当年的样子整容的,并非失散的家人。”
廖景卿愣了一下,随即黯然,摇头道:“小宇,算了,这茫茫人海的,上哪里去找,有缘自会见面,若是没有缘份,也只能在心里祝福他们了。”
王思宇把下颌放在她的香肩上,轻轻摩擦着她的俏脸,柔声道:“放心,以后我会留意寻找,总有一天能找到,你也不必太过伤感,就算是找不到,有我在身边,你也不会孤单的。”
廖景卿微微动容,却又咯咯笑了起来,握了他的手腕,悄声道:“你啊,要是不在我身边,那就更好了,以后在家里小心些,别毛手毛脚的,免得引起媚儿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