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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绍忍着气,端起饭碗,和李世民默默用饭,只是越吃越是上火。那个小无赖滴溜溜的在自己前面不停的转悠,不时的嘴中啧啧咋咋,点头晃脑的不说。来不来的还要整盘菜端起来闻闻看看的,来了兴致,再摸起筷子叨两口尝尝。简直把个皇帝进餐的地儿,当成自个儿家的后花园一般。倒似他是主人,自己两人跟客人似的。
柴绍越想越恼,砰的放下饭碗,怒声道:“郡马爷,你究竟有没吃饱?若是没吃饱,陛下虽没再给你赐宴,想来这么多菜也不差你一人,大可坐下来吃就是。但要是已然用好,还请让下官们能安静的将这顿饭吃完才是。您此刻这般乱转,到处下箸,简直如同一个偷嘴的下人,岂不有失您的身份。”
李世民闻听他此言,不由的暗暗皱眉,只是碍于二人交情,又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歉然的看了庄见一眼,默然不语。
庄见却是一愣,手中还提溜着筷子,口中含着一块红焖羊肉,歪头看着柴绍道:“我说柴大官人,你吃你的,我吃我的,我又没堵着你嘴不让你吃,也没和你说话,怎么就不让你安静的吃饭了?再说了,老子光明正大的被皇帝请来做客的,这么多菜,看看尝尝,很正常啊,又有什么跟偷嘴的下人一样,又哪里失了身份了?吃喝拉撒睡,每个人都一样,跟身份有什么关系?难道因为你身份高,吃了就能不拉?还是说因为你身份高,大便的时候姿势也要跟别人不一样啊?大便!不懂啊?大便就是出恭!就是问你,是不是人家大便都是蹲着,你柴大官人大便是趴着啊?真是的,什么IQ啊。”
他一张嘴,荤的素的一通乱说,直听的柴绍和李世民目瞪口呆。李世民低头看看自己盘子里食物,忽的没了胃口,直接将筷子放下,干脆不吃了。
柴绍一张白净的面皮却是涨的通红。他自小被誉为神童,父亲被封为巨鹿郡公,幼时更生的粉妆玉琢,深得众人喜爱。后因轻捷而有勇力,弱龄之年便被选入太子府,做了当时元德太子的伴当,经常相伴出入宫中。后元德太子薨逝,帝后因着心念太子,爱屋及乌,对他也是如同子侄般看待,从来只是被捧着,接触的也都是上层人物,何曾被人这般顶撞过。这会儿遇到庄见这么个后世来的流氓痞子,偏偏现在的官职爵位还高过他,他又哪里是对手。一时间只是气的浑身发抖。
李世民眼见二人越闹越僵,自己好友又下不来台,急忙出来打圆场,呵呵笑道:“庄兄便是能说笑话,这些词儿,世民倒也是首次听到,貌似有趣的紧啊。不过,这会儿时辰不早了,皇后既是在等着咱们,不如你我赶紧前去拜遏,免得她老人家等的急了。来来来,二兄都是戏言,莫要当真才是,咱们这边走吧。”说着,下面偷偷伸手拉拉柴绍衣襟。
柴绍闷哼一声,将筷子往桌上一扔,霍的起身,转头向外走去。庄见撇撇嘴,放下筷子,又拿起汤勺,喝了口汤,将口中羊肉送下,这才拍拍肚皮,打个饱嗝,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拍了拍李世民的肩头,笑道:“还是世民兄懂礼,你这个朋友咱交下了。”口中笑着,心中却是暗赞,这个李世民气度恢宏,城府深沉,果然是个人物。
李世民呵呵一笑,拱手道:“得识庄兄,兄弟也是开心的紧,以后到还要庄兄多多关照呢。呵呵,庄兄,咱们这便去吧。”说着,伸手一引,与他把臂而行。
三人一前两后,出了光禄寺,直往后庭而来。庄见尚是首次进到皇宫的后庭,一路行来,但见飞檐枬角,雕梁画栋。亭台楼榭或隐于林密之处,或建于假山之上,俱各巍峨华丽,彰显出皇家气派。
此时,虽说处于冬日,百花凋零,但绿柏青松比比皆是,给这皇家园林又添了一份雅趣。正午的阳光暖暖的照在人身上,将那丝寒气尽数驱除,让人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庄见随着二人一路曲折而行,走了近半个时辰,这才到了皇太后的居处。门外自有小太监候着,见了三人行过礼后,却并不往里通传,道是皇太后此刻正与几个妃嫔在后院赏梅呢。让他们来了后,直接往后院相见就是。
后花园中,独孤皇后雍容而坐,皇后萧氏、嫔妃萧嫔、贵人陈婤、王氏俱皆陪着。不远处朱红小亭中,一个黄衫小女手托香腮,身披一袭白狐毛大氅,依着柱子,只是痴痴的看着满眼的梅林,面上却是一片落寞孤寂之色,正是那南阳公主杨惋儿。
独孤皇后看了那边一眼,不由心中轻叹。她已年过半百,对于小女孩家的心思,岂能不明白,也正因如此,才要想着见见那位萍儿丫头的郡马。看看究竟有什么魔力,将自己的两个心头肉的心思都勾了去。
面上和儿子的众妃嫔们说笑着,心中却在念着自己这俩孙女儿的事情。正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只见宫中小监已是小跑过来禀道:“禀太后和众位娘娘,郡马庄见仁、少卿李大人公子李世民、太子千牛备身柴绍奉旨见驾,已到了外面,专侯太后懿旨。”
此言一出,亭中杨惋儿娇躯微颤,豁然抬起臻首,转头看来,心中只是念道:他怎么来了……
第一百零七章 惋儿的心思
脚步声橐橐响起,随着独孤太后的一声“传”,三个少年已是自外面迈步而入。当先一人,身着紫袍,腰系金带,满面的好奇之色,边走边东张西望着。眉眼间却透着一股惫赖之气,后面两个少年紧紧相随,正是庄见和李世民、柴绍三人。
庄见在后世自电视上,不知多少次的听过看过御花园的名头,只道这御花园定是美轮美奂,一年四季有不谢之花,常青之果,如同仙境一般。是以,打从进了园子,就不停的四下踅摸,毫不在意什么宫中规矩。
只是一看之下,不由的大是失望,这个园子大则大矣,但也不见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如果这要比起来,反倒不如当日去见红拂的那个贼尼姑师父时,所见的景致,心中不由大是鄙夷。
李世民和柴绍二人却没这厮那般大胆,自进了园子,便是低头而走,不言不语,相比之下,前面的庄见庄大侯爷,面貌虽是比不上他二人,但那股子灵动之气,却让他显得颇是与众不同。
此时三人走到太后前面同时跪倒行礼,庄见嘴甜,眼见几个美妇人两边围坐着一个老妇人,如同众星捧月一般。那老妇人雍容华贵,此刻正双目炯炯的打量着自己,料想定是那位死鬼杨坚的老婆独孤太后了。
当下跪倒磕头道:“臣庄见仁,见过太后千岁!恭祝太后芝颜常驻,万事如意。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越来越年轻,越来越美丽。恭祝各位娘娘青春不老,容颜如昨,今年二十,明年十八啊。”
他这番唱诵说完,通通通的已是磕了三个头。后面李世民和柴绍已是听的满头大汗,心中不约而同的都是一个激灵。这厮简直是熊心豹子胆啊,这走到哪里都敢胡说八道的,如此的觐见之词,怕是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这小子能活到今日,绝对是一个异数。
院内众妃嫔和独孤太后听的也是呆住,只是一呆之后,却又都是忍俊不禁。那王氏年纪最轻,已是憋不住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才发,猛觉失态,连忙以袖掩面,低头憋住。只是不停抖动的肩膀,显示出那掩饰不住的笑意。
亭子中,杨惋儿也是妙目满是笑意,心中直是想道:这人便是如此德性,到了哪儿也是不肯安分半刻的。这般词儿虽是有些无礼,但想来母亲和太后、皇后等人都是喜欢的。又有那个女子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呢,这个无赖胆子虽大,但对女儿家的心思,倒也摸得透彻。
想到女儿家心思,忽又想到自己,将将展开的眉头,不由的又是微蹙,远远的看着那个紫色的身影,一时间心乱如麻,竟是不能自已。
独孤太后在短暂的愣神之后,这才反应过来,诧异的看着面前跪地的这个少年,心中不由暗道:果然是与众不同,也难怪两个丫头都对他心动。此人言语虽稍嫌鄙薄,但其中自有股子洒脱之意,浑不似世间别个男子。
心中想着,目光转动,见几个儿媳都是眸光闪动,显是都觉得好笑,只是碍于礼制,不能放肆罢了。苦笑摇头之际,这才开声道:“罢了,你们都起来吧。来人,看座。”说着,让小监摆上了几个胡登。
庄见毫不以自己又雷到了人为耻,满面眉花眼笑的谢了,施施然的自顾大模大样地往胡登上一坐,倒是大马金刀的,没有一丝拘谨。
太后等人眼中都是掠过一丝讶异,暗赞此子淡定洒脱。反观李世民和柴绍,却是中规中矩,只是半个身子挨上胡登,面色恭谨。虽是尽显良好的休养,但却总觉得与这庄见相比少了些什么。
要知庄见毕竟来自后世,那人人平等的理念根深蒂固了,与人相处之时,自是挥洒自如,毫不拘束。但落到这个时代,当然会有种洒脱不羁,独特傲世的气质了。这倒给他那略显平庸的面相,加分不少。
独孤太后先是温颜与李世民和柴绍说话,多是些家常言语,她对自家的甥儿自然关心,对李世民这个孙儿,也极是喜爱。此番几年未见,见他头角峥嵘,玉面丹唇,言语间极是得体大度,不觉老怀大慰。
旁边众嫔妃也是点头不已,纷纷出言相谈,一派融洽之像。庄见眼见暂时没自己的事儿,不由的转头四顾,欣赏四周景色。目光转动之际,忽的一怔,随即却是大喜。
原来他侧头看时,正对上那边亭子里杨惋儿痴痴的目光。眼见这小美人儿一副娇怯怯的模样,我见犹怜的。庄见哪还管这边老太太干什么,当下举手对着杨惋儿挥动,满眼放光,叫道:“哈,惋儿公主,一向可好啊?怎么不过来坐啊?”
他这一开声,那边杨惋儿固然是羞得满面通红,这边众嫔妃也是登时呆住。萧嫔更是心中咯噔一下,唯恐这厮如此无礼,惹得太后发怒,给自己女儿惹上麻烦。心惊之下,偷眼打量独孤太后,却见老太太正自饶有趣味的看着庄见,似乎并没生气,不由心下稍安。正要起身打发女儿赶紧回避,免得再出岔子,却见独孤皇后对惋儿招招手,让她近前,只得将那话头又回去。只是一颗心已是瞬间拎到了嗓子眼,紧张的看着。
独孤太后转头看着庄见,微微一笑,温和的道:“庄见仁,哀家早闻你行事特立异行,不拘小节。今日所见,倒是让哀家大开眼界了。在哀家面前,胆敢如此高呼小叫的,你可算是头一份了。”
旁边李世民和柴绍却是互对一眼,心道:您老人家要是看到这人跟皇帝同桌而食,争抢菜肴,那才叫开眼界呢。这点小事又算得什么啊。
庄见听这老太太如此一说,这才知道感情自己又违规了,伸手搔搔头,惭惭的道:“那个……太后哈,您别见怪啊,臣吧读书少,不懂那么多规矩的,只是看到了熟人,就是打个招呼而已,可没对您老人家不敬的意思哈。其实臣还是尊敬老人家的。看到老人家都是主动搀扶,积极让座的。这个您要不信,大可派人去打听打听,臣这可绝不是自卖自夸啊,那个……”这厮初时还有些惭惭,可这话一说起来,便是滔滔不绝。直让独孤太后和众嫔妃听的一阵云山雾罩,蒙头转向的。
独孤太后听着这厮的自夸,脸颊上肌肉微微抽动,突然有种想要给他缝起嘴来的冲动。眼见再不制止,还不知道他要说到几时,连忙抬手止住。
庄见话语戛然而止,众女同时轻出一口气儿,都是大感轻松,望着这小无赖满是笑容的小脸,不由的都是打个冷战。这人一张嘴,那个,威力实在是太大了!
杨惋儿此时已到了跟前,先是给太后和皇后见礼,又给自己母亲等人见过礼后,这才羞答答的对着庄见三人微微颔首。
李世民和柴绍不敢怠慢,都是起身见礼,口称公主。柴绍更是双目中满是迷醉之色,唯有庄见笑嘻嘻的站了起来,对着杨惋儿笑道:“你在那边看什么?可有什么有趣的吗?看的那么入神,说来听听啊。”
众人见他毫无礼仪可言,均是不由摇头,但对这小子的脾气也是多少有些了解了,懒得理他。杨惋儿见他和自己说话,心中一甜,却又发虚。小脸通红,偷眼瞄瞄太后和母亲的脸色,微不可察的轻轻一摇头,就赶紧回身坐到母亲一旁,低下头再也不肯抬起来。只偷偷瞄着地上庄见的影子,心中满是充溢的感觉。
旁边柴绍眼见惋儿对庄见的模样,忽的一阵妒火中烧,就好似自己极珍惜的什么东西被人抢走了般,对着庄见怒哼一声,冷冷的道:“郡马爷,您爵高位尊不假,但怎敢对公主殿下无礼,此大不敬之罪!”
他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鄂,顺即都是无声。杨惋儿听他指责庄见,心中不喜,抬起头冷冷的看他一眼,又对庄见歉然的看了一眼,才又低下头去。柴绍愈发的恼怒。
正要再向太后进言,治庄见之罪。却听庄见懒洋洋的声音道:“柴大官人,你是被狗咬了还是咋的?干嘛张嘴就乱叫乱咬啊?你哪只眼看到我对公主不敬了?再说了,这敬不敬的,不是说出来的,那是放在心里的。我心里每天可都是记着公主的,每天都要敬的。可不会像你这样,嘴上人五人六的公主长公主短的,背地后还不知道想些什么呢,我都替你脸红,唉,惭愧啊惭愧。”说着,满面的痛心疾首,不停的摇头。
惋儿听到庄见说每天记着自己,想着自己,不由的一阵激动,心中只是念着:原来他也是记着我的,原来他也是记着我的。只是他既成了萍儿的夫婿。我却又该怎么办?一时间,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酸涩,但觉得能被他整日念着,却极是欢喜。一张俏脸满是红晕,目光迷离……
第一百零八章 牛郎和织女
御花园中,柴绍妒火中烧,向庄见呵斥。却被庄见三言两语骂成了疯狗。王氏和陈婤看的大是有趣儿,都是使劲的憋着笑。皇后和萧嫔却各自顾着身份,努力绷着,低头不语。独孤太后眼见不是个事儿,正要出言叫停,将事情揭过,不妨柴绍已是被气昏了头。
指着庄见大怒道:“我背地后想什么了?我有什么让你替我脸红的?你惭愧个什么劲儿?你说!”他这一接话,无意中已是落入了庄见话语里的陷阱,等于自承是疯狗了。王氏和陈婤顿时绷不住,急忙以袖掩面,低低的笑了起来。
独孤太后张张嘴,只得停下,深深看了庄见一眼,轻叹一声,不再言语。庄见歪着头看着他,打量了半响,这才摇摇头,叹道:“抱歉哈,我刚才以为你是禽兽,尝试着以禽兽的心态去揣测你的心态。所以才对你的无耻和龌龊感到脸红和惭愧。但此时看来,你如此坚决的否认,想来不是禽兽。那么,难道是传说中的禽兽不如!既是如此,唉,你们那个世界,我实在是不太了解,说不出来,不如你自己解释下好不好?”
柴绍此时早已被他激的头昏脑涨,闻言不假思索的怒道:“我们那个世界怎么了?有什么不可……庄见仁!你……你骂我是禽兽不如?!”他话至一半,总算及时醒悟,却更是怒不可遏。
庄见满面诧异的道:“停停停!我说,你哪里又听到我骂你禽兽不如了?我这是假设一下,只不过是个问题而已,是你自己承认的,你们那个世界怎样怎样的啊。我说,禽兽不如兄啊,这个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大家也不过一起吃了顿饭而已,并不太熟。虽然我这人比较大度,但还是要保留告你诽谤的权利的。”
二人这一番言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