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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陛下对你的赏识,是任何人都求之不得的,你为何……”
“安公公。”骨遥的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你追随了我这么久,我也该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了。”
“老奴……其实早就知道了。”安公公说着又叹了一声,“前些天,大人你身子极其虚弱,有一次,我去你房中看你,竟然看到一只浑身血红的狐狸……当时老奴吓了一大跳,正想喊,忽然一个念头闪过,我在想,那只狐狸会不会就是大人你呀——”
“后来呢?”
“后来我想起大人你的眼睛与众不同,见那狐狸并不可怕,我便壮着胆子上去看了看他眼睛的颜色……后来确定是大人你,我便立马关上门,叫来小顺子守在那里。”
骨遥听罢,嘴角露出一丝淡淡地微笑,“谢谢你,安公公。”
“唉。你我主仆之间不言谢。”
骨遥却笑笑说,“该谢的还是要谢,只怕以后想谢都没有机会了。”
“大人你又为何这样说呢?”
“实不相瞒。”骨遥垂下眼睫,“我到宫里来,除了找静瓷报恩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是我母亲临终时托付的最后一件事。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去做。”
“就是找到清渊吗?”安公公问。
“嗯。”骨遥点点了头。
“那……大人你现在可有线索了?”
线索,骨遥的神色融入漆黑的夜色中,清渊,其实给了他一种奇妙的感觉,若隐若现、若即若离,虽然从没见过它的样子,但在脑海的深处却总能勾勒出它的轮廓来……
“线索,只有它们了……”
安公公凑近一看,一块玉和一把钥匙,而且这玉的中心有一个圆孔,目测那钥匙的宽度似乎刚好可以捅入那块玉中,“大人,你看,把这钥匙放到圆孔中来,是不是就有线索了?”
骨遥看都没看,直接摇了头,“很多方法我都试过了,这个没用。”
而一旁的安公公却认真地盯着上面的纹路,虽然玉的纹路和钥匙的纹路混乱不清,但他总感觉其中有很大的联系,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一时间却又说不上来。
“诶。”安公公忽然地说话了,“大人,你看这纹路是不是有点像宫中的地图?”
“是有点像,但是不完全是。我在想,玉上的地图应该是造玉时的朝代布局吧,也许离现在已经很久了……”骨遥说着,眉宇间夹着一丝忧虑。
“若是如此,那就难办了。”安公公皱起眉头,“随着朝代的更迭,皇宫的地址布局全都会变,如果照大人所说,又该到哪里去找图上所指的地方呢?”
骨遥扶住栏杆,收紧了些许神色,“也许它们会带我去,只是还没找到正确的方法。”
“玉是有灵性的东西,大人,你不妨拿在手中仔细地看看。”
听安公公这样说,骨遥将那两样东西接过来,按照习惯,他还是将钥匙捅入那个圆孔之中,当齿掐住圆边时,他拿到眼前仔细地看……
而这时,借着强大的月光,有一条像小蛇般的东西在其中游走,起初骨遥并没注意到,直到那小蛇般的东西越变越大,光芒越来越强,他才发现这其中的奥秘,原来这是一块月光玉,融合到一起后,还要有足够强大的月光才能激起它的灵性……
当一阵巨大的白光照到骨遥脸上时,耳边安公公的呼喊已是听不清的了,他只感觉整个人好累好疲惫,然后像是坠入深谷的感觉……
等到安公公伸手去抓,骨遥的身影却消失眼前,他从空中接过坠下的玉,月光下,一个小亮点在玉的里面,“莫非……那就是大人?”
……
而那头,骨遥刚醒,就发现自己身在一个不熟悉的酒楼。
看那布置,似是很多年前的了。但在那个年代,定是独一无二、巧夺天宫的。
他于是环视了一下四周,有风从窗口吹入,清清凉凉的,屋内全是轻纱幔帐,五颜六色的,随风摆动。两旁是雕花的木头座椅,而就在这房间的正前方,骨遥抬头时,却狠狠地吃了一惊。
那是一副一人高的画像,画中的人翩跹起舞,眉间一点朱红,唇色鲜艳,目光撩人。
这人……不就是自己吗?
骨遥看着,竟然不由得倒退两步。
难道说……
他的目光不由得瞥向那纱绢屏风之后的男人。
屏风上映着他举杯饮酒时的样子,倾身半躺,一腿微耸,好一副玉体横陈之景,在那屏风的掩盖下更是叫人垂涎三尺。
骨遥于是走了过去,因为他想知道屏风后的男人究竟是谁,是不是就是画上那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
绕过屏风,他见到了他的真颜,果然那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和自己是一模一样的,除了那双眼睛……这个男人的眸子是漆黑的,深邃的,勾人的,却又带着些许悲凉,反正如此地叫人看不透……
“你是?”他走上去,想问,
这才发现,那男人竟是看不见自己的。
这时,有个女人推门进来,在那屏风之后恭敬地说,“乔姨娘吩咐,该您上场了。”
床上的男人,喝尽最后一滴酒,拂袖而起,出了房门。
为了弄清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骨遥快步地跟了上去。
穿过那些长长短短的长廊,大大小小的院子,大殿之外,就听见许多人不停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卞无双。
莫非,那个男人,他的名字叫卞无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四章
男人的嘴角微微地上扬了,他的手中忽然地飞出一条长长的纱带,纱带飞入殿中,牢牢地系在了粗壮的红柱之上,借力,他紧紧一收,于是身体成完美的线形向着殿内飞去……
“这就是享誉天下的卞无双,果然是举世无双啊!”
“可不吗,早就听说,他的容貌倾国倾城,多少人为了一亲芳泽而倾家荡产啊!此人,还真是红颜祸水呢。”
“怎么说话呢!什么红颜祸水,红颜祸水指的是女人,而他却是个男人。你不知道,多少男人见了他,终生都不再喜欢女人了,要是你觉得是祸水,今日又何必来此地呢!”
说着就要干架的趋势。
也对,凡是这卞无双出现的地方,就没有风平浪静的。
仰慕的,嫉妒的,因为得不到而生怨的,什么样的人都有。
这便是,美貌的力量。
就在众人的喧闹中,他稳稳地落在了前方的看台上,指尖轻托着下巴,目光流转间,仿若星辰初升……
就在大家看的痴傻之时,人群中响起一阵洪亮的掌声。
“真是艳冠古今,雌雄难辨。无双,你开个价吧。”
许多人的目光在这一瞬都朝着说话人投去,骨遥也不例外,当他看清说话人的样貌时,竟然又吃了一惊。
“静瓷?!”他忍不住地喊出来。
可是,和刚才一样,没有人听见他的声音。
那个在人群中间,衣冠华丽的男子,有着玉一般无暇的面庞,一把镶着金边的折扇在他的胸前轻舞着,男子笑了,目光中是暖暖的情意。
可看台上的卞无双微微地摇了头。
“你不愿意?”男人问到。
卞无双又摇了摇头。
“那你愿意?”
这次,无双露出一个绝美的微笑来,“敢问公子大名?”
“在下柳自闲。”
“柳公子。”无双又开口了,“千金难买有情郎,今晚,我不要钱。”
在场的人全都惊诧了,身世如此之贵重的卞无双竟然不要一分钱?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往日,有多少人为了与他那春宵一梦,抛妻弃子,无恶不作。现在,他居然要委身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小伙子。虽然这小伙英俊潇洒,但众人的嫉愤还是难以平息……
“卞无双,我们都是花了大价钱才见上你一面的,你怎么能如此就……”
许多声音都涌了上来。
而台上的卞无双依旧镇定自若。
果然,那位柳公子开口了,“大家息怒,今日就当我包场了,你们的钱,一会上我这儿来领。”
大家一听,好事啊,钱要是领了回来,不就相当于白白见了这大名鼎鼎的卞无双一面。
顿时也没了怒气。
“公子好生阔绰。”无双垂下漆黑的眼睫来,“待我舞完这一曲,剩下的时间便都是公子的了。”
“好!”柳自闲爽快地道。
当乐声响起,他开始玉步轻摇,慢慢地舞了起来,弯腰、转身、摆头回眸间,尽是缠绵而又无尽的情意,对着台下的柳自闲,他将自己的妩媚发展到了极致……
可以说,那时起,柳自闲便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人。
……
房里只留了一盏微弱的烛火,夜风扫过,闪着颤颤巍巍的光芒……
白纱轻盈地裹着二人的身体,他俩散着发,用尽气力地缠绵……
就在他匆忙地吻过他的十指时,他抬起脸来,仓惶地说,“无双,跟我走,跟我走好吗,我要你以后只属于我一个人。”
看着他的表情,卞无双清楚,面前的这个男人在害怕,他害怕这一夜过后便是永诀。
因为,他卞无双的客人,今生只有一次与他同床共枕的机会。
望着他的眼睛,他开口了,“公子,这世间本就没有长久之事。”
“不!”他吻上他的唇,用心地吮吸他的气息,他身上的每一寸,他都想要永久地霸占,那迷人而噬魂的香气,那浩瀚而无垠的眼眸,那惊绝而艳世的生命长河……
“有的……我会向你证明……永远是真的存在……”他说着,终于从那深深的沉醉中抽出神来,认真地说,“无双,我答应你,此生绝不相负,如有违背,愿遭天打雷劈。”
他一听,先是一愣,然后用食指轻轻地掩住了他的嘴。
“无双卖笑一生,实在……实在配不上公子。”
“可我这一生,除了你,再看不上别人了……”
“公子……”
夜色沉得更厉害了,骨遥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的天,已是三更。
这夜过后,卞无双便不再见客,每夜每夜地只等待一人。
伴着寥寥青烟,灯烛残落,他与他骨骼相缠,那情——仿若至死不渝般。
终于有一天,他说,“无双,跟我走吧。”
“去哪里?”他用漆黑的眼眸注视着他的脸,淡淡地问。
“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他殷勤地望着他的脸,追随着他的目光转了半圈。
“呵……”无双垂下眼帘来,“能得一时,是缘。能得一生,是份。可我从来只相信缘不相信份。”他说着,眼底是无尽的凄凉,“无双是个不祥之人,不想……”
“诶。”他打断他,用手指轻轻地碰上他的唇,“无双你就别再拒绝我了,没有你,我度日如年,跟我走吧,我柳自闲今生没有求过任何人,这事,就当我求你,如何?”
望着他那柔情似水的目光,无双沉默了,这是他今生做得最痛苦的决定。
“无双?怎么哭了?”他伸过手去替他拭去泪水。
“我没事。”他说着,泪水已到嘴边,苦涩的。
他却看得入迷了。
没想到,他伤心的样子,竟令他的心如此地柔软,想要疼惜,他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感觉,从未……
“决定了吗?”他扬起沾满泪水的脸来,轻轻地问。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结局,就会明白,这次,他为何会哭。
……
带着卞无双,柳自闲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原来,他的真实身份是一国之君——赫连崇。
……
“王。”他用双手扶住自己的脑袋,声音竟有些哽咽,“我害怕……我害怕这座阴森森的宫殿,我害怕那些骂我妖怪的臣子,王,你说过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无双,眼下实在是没有办法,只有先委屈你了。”他抱住他,“很快、很快我就接你出去!”
“不!”他摇着头,“这座宫殿,一到晚上,全是凄惨地哭声。我、我只要一闭眼,就会看见李丞相拿着那把尚方宝剑,对着我的心口刺去——王!这里所有的人都说我是妖怪,所有人都要杀我!”
“不会的。不会的。”他抱紧了他,“有我在,谁也不敢杀你。”
他惊恐的眼泪还是不断地流出,或许,只有在这帝王怀中,才能有片刻的安宁,但只是片刻,他脑海中总是不断地浮现出那幕来……
“你骗的了陛下,你骗不了我,说!你入宫到底有何目的?!”
面对着李丞相的步步紧逼,无双步步后退,终于在绊着台阶的时候摔了下去,一抬眼,那凛冽的剑光已向着胸口刺来——
他死死地闭上眼。
还以为就此终结。
还好赫连崇赶来救了自己。
“陛下,这是美人计啊陛下!切不可被此人迷失心智!否则天下大失啊陛下!”
“够了!”帝王挑起眉来,“你们没有证据证明无双勾结了逆党,我知道,你们不过是看不惯他,所以把这莫须有的罪名都强加到他的头上!”
“陛下!难道你没有发现,自从他来了以后……”
“李秦,你私闯露华宫欲杀无双之事,本王还没有治你的罪!要是今日无双死于你的剑下,就是将你千刀万剐也难消本王心头之恨!”
“陛下……陛下啊……”
无双深深地吸气,虽然他很努力地想忘掉这一幕,可是怎么也忘不掉。
“王……你放我走吧。”他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求求你,放我走吧。”
“不,无双,今生今世,我是不会放开你的手了。”
……
夜里有风。
跟往常一样地平静。
他侧睡在他的身边,素手拈过一粒葡萄,便往他的嘴里喂了。
“还是你剥的甜。”
无双笑笑,“王,我愿意一辈子为你剥葡萄。”
正当他的手要温柔地抚上他的长发之际——
“陛下!大事不好了!重氏一族和公输一族的人杀进来了!”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震得赫连崇顷刻间坐起。
这几年,在外,税收繁重,民怨四起;在内,臣子互斗,军心不稳,整个国家上下,已是一派腐朽混乱的局面。
“陛下!请您快逃吧!孟将军恐怕抵御不了多久了!”公公急到。
“不!”赫连崇正襟危坐着,“我不逃。我要与我的国家同生共死!”
“陛下!”
“陛下!”
赫连崇起身,抽过一旁的宝剑便冲了出去。
“王……”
无双追了出去。
城门之前,火光烧红了天际,兵戈马蹄之声混成一片。
他在他的身后喊他。
“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五章
一连好几声他才听见,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无双,“你跟来做什么,快去找刘公公,他会带你逃的!”
“你不该记挂我的。”他说着,眼里已经隐隐有了泪水,“其实我……我是……”
他一步步地走上前去,轻轻地将那两个字吐在他的耳边。
“细作。”
赫连崇狠狠地怔在原地。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说,我是个不详之人。”他眼中的泪水打在衣衫上,碎得凄美,“知道为什么那晚我不要钱么?是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赫连崇,你是王!你更是我的目标!”
他听着,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剑。
“嘭”地一声巨响,逆贼们已经撞开了皇城的大门,而赫连崇也清楚地看到,门外,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陛下!罪臣去也!”
“孟将军!”他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逆贼们势头正猛,待赫连崇冲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