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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着远处站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魔头,你罪大恶极!理应被万箭穿心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这人也太不是抬举,如此明目张胆的刺杀,他竟以为他能打赢魔教教主了。东篱便猫玩耗子似的又往前走一步,笑道,“这位兄台好眼生,不知与我有什么仇怨?”
那人直接抽出绑在腰上的柴刀,向着东篱挥过来,这人出招凌厉,武功却是平平。东篱好不容易记起了他的样貌,且原来此人便是当初曲水山庄的那个少爷,他早就派人去追杀过他,怎么竟然能活到现在。
这处在院子里不算僻静,过往也有几个小厮丫头,一个个竟然被吓傻了。东篱一枚银针屈指击出,复白绫脱手而出缠绕上他的脖子,将他拉过来,顿时那人的脸上已经通红了一片,东篱又道,“也不知你为何竟然能屡次三番逃脱,不过,今日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了。”
那人几次挣扎,又声嘶力竭的笑出声,声音干哑至极,道,“武林盟主秋小风,竟然同魔教教主同流合污!这、这就是所谓正道……道……”
东篱将他扔在了地上,白绫如蛇一般灵活的收入袖中,眸中冷若冰霜,唇角却是含着笑意的。
这变故来得太突然,丫鬟小厮一个个躲在远处,呆愣愣地望着。
稍微几个有眼力劲儿的守卫终于认出来,原来他们秋盟主金屋藏娇地竟然是这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头,魔教教主鱼桓离。
怪不得、怪不得秋盟主生怕他给跑了。
怪不得、怪不得要他们每日严加看守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
翠柳目瞪口呆的望着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初如此温文尔雅如文人墨客的人怎么一瞬就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教教主。
如今武功已经恢复,东篱自然不用担心这几个侍卫能困住他,正好试试武功罢了。
眼见这几人怔愣,又多说了几句话,道,“把尸体拖出去。”
他说完又拂袖回屋去了。
直到他走进了屋子,再也看不见他的人,众人才开始小声说起话来。
这果真就是那武林大会上的那个魔头。
当日他乘风而去,便有人说他是神仙下凡。
如今谁能知道,这充满悬疑与流言的人,竟然就在这一方院落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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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小风接到线报,说皇帝次日就要回城,若是再不刺杀,让皇帝回到了皇城之中,日后再想要刺杀是不可能的。司凌偕要几人立即动身实施刺杀,秋小风等人只能照办。
皇帝回宫定然有官兵皇家亲卫进行护送,夜晚会在图侠城郊外扎营。若是派人直接硬冲肯定不行,皇帝周围的几个侍卫在江湖上都算是顶尖高手,只能易容混入。秋小风身边只有宋雨仙会点马马虎虎的易容术,秋小风完全不知道他是怎样从涂腮红开始学会易容术的。
但易装又和易容不同,只要穿上官兵的衣裳,皇帝不会察觉出来。
秋小风派人拿到了皇帝周围几个亲信的所属编制以及性格喜好的消息,到时候让人先打晕几个巡查的小兵,然后便可顺利摸进营帐之中,找到厨房。
给皇帝的膳食应当都会有专人试毒,因而不可能直接毒死皇帝。只能引起皇帝的戒心。皇帝就会选择直接处死掌勺的御厨或者是带人到跟前来审查。到时候只管刺杀皇帝,若不成功,便让等候在外的猿啼东、替天兴的人马混淆视听扰乱军队。
最终目的只是杀了皇帝。
白首门中,只有蘑菇同秋小风的关系最好,武功轻功都不错,关键是他也会些易容术,原先是个小门派的弟子,后来门派落寞不得不辗转各处,最后阴差阳错的入了白首门。
蘑菇虽说机灵,但是胆子小,但胆子小也有胆子小的好处,演起来更加逼真。
当晚蘑菇便遵从门主的指示到了皇帝扎营的地方,将掉单的士兵给杀了藏在了草堆里。自己换上了衣裳摸进了营帐之中,是夜月明星稀,冷风阵阵,实在不是个杀人的好日子。
蘑菇谎称是要肚子饿了要厨房的给拿两个馒头出来,厨房从来对这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一个打下手的厨子便一个人拿着馒头走了出来,塞进了蘑菇的手中。蘑菇趁着他转头的空挡,便将他一掌击晕藏了起来。
自己混入了厨房。
厨房人多手杂,几个大厨都互相有几个帮手,还有些切菜择菜地多不胜数,因而也没有注意这里多了个生人。蘑菇一边装模作样的切菜,一边仔细盯着周围的人的行动,只见一个长相清秀的公公过来,说,“这菜你可得仔细了,出不得差错。”
蘑菇以为这定然是端给皇帝的,不然不会被如此特意嘱咐。
因而趁着那厨子盯着别的菜去的时候偷偷往菜里加了一些□□,搅拌均匀之后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等到菜端上去,才发现毒死的不是皇帝,而是皇帝养的一只狗。
据说这狗长得又莽又壮,站起来能有一个十三岁小孩子那么高,皇帝去哪儿都能带着它,这就是传说中的走狗。
一般多疑的人反倒会特别喜爱动物。
从传闻中也看得出来这皇帝十分多疑,这皇帝难道是小时候有什么心灵创伤不成?
只是这狗死了,皇帝悲痛欲绝,也一样要找人来审问御厨房的人,只是那厨子就惨了,定是性命不保。
在这关键时刻,蘑菇挺身而出,说,“不关江大厨的事,是小人煮的菜。”
那厨子正在疑惑,这人他根本没有见过,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只是这些疑虑完全比不得死里逃生的兴奋,眼见有人去顶包,当然只有高兴的份儿,虽说心里有些愧疚,但也不比命重要。
那太监打量了那蘑菇几眼,又说,“这小哥看着眼生,是什么时候入宫的?”
那厨子冷汗已经下来了,道,“就在三日前,皇上去鸿宾楼里吃饭,瞧着这厨子不错,就要让他入的御厨房。”
那太监又点头,便叫下属绑了他,送去了皇帝的营帐。
蘑菇的袖子里藏着小刀片,扯着侍卫押送他的空挡,早已经将绳子给割开,只是装作了依旧被绑着的模样。
入了营帐,魔头头一回见到了这个皇帝。
这皇帝一身玄色广袖长袍,金色的衣缘十分光彩夺目,腰上追着一枚流苏宫绦,桌子上摆着一把白玉长剑。一看脸,那更是器宇轩昂,看上去莫约三十而立。蘑菇很有些紧张,连忙磕头认错,道,“皇上,我没有下毒啊,请皇上明察!”
“没有下毒?那为何毒死了朕的爱犬。”
只见那地上摆着一只金发的死狗。
蘑菇忽然惊奇道,“皇上,这、这狗他没死!”
皇帝心中一惊,便要下来查看。蘑菇立即飞升上前,手中匕首一挥,在皇帝脸上割了一道血痕。
这一□□故突起,立即又太监慌忙喊道,“护驾!”
不多时卫兵便闯入了营帐之中,蘑菇寡不敌众,眼见刀光剑影,脑门儿上已经挂起了汗珠。
忽然又有皇帝的近卫道,“不如皇上先行离开此地,以免被刺客所伤。”
那说话的乃是皇帝的亲信,皇帝便再几人护送下出了营帐与官兵呆在了一处。冷风一吹,皇帝的头脑立即清醒了过来,转头往身边望去,只见一个人虽穿着御前侍卫的服装,却是生面孔,皇帝大手一挥,“抓刺客!”
秋小风趁着“护驾”的空挡打晕了侍卫摸了进来,好不容易接近了这个皇帝,却被一眼认出,心中也只能憋屈。
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这个皇帝作罢。
秋小风立即同周围几个刺客拼杀起来,皇帝立即就要离开,秋小风立即击出几枚银针想要取皇帝性命,却一一被边上的侍卫给挡了回去。此时突然听见有侍卫高声禀报皇帝,“皇上,不好了!有匪类烧杀劫掠营帐!”
声东击西来得正是时候,他不怕这皇帝不乱分寸。
“传令御林军统领速来护驾!通知邻近城尉,立即调兵支援!”
此处离皇城已经极近,御林军各个都是善马的高手,若是等到那时,谁也杀不了这个皇帝。秋小风心中已经有几分着急,武功再无保留,招招夺命。很快就破了这几个侍卫的防御。
秋小风临到了跟前,却见到皇帝冷笑,道,“皇兄,你可真是后继有人!”
皇帝也不慌张,抽剑同秋小风打斗起来,秋小风竟然觉得他的武功十分厉害,招招剑气气贯长虹。
这皇帝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武功!方才他又为何躲躲藏藏?
秋小风与他拼杀几招,却没有落到好处,反而使得后头的侍卫围拢过来,秋小风不甚被飞刀打中手臂,气势立即弱了许多,那皇帝回手就是一剑,挑、刺、撩角度刁钻无比。秋小风来不及撤回剑锋,只能用手臂挡了一下,立即被拉出一道红线。
此地不宜久留。
秋小风纵起轻功就要离开,却听到有人道,“放箭!”
漫天箭雨铺天盖地地涌来,如天女散花都在他的头顶上炸开。这皇帝早有防备,因为月色的关系,他们并没有察觉到这周围上头竟然布置了弓箭手。这弓箭手却不用来对付外头的匪徒,而是涌来对付里头的刺客。
秋小风无法纵起轻功飞过剑雨,因而只能落回了院子中,立即被人给围攻上来。如今退路已经被堵死,外头又有大军压阵,想要突出重围难上加难,唯一的办法只有擒住这个皇帝,方能有一线生机。
秋小风便不管不顾,使劲招数地要擒杀皇帝,只是那皇帝狡诈得很,不到要紧关头,根本不会出手,将自己掩护在铜墙铁壁之中。
秋小风如今虽说没有受什么致命伤,却已经被剑林箭雨给搞得小伤不断,气力也即将消散殆尽。
秋小风索性纵起轻功,猛然往前飞窜了数十步,眼见皇帝近在眼前,立即挥剑向他刺去。那皇帝露出吃惊的神色,却并不惊慌,又露出一个冷笑。
圈套!
秋小风直觉得背后一阵毛骨悚然。
紧接着一阵剧痛同背后传来,秋小风身形一颤,跪在地上。
皇帝不愧为皇帝,执掌朝野上下,执掌大军千万。
难道他秋小风今日就要命丧于此?
他只听到皇帝道,“将这个刺客,给朕押回大牢!”
秋小风恍惚之间觉得眼前有些发晕,忽然又听到身边说话的声音嘈杂起来,只听到一人道,“皇上,还有刺客!”
什么?
是谁?
秋小风心中陡然一惊,连忙抬起头往前面望过去。
只见这人也是一身夜行衣,蒙面,直接纵起轻功落在了秋小风面前,手中银针暗器飞出,招招刺入死穴,只一瞬间周围的侍卫就死了一大半。那人毫不停留,只击出一枚暗器击向了皇帝,就一手提起秋小风的衣领子飞了出去。
秋小风只见那弓箭手不知何时已经被清理了一大半,死尸一样倒在了树上。
这到底算不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第127章 意合
秋小风被扔在了地上,那人正要转身离去。
秋小风沉默了半响。
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向着救命恩人就横冲过去,一双手环住了救命恩人的腰,蹭,“篱篱!”
他绝不可能认错,这身段、这轻功、这手,怎么可能不是他。
他还在想魔头怎么会到这里来,难道他失忆是骗人的?
一定是骗人的。
他怎么可能失忆。
秋小风蹭了半天,手也不撒,东篱只能手肘后击给了他一道,秋小风立即疼得抽搐。蹲在地上,血水跟着从唇角流了出来。他原本就受了一剑,这魔头再来这么一下,他只怕是要归西了。
东篱转过身来,扯下了蒙在脸上的黑巾。
若非不是当日在睡梦中隐约听到秋小风哭得肝肠寸断,说着些他错了、要一辈子在一起地胡话,他根本不会让秋小风好过,甚至还来救他命。
秋小风并非无心,只是不明白罢了。
能让魔教教主亲自来当刺客的也只有他秋小风一个了。
秋小风贪慕地盯着他的脸看,什么也不想问,至于他为什么假装失忆,是不是已经回去过魔教。
他只想同他在一起。
一辈子在一起。
东篱也不想管他,转身就要走。
秋小风看见他要走,心里着急了起来,道,“你不许走!”
秋小风果然说不来什么软言软语的话,以前他有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也不会顾及别人的想法,总是有些呆,又有些绝情。现在他变聪明了,说出的话每句都是命令。我不许、我不准、我不让——
东篱蹙起的眉头,只觉得这四周格外的冷,阴森森的,狂风卷地划过地上的枯草,发出几声细细碎碎地声响。
秋小风见他不为所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又紧咬住唇,哑着声音道,“我、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东篱听见他这又轻又浅的一句话,脚步顿了顿,不知是欢喜还是怅然的情绪在心底里逐渐漾开。
他曾以为秋小风永远也不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绑在了一起。
这天虽然掩映在漆黑夜色,却依旧有未名繁花悄然盛开,锦绣山河、旭日皎月,若无一人共赏,又怎能对得起凡尘一行。
虽说这个人并不晓得什么是美、什么是花。
什么是红尘紫陌,什么是熙攘繁华。
甚至还有点笨、有点傻。
秋小风站在原地,看他不说话,心中以为他要反悔了,急得冷汗直冒,连忙又往前走了几步。那血迹还沾染在唇角,随着他的走动伤口也被撕扯着,疼痛难忍。
秋小风的样子有点太可怜了。
东篱却只等他自己走过来。
秋小风走到了东篱面前,眼底尽是茫然无措,逐渐的水雾染上了眼眸,他又缓缓伸手拽住了东篱的袖子,道,“我、我错了……”
东篱起先还是面无表情的把他望着,后来听见秋小风又小心翼翼地冒出这不着调地一句话,不由得弯唇笑了笑。
秋小风不由得又看呆了。
这一回他不是假装的,是真的笑。
东篱看着他呆滞的神情,收敛了笑意,又叹了一口气,将他拥入了怀中,道,“你真是个笨蛋,怎么也学不聪明。”
秋小风只觉得眼中湿漉漉的,手环在了他的腰上,隐隐闻到了他身上的檀木淡香,觉得十分安心。又将溢出眼角的三两滴眼泪蹭在了东篱的肩膀上。
秋小风不知何为圆满,莫约就是此刻吧。
过了一会儿东篱就又把他给放开,秋小风又猛烈的咳嗽几声,脸色惨白。
东篱蹙着眉头,冷道,“你回去就把那院子加高的那圈围墙给拆了。”
秋小风点头。
“告诉你门口那些,不许拦着我出门。”
秋小风又点头。
“笨!”东篱屈指敲在他头上,发出一声闷响。
秋小风摸了摸头,又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这不还跟以前一样呆吗?
东篱只得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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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虽说刺杀失败,但幸而没有人困进去,蘑菇机灵,看到秋小风现身立即就趁着混乱给跑了,溜得比兔子还快。
秋小风没回去,他倒是先回去了。
只是虽说没有人死,但都还是带了些伤,只能先养着。
安国公仿佛是料定了一样,并没有太过责怪。后来阮熙和才说,安国公原本是打算先让秋小风他们行刺,再以保护皇帝安危的旗号,名正言顺地将他在南方的军队给调上来。只是如今,皇帝没有丧命,秋小风等人也没有落网,两方都没有什么进展,只能又继续耗着。
皇帝等到回了皇宫,才有人回报说找到了当日刺客所用暗器。皇帝一看,这不过是一枚檀木碎片。