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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兽医
安子齐上前；先摸了摸年轻人的腿；大概这小伙子知道自己有机会治腿很不容易；硬是咬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什么不满的表情；反而眼珠子发亮的看着安子齐。
安子齐觉得压力有点大，这样看着他他也会紧张的好吗？好在安子齐对这种伤口的处理早就司空见惯了；抱着医药箱子，手脚麻利的清理创口；正骨；敷药；上夹板，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半点不拖延。
李言笑得牙不见眼，不愧是他的徒弟，这天分多好啊！他的眼光真真是不错，不错。连一开始不太信任安子齐的老夫妻和里正，见着安子齐娴熟的动作也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只有安子齐知道，上辈子他不知道处理过多少这样的伤，比这个严重的也不少。作为辅助型的木系异能者，他和队伍里的水系异能者也是充当过医生这个角色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药粉药丸子也是他抓住那些少得可怜的空闲机会一点一点琢磨出来的。
安子齐处理好了年轻人的伤，又给了几包药粉。他和李言出门带的最多的就是一些处理好的药材，并不是每一个地方都可以买到药材的。
“多谢小神医，多谢小神医。”老夫妇不断的道谢，满脸喜色。年轻人也是连连致谢。
“……”刚刚还怀疑他呢，这一下子就变成小神医了，安子齐颇有一点无语。
“回去以后好好在炕上躺一段时间，药粉隔三天换一次，这段时间就不要下地了，不然有可能落下残疾。”安子齐板着脸嘱咐道。
“是是是，我们知道了，绝不会让儿子再轻易下地了。”老夫妇保证道。
送走了第一批病人，安子齐知道马上他这个“小神医”的名号就要传出去了，谁让这种小村子，什么都不快就是八卦传得快呢？
很快，第二个病人就进来了，是一个让他娘抱着的发烧的小孩子。李言依旧是那副教导徒弟的世外高人模样，非要安子齐上手，那小孩的母亲一个劲儿的哭诉，让李言治她的孩子，都被李言给拒绝了。
“你要是不想看病就让下一个进来，老夫忙得很，没有时间和你扯皮。”李言有点生气了，他又不是真的那种耐心十足的老郎中，他也是会烦躁的。
那女子一下子就哑了声音，安子齐一直面瘫着脸装背景，现在终于得了一个正眼。
“那就请这位小郎中给我家小宝看看吧。”那女子犹犹豫豫的看着安子齐。
安子齐的脸更加面瘫了，最后面无表情的掀开包裹着小孩破旧的褥子，开始诊治。
……
送走了这一对母子，安子齐擦了一把汗。原来当郎中也是这么的不容易。瞧瞧，你又出药材又出力，还不收钱，人家还要怀疑你呢！
安子齐觉得这完全就是那什么出钱出力还受气，不想干了好不好？
好在大概第一个病人把他们这边的消息传出去了，大家伙都知道了这对奇怪师徒是师傅不看病，由徒弟出手的的规矩。知道了他们的习惯，后面进来的人就老老实实让安子齐诊治了。除了几个内脏有损，李言亲自开了药方子抓了药，其余的都是安子齐出的手。
这个小村子也就百来户人家，生病的人也不是很多。到了后面来的都是一些老年人，冲着不收钱，还给药的名头，乐呵呵让安子齐给看。
安子齐送走了一个有老痛风的老爷子以后，揉了揉太阳穴，“师傅，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啊？”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每天都忙着看病抓药，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村子，药材消耗量还挺大，有几味常用的药材已经有些短缺了。
“再看看，说不得还有哪里需要我们的呢。”李言眯着眼睛在窗户边晒太阳，手里还端着安子齐做的养生茶，慢悠悠喝上一口，满足的叹息。
“……”安子齐简直想要糊他师傅一脸。他累死累活给人看病，他这个师傅就心安理得的享受赵氏给他们准备的东西。安子齐走的时候，赵氏可是准备了一大堆的东西，就怕安子齐受了苦。现在这些东西都被李言给享受了，他这个正主还在累死累活好吗？
“乖徒儿啊，你这样暴躁可是不好，不好啊……”李言掀开一只眼皮，乐呵呵的看着他的乖徒弟气急败坏的样子。
“哼！”安子齐不想搭理这个无良师傅，而是转身往后院子走去。趁着这个时间没有人，他要好好休息一下。
“汪汪汪！”一号摇着尾巴过来了，嘴里还叼着一个篮子。
安子齐接了篮子，发现里面装的是烙好的白面饼子和煮鸡蛋。这些时间，总有一些家里人来看过病的，给他们送来一些吃食。这些白面饼子和鸡蛋估计就是这个村里人过年才能吃上几口的美食。
安子齐他们自然不会收的，也不知道哪个小孩子不怕一号，还和一号玩儿的不错。把篮子扔在门口，一号就给叼回来了。然后那些送吃食的就不直接给安子齐和李言了，而是让一号送进来。安子齐想还回去，门口却跑得没有人影了，安子齐只好收了。
“不是叫你不要再收东西了吗？”安子齐扯了扯十号的耳朵。
蹲坐在地上也不比安子齐矮多少的一号赶紧趴在地上，嗷呜嗷呜的讨饶，然后用爪子捂住眼睛，只露出一条缝，然后翻身躺平把肚皮露出来，讨好的看着安子齐，一副无辜至极的模样。
安子齐一巴掌拍在十号头顶，“得了，你不要卖萌了，小时候卖卖还很可爱，现在这么大一只了，再卖萌就一点都不可爱，反而蠢得很。”
安子齐说完，提着篮子，又打了一盆子水，施施然回去了。
一号保持肚皮朝天的模样石化了，“嗷呜嗷呜……”一号一屁股翻身起来，飙着小眼泪跑远了，呜呜，小主人嫌弃一号了，小主人嫌弃一号蠢，长得丑，呜呜，一号不要活了，一号要去自杀！
一号一口气跑到小河边，对着小河转来转去，照了一圈，呜，一号毛色没有小时候可爱了，一号没有小时候软萌了。一号觉得天都塌了，噗通一声跳进了河里……
没过多长时间，河面上露出一个湿漉漉的狗脑袋，嘴里还叼着一条鱼……
一号爬出水面，抖了抖皮毛上的水珠，照了照倒影。嗯，一号威武又强壮，上山能抓野猪，下河能逮大鱼，最厉害了。才不要像小时候一样软趴趴的呢！
一号叼着鱼高傲的回去了。
一号在大门外徘徊了几步，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你要在外面待到什么时候，还不快回来吃饭！”安子齐的声音传出来。
“嗷呜呜，”一号摇着尾巴屁颠屁颠就跑进去了。一号洗了澡，一号还捉了鱼，一号最厉害了，小主人最喜欢一号……
……
安子齐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小女孩也紧张的看着他。
“小妹妹，你有什么事吗？”安子齐温和一笑，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被安子齐温和的气质和温柔的笑容治愈了，小女孩渐渐就不紧张了。
“小神医哥哥，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给小白看看病。”小女孩结结巴巴道，还把手里的东西给安子齐看。
“……”所以说，小白是这个小女孩手里的白猫儿？
“小神医哥哥，”小女孩哇的一声就哭了，“小神医哥哥，呜呜……小白快要死了，它平时很听话的，可是怀了小小白以后，我爹就不太高兴了，昨天它还被我爹踢了一脚，今天就不好了。我爹不喜欢它，我求了好久才让我爹答应养小白的，可是小白要生小小白了，我爹就不准我养了，还说要把小白和小小白一起丢掉，小神医哥哥，你帮帮我吧！哇呜呜……”小女孩语无伦次，哇哇大哭。
安子齐头疼的扶额，“别哭了，让我看看这只猫。”
“嗯……”小女孩抽噎着把用破布包着只露出一个脑袋的猫儿给他看。
一号从后面伸出一个蠢脑袋，好奇的看着那只白猫。
安子齐把小猫抱着进了屋。这只小猫看起来很不好，肚子里揣着小猫，又被踢了一脚，难产加早产，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安子齐让一号把小姑娘带出去玩儿，可不能让小姑娘看到什么血淋淋的东西。
这只看起来十分凄惨的白色猫儿一直乖乖的任由安子齐折腾，褐色的眼珠子祈求的看着安子齐。
安子齐输入一点异能让它沉睡，然后拿出雪刃，很轻易的剖开了小猫的肚子，取出三只小猫来。只有一只有气息了，另外两只已经死了。安子齐治好了白猫的伤口，又给最后一只存活的小猫仔续了命。
“哥哥，小小白只有一只吗？”小女孩看着安子齐抱出来的大猫和小猫问道。
“嗯，只有一只。”安子齐没忍心告诉这个小女孩还有两只死了。
“小白没事就好。”小女孩沉默了一下，“小神医哥哥，我可不可以先把小白和小小白先留在你这里，我爹爹不准我再多养小小白了。”
小女孩亮晶晶的眼睛让安子齐没有办法拒绝，“好吧，先在我这里再养几天吧。”
安子齐就让十分不情愿的一号先照看着这对猫母子，他自己去把两只死去的小猫埋了。
“里正爷爷，你有什么事吗？”安子齐给小白煮了一条一号捉来的鱼给它吃，那只随了它娘的全身雪白的猫崽使劲在大猫肚皮底下寻奶吃。里正一直在他身边欲言又止。
似乎是豁出去了，“小神医，老头子我有一个不情之请……”里正也和村里人一起叫安子齐小神医。
于是，安子齐和满脸尴尬的里正站在了他们家牛棚前。
“所以，里正爷爷是让我给你们村这头牛给看看？”安子齐嘴角抽搐的看着老脸通红的里正，要不是人老皮厚脸黑，那张老脸就要冒烟了。
“小神医，老头子也知道这有点为难人，可是我们村里只有这么一头牛，没有牛地里的活儿也慢了，有时候赶个集市也只能走。这头牛是我们村里最重要的财产了。求求你了，小神医。”里正露出祈求的表情，还想给安子齐磕头。
安子齐哪里能让老人家给他磕头，阻止了，“我试试吧。”安子齐无奈道。
安子齐装模作样的围着那头站都站不稳的牛看。他只会处理外伤，看一些基本的小病好不好？哪里会给这些牲口看病啊！可是里正的样子实在是可怜，安子齐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一头牛对于一个村子有多重要安子齐还是知道的。人医和兽医的地位也是不一样的。其实如果里正求其他的郎中给他们村的牛看病，那个郎中绝对会觉得受了侮辱，拂袖而去。里正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求安子齐的。
还好，安子齐和李言对这方面倒是不是很在意。李言虽然看重他“官方”的名头，但是对于给牲口看病，他也是不反对的。要不他怎么会窝在一个小镇子，还给那些贫穷的小村子人出诊呢？有时候连跑腿费都收不回来呢。只是没有人敢请他给那些牲口看罢了。
李言对于他的乖徒弟还会给猫接生还是挺惊讶的，他可不知道安子齐那么血腥暴力的直接剖腹取子。
安子齐摸了摸下巴，看着一脸好奇的李言，他这个师傅想必也是没有接触过这个的。
“师傅，你知道这头牛怎么了吗？”
李言有点尴尬，“咳咳，你师父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这是给你的任务和考验。须知我们医学是不分人畜的，好的郎中那是知识渊博，经验丰富，区区一头牛而已，乖徒弟你怎么可以还要来劳烦老夫呢？”李言摇头晃脑，一副这么简单一个小毛病你居然还要来问你大神医师傅，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吗？所以乖徒儿你就自己把这牛给解决了吧！
李言说完就准备走了，“哎，人老了，不中用了，这才站了一会儿，就受不住了。乖徒儿好好干，你师父我先去休息一会儿。”
“……”安子齐能说什么？这个不靠谱师傅自己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嘛。偏偏一副老夫什么都知道只是好累啊先去休息休息不想动乖徒儿你是我弟子当然懂所以你加油的样子。师傅，你不要以为你披上老头子的壳子就变成了真正的老头子好吗？
李言在里正老眼发光，崇拜感激的目光下，在安子齐鄙夷的目光中，愣是一副世外高人，老夫很厉害，老夫很冷静的样子慢吞吞厚着脸皮走远了，还装模作样捶了捶腰。惹得里正诚惶诚恐，生怕是把他老人家给累着了……
安子齐木着脸直到李言的背影消失，这才把视线转到牛身上。
里正颤颤巍巍的，被安子齐劝着回去休息了，李言那个假老头儿都去休息了，没道理安子齐还要留着这个真老头儿在这里累着。再说了，他的治疗方法可是见不得人的。
确定没有人了，安子齐把异能输进去，好好给这牛梳理一番。这牛应该是服役过度，给累趴下了的。整个村子就这么一头牛，你家用了难道我家就不用了吗？于是你用我也用，这下好了吧，牛累趴下了。这些人有些家里还是有劳力的，就是见不得别见占便宜，凭什么你家没有劳力就可以用牛，我家有劳力就不能用了？不公平！
安子齐对于这些村里人的鸡毛蒜皮不感兴趣，只是可怜了这牛。估计里正也是没有办法了，作为里正，他还是要保证公平啥的。
安子齐治好了牛，这才找到里正。委婉的表示那头牛是累着了，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干了。而且那头牛已经不是壮年牛了，可没有年轻的时候那么耐用。
里正沉默了好久，才点头表示知道了。
至于以后那头牛的的使用权要怎么安排，就不是安子齐能够管的事情了。估计这次牛的事情也让里正吓得够呛，相信他以后一定会给一个好的方案。毕竟里正在村里的声望那也是很高的，他确定的事情村里人还是会听的。
安子齐小神医治好了他们村的牛的事情比安子齐治好了他们村里人的断腿还要令人震撼。毕竟断腿那只是那家人的事情，可是这能治畜生……
第二天，安子齐手里抱着那只猫崽儿，面无表情的看着更加尴尬得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的里正老爷子，和那群抱着鸡鸭狗猪……各种家禽家畜的村民们……
“喵……喵……”闭着眼睛的小猫崽奶声奶气的叫着，在安子齐手心里拱来拱去，含着安子齐的手指头舔啊舔。
一号趴在地上，嫉妒的看了一眼安子齐手里的小猫，汪！可恶的猫崽，居然把小主人的注意力和疼爱全部都抢走了！一号也想要小主人摸摸抱抱啊！把自己洗的老干净了。可是这只猫崽一来，小主人就不爱它了。呜，一号好伤心，就该把那肉团子一口吃掉！
“小神医，请你帮我看看我们家的*！它的蛋越下越少，最近几天干脆一个也不下了。”
“……”
“小神医，你看看我家的猪崽子，最近吃食好少，肉都不长了。”
“……”
“小神医，还有我家的狗。”
“我家的鸭子。”
李言见势不妙早就撤退了，安子齐被这群“热情”的大婶大叔给包围了。
“好了，好了！安静！”安子齐大声道。
人群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只听见咯咯咯，嘎嘎嘎，哼哼哼，汪汪汪各种动物交响乐在回响。
安子齐头疼的扶额，只能无奈道，“还是老规矩，一个一个排队，一个一个来。”
于是，安子齐他们又在这个小村子里耽搁了一段时间。安子齐从治人的高档郎中，变成了给猪啊鸡啊看病的兽医了。
对此，李言倒是幸灾乐祸，“乖徒儿，这可是给你的磨练，你可要好好干，别辜负了你师父的好名声啊！”李言装模作样的捋着自己花白的假胡须。
“师父，”安子齐斜了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