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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渊-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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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无处可逃,沉声道:“欺负自己算什么,有种咬我。”
  这人怎这般幼稚。
  禅睿自醒来眉头就未曾松开过,闻言皱的更紧,只道:“不劳操心。”
  “休想。”禅宗咬紧这两个字,目光紧锁在他脸上,一寸都不舍得移开。“天生命贱,就喜欢操心禅大公子,这是天王老子都管不了的事情,你管我?”
  这句话不知触动到了禅睿哪里,他怔怔着望着房顶呆了一阵。屋里热的很,偏偏禅宗就要贴着他,让他里衣都被汗渍湿,浮躁的暑气挥之不去,竟勾起了一些他向来不理会的记忆。
  禅宗静静俯看着他,见他发呆,也不打扰,就这么看着,眼中莫测。两人正沉默着,突然听禅睿轻轻问道。
  “那时……那时你是如何回绝靖国公的。”
  禅宗翻身,躺到他旁边,双手枕在脑后,也望着房顶,道:“就那么说的。”
  又是一阵沉默。
  禅睿鼻尖环绕的都是他的竹香,眼睛偏一些就能看见他温润正经的脸近在一侧。这一刻两个人像是都忘记了先前的争执。
  “我想听你亲口说一次。”禅睿抬手摩挲在自己眼角,“若是记不起来了,便罢了。”
  “告诉他不要妄想。”
  禅睿竟为这句话笑起来,容色中说不出的苦涩,“我是个什么身份,能让靖国公妄想。”正说着手指一紧,他一侧目,正撞进一双温和却沉肃的眼中。
  “你是安国公长子,御前禅白衣,进士科首榜。”我心头好。
  最后一句到底没说出来,禅宗在他目光中不自在的握紧了他的手,继续看房顶,道:“总之他靖国公算什么,不过是祖上萌荫的东西,明面上替琼什么郡主讨姻缘。”他冷笑,“私下不知还存了什么腌臜心思,他再敢来一次,我真想打断腿扔出去。”
  “到底是和父亲同阶,你又何必得罪他。”禅睿叹口气,“再者这天底下能有几个龙阳之好,全被我遇见了么?他与父亲一般年纪,又有琼桃,一向贤名,就是不喜欢他,你也不该这般诋毁。”
  禅宗额角跳了跳,到底没告诉他自己知道的,只哼了声,不接话。
  禅睿今日醒来不知为何,像是突然开了窍,竟一直在和他说话。禅宗心里本就怕他一副淡然冷漠,当下耐心的听着,也生出些恍惚的乐趣。
  “从何时开始的。”
  “嗯?”禅宗一转,竟明白过来他问的什么,他捏了捏他的指尖,语调沉沉:“我怎么知道,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做了。谁还记得是何时,我一出世便见你,谁知道什么时候。”
  禅睿皱眉,“你就没有想过改正这念头?”
  “想的发疯。”禅宗语气平平,“我有这种心思的时候不过十二三岁,日日与你一起,越靠近越心惊。我知道这等惊世骇俗不该发生,同父亲随军时不过想看看是否来得及救。可惜,这是病入膏肓,没了你谁都救不得。”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你今日问了我问题,总得要我也问一个。”
  “你说吧。”
  “要逃开我吗。”
  禅睿不说话,禅宗等不到回答。即使是意料之中,胸口也被沉默撕扯的有些疼。他终究还是做了惊世骇俗的事情,就算无数人指戳他的错处,他也一样会一意孤行。
  因为这个世间没人懂得他对他是什么意义。
  哪怕……这个人他也不懂。
  “阿宗。”
  禅宗被这一声阿宗唤的险些惊跳起来,他猛然翻过身面向禅睿,又觉得自己太过明显,干咳了一声,语气不善道:“干什么。”
  温暖的手掌抚在他发上,禅睿笑了笑,淡淡道:“虽然你向来蛮横,但……就这样罢。”
  禅宗被他的笑迷惑,像是步履沙漠的人窥见绿洲,一点点靠近,试探的贴覆上去。
  窗外闷热的天乌沉沉的翻滚,闷雷响了几下,雨点噼啪的掉砸下来。
  端着药的禅睢站在门外,手抖不止,少年震惊的退了几步,跌倒在阶下。雨点砸在脸上,却掩不住屋里的动响。他怔怔的坐了半响,呆呆傻傻的爬起身,却不知为何满脸湿漉。
  他、他兄长……
  禅睢猛然转身跑出去,胸口沉郁像是千斤重,砰然砸碎他一直敬仰的兄长,也砰然砸碎他一直维持的最后骄傲。少年人拼命跑,一路撞倒小斯丫鬟无数,却像是疯魔了一般,喘着息奔跑,喉中的嘶哑声就要喊出。
  “你在做什么?”一只手拽住他的后衣领,看着他满身跌撞的泥垢惊愕道:“出了何事?”
  禅睢红着眼看见和禅宗几分相似的眉眼,忽然怒冲心头,一拳砸过去,嘶声呜咽道:“畜生!我杀了你!”

  章十三

  禅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惊到,下意识挡了下来,更加惊愕的瞪大猫眼,问道:“我招你啦?”
  禅睢早已没了理智,哪里听得进他在说什么,一拳一脚分分见真招。禅景跟在李瞑云身边这些年也不是尽在劈柴,知道禅睢对今年春训势在必得,不敢轻率。
  雨噼啪的更加凶狠,禅景侧头躲开他一拳,一把扣拽住他手臂,回身猛然肩摔。禅睢正是心浮气躁的时候,被这一贯的猛力翻摔在地,水珠噼里啪啦的直往脸上掉。他喘着息,在大雨中模糊看见禅景的脸,打开伸来的手。
  “嫡废子!”禅睢嘶声力竭:“像你这般的废物凭什么能逍遥度日!偏生让兄长那样的人物受苦受难!”
  禅景脸上雨水滴滑,擦也不擦。他见禅睢不大对,分明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说什么安国公的儿子!”禅睢拳砸在地上,水珠迸溅,从他脸上滚下去,他哽咽道:“谁管过我们死活!我兄长被禁步深宅谁出面不平过!你们眼睁睁看着他被禅宗拉下来谁曾心疼过!当年白衣九诉如今久缠病榻!”他一手盖住眼睛,仰天嘶声道:“谁……谁还记得……禅睿啊……”
  呜咽声像是受伤的小兽,雨水滴在眼睛里有些疼,禅景怔怔,竟一时无言以对。
  他多不在府中,只依稀听闻过睿哥哥还有个禅白衣这名字,却并不知晓具体。禅睢这模样,显然是压抑已久,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禅景蹲下身,原本流光溢彩的眸子黯下去,他咬了咬唇,道:“不是兄弟。”
  禅睢呜咽着却凶恶道:“你说什么!”
  “不是兄弟!”禅景提高声音,像是也恼火了一般:“谁要别人管!自己爬起来!哭哭啼啼与女儿家何异!”见禅睢瞪着自己,他咬咬牙道:“看什么!有本事起来干一架!不敢就别累了睿哥哥的名!”
  禅睢陡然喊道:“揍死你!都是你们兄弟两个!我恨死你们了!”像只发怒的小狮子扑过去,将禅景扑按在地,滚了一身泥。两个人竟在院路上打起来,咬紧牙各不相让。
  慌忙赶来的丫环吓傻了眼,想拦又不敢插手,眼巴巴的望着慌张大喊,惹来一群人才将两个人分开。
  闻声赶来的禅意莫名其妙,插着扇子躲在长廊下生怕湿了衣衫,看热闹似得让众人松手,道:“拦什么拦!没瞧见两个切磋过招吗?”他挥手驱人,“让他们两个打,今儿要是分不出胜负我来揍!”说完抱胸对两人道:“打啊,愣什么神。”
  禅景喘着息,看向禅睢,见他果真不像先前那般激动,才扯正衣襟。
  禅意还犹自扇风道:“我这等着呢,怎么不打——啊啊啊。”
  终于赶到的禅宗冷脸拎过他,直接将人丢出去。斥责道:“胡闹什么。”
  禅意息了声,恨不得拔腿就跑。
  禅宗转向两人,道:“这么硬气就去跪祠堂,理明白了再出来!”
  禅睢抹过唇角,对着他狠狠猝了一口,冷笑道:“道貌岸然!”
  禅宗看着他,眸中漆深不见底。禅睢过去怕极了他,可今日委实太过冲击,竟连怕都豁出去了,一心想为兄长出口气。缓了几口气,还想说什么,不想禅景突然扑来拽起了他的襟口。
  “我何时成了道貌岸然!”
  “走开,我没说——”
  “闭嘴!”禅景拽紧衣襟,猫眼近在咫尺的盯着他。禅睢本想骂出口的话缓了缓,在这目光中咽回去,别开头。禅景放了心,拖着他往祠堂那边走,竟看也不敢看长兄。禅睢一直垂了头,闷声不吭的被他拉走。
  禅宗看着两个人走远,只听身后人咳嗽道:“……小睢不懂事。”
  “不是不懂事,只怕是懂的太多。”
  禅睿哑然,禅宗已经将斗篷罩到他头上,面无表情道:“总有这么一天,回去吧。”
  禅睿缓步在他身后,看着他挺直的背,又看向瓢泼的雨,神色朦胧,有些深意。
  再说禅景两个,到了祠堂只得老实的跪着。外边雨下不停,狂风搅的枝叶抖簌,两个人浑身湿漉漉的狼狈不堪,跪了半响,有些寒意。
  禅景正想着怎么取暖,就听禅睢闷声道了句:“你多管闲事干什么。”
  禅景不理他这句话,只问道:“长兄从来不刻薄庶兄弟,你今日怎么了,竟只往长兄那里撞。”
  禅睿不回话。
  禅景猜想他不愿说,也不逼问,拧了衣衫上的水,心里想,不知道大雨倾盆,男鬼他会不会出来。正想着,便觉得周身阴风阵阵,吹的他抖了抖,抱成一团。
  “……喂。”禅睢低着头,踌躇了半响,才缓缓问他:“你长兄为何不娶妻?”
  禅景眨眨眼睛,“我怎么知道。”
  禅睢有些着急道:“你是他亲弟弟!”
  “你也是啊。”禅景搓着冰凉的手,道:“睿哥哥也没娶妻,有什么奇怪的。”
  禅睢顿时不平道:“我兄长岂是寻常女子配得上的!”
  “那长兄大概也是这样。”禅景奇怪的看他一眼,“你怎么十分关心这个问题?难道是你自己相中了哪家姑娘吗?”
  “胡说什么!”禅睢脸红了红,又沉默下去,神色复杂,最终扭捏了半响才小声问道:“你、你既然是他弟弟,那,你……你喜欢男人吗?”
  他本是试探着一问,怎料这问题正戳中禅景这几日的心病。禅景被这问题砸的头昏眼花,一时间口舌结巴,竟回答不上来。禅睢见他颊面绯色,还以为他不知道这问题的深意,于是坑坑巴巴的解释道:“就是、就是两个男人在、在一起。”
  禅景瞪大眼的傻在那里,正不知怎么接话,耳边忽地一阵低笑。熟悉的手从后拢上他肩头,男鬼在他耳边斯磨道:“怎么不回话,你不清楚的很吗?”
  “哪、哪有!”禅景差点跳进来,慌忙摇着手道:“我才不知道!”
  禅睢被他惊了一跳,古怪的打量他:“噢……你脸红什么。”
  “哈?”禅景扇了扇风,“太、太热了。”
  禅睢盯了他半响,禅景心虚的目光游移,潺渊时不时吹吹冷风,看着他警惕的抖了抖,不仅更加恶劣。禅睢瞧不见潺渊,只觉得祠堂里阴气在暴雨中更盛,也缩了缩身。
  祠堂中一时无声。
  禅景被潺渊吹的耳垂通红,正躲不开时忽听禅睢低低的道了句。
  “你觉得……”
  禅景望向他,禅睢也望过来,艰难的继续道。
  “你长兄……是不是喜欢我兄长……”

  章十四

  “啊哈?”禅景惊跳起来,“你说什么?”
  禅睢恨不得捂住他的嘴,急声道:“小声些!我不过是随口!随口问问而已!你惊讶什么!”
  禅景已经石化在瑟雨萧风中,一想到长兄清润温雅的模样,又想到潺渊欺负他时的模样……不禁浑身一抖,抗拒道:“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长兄正人君子,怎么会做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再说睿哥哥又岂是能这般亵玩的人?!
  禅睢动了动唇,又垂下头。
  “也是……怎么可能……”
  禅景试探的询问道:“你病了吗?怎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我没病。”禅睢不耐的抓了把头发,别开头闷不做声。胸腔里翻滚的实在难受,忍不住捶在地面,咬牙道:“不论如何,我兄长都不能再待在这深宅之中!”
  “到底发生了什么。”禅景皱着眉拍开潺渊挂揽在他肩头的手臂,对禅睢道:“睿哥哥如今正是需要静养时,你想他往哪去?”
  “去哪里都不能再留下来。”禅睢猛然盯向他,红着眼眶涩声:“再待下去,我兄长会死的。”
  “你说什么?!”禅景大惊,“怎么会死!”
  “你懂什么。”禅睢颓然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先前只当嫡系打压我们,所以兄长才会从名动王都到落寞度日,如今看来绝不止如此。”
  禅景敏锐的察觉到这其中缘由颇深,斟酌道:“就算要走,又往哪去?这天下哪里是安国公府查不到的地方。”
  禅睢沉默。
  两个人就在这样滴滴答答的雨声中沉默下去,禅景摸不清什么事,只能跪在一边猜着,不敢唐突开口。禅睢是心乱如麻,觉得前途茫茫然,他找不清方向。
  另一头也在沉默。
  禅睿换了衣衫,坐在小案前俯首练字,禅宗坐在另一边喝茶旁观。
  他的字越发峥嵘了。
  想必是胸中不平气太盛吧。
  禅宗茶杯沿边,自嘲的笑了笑。将茶杯置压在他的笔墨前,淡淡道:“这事迟早都会知道,禅睢如果懂事,就会闭紧嘴。你在气什么?”
  不想那笔尖顿了顿,转锋另战。“我明白有这一天,我一直都知道禅宗。”那垂向纸间的眸长睫阴影,他道:“是你不曾料想过。即便我于你而言是个玩物,但在小睢心里还是兄长。你曾预想过小景知道那一刻吗?泰山尽崩,四面口伐。”那笔一气呵成最后的一笔,他将笔规整的放置在笔座,终于抬起了头。目光风轻云淡的不可反驳,他道:“禅宗,算我求你,将小睢送出府去,送到父亲那里去。”
  禅宗锐气的探身过来,逼迫的望着他的眼,道:“不可能。”
  禅睿早有预料般低眸笑,他道:“都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能改掉这说一不二的毛病呢。”他语调温柔,抬手抚上禅宗的颊,目光也温柔道:“快长大吧阿宗。”
  禅宗胸口突然升腾起一阵不妙,是患得患失的不妙,是沉迷他这温柔的不妙,还有被他这样轻而易举拿住命门的不妙。他干巴巴的道:“有这样的毛病,真是抱歉。”
  禅睿轻轻笑,窗外雨惊碎了芭蕉。
  而禅宗做梦也没想过。
  温柔是把杀人的刀。
  *——*——*——*
  春试虽然叫做春试,实质是在夏时启幕。盛夏的夜,禅家子弟云聚帝都,不论嫡庶都将在禅祠台上切磋一番,以此警醒禅家子孙不忘沙场之职。
  虽然实际上近年来圣上多喜提拔寒门子弟,但偶有兴趣时,也会在禅家春试的台上坐一坐。
  圣上一来,安国公必定不会下山。
  这样一来只有禅宗出面秉持家杖全权负责,今年也是这般,他忙得脚不沾地。禅睿像是与这热血滚烫的气氛并不相关,依旧在他的小院里安静的喝茶练字。当禅宗询问他这一次是否前去观看时,他照旧含笑拒绝了。
  这也是惯例,被禅宗藏在后院之后,他便鲜少露面。
  禅景上台时胸口怦怦,他看不见潺渊,却能感受到刀柄上反握他的力量。这让他多少有些安心,当他的刀露出来的时候,庶族中一片嘘声。
  这斑驳破烂的刀,除了大的出奇,简直就是废弃的东西。
  对手也露出气愤之色,对他嫡废子的名字有所耳闻,以为他猖狂到用把柴刀来羞辱自己。
  禅景行礼,道:“敬请赐教。”
  双方的刀刃陡然相撞!
  却说这战意正酣,另一边禅睢也坐在台下。他去年因故缺了席,今年正想一扫空期拿个头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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