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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怀慎又看向张淮,张淮点点头,示意没问题:“放心吧,我不会在这种时候出差错的。”
眼看着事情谈完,气氛也没那么紧张了,张淮似想起了什么,打趣道:“这次行动,殿下倒是舍不得叫王妃殿下参加了?”
徒怀慎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林黛玉自然是兴致勃勃,但她要负责边防安危,只能放弃。其实,要真按徒怀慎心里所想,不论是此次行动,抑或是战场上,他都是不想叫黛玉去的,刀剑无眼,黛玉虽厉害,毕竟是凡人之躯,若是真出了事,徒怀慎简直不敢想象那一幕。
可惜,有些事不是他想如何就如何,夫人一旦下了决定,徒怀慎含着泪也要支持。
张淮瞧他表情,嘲笑道:“你可知我来前,京里头都传成了什么样儿,许多人都猜。。。。。。”张淮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有这么位厉害得叫鞑靼人闻之色变的王妃,安亲王殿下晚上,到底是上面,还是下面那个啊?”
徒怀慎:。。。。。。
若是寻常人,见到徒怀慎如今的样貌,几乎就升起珠玉在侧,觉我形秽的感叹了,哪里还会问这种问题,偏偏张淮是个中二青年,美貌的杀伤力对他大减,且对着皇家没什么敬畏之心,向来没什么顾忌。
不过,自古一物降一物。
徒怀慎凉凉道:“我来的时候,听说陈参将好似对柳夫人有意,似乎想叫人上门提亲。。。。。。”
张淮面色一变,立刻站了起来,笑道:“我还有事,便先行一步了。”说着便急急出了门。
徒怀慎哼了一声,回头就见盛公公担忧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徒怀慎:。。。。。。
夜里的边城没了白日的喧闹,变得幽静而安宁。
在夜幕的遮盖下,一些事情正悄然发生,百姓们一无所觉,只偶尔会突然发现,似乎有些摊上少了几位客人,有些院里的住户不知何时出了远门,有些客栈里的商人留下银子,不告而别了。
话回京城,薛宝钗自安柔远嫁又行刺阿济格后,又耽搁了两年。
这两年里,初时是因着安柔的事情不好招摇,薛宝钗毕竟是她的伴读,如此过了半年,眼看着安柔消失无踪,事情也渐渐平息,薛姨妈就开始给宝钗张罗起婚事来。
原本作为公主伴读,薛宝钗又在几次宫宴的时候,在众多夫人面前表现出色,虽是皇商出身,但连着王家和贾家,又是在宫里教养过的,对于一些人家来说,还算是不错的媳妇人选。
但偏偏,安柔出了事,而与她一起担任公主伴读的林黛玉嫁了安亲王,原是一件抬高薛宝钗身价的事情,但黛玉如今上了战场,消息从边防传到京城,几经谣传,林黛玉已经成了个母夜叉般的人物。
不少夫人就心里犯了嘀咕,这一位公主和两名伴读,原本冷眼瞧着这三人,都是斯斯文文,端庄又知礼的女儿家,但实际上呢,公主敢行刺自己新婚夫君,其中一名伴读杀人不眨眼,这剩下的一位,真没什么问题?
薛姨妈听到了这些传言,又回去抱着宝钗哭了一场,直说“我儿命苦!”
原先倒还有个贾宝玉,但王夫人不出面,贾宝玉的婚事就由贾政和贾母做主,贾政自然是听从贾母,而贾母,虽对宝钗不错,但她看中的宝二奶奶人选,却是史湘云。
薛宝钗也哭了一场,倒是反而淡定起来,听薛姨妈话里有埋怨安柔与黛玉连累自己的意思,反倒劝道:“妈妈莫要这么说,去参选伴读本就是我自愿,谁也不知事情会变成这般,如今虽与咱们设想中不同,但我既想借着做伴读谋个富贵,如今有这结果,自也该接受。”
“至于林妹妹和殿下,她们与我相交一场,从无对不起我的地方,殿下更是早早将我放了出来,如今我虽处境尴尬,却断没有反倒怪她们的道理。”
“何况,”薛宝钗端正了身体,眼神灼灼,“殿下敢杀了鞑靼首领,林妹妹敢上战场杀敌,都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也算是为我等女子挣了口气,妈妈何必理那些俗人如何说?若是个会在意此事,而对我有意见的,骨子里便与我不是同路之人,我又何必想着嫁到那样的人家去?”
薛姨妈愣愣的看着宝钗说这些话,就见她神情磊落坚定,显得坦坦荡荡,与从前所见的那个端庄典雅的大家闺秀大为不同,却不知怎么的,叫薛姨妈一时移不开目光。
薛宝钗平时,虽行为话语无不端庄规范,看着温柔敦厚,可说是标准的大家闺秀,但骨子里,却并不是如此。
她三从四德,她处处周到,她与人为善,她权衡利弊,她几乎没什么个性,圆滑世故,但她并不是天生如此的。她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有自己的骄傲,也会看不应看的西厢记和牡丹亭。她可以无忧无虑,不需为这世俗压抑自己,是什么时候,她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薛宝钗其实心里明白,是从疼爱她,守护着全家的父亲去世,而哥哥却难以撑起薛家的时候,但她并不后悔,因为这是最容易被世俗接受的方式,这些行为准则也早已被她习惯并利用,只是有时候,薛宝钗觉得,也该有些自己的坚持了。
“妈妈,若是当真没有合适的,我便呆在这家里,帮着哥哥管理薛家。”
薛姨妈大惊:“这如何使得,姑娘家哪有不嫁人的,妈妈再与你去打听打听,必能找着好人家的。”
薛宝钗拉起薛姨妈的手,认真道:“我知晓妈妈想叫我嫁入高门,我若当真要嫁,如今那些出色的子弟大约不行,但若往下找,寻些不成器的高门子弟,或是庶子,想必可以,可我为何要委屈自己?若是没有合适的,我宁愿不嫁,也不要随便嫁!我想通了,是不是高门,父兄如何,这些委实没什么意思,我要找,便要找一个自身上进,有才干,尊重我,也尊重薛家的人。”
“薛家是皇商,我是皇商出身,即使去宫里一回,我也是皇商家出来的女儿,可那又如何?既然看不上皇商,何必勉强!”
“说得好!”薛蟠一掀帘子,快步走了进来。
“哥哥!”薛宝钗惊讶道,“你,你是。。。。。。”是什么时候来的?
薛蟠笑道:“我一开始就在了,就在你说女中豪杰的时候。”
薛宝钗脸一红,毕竟她后面那些话,委实不是一个女儿家应该说的。
薛姨妈瞪了薛蟠一眼,薛蟠摸了摸鼻子,看了看母亲和妹妹,顿了顿,还是说道:“有件事儿,我只瞒着没说,其实,我这儿还真有件婚事,我瞧着那人是顶好的,就是,怕妈妈和妹妹不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我的文案在手机上显示的好奇怪,都连在一起乱七八糟的,重新改了一下
薛蟠想给宝钗介绍谁呢?
☆、第89章
要说起薛蟠想给宝钗介绍的对象,那还得从林黛玉那场大婚说起。
那次婚礼,可说是大半个京城的权贵都来了,热闹无比,甚至连不怎么出宫的安柔公主,都特地亲自前来给自己的小姐妹送上祝福。
而作为安柔伴读的宝钗,自然也跟着来了,这一来,就撞入了一个人心里。
这人正是柳湘莲。
那夜宾客云集,衣香鬓影。宝马雕车中,火树银花下,柳湘莲却独独看见了颔首浅笑的宝钗一人。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柳湘莲在家中夜不能寐,思虑了许久,他向来是个果决的,一旦下了决定,转头就去找了薛蟠。
待柳湘莲把来意一说,薛蟠差点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
“柳兄弟,你。。。。。。你这话当真?”
柳湘莲看了他一眼,道:“自然当真。”
“这。。。。。。”薛蟠倒是犹豫起来,说实话,他是极看重柳湘莲这个兄弟的,但兄弟是一回事,妹夫又是另一回事了。
薛蟠知道自家妹妹的心气,恐怕眼界颇高,他倒不觉得柳湘莲哪里不好了,讲义气,武艺高强,人也生得俊美,但他也知道,柳湘莲是个惯萍踪浪迹的,作为妹夫,这就未免不大安稳了。
而且,薛蟠还有另一层尴尬,这个,毕竟他从前和柳湘莲还有那么一桩公案在,当然,薛蟠发誓,自从被胖揍过一顿,又被救了一回后,他是完完全全不敢再打歪主意了。
柳湘莲见薛蟠的模样,知道他在为难,道:“薛兄弟,此次过来,我只是与你说一声,我知道自个儿现在的情况,宝姑娘那般的人物,我若是现在求娶宝姑娘,恐怕叫她受了委屈。。。。。。”
薛蟠忙接口道:“柳兄弟莫这般说,你是知道我的,绝不是看重家财的人,若真要说起家世,柳兄弟乃是世家出身,也是不差什么的!”
柳湘莲不在意地笑了笑,眉眼柔和下来,又带着他惯来的洒脱,薛蟠看着有些呆,蓦然心里升起个想法,若看外貌,这柳兄弟和妹妹倒是级配的。
柳湘莲道:“薛兄弟误会了,我并无此意,我已下了决心,我若娶妻,必是要叫我未来妻子过得安安稳稳舒舒服服,故而,我已决心做番事业来。只以前浪荡惯了,仔细想来,也就武艺出色些,如今大秦与鞑靼对峙,我已收拾了行囊,明日就投军去,今日就是来与你告别的。”
“什么!”薛蟠又被柳湘莲吓了一跳,一屁股跳起来,“你,你这也太突然了。。。。。。”
柳湘莲举起酒杯,敬了薛蟠一杯酒:“薛兄弟,今日我与你说我的心事,却不敢因此耽误了宝姑娘,薛兄弟也不必对宝姑娘提起。若是待我回来,当真搏出了一番前程,宝姑娘又恰好未曾许亲,那时我上门提亲之时,只望薛兄弟能为我说些好话,若是宝姑娘已经嫁了,或是。。。。。。或是我未曾回来。。。。。。”
薛蟠惊道:“柳兄弟这说得是什么话!”
柳湘莲给薛蟠斟满酒,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是要搏一搏的,但若当真回不来,那也是我的命数。原本这事儿未能成前,不应当告诉你。”
“只是我也怕,若是当真回不来,世上恐怕无人知晓我的一番心意了,又觉有些不甘心,这便自私一回,只请薛兄弟记在心里,还有我那么一人,小弟便先给薛兄弟赔罪了。”
柳湘莲说完,仰头就将自己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第二日,柳湘莲果真就去投了军,而薛蟠纠结半晌,想起柳湘莲离开前的再三嘱托,还是将此事埋在了心里。
谁料,仿佛上天也在帮着柳湘莲,宝钗竟未曾嫁人,而柳湘莲当真拼出了一番前程。
听完薛蟠叙述,薛姨妈不由打了薛蟠一下,恼道:“你就这般瞒着我!”
薛蟠傻呼呼地笑了一下:“我原是不想说的,只是先前听妹妹那般说,柳兄弟对妹妹也是一片真心。如今他已是正五品的千户,安亲王殿下对他很是看重,若是再立次大功,未必不能升到佥事,自然,比起那些高门还是差了些,但要我说,就柳兄弟的人品,当真是万里无一的了。”
柳湘莲,薛宝钗默念了他的名字,突然轻轻“咦”了一声。
薛蟠疑惑地看向她:“妹妹?”看着宝钗表情,薛蟠难得机智一回,“那日婚礼上,莫非还发生了什么事?”
宝钗脸一红:“哥哥越发过分了!哪有什么事儿?你这些话也不是该说与我听的。”说罢扭头,掀起帘子出去了,有那么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妹妹!妹妹!”薛蟠还想追问,却被一旁的薛姨妈拦住,又被薛姨妈打了一下。
“你这个呆子!这柳公子,你且与我再细说说。”
且说薛蟠把薛姨妈说得有些动心,只如今柳湘莲还在边防,若不能回京,一切还当另说,毕竟,薛姨妈可舍不得女儿嫁到边城去受苦。
而千里之外的边城,徒怀慎等人不仅一举抓捕了鞑靼人奸细,其中包括了一些秦商,即使战争期间,依旧与鞑靼往来贸易,对鞑靼借贷,买卖粮食,武器甚至夹带情报。与此同时,在修养了一年后,徒怀慎再次发动了突袭,一路打到鞑靼王庭,将鞑靼现任首领,曾经的大王子生擒。
消息传到京城,可说举国欢庆,太上皇高兴得当场哈哈大笑,畅快不已,连声夸耀自己的孙子,朝堂上也是一片歌功颂德之声,皇帝面上也显得很欣慰,只背地到底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他自然是希望彻底打败鞑靼的,但当这个人选是徒怀慎时,这心情就不那么好了。
既然鞑靼如今已不再是隐患,且大王子被俘,徒怀慎自然也该带着俘虏风风光光的回来了。太上皇大笑过之后,便直接下了圣旨,让徒怀慎带着大军还朝,他要好好赏上一番。
皇帝看着一派和乐的朝堂,以及欢欢喜喜的太上皇,面上笑着,看着太上皇的眼神中却带了些阴郁。
而在辽东镇,在攻破鞑靼王庭,大败鞑靼人之后,东北军不仅生擒了大王子,还抓获了另一个重要人物,前任首领阿济格最为倚重,同时也是现任鞑靼首领极为重视的军师,廖云晋。
此人乃是大秦的一个举人,还算有些才名,后遭人陷害,不仅丢了功名,还妻离子散,这才逃到了鞑靼。他的遭遇叫人同情,但身为大秦人,还是一个读圣贤书之人,背叛祖国,帮助敌国侵略故国,这就叫人不齿了。
虽不齿其为人,但此人深受鞑靼两任国王重视,对鞑靼诸多隐秘知之甚深,且根据之前审讯鞑靼奸细可知,秦商与鞑靼的交易联系都有他参与。
毕竟,先不说粮食之类,但武器,尤其红夷大炮绝不是普通的商人可拿到的,朝廷之中必有官员与之勾结,徒怀慎等人虽已得到了那些秦商的供词,知晓了其中一些关口,但有些大鱼,乃至证据,却还要从廖云晋身上拿到。
尤其在审问过大王子后,发现这位大王子对某些隐秘竟也不甚清楚,如此,辅佐过阿济格,一手操办此事的廖云晋便更加重要了。
出乎人意料的,对廖云晋的审问竟然极为顺利,不知是否是对自己的下场早有预料,还是破罐子破摔,拉人下来垫背,不待徒怀慎细问,廖云晋神色平静,一五一十地将所有事情一一说明,大秦朝廷中有谁参与,如何参与也说得清清楚楚,甚至将来往书函等关键证据也交代了出来。
等到他在证词上画完押,徒怀慎起身准备离开之时,廖云晋突然叫住他,看着他双眼,声音嘶哑:“安亲王,你可别让大秦再有我这样的人出现了。”
徒怀慎一顿,是不要再有叛国之人,还是不要再有被陷害得家破人亡之人?
廖云晋直直盯着他,双眼已布满血丝,徒怀慎淡淡道:“我会的。”
徒怀慎不再看他,转身离去,廖云晋闭了闭眼,轻生喃喃:“那也好。。。。。。”
当晚,廖云晋打碎了藏着的瓷碗,用碎片割破动脉,自杀身亡。
事情似乎终于完结,而在接到了圣旨后,大军也预备着开拔回京,但张淮却依旧心中不安。
事情太过顺利了,不管是不久前秘密抓捕鞑靼奸细,或是鞑靼对着大秦军队的连番失利,鞑靼人的战略部署几次出现了错误,自然,这也可能是大王子不如阿济格之故,但。。。。。。还有廖云晋如此顺从地招供,还将证据保留得完完整整,也叫张淮有些惊讶。甚至廖云晋的死,关押之处看守严密,廖云晋是如何拿到那只瓷碗的?
想到这儿,张淮突然自嘲一笑,呵,他怎么倒替老徒家操心起来?
☆、第90章
不论张淮心里有多少疑虑,大军依旧按部就班地整顿完毕,浩浩荡荡地开始班师回朝。
林黛玉这日难得未曾骑马,而是改换了马车,马车里,除了黛玉,还有另外一人,这人虽有些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正是消失了许久的安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