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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她说;她只是想试探一下它;因为她不确定这墩石像是否会说话。
石像把眼睛转向她;但是没说话。
“呃……”她有些恼火;“需要我做什么……才可以进去;是吗?嗯……还是说些什么?”她还记得哈利对她说过邓布利多有品尝各种零食小吃的癖好;所以她打算试一试。“嗯……说一些零食的名字;对不对?让我想想……嗯……”
她一只手放在唇边;眼睛向上翻着;努力在想些零食的名字。
“薄荷糖?”
“蜂蜜馅饼?”
“黄油啤酒?”
“嗯?还是不对吗……我再想想……”她自言自语道;似乎真的把石像当成了一个有生命的东西;“哎;不过;”她突然把手放下来;像是提醒什么似的;“这三样的味道都不错;真的!尤其是黄油啤酒……好吧;你不愿意喝?那你就回来给邓布利多校长推荐一下;嗯……真的很不错……”她点点头;又进入了思考的状态;并没有看见石像给她的“白眼”。
“你喜欢喝汽水吗?我想有些味道还是不错的……”她想起自己在刚到霍格沃茨的那一年;因为好朋友金妮遭遇了某种攻击的时候;吓得魂飞魄散的她被麦格教授带到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加以“安慰”;当时邓布利多就给他倒了一杯橘色的汽水笑眯眯的请她喝;还说:“这种饮料能使人振作起来哦。”她刚刚端起来;就看见一脸严肃的麦格教授毫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用颤抖的声音对校长说;“阿不思;你确定这能使人振作?我看它除了能使人不停地打嗝外就没有其他特殊的功能。”然后她就光荣的把饮料喷了;还好……喷在了地上而不是麦格教授的衣服上……
所以嘛……如果邓布利多真的很喜欢……而且自己也蛮怀念那种味道的。于是脱口而出:“草莓汽水!”
“薄荷汽水!”
“不对?香橙汽水!”
“苹果汽水?”
“不不不;葡萄汽水!”
“天哪;我不得不说你对汽水的品味还是蛮差的;毕竟这几种口味都非常不错。”她泄了气;“哦;拜托;让我进去吧;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对校长说。求你了。”她恳求道;心里有一些急躁;因为石兽现在仍是不为所动。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试一试柠檬汽水;那味道堪称一绝啊!”邓布利多熟悉的声音从办公室传来;接着;他走了出来。
这时候的邓布利多有着褐白色的长胡子和头发;显得没有年老是那么慈祥;点依然有着干练的气质。看见黛西;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只是扬了扬眉毛;示意她走进去。
“我不太喜欢柠檬味的。”黛西小声嘟囔道;跟着他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也没有太多变化;各种东西依然十分陈旧;墙上的肖像除了大战后的那个银色像框;也没有少或多一个。黛西心里涌现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她看着邓布利多;觉得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受。
邓布利多看起来心情并不坏;他微微笑着;示意黛西坐在他对面。
“很高兴见到你;迷人的女士;想要来点什么吗?”
“不用了;教授。”黛西慌忙说;她现在可没心情品尝那所谓味道堪称一绝的柠檬汽水。
“那么请允许我做一下自我介绍;”他微微笑道;“阿不思?邓布利多;霍格沃茨的现任校长;既然你能来到这里;那么不论是霍格沃茨的名字;还是我的名字;应该都不觉得陌生吧?”
“是的;教授;我当然知道。”她小心翼翼地答道;然后开始小心翼翼的观察校长的神色。
校长扬了扬眉毛;黛西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做自我介绍;于是赶忙说:“教授;我是黛西;黛西?霍普;”她顿了顿;看看邓不利多的反应;他安详的微笑着;她顿时放下心来。
“我是一个巫师;是啊;我当然是一个巫师。嗯……我是来霍格沃茨学习的。”她坦然的介绍着;然后忽然没了声音。
“很简短的自我介绍。”邓布利多笑道;“没有其他什么了吗?比如说……你的年龄;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的;我记得我们是没有通过信的;是这样吗?当然;如果有;那就一定是我记错了;毕竟一把年纪了……”他缕了缕长长的胡须;“还请霍普小姐原谅。”他微微笑道;还点了点头。
黛西一时间感到有些好笑;邓布利多的话语还是非常礼貌而幽默的。他明明没有上了一把年纪;也明明知道黛西应该对此有所了解;却将其说出来……这倒不是无话找话;还是有目的的。至少——黛西在听完这几句揶揄类的话语后;感觉轻松了不少;似乎更能放得开了。
“我17岁了;已成年。”她略带骄傲的说;似乎说明已成年;她就是这里的老大了。“实际上;我以前在这里上过学;”她的声音渐渐变小;“嗯……呃……我说了你不要太惊讶;那其实是二十年以后的事情了。”她说完便微微低下头;悄悄的看着邓布利多湛蓝色的眼睛。
“实际上;我是二十年以后的人;我是一个所谓时间旅行者;但是在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我用的不是时间转换器;而是……嗯……其他一些更加高超的魔法;”她想起刚才那针扎般的痛苦;顿时觉得有些后怕;“我出生在1982年;今年是……1977年;对吗?”她有些艰难的问道;然后停下来;抬起头看着邓布利多。
邓不利多的反应比她想象的还要镇定;似乎对这一切都早有掌握。
“在我所认识的时间旅行者里;我不得不说;你是最小的一个;恰恰也是直接坦白的一个。其他旅行者都是漫无目的的;而且大多是由于某次不小心而造成的错误引起的在时间上的旅行。而你;霍普小姐;跟他们不同。”他顿了顿;“这是一种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来这里是有目的的。而且我相信你会把过程告诉我;对吗?”他的语气很温和。
“是的;教授。”黛西很高兴邓布利多说得干脆利落;不给她任何回旋的余地。
黛西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叙述。
“在未来的二十多年;爆发了一场战争;那场战争的挑起者;是伏地魔。我相信他现在一定名声也不小;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我也相信你在伏地魔上学时代就察觉到了一些不好事情;所以我会来求助你;而且;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她停下来;语气很委婉;有些恳求的意思。
“我当然相信;不然就不会在这里听你的讲述了;不是吗?如果你觉得可以;请继续。”邓布利多微微笑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黛西很受鼓舞;点了点头;接着说了下去。
“在那场战争中;有很多我的朋友去世了;他们的死让我很难过。他们是无辜的!教授;包括你;教授;包括西弗勒斯;包括莱姆斯;小天狼星;他们都应该存活下来!他们……虽然我与他们的交情算不上很深;但是……”她的手在空中乱舞动着;似乎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但是如果没有伏地魔;这一切都会改变;他们会证明自己的清白;然后过上好日子;不会再有那么多可恶的事情发生!不会再——”黛西因为激动说的语无伦次;声音禁不止颤抖着。
“对不起;教授。”黛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赶紧放下手;微微喘着气;“我对刚才的激动很抱歉。”她内疚的说。
“可以理解。”邓布利多喃喃的说;示意她继续。
“所以;所以这就很明显了;我是来拯救那些人的。”
“那么我可否理解为;这些人当中;包括我本人?”邓布利多把交叉的手放在桌子上;脸色依旧很温和。
黛西有些困惑——这是她从没考虑过的;邓布利多;这样一个伟大的校长;需要她来保护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但如果从另一个角度考虑的话;他在大战的前一年送掉了性命;他又是在被保护的人中。
“我不知道;教授。”黛西不敢看他的眼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应该也算……”她又接着说。
令她惊奇无比的是;邓布利多满意的笑了。
“霍普小姐;那我不得不表达对你的感谢了。”他开玩笑似的说;甚至还点了点头。话中没有半点讽刺的意味。
“虽然我不知道未来的社会是什么样的;但是我依然好奇一个问题。”邓布利多说道;黛西注意到他的神情比刚才严肃了很多;蓝眼睛中透漏出一丝犀利。
黛西抬头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你来到这个地方的原因;而且——很明显;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把握把这件事做好?”他问。
“我不知道;教授。”她诚恳的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奈的迷惑。“很多人问我这个问题;我自己也问过无数遍;可是没有答案;从来都没有。”
“说实话;我没把握;一丁点把握都没有。我的勇气总是体现在一些很特殊的方面——比如说;我有勇气来这里;可是我并不一定有勇气面对自己的敌人;也不一定有信心。尽管我知道那是我必须做的;尽管我在此之前也问过很多遍我是否能挺到最后一步;然而我总是懒得去回答自己;我对我说;只要我有勇气来;生活就会逼着我一步步往下走去;直到最后。”她的眼神慢慢变得坚定下来;然后微微一笑;“这很怪异;是不是?”
邓布利多也微微一笑;“不;实际并不怪异;每一个人都有他们自己怪异的地方;这样一来;每个人的怪异就不显得怪异了。”
“而且——”邓布利多抬了抬手;“这是一种很扭曲的乐观态度。”他笑了笑;给了黛西莫大的鼓励。
黛西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下去:“而我来的原因;我说过我不知道;但是我猜测过;是的;我猜测我自己——在未来的那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我可以留恋的了;真的什么都没有。”她这么说;也是在说服自己。
“我的父母都是麻瓜;那场战争中;伏地魔的人杀了他们;他杀了我全家。他们是麻瓜啊!他连麻瓜都不放过!”她哽咽的说;眼睛有些发紧;她赶紧呼吸了一口;平复了一下心情。“留在那个世界;我只感觉痛苦无比。还不如找到一种解脱的方式;至少有一丝希望。”她摸了摸自己发酸的鼻子;感觉有些苦涩。
“我知道我会尽力做下去;尽我自己的最大能力。但是——但是教授;你能理解吗?这只是我来这里的动力;是我将任务完成到底的动力。然而这并不是我来这里的原因;我不知道原因是什么;只是有一股力量;一股自然而然就产生的力量牵制着我;让我想来到1977年;想尝试着闯荡一番。”
邓布利多的眼里留露出一丝同情;“其实有的时候;自然的力量是无法抗拒的;然而自然并不是纯粹的自然;而是万物共有的一些东西——像是思维;像是精神;或是甚至超越了这一切血浓于水的——爱与恨。是这些东西;这些我们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给了我们力量;让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去追求;尽管那追求可能是很盲目的;很莽撞的;很不切实际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就像你所说的那样;霍普小姐;只要你迈出了第一步;就会自然而然的走下去。”邓布利多说得很慢;但是黛西仍然听的一知半解。
“是啊;”她只好这样慢悠悠的回答;神情有些恍惚。“那么你是支持我的吗?”她又抬起头;充满希望的问。
“当然;如果这帮助对你我来说都很有价值的话。”邓布利多微微笑道;双手放在桌子上交叉着;“那么你是否可以告诉我你的计划呢?”
“计划?我的计划有些笼统;”黛西皱了皱眉;然后组织着语言;“我必须一步一步完成;走一步;在详细的计划一步。毕竟有些时候;计划是赶不上变化的。”她惊讶的看见邓布利多赞同似的点了点头。于是很受鼓舞;一激动就冒失的说了出去:“我想先在霍格沃茨住几天;然后杀了彼得?佩迪鲁。”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杀害别人;她也不知道告诉邓布利多这个计划是不是一个错误;而如果是一个错误;既然已经产生了;想挽回是不可能了;况且她也不知道该怎样解释。而在她内心深处;她希望邓布利多理解并支持她。
“你是说你要杀彼得?佩迪鲁?”邓布利多皱起眉;语气里果然有了一丝惊讶和愤怒。
“是的。教授;他杀害了哈利的父母;害小天狼星在阿兹卡班那么长时间;害莱姆斯狼人身份暴露……”黛西的语气禁不住又抖了起来;然后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不过我是不会把莱姆斯的事说出去的。”
“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邓布利多的语气很严肃;“你确定要这样做?而且非做不可?另外;令我好奇的是……哈利是……”
“哦;抱歉;教授;”黛西感到无比怪异;因为此时的邓布利多竟还不知道哈利是谁;她差点忘了这一点。“他是詹姆?波特和莉莉?伊万斯的孩子。就是他打败了伏地魔。”她看着邓布利多的眼睛说。“他是我的朋友。”她补充道。
“还有……嗯;我不确定;但是我应该杀掉他……我不知道……”
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闪烁了一下;表情似乎放松了一些。
“做事千万不要莽撞;霍普小姐;凡事做前都要仔细考虑一下。”他严肃的看着黛西说;似乎在警告她。
“当然;我会尽量帮助你;霍普小姐;”他的表情又恢复了正常;这让黛西感到一阵轻松。“我会摄神取念;所以你的任何想法都不会逃脱我的眼睛。也正因如此;我相信你;如果你的做法是正确的话。”
“谢谢你;教授。”
“当然;我希望我们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要保持联系。我想这场谈话是时候结束了。看得出来;你的心很烦乱;你需要休息;或许还需要时间想想你的计划。”他眨了眨眼睛;“你可以先住在格兰芬多宿舍里;等开学再分院。”
“太感谢你了;教授。希望我没有带来什么坏影响。”黛西礼貌的说道;“另外;教授;还有一件事;我希望我是以中国转校生的方式出现的。我妈妈是中国人;我想我这方面的血统表现得比较明显。”她有些没把握的说。
“当然可以;中国转校生;这是一个不错的身份。这也提醒了我;霍格沃茨可以招收一些转校生。”他点点头;语调又变得轻松调皮起来;他拿起一块牛奶糖丢进嘴里;站起了身。
黛西也站起了身;“我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吗?”她有些局促地问;觉得自己真麻烦。
“当然可以。”邓布利多笑着说。
“今天是几月几号?”
“1977年8月31日。”
“谢谢。”黛西淡淡的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Chapter 3
第二天;阳光透过格兰芬多的红色帷幔照了进来;黛西睁开一只眼睛;伸了个懒腰;然后在床上发了会儿呆。
梦境很不稳定;各种各样的人和事交互错杂在一起;令人眼花缭乱;完全找不到方向。她只是站在一个位置上;冷漠的注视着一切。战火;尖叫;求饶;炸碎的半个城堡;远处巨人的吼叫;成片的摄魂怪……
梦里的她无动于衷;手里拿着自己的魔杖;冷眼观看着激烈的战争场面。她看着一个个身躯轰然倒下;一道道咒语呼啸的在眼前掠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被污渍和血迹填满;却什么也没有做。没有人来伤害她;似乎也没有人注意到她;风把她的头发高高的卷起;冷冷的空气直往她的胸口里灌;自己被漆黑的夜吞噬着;像一尊无情而冰冷的雕塑。
她昨天是和衣睡的;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把帷幔紧紧挂上了。此刻;宿舍的窗户通着风;帷幔被吹得瑟瑟发抖;红色的布料在微弱的阳光下闪着金色;熠熠生辉。黛西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身子靠在墙上;眼睛无意识地瞟到红色的帷幔边角处;发现上面有着用深黑色的墨水写成的字母缩写——“L。E。”。
这是几个七年级女孩儿的宿舍;黛西盯着那个名字缩写愣了一会儿;最终放弃了在脑海里搜索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