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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原本准备好应对的闵文被刘白玉这么没头没脑的一问给问的有些懵,刘白玉嘲讽一笑,“闵文,你知道从知道你订婚以后,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么?”
一句话就这么将曾经痛苦的现实摆在眼前,闵文的眼神闪过一丝痛,想过,她当然想过刘白玉的处境。比起她的不被家人承诺,背负着爱人背叛的刘白玉,又如何会好过?
烟灰落在了车内,刘白玉也不去弹,任她在指尖燃烧。
“这些年啊,陪着我的就只有烟了,呵。”
刘白玉偏了偏头,一缕长发挡住了她的脸颊,这些曾经痛苦的过往,她没哟对任何人说过。当初看到闵文抑郁痛苦至极,她又何曾好过过?只是她不能倒下,她刘白玉的字典里就没有“认输”这两个字。
“对不起。”
似是窒息一般的两个字自唇间溢出,这一刻,闵文很痛恨自己的无能,这些年的青春岁月,有这么一个女人一直为她爱着,恨着,甚至是天涯难忘,无论是怎么样的借口,在刘白玉的这份执着面前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曾经支持着闵文走下来的信仰就是刘白玉的爱无论如何都不会变,现在看来,最自私的人一直都是她,她用自己的爱生硬的将刘白玉桎梏在牢笼之中,而她却在牢笼之外,掌控着开关。
“以后不会了。”
“还说这些干什么。誓言?是最空无飘渺的,只有掌握不了现状的人才会常发誓。”
打开车窗,透进一丝冷风,刘白玉的声音透着些许的沧桑,“闵文,说实话,到现在我们弄成这样,我也不敢说我不爱你。我们从小一起,爱你伴随着我的成长,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无论是开心也好,难过也罢,只要是你给的,我都会照单全收。只是现在的我……有些累了……”
闵文的神经蓦地收紧,她紧张的看着刘白玉。不是没有担心的,她真的很恐惧于刘白玉的态度,只要不是放弃,怎么样都可以。
“我们先缓缓吧,给彼此些时间与空间。”
刘白玉的眼神有些空洞,她怔怔的看着前方,往事的痛苦还在眼前,让她彻底忘记谈何容易,但她相信自己,她需要的不过是时间。
闵文盯着刘白玉看了一会,俩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认真的对话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一种进步不是么?她不想将气氛弄僵,扬眉一笑:“你需要时间与空间可以,但我得看紧点,排队垂涎你的人可不少。”
刘白玉皱眉,“你又胡说八道什么?皮痒痒了?”
闵文耸了耸肩,点头:“是啊,痒了,你要给我挠挠么?挠哪里,需要我脱衣服你就直接说!”
“不要脸!”
刘白玉几乎是咬牙切齿,看她这终于不再那么严肃的样子,闵文的心情愉悦,“要是要脸能配上你么?”
!!!
一脚急刹车踩下,闵文没有任何准备,身子直接向前冲,那力度要不是系上了安全带,她觉得自己的脑袋能直接把车前挡风玻璃给凿穿了。
而显然,刘白玉看到闵文的窘样还是挺开心的,眼角都带着幸灾乐祸的笑,闵文咬牙死死的盯着她看。
刘白玉一甩头发,打开车门迈下了车,都下车了还不忘嘲讽,“怎么着,跟我装了半天文艺小青年辛苦了吧?还是这母夜叉的模样比较适合你。以后少给我玩这种从战争风直接转琼瑶范的戏码,你也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
闵文愤怒了,她跟着下车重重的摔上了车门:“我看我也不用看着你了,就你这种二百五的性子,谁眼瞎了谁看上你。”
刘白玉挑衅的看着她,“哎呦,不好意思,这就不用您老操心了,我还真不缺瞎子,一个个猛劲儿往上冲呢。”
虽然是玩笑话,但听刘白玉这么说,闵文的眼神还是有些黯然。刘白玉看着她,“今天我就先来看看我家大白兔,你确定你要跟上来么?”
“……”
闵文原本真的是带着一颗满满虔诚的愧疚之心来面对刘白玉的,可这女人永远不按常理出牌,就是故意要激怒她。但是闵文也不是吃素的,她怎么着也跟刘白玉混了这么多年,她挑眉看着刘白玉:“我对一只死兔子有什么不放心的,倒是你——白玉,这么多年你还真是没变,除了在床上,嘴永远那么硬。”
一种名叫愤怒的细胞开始在刘白玉身体燃烧,她上前一步,闵文立即后退,两手呈保护状护住了膝步。
******
在俩人对抗正激烈之际,诺一一正缩在韩奈怀里,坐在院子里看好戏,她吃着葡萄,啧啧点评:“亲爱的,你看这闵文真是的,把我家白白气成什么样?我看她要是再说几句,我家白白就得撕裂衣服直接变身狼人了。”
“你不去看看?”
难得的休闲时间,韩奈给自己放了一天假,主要是经历了昨夜的未免,她现在全身都像散了架子一般无力,长时间以来压在心头的心事也解决了,身体和内心的双重放松让她难得的享受一下舒服的阳光。诺一一软绵绵的,还带着香香的味道,抱起来着实舒服。
诺一一的眼睛盯着刘白玉和闵文的方向直冒光,“啧啧啧,这火爆的架势,我现在上去简直是找死,就白白那没准的人,一脚还不把我脸踹歪了,你再亲的时候还好意思下口么?让我想想,闵文到底说什么把白白惹成这样?”
诺一一摸着下巴想了想,露出猥/琐的笑容看着韩奈。
坐在藤椅上的韩奈警觉的向后,眯着眼盯着诺一一,诺警官却像是狗皮膏药一般贴了过去,贱兮兮的笑:“我觉得闵文肯定又讲什么又黄又暴力的事儿了,才能把白白气成这样,啧啧,你看她那脸,跟植物大战僵尸里的樱桃似的。”
“……白玉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也是一种灾难。”
韩奈无奈的叹气了,到底已经到了自己家的门口,韩总可不像诺警官那么脸皮厚,她推开没有骨头一般缠在自己身上的诺一一走了出去,诺警官舔了舔唇,随后跟了出去。
院子外,刘白玉和闵文还在僵持着,情况不大好,走进了诺警官才看清闵文的脚被刘白玉的高跟鞋踩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们来了。”
韩奈淡笑着跟俩人打招呼,诺警官一看自家女人这架势就笑了,这也太坏了,俩人这状态谁还有空跟她打招呼。
刘白玉一看诺警官笑的那得瑟样就知道她没想好事,一个大白眼飞了过去,诺警官立马上前帮忙把俩人拉开了。
“哎呀呀,真是的了,多大的人了,见面还打打闹闹的。”
诺警官笑着抱住了刘白玉的腰,防止她发脾气,刘白玉习惯性的一手摸着诺一一的头发,一手捏着她的耳朵,诺一一和刘白玉平时就闹惯了,亲密动作也是时常有的,早在所里的时候,大家就笑着开玩笑说俩人好的简直就像是爱人。如此一来,在刘白玉和诺一一认为平常的动作在别人看来却不是如此。
几乎是一瞬间的,闵文眯起了眼睛,而原本脸上还带着笑意的韩总则是敛了笑容,将双臂抱在胸前,面无表情的看着诺一一。昨天才刚在床上说尽了甜言蜜语,今天就当着她的面跟别人搂搂抱抱,虽然知道俩人没什么,但是看到这样一幕,任一个深陷在爱河中的人怎么着心理都不会好受吧?
☆、第61章 叶涩更新
“怎么了?”
一看刘白玉这样,诺一一敛了笑容紧张的看着刘白玉,刘白玉的大咧咧的性子谁不知道,能让她露出这样一副表情,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韩奈也正襟危坐的看着刘白玉,刘白玉默默的看了诺一一眼,说:“一一,你师父他——”接下来的话她说不出口,主要是摸不准诺一一的情绪,虽然平时俩人笑呵呵的,但关键时刻,在某些方面,刘白玉还是忌惮诺一一的,主要是她的脾气,温柔的时候像个绵羊,说什么都行,但如果一旦触碰底线,那绝对是狂怒的狮子,无法掌控。
“师父,他怎么了?”
诺一一的神经绷紧,紧紧的盯着刘白玉的眼睛看,韩奈虽然对诺一一的师父赵宇没有什么印象,但凭借着对诺一一的了解和阅人无数的经历,那个年长如哥哥如父亲一般的男人,是真心的对诺一一好,俩人的感情也非常的深厚,早已超越了同事情。
刘白玉低下头,咬着唇:“今天下午遗体告别,因为过度劳累,昨天凌晨脑血栓猝死……”
诺一一的脑袋轰的一声,她怔怔的看着刘白玉,眼泪像是没有直觉的一般流了下来,韩奈一把抓住她的手,诺一一摇着头,似不相信一般:“不可能……怎么可能,师父他身体那么好,我还……我还给他买了手串,跟他说好的。”
刘白玉虽然跟赵宇没有那么深的关系,但毕竟共事了这么久,心情也很是沉重。
“说是疲劳过度,他本来就血压高……自己没有在意,一一他……”
接下来的话,刘白玉也说不出口,哽咽的看着诺一一。诺一一死死的咬着唇,眼泪流了一脸。
韩奈不善言谈,更不会安慰人,她看了阿坤一眼,阿坤明白她的意思,将车开的飞快。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听不见了,诺一一的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赵宇的音容笑容。她想起刚到所里时,赵宇那反差的模样,想起他总是抽烟皱眉的模样,想起他慈父一般的叮咛,想起自己受伤时,他眼中的懊恼与疼惜……不在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就这么的突然离开?
诺一一静静的缩在车坐里,她谁也不看,她仍旧不相信师父已经没了。上班后,遇到困难时,很多时候都是赵宇陪伴着她,赵宇是她的精神依靠与寄托,在单位,她就像是一个无知的孩子,有赵宇在内心就有所依靠,天塌下来似乎都不会害怕,有赵宇为她扛着……
而现如今……不过是一个星期的培训期,就要阴阳相隔了么?
韩奈心疼诺一一,只能用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诺一一像是木头人一般,看着窗外,不发一言。
刘白玉担忧的看着诺一一,她是了解诺一一的,越是这样乐观重感情的人,越是难以看得开……
车子开得飞快,直接到了八宝山遗体告别中心,当看到平日里不苟言笑但却慈祥的赵宇躺在那里的时候,诺一一的眼泪崩溃了。
所里的人基本上都来了,靛蓝色的警服更增添了压抑的味道,大家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份哀悼。
虽然赵宇平日里朋友不多,但实打实的每个朋友都交心,尤其是诺一一,所里第一时间就想通知她的,但是被安政委给按了下来,他毕竟年岁大,阅人无数,怕因为赵宇的事儿诺一一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所以直到遗体告别这一天才敢告诉她。
哀悼的音乐一遍一遍的放着,听着赵宇生前的事迹,诺一一的心都麻木了。
赵宇的妻子还有年少的孩子都在一边哭泣,他的孩子小名叫虎子,跟诺一一非常熟,等具体的流程走完之后,他抱着诺一一哭的不撒手。
一直到火化场,想着疲劳奔波了一辈子的师父就这么随着火光烟消云散了,除了眼泪之外,诺一一的心有了一丝木然,那一刻,她的脑袋轰轰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最后,又陪着赵宇的妻子聊了会天,诺一一跟着回所,韩奈始终跟在她身边,将原本订好的航程全部取消,她虽然不会说话,但却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爱。
回到所里,在曾经工作的地方,想着师父赵宇的音容相貌,看着他的警服,诺一一的情绪始终低落,甚至到最后跟韩奈回家去之后也沉默寡言,韩奈不声不响的陪着她,轻声叹气。
有些事,不是劝解就能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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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警官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尤其是刚上班的第一年,没有经历过这种离别,她一时间沉浸在悲伤的气氛无法脱离。
尤其是所里,这么一个老大哥就倒在了岗位上,气势低迷,虽然警察每年过劳死的人数上万,但当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兄弟就这样离别,大家在情绪上和心情上都难以接受。
为此,所里开了很多会议想要休整士气,但效果甚微,诺警官也没事的时候和班里的人出去喝酒,而且次数逐渐多了起来,喝醉了之后,她就躺在所里,想着曾经的点点滴滴,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气氛中。
又一次醉酒之后,看着躺在床上的诺一一,刘白玉叹了口气,“一一,人生总有离别,你要看得开。”
诺一一不说话,就紧紧的闭着眼睛。刘白玉看她这样又气又疼的,“你这么一天天在所里住,想过韩奈的担心么?她这几天都瘦了,你就不心疼?”
诺一一咬了咬唇,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一开口声音就有些沙哑,“我只是没有调整好自己,回家去怕她心情不好。”
刘白玉皱了皱眉,“什么叫爱人?难不成就是开心的时候在一起,难过的时候就不去面对?你是不是太果断了。”
“我跟你说不通。”
诺一一有些烦躁,刘白玉的声音有些冰冷,“你少给我来这个,我不是韩奈,不会惯着你,要发酒疯就回家去发去,这是所里,是宿舍,有我的存在,我不爱看这样的你,滚滚滚,别跟这碍我的眼。”
诺一一被刘白玉絮叨的头疼,她猛地起身一摔门走了,刘白玉看她这样叹了口气,毕竟诺一一喝酒了,虽然把人喊走了,但她还不是放心,偷偷跟在她身后一直看诺一一敲开了韩奈家的门,她这才放心的离开。
韩奈看着诺一一走进屋,诺一一头疼眉头紧皱,酒后的反应开始往上转移,脚下跟踩了棉花似的,直接进卧室睡觉去了。韩奈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转身去厨房了。
原本是不会下厨的,但这段时间韩奈仍旧是努力的去尝试,虽然成型的饭菜还是做不出来,但是简单的醒酒汤还是能做出来。
“起来喝点汤。”
韩奈打开灯,她不会照顾人,也没有相关经验,所以看起来动作有些笨拙,她将熬好的醒酒汤放在了桌边,一手去拖诺一一的背将她扶了起来。
诺一一费力的睁开眼睛,韩奈拿着毛巾细细的为她擦着脸颊,眼里都是怜惜与无奈。诺一一心里半是心酸半是愧疚,她垂着头不敢看韩奈,韩奈也不会去刻意的要求她什么,擦完脸之后,诺警官明显好受很多,靠着床头眯着眼看着韩奈。
韩奈拿起醒酒汤,难得温柔的一勺一勺喂着诺一一。
在韩奈这样温柔宠溺的对待下,诺一一的心里的悲痛似乎在一点点融化,这段日子里,沉浸于失去师父的痛苦,她似乎太过于自私,没有去照顾身边人的情绪,尤其是韩奈。而韩奈就这样包容着她,忍耐着她,放任她释放着心中的痛苦。
诺警官的眼神逐渐柔和起来,她看着韩奈,眼中的愧疚自然流淌。韩奈专注的喂她喝醒酒汤,低头的时候一缕长发散落在耳边,诺一一伸手将她的头发缕好,韩奈抬头看了她一眼,诺一一翕动着唇,想要说些什么,却无法说出口,韩奈淡淡一笑,她将空碗放在一边,替诺一一围了围被子,“你再休息一会。”
诺一一点了点头,鼻子有些酸。此时此刻,她很想将韩奈抱在怀里,却因为愧疚之情冻结了所有行动。韩奈是了解她的,虽然诺一一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但从她的眼神里她读懂了一切。这段日子以来一直压在心头的石头也落下了,诺一一总算想通了不是么?
看着韩奈离开,酒精上涌,诺一一枕着枕头慢慢的睡了过去,梦里,她梦到师父一身笔挺的警服看着她笑,微微的抚着她的发,嘱咐:“一一,不要孩子气,师父现在很好,从没有过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