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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
周老爷子心情极好,坐在书房的皮椅上,一脸慈祥地望着两人,有些感慨地道:“不服老不行啦,你们都已经站到前台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就要谢幕了。”
王思宇多少有些心虚,忐忑不安地笑了笑,轻声道:“老爷子,您现在是老当益壮,怕用不了两年,就会再进一步,成为省委领导,哪能轻易服老呢!”
周松林微微一笑,拿手指着王思宇,笑眯眯地道:“马屁精,怪不得升官跟坐火箭似的,竟捡好听的说,我在秘书长的位置上耽误得太久了,年龄上没有优势,换届时如果不顺利,恐怕就要告老还乡喽!”
周媛抿嘴一笑,泡了茶水送过去,如同乖乖女般依偎在他身旁,柔声道:“爸,您要有信心,很多高级领导都是从地市一把手的位置上起跳的,只要把握住机会,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周松林端起茶杯,微笑道:“乖女儿说的对,爸爸也在尽力,争取干到六十五岁。”
王思宇摸着真皮沙发,跷起二郎腿,笑着道:“老爷子,同样的话,不同的人来说,效果就是不一样。”
周松林喝了口茶水,摆了摆手,轻声道:“其实啊,这些日子也看淡了,在国外,当官也好,当普通民众也好,都很坦然,不像国内,谁要是把对方拱下去,就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到站了,该下就下,绝不含糊。”
王思宇连连点头,脑海里却回味着几次陪着老爷子拉关系的情景,从最初去拜访方如海,到后来宴请孟超,都历历在目。
老爷子是官场宿将,长袖善舞,在各个场合都游刃有余,而且,就算是面对最亲近的人,也不肯把心中的实话和盘托出,这就是官场对于人的改造,在潜意识中,已经无法区分出,哪些是实话,哪些是假话。
闲聊了一会,电话铃声响起,周松林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嗯嗯’地应答了几句,就轻描淡写地道:“改天吧,女儿带着姑爷上门,晚上要在家里多喝几杯,不出去了。”
周媛在旁边听了,俏脸绯红,斜眼瞄了王思宇,吐了下舌头,露出无奈的表情,随后走到书架边,摸了一本书,羞答答地走了出去。
王思宇也有些不自在起来,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烟盒,放在茶几上,抽出两根,走过去,敬了烟,帮着老爷子点着,自己也燃了,笑呵呵地道:“老爷子,您都知道啦?”
周松林皱眉吸了一口,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冷哼道:“臭小子,等着你们主动交代,还不知要猴年马月。”
王思宇嘿嘿一笑,低头望着脚尖,轻声道:“那个,我是一直想坦白的,媛媛不肯,她的意思是再等等。”
周松林莞尔,目光温和地注视着王思宇,微笑道:“听话是好的,男人在外面可以强势,在家里还是要听老婆的话,这样才能少犯错误。”
王思宇在心里哼了一声,暗忖道:“老爷子到底是心疼女儿,屁股歪了,道理也就没法正确了。”
不过他还是连连点头,笑着道:“那是当然了,要听老师的话嘛!”
周松林微微一笑,眯了眼睛,感慨道:“一晃几年了,这块心病也该去掉了,你们打算好了吗?”
王思宇心里直敲鼓,有些含糊地道:“老爷子,具体的事情,要媛媛来定。”
周松林眉头一挑,淡淡地道:“外面的女人,该断就断了吧,以后成了家,就要专心过日子,不许让媛媛受半点委屈,否则,我决不饶你。”
王思宇咧了咧嘴,不再吭声,只是闷头吸烟,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只盼着两人的交谈早点结束,免得露出马脚,惹得老爷子不快。
还好,周松林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眯着眼睛,陷入沉思当中,半晌,才轻声道:“好了,你们的事情,自己做主吧,免得媛媛生气,又使小性子。”
王思宇如遭大赦,轻吁了口气,笑着道:“老爷子,媛媛现在的性格很开朗,很少发脾气。”
周松林轻轻点头,笑眯眯地道:“知道啦,你小子有功劳!”
王思宇掸了掸烟灰,笑着道:“老爷子的安排,我当然要听了。”
周松林‘喔’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轻声道:“有吗?不记得了。”
王思宇摸出手机,晃了晃,微笑道:“这可是您送的,跟媛媛那个是一对,情侣手机。”
周松林呵呵一笑,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眺望着城市的夜景,淡淡地道:“小宇,渭北这几年动静很大,争得厉害,去了以后,一定要小心谨慎,免得吃大亏。”
王思宇笑了笑,轻声道:“老爷子,咱们华西也没太平过,眼看要换届了,全国都一样。”
周松林微微一笑,含蓄地道:“是啊,上下一盘棋,矛盾的焦点还是在于没有统一认识,在某些敏感的问题上,高层争论很激烈,就连大老板,也左右摇摆,举棋不定。”
王思宇微微皱眉,思索良久,才把烟头掐灭,丢到烟灰缸里,小心翼翼地道:“老爷子,您怎么看?”
周松林摩挲着头发,转身望了他一眼,就叹了口气,缓缓道:“要顺势而为,情况没有明朗之前,不能轻易表态,那样太被动了。”
王思宇轻轻摇头,微笑道:“要动手术,时间越晚,破坏性越大,如果不能适应经济改革的速度,就会严重制约发展,而且,会让不满的情绪高涨,如果持续发酵,导致集中爆发,不利于保持安定团结的大局。”
周松林暗自吃了一惊,转身坐回书桌旁,皱眉望着王思宇,轻声道:“小宇,在没有达成共识之前,不能把这些话讲出去,否则,将来有可能吃大亏。”
王思宇摆了摆手,直言不讳地道:“老爷子,只要问心无愧,我是不怕搞秋后算账的,体制内能够达成一致,把问题解决掉,总是破坏性最小的办法。”
周松林脸色一沉,重重地拍了下桌子,低声喝道:“幼稚!你还是太年轻了,没有吃过苦头!”
王思宇没有反驳,而是微笑着注视着周松林,轻声道:“老爷子,有些问题是无法回避的,群众已经过河了,我们不能假装摸石头,那是很愚蠢的表现。”
周松林摆了摆手,表情严肃地道:“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风向一变,什么都变了,政治有时就是一场投机游戏,在没有足够的筹码之前,谁也不能轻易下注,不然,会输光老本,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顿了顿,他又缓和了语气,温和地道:“小宇,党内那些理想主义者,应该去搞诗歌创作,而不应该搞政治,政治游戏是理性的,残酷的,甚至是冷血的,没有半点浪漫主义色彩。”
王思宇端起杯子,笑着道:“老爷子,在有些问题上,我们分歧很大。”
周松林哼了一声,摆手道:“出了这个门,以后不要去讲那些事情,你只专心做事就好,不要把自己摆在风口浪尖上。”
王思宇明白老爷子的苦心,笑着点点头,就不再吭声。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讲,王思宇本身也是特权的拥有者,不可能向体制外那些人一样激进,但他更希望成为开明的官员,推动体制向良性方面转变。
而周老爷子则是不折不扣的投机主义者,非左非右,也不是中间派,他的政治立场,就是永远站在胜利者一方,而老爷子拥有灵敏的政治嗅觉,高超的手腕,这使得他能够在险恶的官场生态中游刃有余,如鱼得水。
对此,王思宇也极为钦佩,在他眼里,周老爷子虽然算不上是政治家,但绝对是出色的‘政治人’,有时候,耍滑头也是一种高明的政治智慧,要知道,在某些特定时期,想要做到明哲保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在周松林家里住了两天,把周媛送回闵江,王思宇便赶回省城,又拜访了李国勇、焦南亭等人,随后去了西山县,与白娘子再续前缘。
白燕妮虽然依旧千娇百媚,柔情似水,可却坚决不肯随他去渭北,理由很简单,她舍不得孩子,母子情深,无法割舍,这是人之常情,因此,王思宇也没有勉强,只能以后再找机会。
在西山期间,王思宇去了趟天宇公司,不凑巧的是,却没有见到唐宛茹,她到外地考察市场,要很久才能回来,在离开华西前,没有机会当面和这位女强人告别,他心里也有些失落。
一周之后,王思宇返回省城,剩下的时间,就闷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柳媚儿终日厮混。
柳媚儿自然是舍不得他离开的,但因为知道的早,有了心理准备,再加上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她是不好干预的,只是,她也觉得有些委屈,转学的要求被王思宇拒绝,心中自然有些不满。
不过,柳媚儿也很清楚,到了渭北,恐怕王思宇要与前女友接触的时候多些,自己去了,确实有些不方便,一个足球场内,有两个皮球,肯定容易出问题。
她虽然有争风吃醋的野心,却不忍心让王思宇焦头烂额,因此,就把心里的委屈埋藏下来,百依百顺地腻在他的怀里,享受着短暂的欢娱时光。
第二章 新家
八月下旬的一天,天气阴沉沉的,苍茫的暮霭笼罩着大地,而洛水市西郊的鸿源机场,依旧灯火通明,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一架波音?平稳着陆。
十几分钟后,王思宇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向候机大厅的接机口,就在几天前,他终于接到了组织部门的正式通知,他被调往渭北,担任洛水市的专职副书记。
虽然在数月前,就已经得到了确切消息,可证实之后,王思宇还是感到莫名的兴奋,他用了最短的时间,从一名市委办公室的普通科员,到成为省会城市的市委副书记,完成了许多官员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用‘平步青云’一词来形容,最恰当不过了。
只是,他也在提醒自己,要戒骄戒躁,毕竟,踏上了渭北的土地,就等于走上了战场,他将代表着于系,与其他两大势力的厉害人物交手,任何疏忽,都会导致前功尽弃。
而此时,他个人的命运,也已经与于家的家族利益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任何形式的疏忽,都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这也让他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以及无法用语言来诠释的使命感。
走出通道,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一眼就看到了瑶瑶,她穿着一套雪白的连衣裙,脚下蹬着粉红色旅游鞋,站在栏杆边,双手高举写着‘舅舅’二字的宣纸,正踮脚向这边张望,一副望眼欲穿的小模样。
早在两个月前,廖景卿就把国画馆的事情安排好,提前去了洛水市,置办了房产,又赶在放假前,给瑶瑶办了转学手续,安定下来之后,廖景卿就带着她到新马泰转了一圈,刚刚回来不久。
王思宇微微一笑,忙躲在一位乘客的身后,猫腰出了接机口,从后面绕过去,一把抱了她,在那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上亲了又亲,笑呵呵地道:“小宝贝,怎么就你自己在,妈妈呢?”
瑶瑶转过头来,嘻嘻地笑了起来,摇头晃脑地道:“舅舅,妈妈在外面,她说要锻炼我的能力!”
王思宇笑了笑,轻声道:“那就你自己在这里,怕不怕啊?”
瑶瑶连连摇头,笑嘻嘻地道:“不怕,妈妈说了,舅舅马上就到了呢!”
王思宇捏了捏她粉嫩的脸蛋,一边往出走,一边笑着道:“小宝贝,就不怕遇到坏人,把你拐走了吗?”
瑶瑶哼了一声,一脸骄傲地道:“才不怕呢,遇到坏人,我就告诉他,飞刀叔叔会从华西追过来,把他丢到江里去。”
王思宇微微一笑,故意逗她道:“要是坏人不怕呢?”
瑶瑶想了想,就很认真地道:“要是不怕,我就告诉他,舅舅是当大官的,要是不放了我,就会被抓起来枪毙。”
王思宇不禁莞尔,摇头道:“小宝贝,以后不要和人提起舅舅当官的事情,注意保密,知道吗?”
瑶瑶嘻嘻一笑,很懂事地道:“知道啦,我听舅舅的。”
王思宇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轻声道:“瑶瑶,喜欢洛水吗?”
瑶瑶嘟起小嘴,嘻嘻地笑道:“当然喜欢啦,舅舅,咱们家在江边买了大别墅,还换了宝马车,可神气了!”
王思宇哈哈一笑,轻声道:“小宝贝,你好好学习,以后长大了,舅舅给你买艘游艇,当做嫁妆。”
瑶瑶听了,美得合不拢嘴,勾着王思宇的脖子,亲了又亲,却有些腼腆地道:“不用呢了,我要给舅舅省钱!”
出了大厅,却见廖景卿穿着一件黑色无袖背心裙,俏脸上戴着一副精致的墨镜,斜倚在车边,正摸着手机打电话,瞄见两人出来,赶忙迎上几步,把手机递过来,悄声道:“小弟,媚儿的电话,哭了半天,记得哄哄她。”
“好的,姐。”王思宇点点头,把瑶瑶放了下去,握着手机,温柔地道:“媚儿,怎么又不听话了,这么大的人,总爱哭鼻子,太不像话了,瑶瑶都在笑话你呢。”
瑶瑶睁大了眼睛,摇晃着王思宇的大腿,仰头娇憨地道:“舅舅,舅舅,我没有笑媚儿阿姨。”
廖景卿抿嘴一笑,把纤白的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柔声道:“瑶瑶,别打扰舅舅,让他哄哄媚儿阿姨。”
王思宇微微一笑,安抚了媚儿几句,就打开车门,坐进宝马车中,小车发动之后,缓缓离开机场,向城里驶去。
一路上,和媚儿闲聊着,王思宇把目光投向窗外,欣赏着洛水的城市景观,这座省会城市的现代化进程,已经远远超过了玉州,就算放眼全国,也是名列前茅的大城市。
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因为国企改革,造成大量职工下岗,在改革开放初期,经济曾经一度落后,它的再度崛起,被认为是一种奇迹。
在相当一段时间,‘洛水模式’享誉全国,而奇迹的主要缔造者之一,原省委书记李宗堂,却因为派系之争,黯然离职,这不能不说是一种辛辣的讽刺。
出了机场,就能望到远处气势恢宏的建筑群,无数摩天大厦矗立在苍茫的暮色之中,闪烁的霓虹灯光,把城市的夜景妆点得绚烂多姿,美轮美奂。
当然了,最美的还是坐在驾驶室上的廖景卿,瞄着她那精致的俏脸,瓷器般光洁玉润的手臂,墨菊般绽放的发髻,王思宇的心情也变得更加明朗起来。
廖景卿似乎有所察觉,瞄了一眼倒视镜,柔声道:“小弟,这样做,是不是太招摇了些,我总是有些担心呢!”
王思宇摆摆手,笑着道:“就是要卖个破绽,把他们引入歧途,咱们的钱都是干净的,不怕查,让他们到华西兜圈子去吧,要是用两年时间,查出一个大清官出来,那就更好了。”
廖景卿嫣然一笑,打开车内音响,放了舒缓的音乐,将宝马车驶上高架桥,下了桥后,向右拐去,行驶在江北区的滨江大道上,很快,就进入了江北区的繁华地段。
虽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但道路两旁依然人流如织,各式餐馆酒吧门前,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脉繁华景象。
二十几分钟之后,开进一片豪华别墅区,车子驶进一座清幽的院落,院落很宽敞,正面是一栋三层高的欧式风格建筑,门口是一座乳白色的大理石拱桥,拱桥旁边还卧着一个形象逼真的石狮子。
院落东侧是柔软平坦的草坪,上面栽种了几棵香樟树,郁郁葱葱,极为繁茂,粗壮的树枝已经探出三米高的围墙外,而西侧有一个独立的室外游泳池,池中仍在喷着水,池子边上,放着一顶酒红色的露台太阳伞,一张紫檀木圆桌,几把藤椅。
尽管给了廖景卿两千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