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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后悔吗，当初没有早点原谅他。”于曼丽看着跪在那个墓碑面前的明凡，问了一句。
“后悔了。”明凡眼睛恍惚跪着那里，伊信在旁边烧纸钱，明凡继续道，“过去我觉得他亏欠我很多，因为童年对这个人是多么重要，可是我现在明白，我没有办法去恨他一辈子，因为他是我的父亲。”
明凡说完沉重磕了一个头，却没有马上起来，而是手抓着地上的沙土，他很后悔，如果他真的早点原谅他，就可以跟这个父亲多呆些日子，如果他当时再厉害些，体力再好些也许挨子弹的人就不会是他，如果……仿佛没有终点，他……只是想父亲活下来。
“父亲，对不起。”明凡直接用力把头磕在这沙土上，磕出血他都没感觉疼……儿子回来了，父亲，儿子回来看你了，我还活着。
我回来了，那你呢？爸，你的人呢，给我一个孝顺你的机会都不可以吗…………
“你能叫我一句父亲吗？”
“对不起……”
大结局：明凡与伊信前往香港，于曼丽在一个月后请求调于重庆，上级最终同意，另调一组于毒蛇，一个月后明凡与于曼丽在重庆继续过去的生死搭档生涯，为黎明那一天而努力。
全书完。
作者有话要说： 评价。
☆、番外。
1944年，重庆。
如今的重庆依然是烟火漫天飞，抬头不经意天空就会掉落一颗炸弹下来，日本人在这个期间选择对重庆的攻击大多数是飞机投弹，因为重庆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区域，加上日本人因为第二次战争等等多中原因，如果选择正面攻击，那他们损失的兵力绝对惨重却不划算。
明凡和于曼丽到了重庆已经一面，期间并不是一直呆在这里，暗杀行动窃取情报对他们来莫不是是最平常不过了，明凡也已经不是当初初回上海的毒蝎，暗杀中他下手毫不畏惧，冷血也不重要，他知道自己的心还是有热度的，这，便足够了。
王天风把明凡留在身边，见证了他的成长，从当初嘻皮笑脸到如今的下手准确，从不犹柔寡断，当机立断，情绪冷静，一个经常这么多事情就必为成长，而他一旦成长，必是他的大好时光。
来日必定不凡，所有人都没有猜错他的未来，那怕几次明凡差点命悬一线，几次从枪口下活了下来，身上的旧伤便多了，他毫不敢停留下来休息，他终于明白什么才叫做战争，没有所谓的善良，只有杀戮。
这些年来他想过太多太多，心真的不敢太热了，对于于曼丽，他真的觉得对不起她，他没有办法给她一个婚礼，没有时间给他，他永远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他在任务中也在保护于曼丽，这个给他希望的女人。
可她终究会出事，于曼丽也挨过子弹，有一次真的快离开明凡，是明凡把她抢救过来，没有人清楚明凡是怎么过来的，但他的重情让他的老师也佩服了。
王天风在当时死间中没有手软过，无情，这两个字他从来没有在开玩笑，只是明凡到现在只学到一半，王天风期间对他更中考验，让他明白，可是明凡倔强的脾气让这个老师第一次感觉手足无措。
他只送给老师几句话，除了我认为他是错的，我对这些人就绝对绝对无情，可是要是那个人是对的，包括我的亲人，老师，战友，我明凡绝不可无情，就算当初我知道你对这样对我，我还会救你的，老师，因为你是我的老师，一辈子的老师，你是疯子老师，我亦是你的疯子学生。
王天风曾经问过他一句话，你就怕有一天你这样会害死自己，你就不曾想过？
他回答，人这辈子如果想得太多，他会累死，想过又如何，要是有变数呢？你敢保证我一定不会有好的结果？
这个男人倔得让人佩服，让人心疼。
戴笠来了，来到重庆，看到明凡他微微一笑，从他的眼神让戴笠觉得仿佛看到当初自己迷茫却不服输的倔气，他突然有一个想法…………
那是明凡第一次看到这个历史上的人物，他的眼睛跟老师一样犀利，那个军人的眼睛，多了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因为他的身份，更加给了明凡压迫感，他现在才觉得自己小巫见大巫了。
王天风居然眉头微微一锁，他从戴笠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件事情，明凡会被他带走，一旦带走留在他的身边，以明凡这个倔脾气，绝对会受不少苦头，因为戴笠对手下的人，向来拿捏得很好，只给大权却不给职位。
自然是害怕他们有人太过优秀从而代替自己，而明凡不服的倔脾气，让戴笠有一种想将他制服的想法，以后一定是自己另一个大将在身边，可明凡过去必定没有好果子吃。
明凡是越战越勇，戴笠这个人他一点都不喜欢，他知道这个人也是自己的大哥明楼的上级，大哥和老师可以算是这个人的得意手下，可明凡跟明楼不一样…………
“愿意呆在我身边做事吗？”戴笠微笑渐渐淡去，明凡挺直了腰直视他回答，“报告长官，我一直在您身边为您做事。”
“哦？你不是一直呆在重庆吗？”戴笠有些好奇。
“是，可是期间我们都在执行您下达的命令，军统是听命于您，而我呆在这里听命于这里，相当一直在您身边帮忙你做事。”明凡毫不畏惧回答。
“你的意思……是不愿意给我走？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年轻人，想清楚再回答我，记住，想清楚。”戴笠说话故意放慢速度，磨着明凡的内心。
“既然您都这样说了，那我的回答就是，不愿意，重庆需要我，属下不能离开。”明凡回答，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很有胆子，明凡，可是你难道不知道，连你的老师都不怎么敢拒绝我的要求吗？”
“为什么要选择我？”明凡确实不明白，对面前这个人还是没有什么好感，历史上说过可说他是个残忍，无情，又好色的人。
“因为…………”戴笠紧盯着明凡的眼睛，“你现在不服的眼神，是曾经的我有过的倔，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可以帮助我很多事情。”
“长官，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身边有高手很多，不差我这种人，帮助很多事情我可能谈不上，对不起。”明凡委婉拒绝。
“你跟你大哥明楼很像……” 戴笠莫名的一句，走到桌子前低头看资料，明凡愣了一下，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长官…………”
“你应该清楚，在我面前，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天风从一开始就是想把你培养成另一个他，而现在他做到了，年轻人，你的所有资料包括过去发生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你就是坚强的军人，这是我选择你的理由之一。” 戴笠指是的明凡之前逃避回重新回来面对，也就是巴黎时的恶梦。
“…………”明凡承认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办法放下那些事情，他停顿一会握紧拳头，眉头一皱，“对不起……长官，我不能跟你走，在日本人还未退走，我不会离开重庆，除非是过去你下达的暗杀命令。”
“啪！” 戴笠突然狠狠把资料往地上一摔，资料掉了一地，摔在明凡的面前，他指着地上的资料说道，“把东西捡起来。”
口气中毫不掩盖的威严和给人的压迫感，明凡点头蹲下去赶紧把资料捡起来，他大概了解这个跟自己父亲差不多的男人的脾气，他最讨厌应该就是别人拒绝他。
明凡认真把资料一张一张捡起来，捡着捡着居然看到自己的大多数资料，包括自己家里的人，他心里一惊手停留在纸上，又很快恢复表情继续捡，戴笠突然幽幽道了一句，“没有人教过你上司大如天吗。”
“有，属下明白，只是我想留在重庆帮助老师。”明凡继续低头捡起来。
“呆在我身边帮我不好吗？我也经常留在重庆，你还怕见不到天风吗？” 戴笠微微弯腰看着俯视着明凡，“还是说，你……不喜欢我这个人，因为我心狠手辣，对吗？”
“不是，我是真的不……”明凡话还没有说完门外就有人敲门，他赶紧转过身看去，是王天风，他的老师，明凡心中突然一暖，赶紧把东西捡起来站好，“老师。”
“嗯。”王天风点头走进来，看着戴笠的表情还有刚才进来看到的一幕，他知道明凡有些惹怒戴笠，转身对明凡说道，“去旁边拿着书顶着站军姿，到我说停。”
戴笠微微一笑，果然是来救自己学生，可是他就更得把人带走了，这个成长这么快的蝎子不留在身边可惜了，“去吧，书在那里，站在那个角落站着，不准发出任何声音，否则那个的鞭子就是为你准备的。”
明凡看着他指到方向，一条牛皮鞭就立在那里，可是明凡也不是怕，曾经被老师没少打过，现在又很快没有被打，毕竟他没有做错什么，所有任务完全都是优，明凡赶紧拿着书放在头上站好军姿，就是心中有些委屈。
“怎么，来给他说情了，不过我可要先告诉你，天风，这个蝎子我是想带走了，不管他愿不愿意。” 戴笠拍在旁边的沙发让他坐下。
“明凡现在还不是一个优秀特工，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而且重庆确实需要他留下，当初您已经同意，我想还有更好的人选。”王天风缓缓坐下，明凡边站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确实不够优秀，刚才确实是气到我了，你说他脾气怎么比明楼还倔，要是换做以前，我早拿鞭子抽他了，让他挨挨军鞭。” 戴笠笑了。
“嗯，所以还是把他交给我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长官。”王天风知道他不会放弃，因为明凡的倔脾气在激着戴笠想把他治服的决心，他对手下的要求就是必须无条件服从命令，自然不能比他优秀。
“就这么舍不得把他交给我？我敢保证，我能让他更加优秀。” 戴笠看着旁边站在的明凡更加坚定，他是个好苗子。
王天风有些停顿，看着明凡，这些年他改变很多了，已不是自己当初送出军校的他，明凡……真的在越来越优秀，可是如果跟戴笠走，王天风清楚，回来的是一个无情的毒蝎。
他突然觉得自己矛盾，明明一直希望他无情，可是现在真的可以，他却不忍心，太狠太可怕，他完全不放心不舍得…………
作者有话要说： 严肃的番外，写章再写其他人吧。
☆、哥哥来了，别怕。
戴笠给了王天风半个月的时间说服明凡，正确来说是半个月时间做准备，而后出发，无论明凡答不答应，一切已经被他敲定。
明凡站了两个钟头终于等来王天风，他不知道刚才两人还出去外面干什么，腿和背已经隐隐酸疼，头上的书已经在摇晃，毕竟他这几天任务多，让他根本没什么时间可以休息。
“老师。”明凡看到进来的王天风高兴叫了一句，自然还不敢把书放下来，看那样直直看着王天风的眼睛。
“跟他走，怕吗。”王天风平淡的眼镜，明凡愣住了，他本以为老师已经帮自己退掉了，结果还是要走？不，他不能离开重庆。
“老师！我……”明凡说的那一刻头上的书掉了下来，砸在王天风脚边，他表情平静看着地上的书，明凡赶紧捡起来，“老师，对不起，我真的不能离开重庆，大哥他们很快就要回重庆来，我就是想跟他们……”
“跟他们呆在一起，或者见一面对吗？”王天风打断了他的话，明凡一时哑语，王天风继续道，“你以为他是在骗你吗？在军统从来没有多少人敢拒绝他在要求，他不是我，不会对你手软，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老师，难道就没有办法？我知道他是经常来重庆，可是他……总之我必须留下，我要等大哥他们，要等在日本人离开中国那一天！”明凡回答得很坚决。
“啪！”王天风挥手打了他的脸一拳，怒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明白我的苦心，你倔有什么用？你越倔他越想把你带走，你确实是个人才，可是明凡！毒蝎你给我记住，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有时候你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老师……”明凡喉咙一堵，可怜看着王天风，连老师都没有办法帮他吗？可是明凡自己清楚，一旦跟了戴笠，他真的就是一直走在悬崖上，责任更大危险更高，因为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王天风太怕此刻的明凡，太心疼了，这一走，有可能不再是他认识的明凡，不是属于他的学生毒蝎了。
“我不想跟着他，老师，就没有办法！？为什么他要选择我！？为什么！！？”明凡回答，抬头认真严肃看着王天风，他真的不能跟他走。
“没有为什么，他一旦决定，你就走不了，明凡，也许这个也是个好机会，你未来的路会更加广。”
“不，我不认为！他是什么人我多少听说过，老师你和我大哥不就是个例子吗？只给大权不给职位，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们这些人的生死！我们拼死拼活为了什么！老师你有没有想过！他手中握着多少像我大哥他们一样的人的性命！一旦他有一天出什么事情！谁会证明他们的清白！这些事情戴笠从来没有想过！包括那次他让我暗杀的那个人！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个人过去为他多买命，而他就因为想讨好上头的命令让我们把他杀了！总之我不会跟他走！”明凡按不住心中的愤怒，这期间他所执行的暗杀命令其中不止杀的是日本官员，还有他们的自己人。
“你以为你是谁！？”王天风大声问道，手指着明凡不服的眼神，“你给我记住！军人只有执行命令的权利，军统里面的黑暗我比谁都清楚！可是我们就是必须做好自己！ 你大哥和我都是一样从一开始就做好牺牲的准备！没在乎又怎么样，只要我们付出了就够了！至少我们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国家的事情，从我们踏上这条路开始，我们的命就早已不是自己的了！明凡！你记住！你不可能永远在保护别人！有一天你很可能把自己的命也赔进去！”
“我不怕！我愿意！”明凡毫不犹豫，“只有我们再熬过这段时间，日本人很快就会走，老师，那样我们可以卸下一切负担，我们不要再参与进来了，战争结束后就是内战，老师，人的心会累的！不管怎么样我要你们活下去，我就是要保护你们！老师！！我不要你们被自己人杀死！”
“我再问你一句，走还是不走？”王天风忍住泪水。
“不走！我要留在老师身边！我要等大哥他们来重庆！”明凡道。
“好！你好！”王天风生气抽过桌子上的牛皮鞭，拉着明凡的衣领将他狠狠摔在地上跪着，“啪！”
“你打！打死我也不走！你打啊！”明凡背后挨三鞭依旧这样回答，王天风停了下来，“跟他走，就有那么难吗，还是你在害怕自己会死在他手上？跟他走未必是件坏事。”
“你……以为我怕死，不，我是不想离开你身边，我……也想见大哥他们，只要我再等几个月，他们就来重庆了，跟戴笠，每天都在奔波不是吗，还有替他杀更多人，老师，我也怕自己真的变冷血，有一天会把枪口对向你们，或者，相反。”明凡说这话眼神格外清晰。
“起来吧。”王天风把牛皮鞭丢在桌子上，背对着明凡看向窗外，“老师答应你，保护好自己，我和你大哥他们等你回来。”
“好…………我跟他走。”明凡突然道出这句话，王天风惊讶了，可又马上平静接受，这像他明凡能做的出来的事情，他也在气自己这个老师，自己都不帮他。
明凡苍白无力一笑，“长官，我听你的，我跟他走，可是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