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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照接了过来,原来是被叠成这么小的,说是纸片,其实说“纸团”更合适,“这是?”
“啊,这是那时候的……”蒲原认了出来。
“什么?”
“是久在受伤前一刻拿出来的,好像是要给美穗子,不过……”蒲原没再往下说。
听蒲原这么一说,由美她们也想起来,“哦,对了……”
“这样啊。”照把纸交到美穗子手中。
美穗子还没来得及打开便看到久从里面被推出来,将纸片放进口袋,走上前看着久,头上打着绷带,原本娇嫩的脸现在却是毫无血色的苍白,心中一痛,眼泪再度涌出……
……
几个人围在病床旁边,静静地看着久。
“看起来已经没事了呢,美穗子……”照轻声开口道。
“嗯。”
“哇哈哈,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呢,古人诚不欺我。”蒲原露出笑容。
“哈哈……”绷紧的神经已经放松了,听到蒲原这句话也都开心的笑起来。
“如果让久听到这句话,蒲原你就死定了。”由美笑着道。
“切~她还没那个本事……”蒲原撇撇嘴。
美穗子一边笑着想起了刚才还没来得及看的纸条,拿出来缓缓展开,纸片已经变的很皱了,不过仍然可以清晰地看出来上面那一行整洁的字体:
「美穗子,我爱你」
“啊……”美穗子愣了一下,再低头仔细看了看,终于明白过来。身子一软趴倒在床边,已是泣不成声。
“嗯?”看到美穗子的样子,都十分的奇怪。
“美穗子,怎么了?”照柔声问道。
美穗子没有回答,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了,将手中的纸递给了照。
“哎?”照有些奇怪,莫非是久写了什么不好的话?
“啊!”看到纸片上的字,照不由得一声惊呼。
蒲原、由美和琴凑到照身边……
“啊!”三个人也是同样的惊呼。
“小点声。”照连忙喝止了几个人。
“原来,是这样……”照将美穗子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她终于明白了呢……”
“美穗子,你应该高兴呢。”由美回头笑着看了看久。
“对啊对啊……”蒲原连连点头。
美穗子却是凄然一笑,拿过照手中的纸片,“嚓”一声撕掉了……
“美穗子!你这是干什么?!”照连忙制止了美穗子要继续撕的动作,将纸片抢了过来。
“呜……”美穗子将脸埋在双手中。
这场景让照等人无所适从,因为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到美穗子渐渐停止了哭泣,照才出声问道:“怎么了呢?”
“没什么,我只是很开心。”美穗子擦着眼泪。
“可是……”照低头看看手中已经被撕开的纸片。
“能听到久对我说这句话,我真的很开心……”美穗子露出笑容,不过这笑容中总觉得是有些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
“我,不会接受……”美穗子仍然勉强地笑着。
“为什么?!”照实在想不通,“难道那一次你跟我说的都是假的?!”
“不,是真的……也正因为这样……我才不会接受……”美穗子的笑容已经再度转变成眼泪。
“为什么?”由美、蒲原、琴也这样问道。
“因为,我不想再给久添麻烦,不想再让久因为我出事,不想再看到她憔悴的样子,不想,我真的不想再这样……”
“美穗子……”照刚想说话,便被琴拦住了。
“福路前辈。”琴坐到美穗子旁边的椅子上。
“其实,我,一直在喜欢着部长呢……”琴脸上一红。
“哎?!”几个人听到琴的话都大吃一惊。
“那天在麻将部第一次见到部长我就无法移开目光,她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可爱,她那优雅的一举一动都深深的印在我的心上。那时候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嗯,你…你好…’,羞怯的声音和微红的脸颊,那一幕让我永远无法忘怀……”
听着琴缓缓地低声诉说,几个人都默然不语。
“不过我知道部长喜欢的是前辈你,或许以前她自己都不知道……但从她的眼神、举止,以及其他各方面,我都看得出来,她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欢前辈呢……”
“我喜欢部长,所以我希望她可以幸福,而只有前辈你才可以给她幸福。”
“现在,我只想问一下,你爱久吗?”琴握住美穗子的手。
“嗯。”用力点了点头。
“有多爱?”
“深入骨髓……”美穗子闭上眼睛,努力不让眼泪流出。
“那么,你就更应该接受她了,既然你们互相深爱着对方,为什么要去在意那些可能发生、也可能不会发生的未知伤害呢?”
“而且,如果你是因为这些而拒绝了她,那她所受到的伤害要远远超过这些,那种痛,将是一生都无法消弭的……”说到这,琴也流出两行眼泪。
“美穗子,琴说的很对呢。”照抚摸着美穗子的头。
“是啊,美穗子,你要好好想想啊。”蒲原说道。
“生活本来就是未知的,灾难也并不是因为谁,天意注定,人力无法改变天灾,但却可以用自身的力量来度过灾难。你和久在一起或许会让她偶尔受到某种未知的伤害,但即使没有你,或许也会出现呢。而如果你们在一起,就可以互相支撑,形成互相之间心灵上的依靠。”由美停顿一下,“刚才医生也说了,她用坚强的意志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段,那坚强的意志就是因为你啊,不然她也不会在昏迷中仍然拿着那张纸,而且握的那么紧……”
“啊……”美穗子慢慢醒悟过来,擦干眼泪,“谢谢了,谢谢你们。”
“你想明白了吗?”照握住美穗子的手。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美穗子站起来,走到病床旁边。
“照姐姐……”
“嗯?”
“久先拜托你们了……”
“啊?你要去哪?”
“回长野一趟。”
“回长野?”
美穗子没有回答,只是注视着久。
“好吧,我和你一起去。”照看到美穗子的样子,没有追问。
“不用了……”
“不行,你的身体也还没有完全好呢,而且这里还有她们几个。”
“美穗子,放心交给我们吧。”由美说道。
“……”
“就这样吧,你一个人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咱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走。”美穗子点点头。
“可是,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
“嗯,这样明天中午就能赶回来。”
“那好吧……”照站起身,“不过咱们得快点,不然马上就没车了……”
“嗯,走吧。”美穗子朝由美她们弯腰道:“由美、蒲原、琴,久先拜托你们了。”
“路上小心。”“哇哈哈,交给我们吧。”“放心吧……”
“嗯,谢谢。我们一定会在久醒过来以前赶回来的……”
……
“美穗子,你是要做什么?”第二天清晨,照跟着美穗子来到风越的校门前。
“我要跟华菜说清楚……”
“华菜?”照仔细想了想,“哦,就是那位池田同学吧?”
“嗯……”
“你和她?”
“华菜她…很…喜欢我呢…”美穗子红了红脸,“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做,不过昨天久推开我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我喜欢的是久,也只有久……”
“这样啊……”照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对了,美穗子,我去清澄看看小咲,也要告诉她们呢。”照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
“嗯。”美穗子点了点头,她知道照是想给自己单独和华菜说话的机会。
“那我走了,一会儿咱们还在这里会合吧。”
……
渐渐地,学生们陆续到来,美穗子站在校门前四处张望着,仍然没有看到池田的身影。有认识美穗子的经过的时候跟她打声招呼,不过更多的是带着奇怪的目光从旁边走过。
终于,美穗子看到了一同前来的池田和吉留未春。
“华菜……”
“哎?”正在说话的两人这才注意到面前的美穗子,“Captain?!”
“Captain,你怎么在这?”吉留未春也是很激动的样子。
“嗯。”美穗子微笑点了点头,“华菜,跟我来一下好么,我有话跟你说。”
“哎?”池田有些奇怪,“嗯,好的。”
吉留未春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十分的困惑。
“华菜……”美穗子绞着手,“我……”
“嗯?队长,怎么了?”
“我…那个…对不起……”美穗子还是说了出来……
……
“嗯?华菜?怎么了?”吉留未春看着缓缓挪过来的华菜,“队长呢?”
“队长她…回去了……”池田强说道。
“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啊…我很好……”池田刚说完便倒了下去。
“哎?”吉留未春连忙上前抱住她,“到底怎么了?!”
“呜哇……”趴在吉留未春肩上,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
“美穗子?”照回到风越校门前的时候看到美穗子脸上似乎有着两道泪痕。
“来了啊,照姐姐。”
“嗯……”照没有追问,“刚才我给由美打了个电话,她说久还没醒……”
“嗯。”美穗子点了点头,“我们赶快回去吧,说不定那时候久就醒了呢……”
……
一路奔波后又匆忙赶到医院。
打开病房门后看到藤田靖子在里面,美穗子有些奇怪,不过照却像是早知道似的,直接向靖子走了过去,“靖子姐姐……”
“嗯,照。事情我已经听加治木她们说了。”靖子脸上也像刚哭过的样子。
“嗯,真是很抱歉呢……”
“你们也回来了,我还有事得走了。”靖子站起身来。
“嗯。”
“对了,”走到门口的时候,靖子回过身来,“美穗子,久就交给你了。”说完走了出去。
“哎?”美穗子很是奇怪,不过旁边的照却在笑着,在替久和美穗子开心……
“话说,是照你告诉藤田雀士的么?”由美问道。
“嗯,是啊。这事怎么能不告诉她呢……”照坐下来,“哎呀,好累啊……”
“她是跟久很熟吗?好像经常看到她俩在一起呢。”蒲原问道。
“哎?难道你们不知道?”照有些惊讶。
“知道什么?”
“靖子姐姐是久的表姐呢,久的妈妈去世后便是由靖子来照顾她的。”照解释着。
“啊?!”几个人大吃一惊,“这么说来……”
“那…那么…她刚才临走时说的……”美穗子脸迅速红起来。
“嗯。”照笑着点了点头。
“啊……”美穗子红着脸走到床边。
轻轻握住久的手,捧在胸口,「久,要赶快醒过来啊,我还等着你亲口跟我说呢……」
☆、第二十七章 记忆
「这是在哪?」久置身于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看不到、听不到、也感觉不到任何东西。
远方突然闪现一道耀眼的光亮,转瞬之间已经移动到跟前,黑暗已经完全转变为高亮的白光,紧紧闭上眼睛,再用手捂住才勉强不觉得刺眼。
渐渐地,光亮似乎暗了下来,缓缓睁开眼睛,发现是在一个很熟悉的地方……
「这是…比赛的对战室?」看了看四周,确定了这一想法。
一小段时间后,有三名选手依次走了进来,久看到其中一人十分的惊讶,「美穗子?!」但又和现在的美穗子不一样,好像要小很多。
想上前跟美穗子说话,这时才发现发不出声音,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在观看着这一幕……
比赛缓慢进行着,好像自己和美穗子的每一个动作都非常非常熟悉,但又很奇怪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
终于,比赛结束,自己以微弱优势获胜,美穗子好像很惊讶的样子,一直闭着的右眼也在这一刻睁开。
「啊!这……」
“你的眼睛……”“自己”开口说道。
“啊?……”美穗子好像是听到这句话才注意到右眼已经睁开,连忙用手遮住。
“很漂亮呢,你知道吗?苍色的蓝宝石与赤色的红宝石的化学成分是一样的哦。”嘴角挂着微笑。
“自己”说出的这句话,好像让美穗子很震惊,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渐渐地,美穗子、场地、灯光等一切都慢慢消失……消失……
「这,是梦吗?」
又被光亮包围住,场景再度转换……
这次是县预选的中坚战,前半战结束,自己从最后一名成功逆转第一,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跑过来的好像是风越的队长。
“上埜同学……”她没有先去看自己的队友,反而是在盯着自己……
听到她叫自己以前的名字,有些奇怪,好像很眼熟的样子,但应该是从来没有见过……当时的想法从心中闪过……
随后,四校合宿、全国大会、大学生活等一系列场景一个接一个的重现,自己和美穗子在一起的情景在眼前一一掠过,她好像在面对自己时总会有一些奇怪的举动……
「原来……是这样啊……对不起……美穗子……」
……
久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身体好像十分的虚弱,似乎连动动手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次又是在哪里?」
费力地转头看着四周,美穗子正趴在床边睡着,脸上似乎有着几道泪痕。
好像是医院的样子……医院?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久这才想起了昏迷前的瞬间,应该是自己被砸到了,看美穗子这样,她应该没事吧,总算没让她再受到伤害……
「是现实么?」
看着美穗子,心中十分的愧疚……
嘤咛一声,美穗子缓缓抬起头来,睡眼惺忪的样子十分可爱,揉了揉眼,猛然发现久在看着自己。
“啊!”惊呼一声,好像有些不可思议,再度用力揉了揉眼,果然!是真的!久醒了!
久看到美穗子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久……”美穗子泪水涌出,俯下身子,轻轻抱住久的头。
“嗯…”久声音很虚弱。
过了一会儿,美穗子略微抬起身子,眼光紧紧定在久的脸上,喃喃地叫着“久…久…”
惊喜之余的美穗子没有注意到,原本紧闭的右眼已经在不经意间缓缓睁开。
久看到她的右眼,心中像被针扎似的,“美穗子,你的眼睛……”
“啊?!”美穗子这才注意到。
“很漂亮呢,你知道吗,苍色的蓝宝石与赤色的红宝石的化学成分是一样的哦……”久虚弱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歉意。
听到这句话,美穗子像被定身一样,一动不动……
还是哭了出来……额头轻轻抵住久的额头……泪水滴落在久的脸颊……
“对不起呢,美穗子……”久也哭了出来,两人的泪水融合在一起,口中还在不停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美穗子看到久这个样子,很是心痛,不禁低下头,用嘴唇封住了她的嘴……
久还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很快便静下心来,感受着美穗子的温柔……
……
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后,病房的门被打开。
门外的两个人看到这个场景,对望一眼,迅速背过了身子。
“啊哈,今天天气真好啊。”蒲原说道。
“嗯,是啊。”由美附和着。
“这么好的天气,不去锻炼锻炼,真是浪费了啊,你说呢由美?”
“说的也是……”
“你俩要去干啥?”久和美穗子已经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